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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吃饭的时候,盛庭枭发现江晚的脸色不对劲。
“怎么了?”
“啊,没,没事。吃饭吧。”
江晚盛了饭端出来,餐桌上摆着几盘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盛庭枭原本并不饿,但是闻到了香味,忽然饿了。
小铃铛的食欲一向很好,这会吃得很香,盛庭枭看着她,也不由自主的多吃了一碗饭。
那一盘专门给他做的糖醋排骨也被他吃完了。
江晚收拾了碗筷,在厨房里忙碌着。
盛庭枭看着她的背影,不由自主的弯了弯唇角。
忽然,一只小手拽了拽他的袖子。
他低头,对上了小铃铛大大的眼睛。
“什么事?”
小铃铛将手里的洋娃娃恋恋不舍的塞回他手里,眼神看得出来很是不舍,但还是这么做了。
盛庭枭愣了一下,“为什么还给我?不喜欢吗?”
小铃铛摇摇头,后退了一步,指了指妈咪,很小声的说道:“叔叔……放了……我,妈,咪,好不,好……”
盛庭枭的瞳孔一缩,捏着洋娃娃的手紧了紧,“小铃铛,这事和你没有关系。”
小铃铛露出了失望的眼神,抿着小嘴,“妈咪……很辛苦……你……不要伤害……妈咪……”
盛庭枭哑口无言,第一次被一个孩子质疑得无法反驳。
当江晚收拾完厨房出来时,发现盛庭枭己经不见了,只留下小铃铛一个人落寞的坐在沙发上。
江晚没多想,以为盛庭枭事务繁忙先走了,便凑过去小铃铛身边,刚想说话,发现她手里空空如也。
“咦,你的洋娃娃呢?”
小铃铛摇摇头,小声道:“还,还给,叔叔了,我,不要了,我喜欢,妈妈做的。”
说着,小铃铛拿出了一个手工缝制得歪歪扭扭的布偶熊。
看到那只布偶熊,江晚面露尴尬,“这么丑……”
她的厨艺不错,但是手工活很差。
那个玩具熊她缝了很久,还是歪歪扭扭的,一点也不可爱,还长得想恐怖片里的邪恶玩具。
好几次江晚都想丢了,重新买一个好看的给小铃铛,但小铃铛不肯,就要抱着这个恐怖娃娃。
“乖乖,你不喜欢那个漂亮的洋娃娃吗?”
小铃铛摇摇头。
“不许对妈咪撒谎,真的不喜欢吗?”
小铃铛犹豫着,还是摇头。
江晚无奈的笑了,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不喜欢就不喜欢吧,以后妈咪给你买新的好不好?”
小铃铛开心的笑了起来。
江晚心里是松了一口气的,毕竟十八万,实在太贵了,不是她能负担得起的。
她很快就可以脱离帝都了,等开始新生活,她会好好赚钱养小铃铛的,努力当一个好妈咪。
隔天,江晚照常去了医院陪着年年。
只是没想到盛庭枭己经早一步的来到了医院,正在给小瑾年擦身体。
他的动作很细致,神色认真,身上的冷酷气息也因此少了很多。
做完最后一步,盛庭枭重新给年年盖好被子,看向江晚,“来了?”
“嗯,没想到您看起来……挺擅长做这个。”
她一首以为擦身体这件事是护工做的,没想到是盛庭枭亲力亲为。
“他不喜欢陌生人触碰他的身体。”
别看年年小大人的模样,实则有小洁癖,不熟悉的人休想靠近他。
所以年年当初那么喜欢江晚和小铃铛,盛庭枭不是没有疑惑过。
江晚自然的走过来,拿起桌面上的故事书,准备念新的故事。
这件事她习惯了。
但是今天盛庭枭拿掉了她手里的书,道:“去做个检查吧。”
江晚浑身一僵。
这个检查指的什么两人都清楚。
可,为什么这么快?
“不是还没到时间吗?”
“差不多可以了,我约了医生。”
江晚捏着故事书的手紧了紧,没有吭声。
明天她就可以带着小铃铛离开了,偏偏今天就要去检查。
“怎么?害怕了?”
盛庭枭的眼神仿佛洞察人心,将她潜藏的秘密都戳破了。
她努力的镇定下来,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没有害怕,现在检查吗?我需要做些什么?”
“什么都不用。”
“好。”
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病房。
走廊很安静,只有他们的脚步声,朝着检查室走去。
忽然,盛庭枭开口道:“江晚。”
“嗯?”
“没什么。”
这是他第一次欲言又止,那被咽下去的话语是什么?
江晚好奇,却不敢问。
她不断告诉自己,明天就该离开了,所有的情绪都不该残留。
终于,他们走到了检查室。
有护士来领着江晚走进去。
盛庭枭在外面等候,看见她走进了监察室,再次开口:“如果你承认了,那么这个检查不必做。”
江晚停下脚步,没有回头,“盛总,你就这么相信我吗?”
“是。”
江晚闭了闭眼,唇角泛出一丝苦笑,“可惜了……”
她往里面走去。
如果当初他相信她的话,她和婆婆就不会连最后一面也见不上,造成了一辈子的伤痛。
她迈不过这个伤痛的坎儿。
门关上,挡住了盛庭枭的视线。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睛盯着门。
不知过了多久,门开了,江晚脸色苍白的被人扶出来。
盛庭枭上前,想要扶着她,但被拒绝了,“我没事。”
盛庭枭抿了抿唇,收回了手,淡淡的说道:“结果出来了吗?”
“盛先生,结果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出来,请您耐心的等待。”
“好。”
江晚在心底松了一口气。
似乎做完了检查,盛庭枭的心情还不错,没有回病房,而是带着江晚离开了医院。
江晚紧张的问;“我们去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
“我,我能不去吗?”
盛庭枭戏谑的看了她一眼。
得,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车子一首开向了码头。
江晚下车的时候,被海风吹得一个激灵,缩了缩肩膀。
一件外套盖了过来。
“披上。”
西装外套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雪松味,是他的味道,还有他的温度。
江晚很想有骨气的丢回去,但是太冷了,冷得发抖,要是生病了她没有钱治病。
她放下骨气,紧了紧外套。
盛庭枭勾了勾唇角,“走吧。”
早有人在码头等着,看见他们过来了立刻恭敬的迎上来:“老板,己经安排好了,现在就可以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