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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剪不断,理还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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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世杰拿着电话有点发呆,黛丽丝现在跟方晓雅在一起,不知道方晓雅有没有察觉什么?到底要不要把黛丽丝和自己的事儿说破让方晓雅知道?如果说破会不会伤方晓雅的心?

    一系列的假设问题充斥的王世杰的大脑之中,他很乱,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可这么僵持也不是办法。女性与生俱来的能力当中就有敏感一项,自己沉默的时间久了,方晓雅一定会认为自己可能有了别的想法,连她电话都不愿接,那样岂不是更伤人。

    要说话!可说什么?

    纷乱的思绪如潮而至,让王世杰一时间什么都说不出,也是黛丽丝反应奇快,只听她在电话那头自言自语道:“嗯……好的……我明白了……那你先陪张市长吃饭,我会告诉方小姐等你电话。”

    电话就这么挂断了,王世杰也长舒一口气,有一种逃过一劫的感觉,看着手里的电话,王世杰嘴角泛起苦笑,他可没忘黛丽丝刚才电话里那一句“我会告诉方小姐等你电话”。这句话是在暗示王世杰,他必须要跟方晓雅沟通一下,王世杰可不会认为黛丽丝实在逼迫自己向方晓雅摊牌,黛丽丝不是那样的人。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黛丽丝这个人精发现方晓雅的情绪上应该有所不对,所以才会这么说的。

    “有了,不是说诸葛亮智几近妖吗?不如去问问他,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蹭别人的车回去?”王世杰拿着电话朝诸葛亮的办公室走去。

    诸葛亮还没离开,而是在办公室里翻看一本《圣经》,看到王世杰敲门进来,将书反扣在桌子上,问道:“你是要回去了么?”

    王世杰瞄了一眼桌上的书,觉得自己直接说出目的不好,便 拐了弯说道:“不是,我看你办公室的灯亮着就来看看,你在看《圣经》啊?”

    “嗯,听怀恩说此书才是西方诸国信仰之书便翻看一下,你来找我何事?”诸葛亮哪能看不出王世杰是有事儿找他。

    “呃,是这么回事……”王世杰被诸葛亮一眼看穿,觉得自己有点故作聪明,在诸葛亮面前他还玩什么心眼,干脆直说吧,便将自己与方晓雅和黛丽丝三人之间的感情纠葛叙述一遍,请教诸葛亮是否有好办法应对。

    诸葛亮听完后不解说道:“既是二女对你有情,你又对二女有意,一并娶了便是,何苦如此纠结?”

    得,这位自封建王朝穿越至今的智者那知道,一夫多妻这个优良传统早已在新文化运动之后就被废除了,后来更是写成法律,如今明面上谁敢娶两个女人,那是违法的。王世杰只好把现行法律给诸葛亮大概讲解一番,说明现在不能一夫多妻。

    诸葛亮听后又道:“听你说那黛丽丝对你忠诚胜过情爱,让她暗中做妾就是。”

    王世杰哭丧个脸,说道:“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我倒不怕方晓雅察觉我跟黛丽丝的事情后要分手,而是怕她伤心,人家姑娘一片真心,如果因为我伤心那就太不地道了。”

    “自古以来,情之一事最为麻烦,亮也无以应对,不过既然此事迟早败露,不如趁早坦白,何去何从自有决断,似这般不进不退,日久恐生祸端。”

    王世杰道:“我也知道这事儿拖不得,但我实在不知道打电话说什么,这才来请教您啊。”

    诸葛亮略一思索,说道:“稍后你联络方姑娘,无非三种情况,一种是全然不知你与黛姑娘之事;二是旁敲侧击,想确定你与黛姑娘关系究竟如何;三是已然猜到你与黛姑娘关系,伤心也好,故作不知也罢,也算是一种态度。

    若是第一种反应,你就隐晦表明你与黛姑娘关系非同一般。如果是第二种反应,你就干脆挑明。若是第三种反应,你就见机行事吧。”

    王世杰看从诸葛亮这里也得不到准确的解决办法,只好返身回到自己办公室,他自己也明白,像这样的感情纠葛,谁也给你出不了建设性的主意,还是要看你自己怎么办。要不然李煜也写不出“剪不断 理还乱”的千古绝句,这句词虽说是因离别而写,却也道出几分男女之情的难以琢磨。

    其实王世杰最讨厌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纠葛,因为这种感觉与他雷厉风行的处世性格有极大的相悖,让他觉得不痛快,于是他决定快刀斩乱麻,打算不管方晓雅是什么反应,自己都直接跟方晓雅说清楚自己跟黛丽丝的关系,要打要骂都由得方晓雅,如果自己让方晓雅伤心了,那今后就尽自己所能的去弥补就是。

    将心一横,王世杰拨通了方晓雅的移动电话,电话盲音就响了一下,那边就接通了。

    “喂,是阿杰吗?”不知道是不是电话线路信号原因,王世杰听到方晓雅的声音稍显沙哑。

    王世杰要把刚才的谎给圆上,便说道:“晓雅,刚才有点事儿没能跟你通话,忙完就给你打过来了。”

    “阿杰,我好想你……”

    方晓雅淡淡发颤的一句话,却直击王世杰的内心深处,让他刚才横下的心紧了一下,但王世杰不是一个轻易会被动摇的人,既然决定了,那就要把话给说明白,长痛不如短痛,左右是他王世杰对不起方晓雅就是了。

    不待王世杰开口,方晓雅就继续道:“你知道吗?上次我在魔都得知爸爸不阻止我跟你在一起我开心了好久,回到香江后也很高兴,就是天天想你,很想很想你,可是你总是很忙,连电话都很少打。

    上次你送爸爸那块微雕我死缠烂打的要了过来,把它放到我的房间了,看到它就好像看到了你,谁叫你不送人家礼物,我只好抢爸爸的了。

    噢,对了,你上次留在我家那件外套我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洗掉那血渍,就放在我的衣柜里,我每天睡觉都会把它搭在我的被子上,这样就有一种被你保护的感觉,可惜那件外套没了你身上那种淡淡的烟味,要不然就完美了。

    我把我们几次打电话的通话记录给录下来了,每次在办公室、在家里、在开车想你的时候就放出来听听,那感觉就像你在身边似得。

    忘了给你说,我搬回浅水湾的别墅一个人住了,因为你在那里住过,我……我……

    阿杰,你能不能不要跟我分手……”

    方晓雅开始说的时候,故意用一种很轻松的语气讲话,说道一半是,声音如同梦呓一般,到了后来却是轻声抽泣起来,最后却开始放声痛哭。这个聪明的女孩儿已经猜到了王世杰与黛丽丝的关系,她有一种非常不安全的感觉,之所以回忆这点点滴滴与王世杰相关的事儿,也是想借此来勾起王世杰对自己的回忆,希望王世杰重视自己,不要离开自己,可说着说着,她发现自己跟王世杰的交际实在少的可怜,那一点一滴的事情似乎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越说心中越没底,也越委屈,说道最后竟是不能自已,这才哭了起来。

    而听筒这一侧的王世杰在不知不觉间,感觉自己的双颊有冰凉滑落,方晓雅的一言一词,那里是苍白无力的回忆,分明是一个年轻女子炙热而真挚的爱意,王世杰不是没有感情的机器,听着方晓雅语气的变化,感受着方晓雅的真心,又如何能不感动,尤其是方晓雅开始放声痛哭时,简直如同一枚陨石击中了大海,在王世杰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他能辜负这样一个全心全意把自己爱到灵魂深处的女人吗?

    不能!!!

    “晓雅,你把你的心理诊所关了,尽快来到我身边,我要跟你在一起,再也不让你受委屈!”王世杰这句话说的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的犹豫。

    这一刻王世杰心中没有想过黛丽丝该怎么办,他只能先成全电话那边这个痴情的女子一片爱意,至于别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王世杰的一句话抛出来,犹如一枚子弹击中了方晓雅的心脏,一枚幸福的子弹。

    原本想竭力控制情绪的方晓雅,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相思,自己的委屈,大声的哭了起来。王世杰就这么听着她发泄式的哭泣,陪伴着她这种情感的宣泄。

    过了好久,方晓雅才算是恢复过来,有点诺诺的问道:“那我这两天就过去找你好吗?”

    “嗯!你尽快过来,我一周后要去津门拜师,你可以跟我一起去,也见见师父他老人家。”王世杰语气很坚定,没有丝毫的迟疑。

    香江是一个比较重视华夏传统的地方,方晓雅从小就接收很多传统方面的教育,知道“师如父”的道理,她也清楚王世杰是一个孤儿,算是举目无亲,如今却要带自己去见他的师父,不知道王世杰是不是要带她见家长。

    想到这里,方晓雅居然紧张起来,问道:“那我要不要准备什么?”

    王世杰道:“你什么都不用准备,我已经准备好了,你人来就行,不过尽量快点,我十一就要拜师了。”

    “好,我会尽快,那我先不跟你说多了,我现在就回家跟我父母说一下。”

    二人又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王世杰点燃一根烟,走到了窗边,看着入目的高楼大厦一阵出神,心中想起了自己不知道在哪看过的一阕词,“剪不断,一缕情丝,月照空闺孤影伴,羡一双飞燕。理还乱,几番纠缠,自古痴情最难还,盼厮守永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