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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黄老邪的青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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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这位传说中的人,石仲棠敬佩有之,害怕有之,但更多的还是不喜欢。不喜欢他的狂妄自大,不喜欢他的不明事理,不喜欢他的蛮不讲理,更加不喜欢“他不喜欢郭靖”,因为在石仲棠心中,郭靖是一个完人,而黄药师虽然也不凡,但却没有资格看不上郭靖。

    虽然心中不喜,但石仲棠却没有讲这种不耐表现出来,看到贝海石已经率领着长乐帮众人离开,他急忙上前躬身行了一礼道:“晚辈石仲棠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黄药师脸色甚和,一点都不像对郭靖那样,急忙伸手将他扶了起来,和颜悦色道:“老夫素来不重这些繁文缛节,小兄弟不必这样,更何况你不计前嫌,救我的徒儿与徒孙,真是当得起一个少年侠士。”

    黄药师边说边伸手,快若闪电的解开了程英几人的穴道,等到最后一句话说完,尹志平等人已经走上前来,开始向他回礼道谢了。

    “黄岛主谬赞了,这是在下分所应当的,七公对我有授艺之恩,看在郭兄弟与黄姑娘的份上,我也不可能视若无睹;更何况程姑娘天生丽质,相信是个男人都不会舍得让她香消玉殒的。”石仲棠也没想到黄药师居然对自己如此客气,在他的映像之中,黄药师此人蛮不讲理,虽然武功高强,但却数次欺负小辈,要不是有了自己的插足,说不定尹志平现在已经被他打出门外了。

    听到石仲棠夸自己天生丽质,程英俏脸一红,娇羞的看了一眼石仲棠,却发现他也正好看了过来,急忙低下了头,不敢和他对视。

    黄药师看到石仲棠与程英的小动作,心中暗笑,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又从怀中取出疗伤灵药——九花玉露丸,给石仲棠与陆冠英各服了一粒,又运内功给二人分别推拿按摩了两下。石仲棠只觉得他双手到处,好像是攥着火焰似的,令他的皮.肉不禁的有点发烫,体内的童子真气不自禁的开始运行,并生出了抗力。

    黄药师本来看他年轻,突然觉得他皮肉一震,就有一道纯阳真气开始驱赶入侵的真气,当下经脉运转,手上加劲,运了一顿饭的时分,石仲棠就觉得四肢百骸无不舒畅,之前被灵智上人震伤的经脉已经全部恢复了过来。

    等到黄药师的手掌离开,石仲棠急忙气沉丹田,心意相和,体内真气被他全部带动,急速的运转了起来。童子真气好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将体内残余的毒砂掌毒气全都排到了手掌之上。

    收功完毕,童子真气运行了数个周天,不仅驱逐了所有入侵的异种真气,甚至还同化了不少毒砂掌的真气,使得童子真气的数量又有了小幅度的增长。

    石仲棠仔细感受了一下,只觉得浑身通畅无比,似有无穷的力量不断的从下丹田蔓延至全身,感觉现在即使有一头疯牛,他都可以一掌击毙。

    睁眼一看,发现之前杯盘狼藉的酒店已经被打扫干净,破碎的桌椅也都被清理了出去,整个小酒馆只剩下了两张桌子和几个小凳子,显得豁然开朗。

    而黄药师则坐在凳子上,手中拿着一个水杯,正含笑看着自己,忙坐起行礼。而程英与程瑶迦两女,则站在黄药师身后,看倒他醒了过来,都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至于陆冠英,因为受伤颇重,虽然有黄药师的帮忙,但还没有恢复过来,犹自在打坐疗伤。

    而尹志平这个全真教弟子,则是在恢复自由之后,就借口有事,先一步离开了。

    黄药师看他醒了过来,眼中满意之色一闪而过,轻声说道:“小兄弟年纪轻轻,但这内功造诣着实不低,那么重的伤,居然仅仅用了一个时辰就恢复了过来!”

    石仲棠一怔,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真正开始修炼内功,不过是两天时间,之所以有如此妙用,说到底都是童子真气强大的恢复能力,再加上那一颗九花玉露丸以及黄药师的帮助,才将这常人看起来分外严重的伤势,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恢复了过来。

    “黄岛主谬赞了,这全是因为晚辈修炼的内功特殊,所以才能这么快恢复!”石仲棠急忙摆了摆手,被黄药师这样的大宗师称赞,他可担待不起。

    黄药师眼中亮色一闪,之前替石仲棠疗伤之时,就发现他的真气极为精纯凌厉,没想到还有这么强大的恢复力,饶是以黄药师的修为,都禁不住有点羡慕。

    五绝之中,论起内功修为,首推王重阳,他的先天功乃是天下一等一的内家功法,当得起玄门正宗四字。紧随其后的,当属北丐洪七公,他的降龙十八掌虽然是外家顶尖掌法,但却异常耗费内力,如果没有极为强大的内力支撑,又怎么可能和另外四绝,在华山之巅大战七天七夜呢!

    至于南帝与西毒二人,一个一阳指,一个蛤蟆功,二者也是极耗内力,所以在五绝之中论起内功修为,黄药师恐怕是垫底的。他的武功不同于其他人,完全走的是灵巧、变化、空灵的路线,像落英神剑掌、兰花拂穴手等都是重变化,以灵巧胜人,而非像降龙十八掌那样以刚猛迫人。

    黄药师刚要说话,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声长啸,跟着就是哈哈大笑之声,声震屋瓦,正是周伯通的声音,只听他叫道:“老毒物,你从临安追到嘉兴,又从嘉兴追回临安,一日一夜之间,始终追不上老顽童,咱们两个胜负已分,还比什么?”

    本来正站在黄老邪身后的不知想什么的程英,听到老顽童的话,不由的吃了一惊:“临安从嘉兴来回五百余里,这两人脚程好快啊!”

    又听到欧阳锋的声音传来:“你逃到天边,我追你到天边,你师兄王重阳尚且与我同辈,你与他差了二十多年,我会输给你?”

    “少胡吹大气了,如果我师兄来了,你还敢这样追着,早就夹着尾巴逃回白驼山了!”周伯通毫不留情的嘲讽道。

    随着二人的声音逐渐远去,石仲棠等人也收回了目光,令他意外的是,原著之中,在听到周伯通与欧阳锋比赛脚力,黄药师连招呼都没打,就追了出去。但不知为何,在石仲棠收回目光之后,发现黄药师依然坐在原地,根本就没有在意那两个和他齐名的高手。

    “前辈,您难道不去看看吗?”石仲棠惊讶的问道,以黄药师这高傲的性格,没道理会视若无睹的。

    黄老邪淡淡一笑,道:“本来如果没有你的话,黄某必定要去看一眼,但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老夫现在对你的兴趣更浓。”

    “我?前辈你没开玩笑吧?”石仲棠惊讶的指了自己一下,射雕与神雕中,真正能够称得上是黄老邪朋友的,说到底只有杨过一人而已,他自认为自己性格与杨过差了十万八千里,没道理会被黄药师如此看重。

    程瑶迦与程英二女也是满脸疑问,程英虽然是黄老邪的徒弟,但对于这个师傅还是不够了解,不知道他为何会对石仲棠这么友好。要知道天生怪癖的黄老邪,一生孤傲非常,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又有何人能受的了他呢?

    “老夫生来从不会开玩笑,又怎么会骗你小子!”黄药师双眼一瞪,怒道。

    石仲棠听到黄药师肯定的回答,不由的抬起胳膊,四下看了几眼,始终没发现自己哪里可以吸引黄药师这怪癖的人,至于说他胆大包天,辱骂当朝奸相,这样的事虽然在普通人看来非常大胆,但对于黄药师这样的人来说,顶多会叫一声好,断不会因此而对自己产生什么浓厚的兴趣。

    “为什么?”不懂就问,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石仲棠直接就开口问道。“因为你和老夫很像,看到你,我好像看到了二十多年前的我!”黄药师双臂一展,眼中露出了回忆的神色,好像是石仲棠的样子,勾起了他年轻时候的回忆。

    石仲棠差点骂娘,这黄药师也太扯淡了吧?黄药师这样特立独行、离经叛道之人,不管是在哪里都是一个锋芒毕露的人,而石仲棠不管是在这个世界,还是在真实世界,都只是一个做事万分小心的人,属于扔在人推之中,都看不出来的存在,怎么会和黄药师相像呢?

    “看你的样子,好像是认为老夫在信口开河?”黄药师冷哼一声,突然靠近石仲棠,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说道。

    石仲棠讪讪一笑,急忙收起了脸上怀疑的神色,躬身行了一礼,道:“前辈乃是人中龙凤,为人处世霸道异常,是个锋芒毕露的人!而晚辈虽然自认为不同凡响,但自问没有前辈那么大的魄力,实在寻不得与您有什么相通之处!”

    黄药师听到石仲棠说自己处事霸道,锋芒毕露,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鼓掌笑道:“好,很好,老夫一生之中听过多次评价,但只有你的话让我觉得舒心,可以说是说到了老夫心坎之中!”

    石仲棠心道,果然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这样的话,也就只有黄药师这样离经叛道的人,才会觉得那是一种赞美。

    “其实,从你刚才说的话中,就可以发现,你和老夫一样。你说你自认为不同凡响,这就是和老夫一样的孤傲,一样的自信。这样的话,除了你我之外,全天下都不会有第二个人敢说出来,所以我才说你和我是同一类人。”黄药师继续说道。

    石仲棠微微摇了摇头,他之所以能说出那样的话,却是因为他先知先觉,知道凭他对历史走向的认识,完全可以达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甚至成为天下第一,但这都是建立在对这个世界了解的基础之上的。

    而不是像黄药师那样,天生的内心强大,心比天高,天生拥有傲骨的人。对于黄药师这样的性格,往好了说,那自然是内心强大,但往不好了说,就是盲目自信、蜜.汁自信。运气好的话,这样的人就会成为一代传奇,运气不好,恐怕会沦为笑柄。

    黄药师自然是属于运气好的,成为后世许多人仰望的存在,但在古龙小说中有一个人,与黄药师一样,都是同样的孤高,同样的自信,但却是截然相反的结局,他就是峨眉派三英四秀中的老二,苏少英。

    他武功初成,就自以为天下无敌,不知死活的去挑战西门吹雪,以至于西门吹雪在杀死他后,曾感慨:“你这样的少年为什么总是急着求死呢?二十年后,你叫我到何处去寻对手?”

    这是同样孤傲的西门吹雪,对那个与他一样寂寞的剑客,留下的最后一个评价,这样孤芳自赏的人,说到底是活在自己的世界中,不愿意醒来,当然黄药师的境界,比起苏少英自然是高了不止一筹,运气也好了一点。

    “多谢前辈夸奖,让晚辈汗颜,恐怕有负您的期望!”石仲棠可不敢把实话说出来,只得顺着黄药师的话说道。

    “你不用谦虚,老夫看人向来是极准的。其实,在初见你之时,老夫就发现你小子眉间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孤傲,而且整个人好像与这个世界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这也是老夫宁愿放弃与周伯通等人去比拼脚力,反而留下来与你说这么多的原因!”黄药师毫不吝啬赞美之词,听得石仲棠差点要找个墙缝钻进去。

    站在黄药师背后的程英也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在第一眼看到石仲棠之时,她也有这样的感觉,总觉得石仲棠好像是与其他人不一样,他那一丝格格不入的孤傲感,最是能够引起女子侧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