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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她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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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叶知让没下楼吃饭,裴景淮也没叫她,吃完饭他就出门去公司了。

    一上午,他是脑子乱,心更乱,等他想好了要怎么教育叶知让,下午回到家,叶知让不见了……

    做饭阿姨说,中午人还在,下午她出门买菜前,叶知让还说晚上想吃糖醋鱼,就过了两个小时,等她再回来,家里就没人了。

    裴景淮上楼,推门走进叶知让的房间,若不是书桌上还码着几摞书,堆放着他送的礼物和几张银行卡,还有摆在床头的穿着蓝色睡衣的白色线条小狗,屋子里整齐干净的就像没人住过似的。

    再瞧衣帽间,行李箱都不见了,衣柜里只零散挂着几件衣服。

    不用多想也知道,这小孩是亲完就跑了,而且就像图谋他一样,逃跑也是早就蓄谋好的。

    裴景淮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是既气又无奈,他给叶知让打电话,铃声响了很久,一直没人接。

    打到晚上,他有点儿急了,把电话打给了在京城给她买的那套新房子的管家,管家明确表示,今天除了保洁来做过日常的清扫,再没有人来过。

    裴景淮寻思着她会不会先去江城了,可又怕她没去,他这一通电话打给外婆和姨妈,老人家再着急,所以迟迟没敢按拨号键。

    最后思来想去,他给周木打了电话。

    电话那头,周木一听裴景淮问他叶知让的行踪,也是乐了:“她真跑了?”

    裴景淮:“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周木的关注点完全不在他的问题上:“小让让她干啥了?怎么干的?你就范了?不会生米煮成熟饭了吧?哎呦,啧啧,老裴啊,你这也算是铁树开花了呀!不过为啥提上裤子跑的人是她?我去,你这是被硬上弓了啊!厉害呀!出息了!”

    “周木!”

    “嗯?啥?咋啦?我真猜对了?所以你现在找她,是为了让她对你负责,哈哈哈,我就知道!你小子还怪纯情的,也是,第一次嘛,都是这样,我懂,你不用多说,我理解,你放心,我嘴可严了,保证不乱说!”

    周木还在喋喋不休,裴景淮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看来你知道挺多,说,她在哪儿?”

    周木哈哈大笑:“低调低调,一般多一般多,我就是平时比较平易近人,人嘛,心态比较年轻,能和小孩玩到一起去,人送外号,知心大哥哥,所以你家小孩愿意和我多聊,也正常。但你放心哈,我这人是有原则的,从来不吃窝边草,朋友妻不可欺……”

    “我问你她在哪儿?是不是在你那儿?”

    周木:“怎么可能?你借我十个胆儿,我也不敢让她睡了你不负责啊。”

    “不要乱说。”

    “这怎么是乱说呢?睡就睡了,大家都是成年人,理解, 正常,再说你又不吃亏,不过措施做好了吗?这事儿可不能马虎……”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裴景淮久违的骂了他一句,骂完就挂了电话。

    法语,周木不会。

    但裴景淮每次骂他的那几句话几个词,这么多年都没变过,周木是能听懂的,无外乎就是——闭嘴,垃圾,人渣……

    不是什么好话,也完全没新意。

    周木深吸了一口烟,推倒了刚码好的麻将,在同桌人不满的吆喝声里,他拿着手机站起身来,把站在身旁的女伴按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然后转身离开了会所的包厢。

    窗外天已经黑透了,他靠墙倚着窗台站着,给叶知让发了条消息:跑哪儿了?可以啊,睡完就跑,你小叔正满世界找你呢。

    叶知让的手机静音了一天,看到周木的消息时,她还在陪外婆和姨妈散步:没睡。

    周木:那你干啥了?

    叶知让:我啥也没干,小周叔叔你别乱说。

    周木:这么好的机会,你啥也没干?

    叶知让:我能干啥啊?你别乱说了!

    周木:也是,你要是有这贼胆儿,也就不跑了。你打算在江城待几天啊?

    叶知让:你怎么知道我在江城?

    周木:猜的,我觉得你小叔应该半夜能到,他现在疯了一样的想逮你,自求多福吧!

    叶知让叹了口气,没再回话。

    外婆拍了拍她的手:“也是好久没见景淮那孩子了,这么忙,可得注意身体啊。”

    叶知让尴尬笑笑,注意身体……只怕小叔现在都快气死了。

    凌晨两点,周木的话应验了。

    失眠没睡的叶知让收到了裴景淮发来的消息,就两个字:下楼。

    说实话是有点儿犯怵,她也没想好要怎么在清醒的时候,承受他的说教和怒火。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小叔说她不在江城时,又一条消息弹了出来:别等我上去。

    完全是威胁。

    叶知让回头看了眼已经睡熟的外婆,她轻手轻脚的下床,拿了件外套披着,推门离开了卧室。

    楼下,裴景淮正靠着车门抽烟,他望着自六楼亮一层暗一层的灯,原本已经归于平静的心,又再次乱了起来。

    但凡换个人,他也不会想这么多,可那是叶知让,是他守着长大的小孩,所以到底是哪一步不对,居然让她犯了这种伦理性的错误。

    这个问题,一定得当面好好和她聊聊。

    教育孩子就像养花,花开的再好,长歪了也得狠心剪掉。

    叶知让一走出楼门,就看见了他。

    她朝他走过来,也不说话,就低头安安静静地站着。

    裴景淮掐灭了烟,声音有点儿哑:“跑得还挺快。”

    叶知让抿唇后退了半步。

    裴景淮看着她的小动作,嗤笑了一声:“昨天不是胆子挺大吗?今天就怂了?”

    叶知让小声嘟囔:“不是你说我疯了吗?”

    “我是谁?”

    “裴景淮。”

    “裴景淮是谁?”

    叶知让怯怯地抬头看他:“小叔。”

    “还知道见了长辈要讲礼貌啊?我以为半瓶酒把你的教养都喝没了。说说吧,为什么跑?”

    叶知让拢了拢衣襟,又退了半步,声音更小了:“不跑,你也要赶我走,还不如跑呢,反正你也不要我了。”

    裴景淮被她气笑了:“知道会有后果,还要做错事?叶知让,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那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喜欢你?”

    “你还敢说!”

    “我为什么不能说?喜欢就是喜欢,我的喜欢也没有拿不出手。”

    “那你现在躲什么?再往后退,可以退回你姨妈家了。”

    叶知让收回了刚准备再次后退的脚,她抬头看了裴景淮一眼,烦躁地撇了撇嘴:“所以小叔来找我,就是为了骂我?你要是实在不爽,那你……亲回来?我让你一次。”

    “叶知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