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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餐厅,穆晚晴因为出来时间久,胸前有些难受,落座不久便又起身,去了卫生间。
陈浩洋等她走了,立刻询问妻子:“欢欢,你跟她高中就认识,这么多年的好朋友,请她帮帮忙怎么了?以前你知道她家境不好,也帮过她很多次。”
叶欢翻看着菜单,闻言头都没抬,“你也知道她家境不好,那你觉得她在豪门中处境如何?生意场上的事,她怎么可能有发言权?你不是故意为难她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啊?你也工作几年了,不懂这世道是什么样的吗?人情社会,有人才好办事。文远集团那种大体量的公司,不知多少知名律所盯着,我要是不找找人搞搞关系,怎么可能中标?”
叶欢终于从菜单中抬起头来,无奈地一叹息,“老公,你别想一口吃个大胖子好吗?这边律所刚开起来,名声都还没打响,你就开始做美梦了。”
“只要我拿下文远,这名声不就响了?一炮而红!”
“你真是……”叶欢对丈夫很无语,但无论如何,她不想为难自己的好友,“总之你不能再跟小晴提这件事,不然我跟你翻脸!”
穆晚晴回来,他俩已经恢复如常。
三个人点了一桌美食,边吃边聊,回忆大学的事,又各自感慨这几年的生活,气氛还算不错。
吃到一半,叶欢不小心打翻了手边的果汁,弄脏了衣裙,不得不去卫生间处理。
留下两人,气氛有些尴尬,穆晚晴正想着要不要找个借口也短暂离开,对面的男人突然半起身给她倒水。
她只能客气地道谢。
“晚晴,你命真好,生龙凤胎,太叫人羡慕了!”
陈浩洋先开口夸人,穆晚晴只能干笑着,不知如何回应。
“你夫家肯定很喜欢吧?”
果然,又提到“夫家”。
“你照顾孩子太辛苦了,多吃点,这个汤也不错,我帮你盛一碗。”陈浩洋一副谦谦君子的做派,一边说一边起身拿了她的碗,帮她盛汤。
穆晚晴哪里受得起,也赶紧微微起身,伸手去夺:“不用了陈先生,我自己来就好……”
“客气什么,”陈浩洋避开她,硬是帮她添了一碗汤,又笑着返回她面前,“趁热喝。”
“谢谢……那个,你坐下吃吧,我自己来就好。”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穆晚晴浑身发毛,脸色极不自在。
她根本没注意到,餐厅另一边走廊处,文湛被一行人簇拥着,穿过大厅朝里面包厢走去。
文湛出差了几天,今天一早回到崇城。
公司有紧急事务等着他处理,他直接从机场赶到公司,处理完事情后,又有重要客户拜访。
正好是吃饭时间,客户建议边吃边聊,于是一行人来到这家餐厅。
文湛踏进餐厅,看到窗边跟陌生男人共餐的妻子时,眼眸满是震惊。
那男人直直地盯着她看,眼神实在不清白,还体贴绅士地给她盛汤,两人有说有笑。
文湛原本还不错的心情,突然乌云密布,感觉头上一片绿油油的野草飘荡起来。
上次两人为离婚的事起冲突,她还矢口否认,说自己没有二心——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她果真是有了姘头。
文湛盯着那两人,强压着冲上去掀桌的冲动。
虽然那男人衣着气质还过得去,但跟他文湛比起来也是相差甚远。
她看上对方什么?
为了个远不如自己丈夫的男人,连嗷嗷待哺的两个孩子都能舍弃不要——她脑子是被狗吃了?
进了包厢,文湛越想越气,脸色阴沉的似要滴水,弄得身旁的客户战战兢兢,几次看向他不敢说话。
后来,是助理悄悄靠近,壮着胆子问:“文总,有什么问题吗?”
文湛这才回神,拿着手机起身,“抱歉,想起家里有点事,我打个电话。”
客户也知道他是出差几天刚回来,还没回家,当即连连客气地让他“请便”。
走出包厢,文湛又往大厅方向看了看。
这不看还好,一看更来气。
那油腻男正把一盘菜端起来放到那女人面前,看样子是让她多吃点。
瞧那女人水性杨花娇笑的样子,仿佛自己还是情窦初开的少女。
拨通了贴身保镖的电话,没等那边出声,他阴沉紧绷的声音直接问道:“太太今天出门,你没跟着?”
易航一听就知大事不妙,连忙解释:“文总……太太说,她今天是会朋友,不让我开车送她。”
“她不让送,你就不送?到底谁是你老板?”
“……”易航不敢吱声了。
他愤愤地挂了电话,心里更加确定那女人给他戴了绿帽子。
故意撇开他的人,单独跟男人约会,都明目张胆到这个份了!
————
叶欢回来,看向丈夫跟闺蜜,笑问:“你俩聊什么?”
陈浩洋笑着:“随便聊聊,放心,没为难你闺蜜。”
叶欢看向穆晚晴,后者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意思是真没有为难。
陈浩洋确实没直接说让她帮忙牵线搭桥,但一边对她大献殷勤,一边不经意地卖惨,说起夫妻两人这几年打拼的不容易。
话里话外还不是希望穆晚晴帮帮他,他的事业好了,叶欢也会跟着过好日子。
穆晚晴心软。
而且,从小到大的特殊经历,让她很渴望爱与被爱。
想起去城里读高中时,她因为自卑而处处不合群,是叶欢一直关照她,帮助她。
后来考上大学,她俩也在同一座城市,关系便更加紧密——她心里很是内疚,觉得帮不上闺蜜,愧对两人的友谊。
可要跟文湛讨恩惠,她也实在难以启齿。
吃完饭,叶欢两口子要去逛商场买东西。
“小晴,你出来半天了,肯定挂念宝宝们,你先回去吧。”叶欢也奶过孩子,该懂得都懂。
穆晚晴也的确需要回家了,于是跟他们告别,先行离开。
坐上地铁,她幽幽地叹了口气。
心情很复杂,形容不出的郁闷、烦躁跟彷徨、无助。
很想找人倾诉,可这两年她除了跟叶欢还有联系,以前的同学全都断了来往。
噢,不对,还有一位老朋友,每个新年都会从国外给她发封邮件。
那是她小时候认识的邻家哥哥。
后来,他随着家人搬去了大城市,之后又出国读书,学业完成后便留在国外工作了。
好几年前,那位邻家哥哥回国探亲时,回老家看望爷爷,留下了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