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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开到地方刚刚停稳,就有两个四五十岁的男人上前来打开了驾驶位的车门,然后就非常热情的欢迎翟佳佳的到来,看样子这俩人有点巴结翟佳佳的样子。
翟佳佳就开始介绍双方,二人听到翟佳佳说王世杰是她的弟弟,顿时对王世杰也热情了起来。经过翟佳佳的介绍,王世杰也知道二人的身份,二人中,年龄偏大的叫方国忠,是这家百货公司的党委书记,年纪较轻的叫李羽,是百货公司的总经理。
一阵寒暄后,由百货公司的两位头头带着,四人把百货公司转了一圈,对这个地方有了一个直观的了解。翟佳佳看了看王世杰,带着点询问的意思,王世杰也轻轻点了点头,他觉得这个地方是真不错,地处繁华闹市,人流量大,绝对是开家电超市的好地方。得到了王世杰信号的翟佳佳便提议休息一会儿,两位头头忙不迭的引着翟佳佳和王世杰又来到了百货公司的会议室。翟佳佳直截了当的表明这地方不错,自己想盘下来。此话一出,二人脸上果然显出为难,这百货公司是集体的公司,要说租赁一部分的话,二人到还可以做主,但是购买,这就超出了二人的权限了。
不过翟佳佳也是跟这类人打惯了交道的,面带微笑的说道:“方书记,李总,这件事儿是不是有点难度?”
“这……”方国忠与李羽对视一眼,李羽回答道:“翟总,我们俩的能力您也知道,在百货商场这一亩三分地那还有点权利,但出了这儿的大门,连个派出所民警都未必卖我们面子,这事儿您得找……”
李羽没有把话说完,只是用食指指了指上方,那意思也很明显。
翟佳佳问道:“这家百货公司是属于东区机关事务管理局管,还是属于王府井街道管?”
“双重管理,地皮是王府井街道出的,大楼和员工都是属于区机关事务管理局的,区里面占大头,街道占小头。”
方国忠这一说,翟佳佳心里就有数了,开口道:“这样吧,晚上六点,等二位下班了,我在旁边的首都饭店摆一桌,把区里的潘书记和江区长请来,再邀请机关管理局的李局长和街道上的张主任,咱们一起吃顿饭,看看这件事儿是什么章程,晚上还请二位务必赏光啊。”
“哪能让翟总请客,还是让我们来,不过几位领导还得麻烦翟总去请,我们人微言轻的可请不动。”方国忠说道。
翟佳佳起身道:“不行,这顿饭必须我来请,今晚还得仰仗二位多帮小妹挡挡酒呢。那行,我跟我弟弟还有点事儿,就先走一步,咱们今晚见吧。”
“这么能行,怎么能让翟总饿着肚子走,说什么也得留下吃顿中午饭嘛。”方爱国出言挽留。
翟佳佳道:“方书记,我今天真的有别的事儿,吃饭就不必了,都是熟人不必弄得这么客套,显得生分,回头等这件事儿成了,咱们时间长着呢,不在乎这一顿,你们说对吧。”
看到翟佳佳已经走到门边,没有丝毫停留,方国忠与李羽二人知道留不住人家,也都来到门边,一直把翟佳佳送上了车。
在车上,王世杰问道:“翟姐,既然这两个人说了不算,你干嘛还请这两个人去吃饭?”
王世杰这么问,没有看不起某人的意思,只是单纯的请教,这里面包含了做人的学问,他其实也看出了端倪,只不过是要向翟佳佳求证一下。
“老弟,你别看这两人没啥权利,可他俩随便给你捣点乱,拖延上几个月或者一年半载的恶心你,还是能办到的,再不然,鼓动员工给你做对,对他们来说也问题不大,有道是,阎王好说,小鬼难缠就是这个道理,所以咱们第一步就是先找他俩。”翟佳佳也没有什么避讳,直接给王世杰说明了其中道理。
这番解释跟王世杰想的差不多,但他没想到鼓动员工闹事那么远,只是单纯的觉得这里毕竟是人家一亩三分地,给你整点幺蛾子出来还不是小意思。
天桥距离王府井也没多远,开车出发的时候,翟佳佳就拿出大哥大给尚仁杰打了一个电话,说自己已经跟王世杰看完了第一个地方,现在去天桥附近,已经出发了,问在哪儿等他。
约好了天坛公园西门见,翟佳佳跟王世杰到了有半个多小时,尚仁杰才姗姗来迟,一来到,就先给翟佳佳和王世杰道歉,他从“云梦会所”赶过来,这速度算是快的,王世杰跟翟佳佳也没在意。
由于地方不远,几个人就没开车,直接走了过去。尚仁杰介绍这个地方是一个艺术中心,占地面积很大,而尚仁杰说的地方是艺术中心的一个裙楼,每层楼都有3300平米,原本规划上是要做展览大厅用,出租给那些准备展览画作、艺术品、珠宝等公司或个人。可这个年月有名气的人不需要在这儿做展览,没名气的人又租不起这么贵的地方,所以自从修好到现在有两年了,也没几笔生意。
几人来到了艺术中心,艺术中心广场上就站了七八个人,一看到尚仁杰出现,一个个加快脚步迎了上去,当先的一人嘴都快笑烂了,上前就显得有些激动的说道:“欢迎尚总前来我们艺术中心视察工作。”
“刘副区长这话就言重了,我哪有什么资格视察,就是带兄弟过来看看咱们那个展览大厅,我兄弟准备开一家超市,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我记得咱们艺术中心的展览大厅正好空着,就带他过来看看合不合用。这几位是?”尚仁杰很客气,说完来意后又问到了刘副区长身后的几人。
一番介绍,跟着刘副区长身后的人那都是区里和艺术中心的头头脑脑,有区办公室主任,有区机关事务管理局局长,有艺术中心党委书记,还有中心主任等等。
免不了一阵客气,几句话客套完,刘副区长表示要陪同尚仁杰一起参观展览大厅,而前面引路、介绍的则是艺术中心的主任,尚仁杰推辞不过,人家又盛情难却,也只得由着人家的安排来了。
来到展览大厅,只见里面是干干净净,细心的王世杰发现里面的地板砖好像都打过蜡了一样,更不用说什么窗户、扶手、展架等等里面的物品,里面那叫一个干净,有点一尘不染的意思,不是说这地方长久不用吗,怎么会这么干净?
王世杰的疑惑很快就有人解答,负责介绍的中心主任说道:“今天一接到刘区长的电话,区里、机关事务管理局和我们中心就派了人对这里进行了大扫除,因为仓促,肯定有些地方的卫生没搞好,尚总可别见怪啊。”
“这就不错,挺好的!”尚仁杰平淡的回应。
这一幕看的王世杰心中感慨,如果说刚才翟佳佳享受的待遇是热情带着一点点巴结的话,那么尚仁杰这边享受的就是赤裸裸的巴结,而且是一位副区长上杆子的巴结。虽说没到奴颜媚骨的地步,可其中含带的奉承就连一个瞎子都能感受到。而不管是尚仁杰还是翟佳佳对此都是处之泰然,可见平时都是受惯了的。落叶而知秋,首都的二代们在皇城根下尚且享受如此待遇,那么如同番臣的陇右省省委书记的公子蒋涛,敢于正大光明的谋取鲁俊产业之事似乎也就不那么奇怪了,更不必说山高皇帝远的县城乡镇,那些如同土皇帝般存在的领导的子侄们,如果要作威作福,横行一方简直不要太轻松。
想着这些狗屁倒灶的事儿,王世杰忽然觉得自己纯粹是吃饱了撑的,这个世界上哪有真正的公平、平等。全球一共有两百多个国家和地区,哪个敢说自己所处的国家和地区就有绝对的公平和平等,越是标榜自由、平等、公平的国家,暗地里干的龌龊事就越多,米国不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吗?
或许是看王世杰出神,尚仁杰停下脚步,问道:“王老弟,你怎么了?”
“没事儿,刚才想点私事儿。”
“喔,丁主任说上面二层跟下面的构造差不多,只有三楼隔出了大半,作为仓库和办公室用,还要继续看吗?”尚仁杰以为王世杰有别的事儿,便看看王世杰要不要继续。
王世杰刚才已经看了一个大概,觉得楼上也没必要看了,便说道:“不用看了,这个地方很好,临近马路,又有广场,人流量也不小,就是这里属于艺术中心,不知道能不能对外人出售啊?”
尚仁杰闻言没有做声,而是把目光转到了刘副区长身上。
刘副区长感受到尚仁杰的目光,咬咬牙说道:“问题应该不大,毕竟尚总的弟弟开超市也是为了方便广大民众嘛,这事儿我会回去尽快跟苏书记和严区长沟通一下,这两天一定有回信。”
尚仁杰笑了笑说道:“这样吧,待会儿麻烦刘副区长给苏书记和严区长打电话,说晚上七点我在‘云梦会所’请区里的领导们吃顿饭,请他们二位务必赏脸,咱们一起商量一下这件事儿,也请今天在场的诸位也都来,大家也帮忙看看其中有什么需要解决的问题,人多力量大,都给出出主意嘛。做生意归做生意,但也不能违背国家的法律和政策,对吧。”
刘副区长附和道:“对对对,还是尚总想的周到,思想觉悟也高,我等会儿就跟二位领导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