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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挑着眉,看着那着绛紫色深衣的男子,颇有得意洋洋之色。
那男子又一首:“四海无远志,一溪甘遂心。牵牛避洗耳,卧着桂枝阴。雨如覆盆来,平地没牛漆。回望我夷陵,天南星斗湿。千里及归鸿,半天河影东。家人森户外,笑拥白头翁。使君子百姓,请雨不旋覆。守田意饱满,高壁挂龙骨。诗中含有远志、甘遂、牵牛、桂枝、覆盆、牛膝、天南星、白头翁、使君子、旋覆、龙骨十一种草药。姑娘可服?”
花扶疏道:“本姑奶奶不服!”
那男子面具的唇勾起一抹淡淡的笑,“那姑娘请吧。”
花扶疏认真思索起来,未久就觉得脑仁有些疼了,来回踱步,有几分烦躁。
那男子便道:“姑娘不如认输算了。”
“休想,不可能!”花扶疏铮铮道。
男子面具下的弧度更大了,看着花扶疏有种越看越满意的感觉。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将近一刻,花扶疏显然有些不耐烦了,可还在绞脑汁去想。
男子欲再次劝说花扶疏认输,才到嘴边的话又吐了回去。
老人也不耐烦了,催促着花扶疏。
这时,走近一个姑娘,她一身水绿纱裙,黄昏的烛火下,幂篱的薄纱遮住她的脸,看不清她的容貌,她同那深衣男子盈盈一礼,便道:“小女子不才,想与郎君一较,不知郎君是否肯赏脸。”
花扶疏仿佛看到了希冀,忙忙答应着:“赏脸赏脸,当然赏脸,仙子快请。”
深衣男子有种想抚额的冲动,还是忍了,道:“姑娘请。”
那水绿女子道:“云母屏开,珍珠帘闭,防风吹散沉香。离情抑郁,金缕织硫黄。柏影桂枝交映,从容起,弄水银堂。连翘首,惊过半夏,凉透薄荷裳。一钩藤上月,寻常山夜,梦宿沙场。早已轻粉黛,独活空房。欲续断弦未得,乌头白,最苦参商。当归也!茱萸熟,地老菊花黄。”
水绿女子深对男子道:“我虽不知词中有多少种药,想来应该比郎君念的诗中多一些。”
花扶疏竖起拇指,连连赞叹:“多!岂止是多一些,多了两倍不止!仙子才华斐然,令人钦佩!”
男子颇奇,“是吗?不如姑娘说说这位仙子念的词中蕴含多少味药材。”
花扶疏道:“一共二十五味。”
男子道:“愿闻其详。”
花扶疏娓娓道来:“这首辞当中提到的药材有黄柏、云母、珍珠、防风、沉香、郁金、硫黄、桂枝、苁蓉、水银、半夏、薄荷、一钩藤、常山、梦宿、轻粉、独活、续断、苦参、当归、茱萸、熟地、菊花,还有地黄。”
男子问道:“水银不是毒吗,也算得是药?”
花扶疏道:“有些药是药却也是毒,有些毒是毒却也是药,药与毒分家亦不分家。”
这时候,老人却犯难了,他道:“三位皆是文采熠熠,只是老朽这兰草该给谁呢?”
那男子先道:“是狐狸姑娘买的谜面,在下不过来凑个热闹罢了,兰草应归狐狸姑娘才是,想来仙子姑娘也是不介意的。”
水绿女子欲开口,花扶疏却先道:“本姑娘认输,猪头公子不要,兰草应该归仙子姑娘。”
老人更是不知所措,他手中的这盆兰草唤作帝王妃,是兰花的一种。
此时,水绿女子取出一两银子给老人,“老丈不必为难,我三人各一盆兰草便好。”
老人接来银子,花扶疏也不推辞,便要了老人手上那盆兰草。
这盆兰草不似八仙木桌上的其他的兰草,叶翠矫健,朵儿璀璨,这盆兰草是幼芽,莫约一寸长。
深衣男子看花扶疏手中的嫩芽,便问道:“姑娘,怎选了一盆芽?”
花扶疏道:“我乐意,与你何干?”
很快,深衣男子就释然了,他道:“将一盆嫩苗慢慢养成娇嫩鲜花也是乐趣。”
这话好生的熟悉?
花扶疏向深衣男子看来,他说的这话好像她师兄秦悠然说过的一句话。
那是她十五岁及笄的时候,秦悠然送她一株桔梗,也曾说过,“细心照顾它,呵护它,直到它开出美丽的花朵,这也是一种乐趣。”
只是可惜,那株桔梗还未开花,就被一场暴雨打死了,为此她还心疼好一阵。
深衣男子只当没有注意到花扶疏的目光,走到木桌旁随便抱了一盆兰草,与水绿女子道了声谢,就穿过人群离开了。
水绿女子本是贵人家的千金,隔着幂篱的薄纱,瞧了一眼花扶疏,也选的一盆兰草离开人群。
她的丫鬟碧丝匆匆接过水绿女子的兰草,“姑娘,这些重东西还是奴婢搬的好,仔细伤了姑娘这双写字作画弹箜篌的手。”
这位水绿女子正是当今国丈的幼女,中宫皇后娘娘的幼妹,陆天韵。
她盈盈笑着,“我哪来得那么娇贵。”
碧丝道:“姑娘哪儿不娇贵,姑娘是主君心尖上的肉,珍藏的桃花蜜,捧着怕掉了,含着怕化了。”
陆天韵回首看了一眼,碧丝奇着,“姑娘看什么?”
陆天韵道:“我瞧见扶疏姑娘了。”
碧丝问道:“她怎么会在这里?”
陆天韵不答,只道:“想来扶疏姑娘是住在京城的,往后还有见面的时候。”
碧丝瞧着天色,“姑娘,咱们还是快些回去吧,主君会着急的,大娘子也会念我们的不是。”
陆天韵主仆二人离开这热闹繁华的街市。
人群之内,花扶疏问起了兰草,老人细细道来:“此兰属于剑蕙,唤作‘帝王妃’,长五寸到七寸左右,花期暮夏至仲秋,帝王妃高尚逼人,颇有君王风范,好养易活,不似鬼兰、寒兰等难养活。”
花扶疏颇满意‘帝王妃’这个名,叫三巧搬她第一个猜谜得的兰草。
三巧仔细选了一盆,花扶疏得了一盆,另一盆自然归了三巧。
两个人乐呵呵地离开人群,此时,四德以为花扶疏还在猜谜,又叫了小碗馄饨。
一家客栈内,与花扶疏相较的深衣男子进了客房,身后跟着一个年轻人。
深衣男子卸了面具,他的面容俊美英气,举手投足间风流潇洒,出身富贵人家,没有富贵人家的嚣张跋扈。
他就是花扶疏的师兄秦逸,字悠然,而与他一道的年轻人,是他的下属,唤作穆清。
秦悠然道:“幸好走得快。”
穆清道:“扶疏姑娘与公子最是熟悉,若被她认出,倒是难解释了,咱们那借口唬唬巧姑娘还成,扶疏姑娘是唬不住的。”
秦悠然叹息着:“当年她拼了命逃婚,我是看在眼里的,不过才两年,还是嫁了人。看她这般开心,我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