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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孟程平听到王世杰的身份后,整个人的精气神仿佛一下子就被抽走了,整个人软到在地,作为公务人员,他当然了解全国民协委员是怎样的存在,别说全国民协委员,就算是首都市民协委员他都得罪补齐,况且王世杰还有一个更加恐怖的身份——世界首富。
全国民协委员好歹有两千多位,可世界首富却只有一个。虽说华夏是一个官本位国家,可是这个财富到达了一定地步,社会地位未必就会比一些官员低到哪里去,按照世界首富的这个阶层,其对应的至少也是副国级干部的身份,那对孟程平这个最底层的科级干部来说是顶了天的位置。所以说,不管是民协委员还是世界首富,这两个身份都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孟程平能够得罪的起的。
“王老弟,你这刚刚当选民协委员就来体察民间疾苦啊,够敬业的。”中校来到王世杰身边调侃道。
王世杰微微一笑,冲着两位军官打招呼,“周大哥,雷哥,你们都快赶上警察了,我这边完事儿了你们才到。”
周志国脸一板,“你说的轻巧,我们又不会飞,这都是紧赶慢赶了。说说吧,你这又是弄什么幺蛾子呢。”
王世杰便把自己昨天至今的经历给讲了一遍,最后道:“也幸亏稀里糊涂的被弄到这儿,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咱们国家还有这么黑暗的地方,真不知道有些单位是干什么吃的,除了吃……。”
“咳咳咳……”周志国咳嗽一声,打断了王世杰的话,对他说道:“你就是个惹祸精,走到哪儿都有事儿,咱们在这儿等一会儿,我已经通知我一个在警察部的朋友,他应该很快就到。”
“报告,警卫营一连二排、三排集合完毕,请您指示!”门口跑进来一个上尉,大声的向周志国汇报。
周志国肃容说道:“派人把这里的出口都给守住,从现在开始许进不许出。”
“是!”上尉敬了一个军礼,然后跑出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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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德勇原本是小北河派出所的一个民警,从二十一岁愣是干了二十年的片警也没混上一官半职。直到今年六月中旬,不知撞了什么大运,被分局选中借调到区里的联合执法大队,还因为年龄较长被指定为联合执法大队的副大队长之一,顺带着解决了副科级的职位,从此一跃成为了国家干部,好不风光得意。
当选为副大队长后,赵德勇为图表现,对街上的商贩那叫一个冷酷无情,除了打过招呼、上过贡的,一律都是最严厉的处罚,惯会使用抄摊罚没的手段,若是碰见刺头儿,还能使出必杀技,将其打为“盲流”、“三无”人员送至收容所,直到有好处才肯将人放出。赵德勇每次喝多了酒,便开始吹嘘自己两个月来的丰功伟绩,尤为乐道一桩强制容留的典型。
某夜,赵德勇带队执法,所到之处商贩尽皆失色而逃,唯有一外地商贩主镇定不动,赵德勇自觉被其扫了颜面,便上前查问。岂料人家有相关部门的颁发的经营许可,身份证、暂住证、务工证三证齐全,按照规定,这样的人执法大队是不能拿人家怎么样的。可赵德勇觉得这个证件齐全的家伙有点拽,于是查看人家证件时,将身份证、暂住证和务工证给烧了,然后以“三无”人员的由头,把人家送到了收容所,并对其家人明讲,没有一千块别想放人。此事办的可谓是无耻至极,偏偏那家人上告无门,只得花钱消灾,一次性一千块的收入,上级领导对赵德勇工作更加满意,这助长了赵德勇的嚣张气焰,愈发的肆无忌惮,于是便将此事挂在嘴上,没少吹嘘。而联合执法大队有了这样一员“猛将”,所得的罚款金额自然是直线上升,连带着管区内的小商小贩也都没敢再闹事儿的,所以上面也就对赵德勇放任,或者说十分欣赏。
赵德勇昨夜加班又给执法大队带来了二千多的罚款,早上在家补觉,老婆和孩子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家里就他一人。睡的正香,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赵德勇困乏,不予理会,拿杯子一蒙头继续睡,可敲门的人也是锲而不舍,吵得赵德勇没法休息,只得一肚子火气的起来去开门。
下了床,赵德勇便大声喊道:“敲敲敲,催命啊,等会儿!”
开门之际,赵德勇不满的说道:“谁啊,这一大早的,敲……”
“你是赵德勇?”赵德勇话未完,便被一个身穿警服的警察打断,说话的警察背后还有三名警察,其中一名警察赵德勇还认识,是他以前所在小北河派出所的所长。
此刻赵德勇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便点头道:“我是赵德勇。”
“你是不是北河联合执法大队的副大队长?”那警察又问。
“是啊,你们这是……”
警察掏出自己的工作证对着赵德勇一亮,说道:“我们是首都市局督察处,现在有一件事情要跟你了解一下情况,请你跟我们去一趟市局吧。”
“去市局?”这时赵德勇已经察觉有点不对头,便尝试性问道:“有什么事儿在家说不行吗?”
那警察说道:“赵德勇同志,你是一名警察,应该了解咱们内部的情况,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赵德勇自己就是警察,岂能不知对方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如果自己不配合的话,人家肯定要采取强制措施了,当即表示愿意配合,然后换上衣服便跟着这些警察上了一辆警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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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老总刚刚吃完早饭,秘书便向他汇报了关于王世杰被送到收容所的事情,但他马上有个会,也来不及过多的了解,只是给秘书丢下一句话,“务必保证王总的人身安全,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了解清楚。”
一个小时后,会议结束,卢老总走出会场上车的第一句话就是问自己的秘书,“王世杰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被送到收容所的?”
在华夏,中枢要是想了解一件事儿的来龙去脉,那么你的祖宗三辈儿都能调查清楚,更何况一件就发生在眼前的事儿。秘书遂即向卢老总汇报了昨天王世杰因何被赵德勇给电晕,又如何在收容所里闹腾,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这就是个惹祸精啊,到哪儿都不消停,让人查一下这收容所到底是怎么搞的,原本是处于善意建立的机构,怎么现在搞的乌烟瘴气的。另外,等王世杰回家后,让他赶紧回魔都去,那边那么多大事儿等着他,他还能这么清闲。”卢老总对秘书吩咐道。
————————————————————收容所。
周志国的朋友很快也到了,王世杰一看,也有过一面之缘,正是上次周岚出事儿时那位警察部监察局的副局长方中海。
方中海过来跟周志国和雷鹏打了个招呼,便对着王世杰说道:“老弟,你这是跑到收容所来忆苦思甜还是来体察民情啊?”
“我说我是被强制送来的,你信不。”王世杰苦着脸说道。
方中海正色道:“信!你的情况我们基本已经掌握了,北河联合执法大队昨晚参与执勤的人我们都已经控制起来了,这些人的事儿小不了,贪污受贿、知法犯法、巧取豪夺,市局已经准备将他们先拘留起来,然后走司法程序。收容所的领导也在调查范围内,等到这里面得到事情查清楚,如果确实存在渎职和不人道的事情发生,也会重判。”
“这就完了?”王世杰有点不满意,这不是典型的只诛首恶,不问胁从么,说起来那些领导手下面的人更坏。而且执法大队上面的人似乎也不准备追究,那过不了两天不又出现一个新的执法大队,那自己这件事儿不等于白干了。
方中海闻言开口道,“王老弟,我知道你是好心,看见这些渣滓压榨这些可怜人气愤不已,但你也要想想,这个收容站的人要是全都抓起来,那这个收容站当下不就得乱套了。别的不说,据我们调查了解,这个收容站内共有二千六百多人,无生活来源和丧失劳动力的人员占到一千七百多人,剩下的是外省市在本地一些乱七八糟的人,属于强制收容的,这些人里面有搞传销多次遣返不成的,还有盗窃、卖 淫、吸毒屡教不改的,这些人犯的事儿不够量刑,又不能容他们在社会上造成危害,只能塞在这个地方。如果按照你的意思,把这个收容站所有人都给抓了去审问,那这个收容站今天晚上就得饿死几个,所以你也要理解国家的难处,咱们国家毕竟太大了。”
王世杰闻言却冷冷一笑,说道:“那像我这样的呢?吃个宵夜就被当成盲流电晕送进来,要不是我自己有几分手段,现在还被铐在地下室呢。刚才雷哥带人去地下室里把里面的人放出来,你可以问问雷哥,那地方是人待的地儿吗?不知道的还以为到了倭国的集中营呢。”
王世杰属于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见不得这种和稀泥的处理办法,所以说话不免带着几分火气。
“你……”方中海自觉已经够给王世杰面子了,要不是冲着他现在是民协委员的身份,方中海才不会给王世杰解释这么多,没想到王世杰跟个炮仗一样,竟然把火发到自己身上了。
周志国一看二人要闹僵,便把方中海给拉到一边,说道:“中海,我带来的兵可以暂时照顾这里的人,这地方的确是从根子都烂透了,别说是世杰,就是我都气的不行,你没见刚才大鹏也气得不行吗,实在是他们这帮家伙干的太恶劣了。你给上级汇报一下,看看能不能让他们重新安排人来吧。”
“唉……你们这些当兵的啊,我也是服气了,华夏地方大了去了,你管的过来吗?”方中海在公安系统工作,见惯了这些腌臜事,自然有点麻木,王世杰等人都是军营出身,性情耿直,自然见不得这个。
周志国其实对这些事儿也多少清楚一些,也是一声叹息,说道:“唉……能管一处就管一处吧,权当给自己和家人积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