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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勉强信了,她顺着络腮胡右手里的钓竿看去,“我叫花千树。”
络腮胡玩笑道:“假的吧,你咋不叫摇钱树呢?”
小丫头撇了撇嘴,“我又不姓姚,我姓花。”她抬起手臂,指着管袖上的绣花,“就是这个花,花朵的花,千树是我的小字。”
络腮胡道:“你大号叫什么。”
小丫头道:“花扶疏。”
络腮胡下意识看着这个大大的杏子眼莫约十六七的小姑娘,似乎有点眼熟,“你说,你叫什么?”
花扶疏以为大胡子没听清,重复一遍,“花扶疏。”
络腮胡握着竹竿的手颤了颤,水里吃着鱼饵的鱼似知道什么,匆匆游离,他道:“哪两个字,芙蓉的芙,书本的书?”
花扶疏摇头,“不是,《吕氏春秋》中有一句,树肥无使扶疏,树墝不欲专生而族居,肥而扶疏则多粃,墝而专居则多死,我就是里面那个扶疏,是我爹给起的,好听吧,是个美人儿名。”
络腮胡激动道:“我又没读过书,谁知道是哪两个字,”他抬起左臂,把手掌伸到花扶疏眼前,“要不你写给我看看。”
花扶疏在他掌中写下自己的名字:“就是这几个字了,花是花朵的花,扶呢是扶手的扶,疏是稀疏的疏,我小的时候觉得这个疏字可难写了,为什么不是叔叔的叔。”
络腮胡收回手,又道:“小丫头,你是哪里人,我是罗城人。”
“我是……”
花扶疏说到一半,身后就传来叶泽霖的声音,“扶疏妹妹,快回来,一会儿得启程了。”
她回头一看,果然是叶泽霖那厮,起了身同那络腮胡道:“大胡子,后会有期,我得走了。”
这时,络腮胡也起身,将鱼竿提起,鱼竿的那头是一条鲤鱼,看着比竹篓的鱼要重一些,络腮胡取下鲤鱼,放进木盆中,同花扶疏道:“小丫头,狭路相逢算是有缘,这鱼就送给你了。”
“大胡子,狭路相逢不是这么用的,是萍水相逢。”花扶疏纠正他的用词,又道:“虽说咱们素昧平生,你这鱼我就收下了,我就是烦得很,才过来找你说话的,不是同你要鱼的。”她抱起了木盆,那条鲤鱼在水里扇动着鱼鳍,端的是鲜活,人正要走了,回头又道,“大胡子叔,前头我没胡扯,我瞧你的第一眼就觉得眼熟又亲切,说不定咱们以前真见过,要不上辈子你是我亲爹。”
她言罢,冲络腮胡露了一个喜滋滋的笑容,哪里有此前的愁容,然后,人就颠颠地抱着木盆往那一男一女走去。
络腮胡坐回石头上,把鱼饵挂在鱼钩上,一会儿就传来小丫头的声音,她说,“霖哥哥,我要喝鱼汤。”
接下来,就是那个绝世风华少年郎的声音,他的声音很温柔,像极了对心上人温柔如水关怀备至的情郎,他说的是,“好,就依你,等会儿到客栈我找人给你做鱼汤。”
他将鱼饵投入水中,别过头看着三个人。
花扶疏摇头不依,“我不要,别人做的不合我口味,我要巧儿做的。”
那个少年郎接过她抱着的木盆,道:“是我思虑不周,扶疏妹妹可别怪。”
花扶疏笑道:“你思虑不周就是错了,我要罚你多喝几碗鱼汤,不许吃饭。”
几人走了,络腮胡凝望着那抹渐行渐远的绯影,不由地轻叹,或许是碰巧吧。至于碰巧什么,大抵只有他自己明白了。
叶泽霖等人行约一个时辰,便见有一家店舍,叶泽霖和鱼玄机商量片刻,便决定在这家店舍休息一晚,明日在动身。
其实,天色未晚,完全可以找下一家店舍休息,但他念着花扶疏想喝鱼汤,为让她快些喝上鱼汤,才择了这家店舍。
这家店舍不大,带着一个小院,外围是石头和泥巴筑起的墙,大约四尺高,小门挂着的木牌写着几个简朴的大字,湘水客栈。
鱼尺素张望小院的四周,栅栏里有五六只鸡鸭,边上种着二三种菜蔬,架起的竹竿晾着几件衣裳,还有一方小水池和一口井。她又看着那栋所谓的客栈,这是两层高的小楼,门墙有一些灰尘,顶上的青瓦长了苍苍的青苔,还缺了几片青瓦,看着十分显旧,还不如寻常农舍,边上一座小茅屋,她走到老乔身边道:“乔叔,你看这里又脏又旧的,还不如寻常人家的房子,咱们晚上就住这里吗?”
未等老乔回复,鱼玄机就先道:“素素啊,出门在外,又不是在家里,我们一路走来客店鲜见,花儿娘子都不说什么,你就忍忍吧。”
鱼尺素不敢反驳鱼玄机,她长这么大确实没住过像这般破旧的房子,自然是不习惯的。
看着鱼尺素不满意这家店舍,叶泽霖也打量一番,这家店舍是有些破旧,他在北境和西垂都待过,环境比这还要脏的地方他也去过,更遑论住过,他是无所谓的,但花扶疏呢?她会不会介意?
连鱼尺素这个不怕吃苦的习武之人都介意,花扶疏虽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养尊处优长大的,也是衣食无忧养大的,她应该也会介意住这种地方。
他选这家店舍时,竟忘了这事,“这里简陋,你同三巧就委屈些将就一晚。”
花扶疏嗤笑:“贫民窟的房舍漏雨透风,又脏又旧,还有不堪入鼻的霉味,我不但过去,还住了好几日,相比贫民窟,这里好得太多了,你觉得我会介意。”
叶泽霖一诧,“你还去过贫民窟,你去那些地方做什么?”
花扶疏睨了他,“自然是有事才去。”
她觉得叶泽霖有些蠢笨。
贫民窟住大多是贫苦人家,由于房舍简陋,环境恶劣,又缺衣少食朝不保夕,自然易于得各种病症,她是大夫,去贫民窟当然是给人治病了。
三巧解释道:“姑娘曾跟着师父娘子到处行医问诊,贫民窟穷人多,得了病未必有钱医治,姑娘去贫民窟是做好事的。”
叶泽霖自然知道三巧口中的‘师父娘子’指的是兰陵城主,花扶疏的师父,花扶疏好歹是大家出身,却没有女子的娇气,出入贫民窟,治病救人,实属罕见,看来是他不够了解花扶疏。他道:“行医救命,扶疏,你这是善举。”
花扶疏补充:“顺便积累经验,若不是我父亲拿我娘做幌子,诓我回家,我还想多跟着师父几年,这两年我去过北边,也到过南边,独没有过去西境,西境的大漠孤烟,茫茫苍野,我还没看过呢,就嫁到你家去了。”
细细想来,没去西境浏览大漠风光茫茫原野,实在是一桩遗憾。
她轻轻叹息。
叶泽霖道:“若有机会,我带你去西境。”
若是真要带她去西境,怕得等到他掌管叶家军权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