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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地处沙漠边缘,一月份的拉斯维加斯早晚温差很大。到了夜间,拉斯维加斯差不多会接近零度,所以拉斯维加斯的乞讨者往往看到天色一黑,就会去避风和相对温暖的地方过夜,除非喝醉酒和无处可栖之人,不然不会有人愿意在街边长时间驻留。
如果不远处的老头不是伪装,那么意味着他必然会有一个落脚点,现在这个气温下他应该回到落脚点去避寒才对,如果他是伪装的,那么伪装的目的何在呢?假如是冲着自己而来,他又怎么确定自己会到这个地方来,王世杰自己都不能确定自己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
脑海之中思绪电转,可越是分析,得到的却是更多的混乱,正在此时,怀恩却瞪大了双眼,疑惑的看着王世杰问道:“嗨,伙计,怎么了?你还好吗?”
王世杰却没有理会怀恩,而是从口袋里面拿出一张面额一百的美金,径直的走到那个老头身前,将一百美金丢到了面前的金属罐子里,然后又一言未发的离开,回到了怀恩身边,一副轻松的样子道:“不是请我吃面吗?走吧。”
怀恩奇怪的看了那个老头一眼,又疑惑的看了王世杰一眼,步入饭店门口的时候,忍不住嘀咕道:“一百美金呢,还真大方。”
可怀恩不知道是,王世杰现在整个背部的冷汗已经布满,他刚刚在靠近那个老人时,每前进一步,那种危机感就加深一分,放佛他面对的不是一个老人,而是一头来自远古的洪荒猛兽一样,即便是在末世面对机械外星生物,王世杰也没有如此的恐惧,是的,是恐惧,随着危机感的加深,王世杰站定在老头面前时,内心已经出现了恐惧感,那是一种不由自主的情绪,只在一个间隙就发芽,立刻便在心中迅速蔓延。
现在王世杰可以肯定,刚刚面对的老头虽说不知道来头,但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类,因为地球上没有什么人可以带给他那么厚重的压迫感,他还可以肯定的是,那个老头并不是冲他来的,因为对方完全可以在一瞬间要了他的小命,虽然他不知道对方会用什么手段。
王世杰进入饭店后才慢慢放松下来,下意识的向着窗外那个老头的位置看了一眼,这一眼却再次让他吃了一惊。
那个老头消失了,王世杰急忙从座位上站起来冲了出去,左右打量了许久也没有发现那个老头的身影,刚才老头所在的地方只有一个纸板靠在墙边,上面用中文写着,“末日来客,祝你好运。”
如果说刚才王世杰的情绪是恐惧和压抑的话,现在已经成为了惊恐不定,他的身体都因为过度的紧张而僵硬了起来,因为从纸板的字迹上来看,那个老头竟然知道他最大的秘密,点明了他是从末世穿越时空而来,此刻王世杰的感觉简直难以用笔墨加以形容。
“嗨,伙计,你到底怎么了,从刚才开始就一惊一乍的。”
怀恩的声音使得王世杰从情绪中惊醒,再次向那个纸板看去,却又一次惊讶的发现,那个纸板居然也不见了,心中不由想,“难道是见鬼了?到底怎么回事?刚刚明明看到的。”
王世杰扭头冲怀恩问道:“刚才这里有个老头你看见了吗?”
怀恩点头,“当然。”
“他纸板上写的字你看见了吗?”
怀恩摇头,“天有点黑,没看清。嘿,伙计,你不会刚刚发现你给了那个流浪汉一百美金吧,我就说怎么会有人这么大方,不过很遗憾,那个流浪汉显然不想给你弥补错误的机会,换成是我也无影无踪了。”
王世杰此时的大脑之中一片混乱,强自镇定的说道:“没什么,咱们还是去吃面吧。”
接下来的一顿饭王世杰吃的如同嚼蜡,那个老头带来的震撼实在太强烈,不仅让他产生恐惧,还知道他的来历,王世杰内心分析过无数种可能,但又一一的排除掉了,烩面吃了半个多小时,王世杰也没有理出一个头绪。
而怀恩看王世杰总是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从兜里掏出了一百美金,略带心疼的拍在王世杰的面前,“好了,不就是一百美金吗,至于心疼成这个样子?得了,算是我给的。”
声音有些大,打断了王世杰的思路,看着桌上的一百美金,原本王世杰就有些烦躁,此刻更是有点怒火,便从兜里掏出了两沓崭新的美金拍在桌上,没好气的说道:“你看我是缺一百美金的人吗?”
按说王世杰很少会情绪失控,但刚才的老头带来的后遗症实在是太大了,使得他有些方寸大乱,才会出现这么罕见的情况。
看着桌上两沓美金,怀恩立刻嗅到了天下最诱人的气息,新钱的油墨味。
“这是一头肥羊!”怀恩的职业素养使他立刻对王世杰做了一个定义,能够随手丢出来的是两万美金置气的人,就说明根本不在乎这点钱。可随即怀恩又反应了过来,眼前这个人虽说是肥羊,但首先更是他的救命恩人。
怀恩也纠结了,他要在短时间内对恩情和利益做出一个抉择。但他也不想想,王世杰怎么会被他骗到赌场去,王世杰来拉斯维加斯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旅游,所以也没有见识赌城的欲望。好在经过内心的激烈挣扎,怀恩做出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他先迅速的将桌上的钱收了起来,机警的看了一下四周,发觉没有人注意到刚才自己这一桌,才松了一口气,起身将钱塞到了王世杰的内兜,略带不满的说道:“伙计,你要明白,拉斯维加斯最不缺的就是输红了眼的赌鬼,那些输个精光想要翻本儿的家伙们,为了几百美金都会铤而走险,为了几千美金就敢杀人放火。所以在这里暴露出这么大的数额的钱,被人看到了会很麻烦的,你们中国有句话很好,叫做‘金钱不能显露出来,露出来就会跟你说掰掰’。”
王世杰反应了一下才明白,怀恩最后的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应该是“财不露白”,而怀恩关于这句成语的解释达到了一定“高度”,使得他暂时也冲淡了纷乱的思绪。王世杰并不知道刚才怀恩内心的挣扎,只是觉得怀恩劝他财不露白的态度,使得王世杰对他多了一丝好感。
怀恩结了账,二人走出饭店之时,王世杰忍不住再次看向了刚才老头所在之处,一片空空荡荡,若不是那个讨钱用的铁罐子孤零零的摆在那里,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并不是虚幻。
想不明白就不要想,许多事儿随着时间的推移要么淡化,要么自然而然的水落石出,被自己搞不明白的事情烦扰着,只会影响你的正常生活。这个道理,王世杰是在失去双亲和妹妹之后,用了两三年才感悟到的,现实的世界就是这个样子,你想得通也罢,想不通也罢,自古至今,事物发展绝不会因某个人主观意愿而有所改变。
走在王世杰前面的怀恩走到了街边,回头问道:“伙计,现在还早,需要我给你安排些娱乐活动吗?”
王世杰摇摇头,“不了,我要回酒店休息了。”
“好吧,无论如何我要再次感谢你的帮助,希望……”
怀恩的话还没有说完,自街边驶过的一辆汽车停在了二人身边,车窗打开,里面一个略胖的黑人探出头来,冲着怀恩一脸坏笑的说道:“嘿,怀恩,你居然还有心情在街上闲逛,我要是你的话现在应该考虑着怎么跑路了。”
怀恩带着几分敌意说道:“道森,我生意做的正好,为什么要跑路,倒是你,有一段时间没有生意了吧?”
“哈哈,我就算没生意也比得罪了食人魔詹姆斯要好,起码不会被吃掉心脏,别怪我没提醒你,食人魔詹姆斯发动了所有手下正在找你,我想不会想请你吃饭吧?”道森言语之中看似幸灾乐祸,但实际上却透着一种好心提醒的意思。
果然,怀恩一听道森这么说,脸色立刻变的苍白起来,眼神之中透出一种惧怕,可嘴上仍旧强硬,“他找我又怎么样,所有事都要讲规矩,既然谈妥的抽成,我就应该拿到,我想威廉姆斯先生一定讨厌破坏规矩的人。”
道森一脸讥讽,“得了吧,威廉姆斯先生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你连给威廉姆斯先生擦鞋的资格都没有,你凭什么觉得威廉姆斯先生会为了你出面,要认清现实。”
道森看到一向伶牙俐齿的怀恩被自己吓的哑口无言,不免有种小小报复的快感,因为怀恩凭借自己的亲和力没少翘掉他的客户,可掮客这个行当就是各凭本事的,他与怀恩又都属于没有组织的独行客,所以一直以来拿怀恩也没什么办法,这次终于借着詹姆斯的由头幸灾乐祸一把,顿时感觉神清气爽。
王世杰自然也听到了他们俩之间的对话,向道森问道:“打扰一下,那个詹姆斯是找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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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出门,中午打过招呼,现在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