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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以防万一,我白天猫在祠堂里,晚上彻夜守在祠堂查看外来小鬼们的动向。
这样过了将近一个月,花铃终于快要出生了,只可惜我不是第一眼看到花铃的,幸运的是花铃出生在白天,免去了一场防备之战。
那日下午,我躲在祠堂中,见到一个老妇人匆匆来烧纸上香,从他口中得知他家添人进口,这老妇人我认得,他是花铃这一世的姥姥,他口中的添人也必然是花铃。
当晚夜色一降临,我便窜出了祠堂,来到花铃这一世父母家里。
这一世的花铃,原本添人进口欢快的气氛,变得异常严肃,我看的心惊,顾不得我是一只鬼有可能冲撞到新生儿的危险,钻进了屋子。
屋内灯光昏黄,空气中弥漫着血的味道,屋内站了三个人,我的目光迅速找到新生儿的位置,在床的中间,花铃被被子包裹着,可她并没有出现生命危险的症状。
见花铃没事,我放下心来。
床上的花铃踢着小被子,力道十足,眼神乱瞟新的世界,在看到我的时候咧着嘴笑着,并朝我伸手乱抓。事实证明,刚出生的婴儿是能看到鬼的。
花铃乱踢了一会后,被接生婆用被子盖住身子,漏出一个小脑袋不哭不闹。我怕自己的阴气会伤害到花铃,看了几眼后不舍的远离花铃,在我即将消失在花铃的视线中,我身后‘哇’的一声啼哭起。我转头一看,花铃的大眼睛紧紧盯着我,大颗大颗的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屋内的接生婆听到啼哭声,赶忙抱起花铃,对花铃的父亲和姥姥说:“这孩子估计是饿了,我带他去冲奶粉。”
接生婆抱着花铃离开了屋子,花铃边哭边朝我这边看,可见前生缘也可以今生续。
我飘到花铃父亲和姥姥身边,两人眉头紧锁,老太太眼里含着泪,时不时的抹眼泪,男的则一直看床上的老婆。
床上的女人紧闭双眼,脸色煞白,嘴唇发紫,呼吸微弱。额前的头发被汗水打湿,紧贴在皮肤上。
这情况,傻子也知道花铃的母亲出了事。
沉默良久,两人终于开口了,花铃父亲开口:“妈,你先去休息吧,你也忙了一天了,这里有我就行,我相信她不会就这么走了。”
老太太听花铃父亲说完,眼泪抑制不住的往下掉。“我守着安心点。”
花铃父亲也真是的,哪有这么劝人的。
花铃父亲见劝不动也放弃了,朝自己扇了一巴掌,“都怪我没用,早知不生孩子就不会难产了。”
老太太没开口,无声的哭泣。
我在一旁听着,这才晓得花铃母亲是难产,不过不送去医院,在家里等死吗?话又说回来,出山的路段前两天貌似塌方了还没抢修过来,这倒霉事怎么都让花铃摊上了。
突然,床上的女人有了动静,在极力的喘息着空气,面目狰狞,在床上挣扎,仿佛做着垂死挣扎一般。
在鬼的眼里,我清楚的看到女人的魂体与身体晃荡,形成两个重影,只要时间再久一点,魂破有可能夺身体而出。
她是花铃的母亲,我没有见死不救的理由。
女人属阴,我采用以阴克阴的办法,把魂破强行留在体内,阻止魂破和身体的正常剥离。
耗费了我两个多小时的时间,魂破在我的努力下在女人体内稳定住,花铃家人请来的山村医生来查看情况,女人的各项指标都在逐渐恢复。其实女人本身就没有死,如果真的是寿命尽了,就算神仙来了也回天乏术。
女人的身子虚,不能独自带花铃,花铃托付由姥姥照看,老一辈人对孙子孙女的疼爱几近溺爱,我也放心的把花铃交给了他们。
一嫂所说我只要守候花铃三天三夜即可,我处于想多看花铃几眼的目的,我停留了整整五天才离开。这五天里,花铃的魂体在融合新的身体,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花铃所处的寨子叫骆家寨,整个村子一千多口人全部姓骆,所以花铃的姓氏不能改变,在离开的当天晚上,我嘱咐祠堂里的那些祖先,要他们托梦给花铃在世的亲人,取名为花铃,全名为骆花铃。
作为鬼的我缠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对婴儿来说不好,我纵有千般不舍,为了花铃健康成长,还是要离开,在三年内,我是不会再来看花铃的。至于原因,花铃投胎途径用阳间的话来说,属于偷渡,我的身份会给花铃乃至一哥一嫂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对此,我只能收起感情问题,把这件事交给陆生和刘能去办,而他们答应我的要求筹码是我答应成为他们的后盾,以后如果有解决不了的情况,我必须随叫随到,无条件解决问题。
之后,我在纸扎店和刘能扯了两句闲篇,道别刘能,进入阴司之前,我又偷偷潜入了精神病医院,精神类患者,无非就是精魂受到了重创,与鬼相比,作为人类,精魂受创恢复有一个加速特权,精魂受损,可以通过每日的血液灌溉达到加快恢复的速度,而鬼要需要数倍的时间去恢复。
扯了这么多,我的目的很简单,来偷书的。
我悄悄潜入主治医生的办公室,挑选了几本中文书,也不知道对安保军营收留的那些囚犯有没有作用,我宁愿花大量鬼币和时间医治好他们,也不想安保军营内养一群没有劳动力的拖油瓶。
我对精神病这类疾病不甚了解,揣着不知道有没有用的书籍离开的精神病院。
进入阴间,会到鬼界堡,我将书丢给了还在为治愈囚犯而努力的包小丢,自己进入了房间,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
如今已经物是人非,我最大的靠山没有了,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能靠我自己,想要生活的简单一点,脑子就要想的全面。
迷迷糊糊睡着,等我再次醒来是被张大胆的狼吼惊醒的,张大胆鬼未进屋声先到。扯着嗓门大喊,喊了一遍还不行,还要喊第二遍。
“胡哥,有个阴差给你送来了封赏册。”张大胆手中拿着一面巴掌大的小册子,册子上有黑色白花纹勾勒,‘封赏册’三个字在册子正面用毛笔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