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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许如晔接到电话,拉着还在缠着裴景淮单方面说笑的周木,一起下楼去拿外卖。
周木一走,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裴景淮给自己倒了杯冰水,一口气喝了大半杯。
可还没等他清静几分钟,周木和许如晔就按响了门铃。
门一开,就听周木道:“哎呦,这外面可真冷啊!老许,天气预报是不是说这两天要下雪?真是烦透这种鬼天气了,又冷又潮,都快给我冻出老寒腿了。”
他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许如晔静静的听着,偶尔笑着应两句,裴景淮只觉头疼。
“小让让,去洗手吃饭!周叔给你点了一份蹄花汤,你信我,吃啥补啥。”
他又补充了一句:“当然,周叔可没有说你像小猪的意思哈!”
裴景淮一边拆外卖包装盒,一边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就你话多。”
周木笑笑:“你知道教育孩子最高的境界是什么吗?”
裴景淮不想理他。
他自顾自道:“是和孩子成为朋友!和孩子打成一片!言传身教……诶诶诶,老裴,那个盘子你别扔啊,怪贵的,等会儿我带回店里。”他从裴景淮手里抢过垫在蹄花汤煲下面的白瓷盘:“败家。”
裴景淮叹了今晚的不知第多少口气,他转头往一楼洗手间的方向望了一眼:“周木。”
“说。”周木一边拆一次性餐具,一边道:“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裴景淮看向他:“你别对那小孩太热情了,她不是个外向的性格。”
“你懂个屁,越是内向的小孩,你就要越对她热情,不然都像你一样,成天冷冰冰的板着个脸,扮演着严父的角色,只会让她觉得压抑,而且最重要的是……”
周木压低了些声音:“她才十六岁,又刚经历过那么糟心的事儿,一味的顺着她让她压着情绪,只会让她胡思乱想更多。反正我瞧着,她对我比对你这个小叔要放的开,至少她不怕我。”
许如晔喝了口水:“我觉得周木这次说的有点儿道理,小孩怕你,就差写在脸上了。”
说话间,叶知让洗完手,一瘸一拐的从卫生间出来,她瞧见她的三位叔叔正齐齐看着她,面上神情各异,她不觉有些发慌。
她在裴景淮身边坐下,接过了周木给她盛的蹄花汤,小声说了句谢谢,整个人像只猫似的拿着汤勺,低头喝汤,时不时看看他们。
裴景淮一直在想刚刚周木说的话,周木和许如晔则一直靠聊天调节着气氛。
吃完饭,周木和许如晔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裴景淮一边收拾餐盘,一边忍不住问道:“你们俩还不走?”
周木啧了一声:“没良心,哪有赶客人走的。”
裴景淮把盘子送进厨房,放进洗碗机里,还没等他出来,周木就提着一袋水果递给他:“顺手。”
裴景淮无奈接过:“你们俩还准备待多久?我家小孩十点睡觉。”
周木回头问叶知让:“小让让,你十点就睡啊?睡这么早?”
叶知让愣了一下,她什么时候十点睡过觉……
“嗯,对,我假期一般习惯早睡。”她低头回道。
“这样啊,嗐,难得放假,今儿熬个夜吧!我和你许叔订了个蛋糕,等会儿过了零点,咱们正好把跨年和你小叔的生日一起过了,等明儿,我们就不来烦他了,省得大过节的还得看他脸色。”
叶知让心下一咯噔,对啊,小叔的生日……
她什么礼物都没准备。
裴景淮把洗好的草莓放进果盘里,递给周木:“你能让我安静一会儿,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周木不屑的切了一声:“狗脾气,刀子嘴,懒得理你。”他接过果盘,转身离开厨房,捏了颗草莓放进嘴里,然后把果盘放在了叶知让面前:“小让让,多吃水果,对身体好。”
“谢谢。”
周木在她对面坐下:“小让让,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啊?回头周叔给你准备生日礼物。”
叶知让拿了颗草莓,咬了一口:“五月十五。”
“五月是什么星座来着?”
许如晔:“金牛座,我妹妹也是这个星座的,我经常听她念叨。”
周木:“说起你妹,那丫头人呢?我得有半年没见过她了。”
许如晔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夏天的时候,问我要了笔投资,和她的几个朋友跑到西藏开民宿去了,小生意做得红火,还能守着她男朋友,当然舍不得回来了。”
“男朋友?还是那个当兵的?”
“嗯,据说过两年能往上升,谁知道呢,我和我爸妈就一个想法,她开心就好。”
周木拉长音嗯了一声,点点头:“小让让,你以后想做什么呀?”
叶知让想了想:“没有特别想做的事,按部就班就好。”
“巧了,和我一样。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没理想,反正家里有钱,我就打算混吃等死,怎么快活怎么来,后来上大学了,就更浑了。”周木挽起卫衣袖子,露出了大半截小臂:“瞧见叔这大花臂了没?就是那时候纹的。”
说话间,裴景淮端着一盘洗好的青提走到餐桌前坐下:“你还好意思说你那个纹身,前女友的名字洗掉了吗?”
周木顿时哑言:“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许如晔笑着给叶知让解释:“你周叔在国外读高中的时候,交了个新加坡的女朋友,他爱人家爱得死去活来,天天上赶着当舔狗,好像是一周年还是什么纪念日来着?”
裴景淮:“感恩节。”
许如晔没忍住噗嗤笑了:“对!感恩节,他跑到纹身店,把人家女孩的名字纹在了背上,纹的板板正正的,纹完他跑到人家家去献殷勤,衣服一脱,就把人女孩吓着了,觉得他二到有病,当即就和他提了分手。”
叶知让憋着笑。
周木一张脸涨得通红,他用手扶额,也是没忍住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你们懂什么呀?哥们十几岁的时候,也是个纯情少男。”
裴景淮清了下嗓子:“叶知让,看见了吧,不自律,对自己要求不严格,满脑子没有正经事的下场就是无尽的后悔。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自己一定要有数,人生有时候,不需要留下太多笑点。”
叶知让点点头。
周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你非得在这么快乐的时刻,用别人的痛苦,教育你家小孩啊?”
裴景淮笑笑:“你身上的典型案例太多,正好让她引以为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