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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借他们的刀杀我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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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扶疏沐了浴,吃了晚膳,就听三巧说起了连环画,叶泽霖则去找鱼玄机聊案情。

    待他回时已是人定,却见三巧还在,便道:“三巧,我让人给你备了房间,就在旁边,时候不早了,你先去休息。”

    三巧有些无措:“公子,我…正给姑娘说连环画呢。”

    叶泽霖淡淡看了眼她手里那本连环画,道:“明日再说吧,我要就寝了。”

    三巧看了眼花扶疏,又看了叶泽霖,不由得有两分脸红,连忙出了房门。

    花扶疏正听得入味,哪里肯罢休,便要去找三巧,却被人拦住:“你去哪里?”

    花扶疏推开了他的手:“我跟巧儿睡,我还没听够呢。”

    叶泽霖急急道:“你跟我睡。”

    花扶疏以为自己听岔了:“什么?”

    叶泽霖恍然意识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解释:“扶疏妹妹你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花扶疏却打断了他,看着他语笑嫣然道:“那相公是什么意思,不是想同我好好恩爱一番吗?”

    叶泽霖的面色顿时红了,慌忙道:“扶疏妹妹,我真不是这个意思。”

    花扶疏心头一乐,玩心大起:“那,你是什么意思?”

    言着,同他抛了一个媚眼。

    叶泽霖慌忙后退,烛光摇曳,他的耳根子也染上了绯色,下瞬却恢复了常色,冷声道:“扶疏妹妹,请你自重!”

    花扶疏贼心不死,还想戏弄他:“我要是不自重呢。”

    说着,便要去解叶泽霖的衣裳。

    她就不信叶泽霖是个一本正经的正人君子!

    美色在前,焉能不动心?

    叶泽霖忙不迭拂开了她的手,眼底浮起了厌恶:“花扶疏,你有没有礼义廉耻,通家女儿有哪个像你这般轻浮,不知廉耻!”

    花扶疏非但不怒,翻了个白眼,与他做了鬼脸,“我就是不知廉耻。”

    言罢,出了房门去找三巧。

    三巧就在隔壁,花扶疏方才那番嬉闹她自然听得一清二楚,她道:“姑娘,你又不是不知道公子是什么人,温润如玉之下正经得不能再正经,何苦戏弄他。”

    “我就是觉得他在我面前一点都不真实,很是做作,他可以和狐狸眼谈笑风生,对我就一本正经,他可以和狐狸眼说为你上刀山下火海,对我就是百般挑剔,百般嫌弃。我是他娘子,是他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进门的,对待我就像是对待一个外人。”

    花扶疏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饮尽,笑道:“看我不撕了他虚伪的面具。”

    三巧无奈摇头,她的姑娘就是个不省事的,不弄点事来偏就不舒服。

    叶泽霖一夜未眠,花扶疏却还能睡至天亮。

    翌日,叶泽霖一大早便去找鱼玄机。

    三巧捧着一本账册走到花扶疏面前,问道:“姑娘,这个账本你打算怎么处理,留我们手里怕是会引起叶公子怀疑。”

    这本账本就是白言朗及鱼玄机等人一直在寻找的账本,上面记载了蔡元长搜刮多少民脂民膏,贪污受贿,贩卖人口等种种恶行,每一桩罪名都可让他人头落地。

    账本落她手里只是个意外。

    那日,她瞧见有人跟踪程二爷,好奇之下便跟了上去,却让她见到了她的大仇人,她的师伯,白言朗。

    她的师父本是洛阳富贵人家的女儿,白言朗贪财起义,血洗师父一族,又勾结洛阳官员韩退之草草结案,她答应了师父,定要杀了白言朗,祭奠梅氏一族在天之灵。

    这账本是程二爷临死前交到她手里的,她现在还记得程二爷的话:“姑娘,帮我个忙可好,把这本账本交到刑部尚书鱼玄机手里。”

    花扶疏拿过了账本,随意地翻看着:“账本落在了我手里,便是一场缘分,白白送出去,我怎么舍得,不过呢,程二爷托了我,还是要将它送到它该去的人手里。”

    合上了账本,心中已有了主意。

    三巧问道:“姑娘想怎么做?”

    花扶疏嫣然一笑:“把账本送给鱼玄机,引蛇出洞,借刀杀人,既保险又安全,何乐而不为。”

    白言朗要这本账本,鱼玄机也要这本账本,她若是把账本送给鱼玄机,再放出消息,白言朗得到了消息,定然会来夺取账本,利用鱼玄机的力量杀了白言朗,不但能保证自己的安全,还能报了师父的大仇。

    反正鱼玄机也是捉拿白言朗,帮他亦是帮自己。

    送账本,自然不能是她亲手送给鱼玄机,得以别人的名义送给他,而这个别人自然是梅宗。

    鱼玄机的人过去秦州,想来他已经知道梅宗已着手处理白言朗冒充梅宗之人插手程文伯之事,以梅宗的名义将账本送给鱼玄机合情合理。

    三巧立马去办这件事,而鱼玄机收到账本时已是下午时分。

    他正同叶泽霖、老乔分析案情,鱼尺素捧了只木箱子走了进来,她道:“叔父,有人给你送礼。”

    鱼玄机看去,鱼尺素手上果然有个礼物,问道:“谁送的?”

    鱼尺素摇头,“不知道,守门的说是个小伙子送的,送来了就走了,没说是哪个送的。”

    “奇怪,谁会给我送礼?”

    鱼玄机至岳州,除了去过一趟程家和丢失十万水利款的库房,便是在驿站呆着,不曾见过其他人,何人会给他送礼。

    他抱过了鱼尺素手里的小木箱子,放在茶案上,叶泽霖亦看了眼箱子,这不过是普通的木箱子,就是寻常人家也只会把这种木材当柴火。

    这个木箱子并没有上锁,只是扣上了而已,鱼玄机开了箱子,只见里面是一本青皮书册,他拿出了书册,翻开一看,蓦然一惊。

    叶泽霖见他神色不对,便道:“鱼大人,怎么了?”

    鱼玄机将账本给了叶泽霖,老乔也走了过来,两人亦是惊了,尤其是老乔,他指着账本看着鱼玄机不可置信:“大人,这,这?”

    鱼尺素不知他们三人为何皆是惊讶的神色,便从叶泽霖手里拿过了账本,翻开几页,险些将账本落在地上,看着她叔父道:“叔父,这个就是那人要找的东西?”

    鱼玄机道:“我摸着应该是这个。”

    他此话是回答鱼尺素的,却看向了叶泽霖。

    叶泽霖微微蹙起眉,“可这账本是谁送来的?”

    老乔接道:“不管是谁送的,于我们不是这件好事吗,正愁没证据办了那蔡元长。”

    鱼玄机看了眼鱼尺素,鱼尺素忙的将账递给他,与叶泽霖道:“还记得那块绯烟绫吗?”

    叶泽霖忽然明白了:“绯烟绫的主人究竟是谁,她将账本送来怕是另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