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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说到了秋心,我明显一愣,因为蛇灵也说过秋心有问题。并且她的确有异于常人的地方,比如高效率的天才画符方式。
这时候猫叔来了一句:“先生能不能不要打哑谜,我干女儿到底有什么问题?”
鬼雀嘿嘿笑着:“只有看了她的指甲才能知道。”
秋心也有些疑神疑鬼了,直截了当的就把手伸了过去,那意思,你要看,我就叫你看个够。
鬼雀饶有兴致的观察她的指甲,我趁机也瞅了两眼。
老炮在一边嘀咕:“唉呀妈呀,看指甲能看出啥啊,不过秋心这指甲,白里透红好看的紧。”
猫叔一瞪眼:“滚一边子去。”
而鬼雀忽然面色一变,看看秋心的脸,又看看十指的指甲,那双灰白的眸子中,涌现出了越来越多的惊诧和恐惧,就跟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我在旁边看着,心里泛着嘀咕,难道他看出了什么端倪吗?
秋心也被吓到了,支支吾吾的说:“我,我的指甲有什么问题吗?”
鬼雀嘴角抽搐了一下,笑的干巴巴:“没,没什么问题。”
说完转身就越过了方鼎香炉,重新坐在了长条板凳上,心事重重的样子,就跟失恋了一样。
猫叔正担心着呢,看到鬼雀的德行,心里恨不得喷出一团火,立马上前一步,问:“先生,我干女儿到底有什么问题?”
其实我和老炮也傻眼了,有问题你就直说啊,怎么一改神经质的常态,不言语了呢。
鬼雀还在沉吟,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并且还不住的嘀咕,因为声音太小,我们根本听不清,可他的神态依旧那么不可置信,好像秋心是一个外星人一样。
后来场面实在太尴尬了,足足三分钟没人言语,我也憋不住了,问道:“前辈,我们来这里只是替蟹先生带句话,可你却要我们答应你的条件,不知不觉就把我们给牵扯进来了,其实这也没什么,你不是还要给我治伤呢么,这点我感觉不吃亏。所以说,现在咱们即便不是朋友,那也不是敌人啊,你有什么话就讲明白,憋在心里,你想不透彻,我们也跟着不踏实。杏林国手,悬壶济世不就是称呼您的吗,难道秋心的身体有了问题,你就打算不言不语,装聋作哑吗?”
鬼雀腾一下站起来,摸摸鼻环,嘿嘿的干笑:“没想到你小子这么油嘴滑舌,这些话一股脑顶过来,我都快喘不过气了。跟你说句实话,这个姑娘的身体的确有问题,但具体是什么问题我还没搞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她的潜力非常大,甚至我发现,她的道行比你们都高。”
我心里一动,鬼雀也这么说,看来秋心的问题的确很大。
老炮跳着大叫:“唉呀妈呀,比秦明和猫叔的道行还高?秋心别是妖精变的吧?”
秋心骂一声,你才是妖精变的,讨厌。
我看秋心的眼睛里出现了思索,却没有任何喜悦。
她想知道自己的身世,或许知道了身世,就会知道一切的。
猫叔不言语了,动动手指头,才发现已经没了铁球,烦躁的他原地转圈。
鬼雀问道:“毒龙,既然是你干女儿,你应该了解她的情况。”
猫叔虎着脸说:“你也知道是干女儿了,又不是我生的,我怎么会知道。算了,算了,我看你也白瞎了神医的名头,说半天说不到点子上。”
一句话点在了鬼雀的痛处,他驼着背,跟个鸵鸟一样跑过来,要跟猫叔拼命。
嘴里还大吼:“你们中原十虎一个个都臭不要脸,看我不掐死你。”
我们在一旁偷笑,也不言语,也不拦着。
猫叔多利索,一下抓住了对方的手腕子,然后拧麻花一样,给拧到了背后,疼的鬼雀哇哇叫着。
猫叔说:“先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说的好好地,你还动手。”
“你给我松开。”鬼雀撅着屁股,背对着猫叔,龇牙咧嘴想咬人。
我们也看出来了,鬼雀神经有点问题不说,还是一个没有任何战斗力的渣渣。
猫叔说了:“秋心的事情我们不谈了,继续之前的问题,你不是说二十年前的盗墓没有那么简单吗,你到底知道什么内情?”
鬼雀丢了人,自然不会妥协,说一句:“毒龙,你我辈分相当,现在叫我在年轻人的面前出丑,还想叫我告诉你真相吗?”
“不说出来,我肯定不放手。”
“那好,你是逼我出手,我已经有十年没动手了。”
鬼雀这句话石破天惊,把我们吓了一跳,没等反应过来,只见他背后的驼峰忽然一涨,比刚才大了足足三圈儿,衣服都撑爆了。
猫叔面色剧变,刚要松手,只见从驼峰上咻咻咻射出了三道银光。
那竟是三枚极细的银针!
不好!
原来鬼雀的驼峰里有暗器,这是谁都没想到的事情。其实也怪我笨蛋,堂堂湘西九怪之一,能没有点杀手锏吗?
猫叔怪叫一声,身子后仰就摔在了地上。
那三道银针,哆哆哆,全都顶在了身后的门框上,简直入木三分,要是钉在身体上,恐怕不是一般的疼。
鬼雀的胳膊得到解放,一转身,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白色的药丸,也就兵乓球大小,对着猫叔的脑袋就要砸。
“毒龙,尝尝我的腐骨散!”
猫叔一个懒驴打滚儿躲在一旁,站起来就说:“鬼雀,你特么玩儿真的,腐骨散可是要命的东西。”
鬼雀嘿嘿干笑:“你打我一拳,我就还你一脚,不然真的被你们中原十虎看不起了。”
这话说得,好像他曾经被中原十虎的某个人修理过一样。不过他的腐骨散真有那么厉害吗?
猫叔摆摆手:“好了好了,不玩了,我们还是说正事。”
鬼雀冷哼一声,收了腐骨散,很淡定的说:“至于当年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只是中原十虎亡命天涯,没有得到这方面的消息罢了。其实特侦办只是做做样子,没有对你们下杀手。即便你现在跟宋科长碰面,他也不会把你怎么样。”
这或许是压在猫叔心头的一块大石,所以他立马急声道:“当年把河北第一监狱炸了,难道这还不算严重?”
鬼雀摇摇头:“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炸了监狱是你们的过错,但追其源头,你们也是被算计了。所以特侦办不再针对你们,跟何况你们也死了不少人。”
猫叔大惊:“你怎么知道,我们是被算计的?”
我和秋心对视一眼,完全没想到中原十虎也被人算计了。难道说猫叔曾经隐瞒的事实,跟他们被算计有关联?
鬼雀道:“这些事情不是秘密,具体的你也别问了。想知道真相去找宋科长,他会原原本本的告诉你的。”
猫叔眯起了眼睛,慢慢的陷入了沉思。
而我也在暗中思考,中原十虎盗墓而已,怎么会被算计呢。算计他们的又是谁?
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敲门声,我们全都扭头,却发现门外什么人都没有。
鬼雀随手在方鼎香炉里抓了一把香灰,然后丢在了门口,慢慢的,香灰上浮现了两只脚印。
我一哆嗦,又来了一只鬼不成。
鬼雀摆摆手:“今天有客,明天再来吧。”
话音未落,门口起了一阵风,吹散了香灰,破碎了脚印,一切都似乎没有发生。
我心里既惊讶又疑惑,鬼雀给人看病,还要二十年之后答应自己的条件呢,这是个不吃亏的人,所以说,他怎么会平白无故的给鬼治病?
当时没想太多,张嘴就问了出来。谁知鬼雀却笑笑,说给鬼治病,是要它们的怨气。
这句话叫我想不通,怨气这是大凶之物,你要这东西不是找死吗?
鬼雀不愿意跟我解释太多,看着时间不早了,就开始给我们安排住的地方,因为他从明天开始要给我治胸口的伤势了。
作为代价,我就要替蟹先生答应他的条件。
至于这个条件是未知的,貌似我有些吃亏的样子,可我寻思来寻思去,胸口的伤势始终是个隐患,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有一条道走到黑。
鬼雀这里就有三间瓦房,除了堂屋之外,一间卧室,一间厨房。根本没我们住的地方。
后来鬼雀带我们去了房子后面,那里有一个很深的地窖,地窖里挖着三间房,都是他平常炼药,研制药性的地方。
下了地窖的时候,我浑身冷的打哆嗦,就连抗寒的老炮也忍不住大骂:“妈了个巴子的,这比大兴安岭还冷呀,一会儿怎么睡觉?”
可是等进了那三间‘土房’后,一股热浪就扑在了脸上,我感觉很惊奇,这里怎么会这么暖和呢?
等点燃了蜡烛之后,发现每个房间里都立着一个中药架子,还有磨药的床案,以及各种用具。
鼻子里充斥着药材的混杂气息,说不上难闻,但也呛得厉害。
后来我发现,每间的墙面上,都涂着一层绿色的颜料,鬼雀说,这是龙阳草的草汁,这种汁液拥有隔温效果,所以这里的温度跟外面差很多。
我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没想到药材竟这么神奇。
还是我和老炮一个屋,猫叔,秋心都是单间,只能将就将就了。
但鬼雀临走的时候,我想到了一件事,就拦住他,问他要手机。
鬼雀一脸的警惕,好像我要图财害命一样,其实我只是想给隋棠播一个电话,都好几天了,也不知她的伤势如何,毕竟断了一根手指。
最后,鬼雀把哪款崭新的手机给我了,我赶紧拨打隋棠的电话,可是拨了三遍都显示不在服务区,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因为我没接触过这样的高科技。
后来鬼雀跟我讲,想要打电话,就得去外面,地窖太深。
我这才明白,感情打电话得站在高处。
后来我上了鬼雀的房顶,站在咧咧北风中,拨通了隋棠的电话,在听筒里我听见了她的声音。
然而她第一句话就是:“鬼雀前辈,我已经在路上了,不要急,后天中午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