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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点如针尖点,散射出的光芒非常霸道,很快压制住了红橙紫绿四色光芒,光芒圈徐徐内敛,并将隐隐形成的四色心型连通的更凝实真实。四兄弟所处的位置,陈天鸿正中,陈天磊与陈天鑫分列左右,陈天安处在了心尖。
那一刻,四兄弟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定住,耳不能听,口不能说,目不能视。
约莫一刻后,四人手中似剑型的小物件开始进入四人的手掌心,慢慢变成对应颜色的光芒。光芒顺着经脉缓慢游动,像是一条带有颜色的小虫在四人的体内爬行。一个时辰后,四人各自被一道光芒贯穿游遍全身。
只不过,陈天鸿的那道紫色光芒,最终汇到了左臂上的白点光芒后,白点亦随之消失。另外三人的光芒同时消失在了三人的肚脐眼附近。
四兄弟随之悠悠醒转,仿佛大梦一场,身心疲惫,面容倦怠。除此以外,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也没人提及那剑型的小东西。
陈天磊微一仰首,自语道:“怎么会有那么大的一头肥猪呢?太吓人了!”说时,自顾着出屋去了。
陈天鑫微微一笑,看向陈天鸿,道:“老七,我看到的是一只鹿。”
陈天安沉默不语,亦出门去了。
陈天鸿淡淡一笑,道:“没想到,这块神秘的石头,竟能产生幻境,使人看到不同的动物。”顿了顿,又道:“六哥,你的气色大好。看来,蚰蜒的血真的管用。”
陈天鑫微笑道:“是呢。身子不再有那种沉重的感觉。不过,这会却是饿的慌。”
陈天磊抱着小白猪在门口探着脑袋,道:“我快饿死了!”
陈天鸿看了一眼蚰蜒,站在一旁一直不作声的隆伯已明白其意,开口道:“好!今天吃涮肉!”
在隆伯做饭的功夫,陈天鸿帮六哥擦洗了身子,再帮五哥、六哥换上新衣服,穿上新布鞋。自己也换了身行头,三人顿时精神大振,顿觉终于有个人样了。陈天安无动于衷,对新衣服视而不见。这也不怪,他穿的一身白袍,可比三位兄长穿的新衣服好太多。
此时,隆伯的饭也做到位,五人围在一个土炉旁,边割蚰蜒身上的鲜肉,边下锅涮着吃了起来。一顿饱餐下来,竟是吃了三分之一的蚰蜒肉。
隆伯见大家吃的差不多了,开口道:“常言道:蛇无头不行,人无头不动。现在,你们四兄弟中,老五十五岁,老六十四岁,老七、老八十二岁。你们该是选出一个新家主的时候了。我身为下人,只能说到此,剩下的事,你们四兄弟商量着办。”
说罢,起身收拾碗筷去了。隆伯是亲身经历过家族大位之争的人,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何况,他亲眼见到了四兄弟各得机缘一事,已隐隐预料到了将来的某种可能。这个世上有太多的事,是无法预料的。但尽人事的防患于未然,至少问心无愧,心里安实。
陈氏兄弟四人中,其父过世后,家中大权落到了九房慕容盈的手中,并将己出陈天安立为家主。故而,陈天安至少是名义上实实在在的家主。
陈承运的第一任正室过世后,续弦的第二任正室,正是陈天鑫之母。从立嫡以长的传承来说,陈天鑫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四兄弟年少识浅,但除了兄长陈天磊外,另外三兄弟对世家中的明争暗斗深有体会。加之老五、老八皆有重大毛病,是故实际的人选只能在老六、老七之间。而这二人中,老七陈天鸿似乎又是无可争议的人选。
陈天磊眯着眼睛看了一圈兄弟,只是说了声:“小七。”便出门去了。
陈天安附声道:“当然是七哥!”
陈天鑫高兴的点了点头,道:“老七,你身背祖先留下的贪狼神锏,又得到无字玉璧的天道机缘。所以,振兴家族的大任,只有你能担得起。”其实,他也不明白“天道机缘”是什么,只是在南宫家听人这么说,自己便模仿着说了。
陈天鸿点了点头,没有谦虚退让的意思,道:“好吧。我先努力。”心道:贪狼令的事,还是不给兄弟们说了。以后有机会再说,也不迟。
隆伯见四兄弟商议好后,陆续走出屋子,才长长的吁了口气,轻声自语道:“老主人,你们陈家的祖宗终于显灵了。狼首已立,贪狼卫重现神州指日可待。那一笔笔血债,终有偿还时。”
从这一天开始,茅草屋开始出现了新的生机。兄弟四人闲暇之时,对着祖宗留下的神通图谱“贪狼九式”,或比划,或讨论。实际上,唯一修成贪狼九式的只有始祖“满公”一人。
“满公”的后裔子孙中,从无一人修成此神通。“满公”的后裔子孙引以为傲的“五雷真诀”神通,亦只是传了十五世,便渐渐失传。到如今,只剩下炼气养神的部分。不巧的是,四兄弟没一人得到过传授。所以,陈氏家传传承,算是彻底中断。
闲暇之日,另外三人倒没什么,该吃吃,该喝喝。陈天鸿却是寝食难安。只怕有人追问下来。好在,转眼过去半月时日,依旧风平浪静,才渐渐心安理得。
这一天,隆伯外出回来时,带来了四个老人,个个身形枯瘦,衣衫褴褛。四兄弟一看便知,这种老人正是平日里沿街乞讨的老人。一直以来,有些身强力壮的老人,会被较为贫困的人家雇用成长工。对于这样的人来说,不需要高额的报酬,只要有一碗饱饭,不会再奢求什么。
陈天鸿相信隆伯的眼光,没说什么。这些事交由隆伯打理,再合适不过。隆伯先给四人十多斤米,几斤肉,还有其它做饭用具。又给四人指划了一个位置,四人便垒土做饭起来。
隆伯将陈天鸿叫到一旁,低声道:“今日,我无意中听到人说,慕容家的南侯与北侯神秘失踪,已有半月时光。今天,经‘风云司’同意,由本镇上的段家正式接管慕容家的家产。”
陈天鸿心中好笑,心道:“那两个老乌龟是再也回不来了。曾毁我陈家的慕容家,难逃报应,真是大快人心。不过,大家明明知道慕容家还有个在仙门修炼的天才慕容宝,怎么会如此明目张胆的行事?”
遂是问道:“隆伯,他们难道不怕慕容宝吗?”
隆伯也是一脸的疑惑,沉吟片刻,道:“听说拜入仙门修炼的一位段家少年,偶得某一上古传承,直接被一位长老级人物破格破例收为座下亲传弟子。”说时顿了顿,才续道:“可能这段家少年的势头,怕是要强过慕容宝了。”
正在此时,茅屋不远处,一个稚嫩的声音高喊道:“喂,有活的么?陈家人是不是死绝了呀!”随后是一阵起哄的嘲笑声。
隆伯脸色一变,低声道:“你们待着,我去对付!”
“隆伯,这次我来会会他们!”
陈天鸿冷冷一笑,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走不多几步,看见七八个大汉与三个少年簇拥着一位锦衣少年。锦衣少年的年纪与陈天鸿相仿,手中把玩着一个钱袋。
来人见有人出来相迎,立即停下脚步,摆开阵势,静等锦衣少年走出人群,才陆续相伴左右,缓步而行。走到陈天鸿眼前丈余外停下。
锦衣少年向左右看了看,正色道:“你们哪位认识,这是猪公子,还是病公子,还是盲公子。”嘴一咧,嘲笑道:“反正,我是不识得!”
下人起哄大笑。
有人道:“背着绿色小背蒌。辉少爷,这应该是陈家的盲公子。”
“哦哟!”锦衣少年哈哈大笑,手舞足蹈,指着陈天鸿叫嚷道:“我爷爷说了,你们家的那点产业,暂由我们段家打理。为了表明我们段家行事光明磊落,我爷爷特地让我送一百两银子过来。”说时,将手中的钱袋丢到地上,大大方方的解开腰带,撒起了尿。
随后,他身后的人陆续撒尿,将钱袋浸泡在了一滩黄色尿液中。尿水的骚`味蔓延,呛人喉鼻。
陈天鸿指着尿中的钱袋,冷冷的说道:“你个小王八蛋,今天如果想活着回去,就给我用口叼走这个钱袋。”
岂料,话音未落,少年身边闪出一位彪形大汉,二话不说,挥拳便打。陈天鸿从容取下一柄钢锏,却只剩下招架的时间,只好随即迎着打来的拳头一搁架。打人的拳头收势不住,重重打在钢锏上,只听“喀嚓”一声脆响,硕大的拳头变成了一堆碎肉。
那一霎,彪形大汉好像没感觉到疼痛。可稍稍过了片刻,大汉怒吼一声,缓缓蹲倒在地,牙齿咬的嘎嘣只响,汗水很快湿透了衣衫,颤抖的身子牵动着腮帮不住抽搐。
锦衣少年吓傻了,他身边那些素来色厉内荏的下人,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不敢喘粗气。其中一位少年很是沉着冷静,见势头不对,随手捡起一根木棍,将钱袋挑起。示意两位大汉扶着受伤的人,赶紧撤。他自己与另两位少年半扶半拖,带着锦衣少年先行离开。
陈天鸿心知,段家正在起势,事情做的太绝,并不明智。只好目送段家人离开。不过,刚才这一下,确实连自己也吓了一跳。不自觉的舞动了几下手中钢锏,没发现什么异常。再将另一柄取下,同时舞动,分量仍如以往的那么轻。心中狐疑不定,又不知是何缘故。
转身欲回时,发现隆伯就站在不远处,正盯着自己出神。
隆伯见陈天鸿走近前,低声道:“这对贪狼神锏已认作你为新主人,神兵之魂正在苏醒中。依照老主人的依托,该是送你去仙门修炼的时候了。”
陈天鸿知道,修真炼道这事距离自己这种身份的人实在是太遥远,说道:“隆伯,不要为这种缥缈虚无的事浪费银子了。就算不进入仙门修炼,我也会重振贪狼卫,重塑先祖荣耀。”
主仆二人说话间,只见东方扬起一道尘烟,似是朝这边而来。不多时,三匹骏马飞驰而至。
隆伯拉了拉陈天鸿,低声道:“风云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