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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至半夜,宋乔还未回寝宫。顾若抒靠在贵妃椅上,静静地看着书。
一旁的落落劝慰道,“皇后娘娘,天色已晚,想必皇上不会来了,你还是先安歇吧。”
“无妨,他会来的。”顾若抒浅笑道,“我不困,就在这里等他。”看来,宋乔今天是真的生自己气了。两人成婚多年,从来没有红过脸,哪怕自己真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他也是无奈地笑笑,然后替自己善后。然而今天这件事,自己大约是真的过分了。
今天,宋乔离开时的话语还在耳边,他道很多时候,宁愿自己不那么懂事。说那句话的时候,他的眸中分明是隐忍的痛苦。
不是没想过他会生气,但顾若抒以为像往昔一样哄哄他就好了。哪知道,他却真的动了怒,要知道她就不违逆他的心思,让那些贵女进宫。毕竟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宋乔,若是他因为这件事日日不开心,那又有什么意义?
夜越来越深,顾若抒终究是困了,在胡思乱想中终于还是睡着了。
月色皎洁,倾泻而下,整个宋宫笼罩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静谧。宋乔缓缓地走在回顾若抒的寝宫的路上,神色清冷。
这一次,若抒的确做得太过,他本来想用行动告诉她,自己生气了。哪知道半夜已过,他还是睡不着,当真是思念她。若抒是他的毒,也是他的药,他无法放开她。
回到寝宫时,宋乔看到顾若抒正靠在贵妃椅上睡着了。只见她眉头紧锁,看来入眠时,情绪也不是很好,这让他有些难过。
宋乔走了过去,伸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颊,眸中满是怜爱之色。现在想想,其实今日之事,是自己反应太过。若抒召那些贵女进宫,无非是想减轻自己的压力,并不是因为要把自己推给别人。这样乖巧懂事的女人,何错之有?如今自己已经解决了那些贵女,却还要跟她赌气,想来实在是太过于孩子气了。自己既然爱她,何必跟她置气,让她不快乐?
宋乔俯身下去,吻了吻顾若抒的额头,然后把她腾空抱起,往后面床榻上走去。
宋乔把顾若抒轻轻地放在了床上,正准备替她宽衣,哪知道她却突然睁开双眼,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低声地唤了一句,“乔哥哥……”事实上,刚才他回来时,她就醒了。只是还不知道要怎样哄他,所以索性装睡。在他突然吻她的那刻,她就知道他没有生气了。
顾若抒这句甜美软糯又略带撒娇意味的话语,立刻让宋乔溃不成军,他微微一笑道,“若抒乖,快点儿睡觉吧。是我不好,让你等了大半夜。”
“我不要睡觉。”顾若抒摇了摇头,道“我要做点儿别的。”
“你要做什么?”宋乔不解地问道。
“我想要和乔哥哥好。”言罢,顾若抒送上了自己火热的红唇,吻了他。
宋乔瞬间就明白了她所谓的好是什么意思,爱妻相邀,他自然是欢喜的。他紧紧地搂住了她,深情地回应她这个火热的吻。
顾若抒那双纤纤玉手早就开始不安分起来,开始褪他的衣衫。妻子很少有过如此热情的时刻,宋乔很喜欢。他的大手亦滑入她的衣内,触碰她光滑细腻的肌肤。
亲密的时候,顾若抒好几次想要爬到上面,然而都未曾得逞,于是她忍不住看着宋乔,一双美眸星光熠熠,问道“乔哥哥,你我已经成婚六年,为什么一次都未曾让我在上?”
闻言,宋乔忍不住笑了起来,“若抒,我们这样不好么?”
“好是好。但是……”顾若抒笑道,“我也会有好奇心,想尝试一下别的。”
宋乔不满地咬了咬她光滑细腻的肩膀,然后道“若抒,你要专心。”言罢,便不再跟她说话,而是开始攻城略地……
虽然宋乔把那些贵女送回去了不少,但都给她们找到了合适的归宿,所以那些大臣们也是敢怒不敢言。而且,至少他还留了三名贵女,直接封妃,也算是有了充盈后宫,开枝散叶之意。比之曾经的强硬,也算是妥协,所以他们暂时也不再敢言语,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对于郭胜兰留在宫中一事,郭战只是叹息。这本来就是宋乔和皇后的权宜之计,自己那傻女儿却一头扎了进去。罢罢罢,她爱怎样就怎样吧。这个女儿的性格实在是太像自己了,不撞南墙是不会回头。更何况她如今已经是二十六岁,也没有青年才俊娶她,留在宫中,也算是一个着落。
二月十八,是陈铭之和莲小粥大婚的日子。作为她的同门,顾若抒认她为义妹,从宫中风光大嫁。
铜镜前,莲小粥明眸皓齿,极为美丽。她甜甜地笑着,一双梨涡更是让人忍不住随她一起笑了起来,分享她的喜悦。
喜婆用木梳梳着她如瀑般的青丝,一下又一下,念着那古老的祝福……
顾若抒看着莲小粥幸福的样子,心也跟着愉悦起来。她不曾知道莲小粥和陈铭之的故事究竟是怎样开始的,但已经看到了故事的结局——白头偕老,相依一生。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地,平淡如水般过去。但是因为有彼此,宋乔和顾若抒觉得很幸福。
宋乔每日依旧很忙,一件又一件的政务,批阅不完的奏章。更何况,他本身就不擅长为君之道,所以在探索中进步。好在那些大臣们暂时不再言语顾若抒,倒也是省心不少。
然而他们两人都知道,这不过是暂时的平静罢了。若是一直没有子嗣,过段时间,那些老臣们还是有话要道。
宋乔每日都很努力,想要跟顾若抒尽快有一个孩儿。然而子女缘分,不是说来就来的,顾若抒的肚子依旧没有动静,或许,他们这一生,注定子女缘薄。
还好,六皇子宋启偶尔会入宫找顾若抒谈天说笑。经过一番接触后,她发现,他其实是一个颇为风趣的人,给她无聊的日子增添了不少的乐趣。
见宋启能逗得顾若抒开心不少,宋乔和他的接触也就多了起来。几番接触后,他发现,其实宋启颇有见地,算得上将才,只可惜,曾经他有分桃断袖的癖好,被埋没了去。
转眼,清明至。皇家祭祖,一向云游的宋翰带着妻子夜宸舒回到了皇城,参加仪式。
那一天,宋乔带着宋翰和宋启去皇城郊外的皇陵,而夜宸舒则留在了宫中,跟顾若抒讲述他们近日所见过的壮美山河,还有那些各地的美食。
顾若抒静静地听着夜宸舒的话,心中生出羡慕之意,这才是真正肆意洒脱的人生吧。当初攻下皇城,宋翰就激流勇退,带着妻子四处云游,这才是理想的生活。而如今,自己拘泥于皇宫这一小小的天地,有生之年,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四处走一走。
说着说着,夜宸舒突然觉得胃里不舒服,恶心了起来。她跑到一旁干呕,半天都没有吐出东西出来。
“皇后娘娘,实在是对不住了。可能是最近着凉了,老是恶心想吐,连东西都吃不下。”夜宸舒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闻言,顾若抒心中一动,忍不住问道,“你这种状况多久了?”
“约莫有两三天了。”夜宸舒回答道。
顾若抒走到夜宸舒身边,伸手给她把了把脉,果然如此。她笑道,“你这不是着凉了,是怀孕了。”
夜宸舒目瞪口呆地看着顾若抒,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吧,也……也太突然了。我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去过,还有很多美食没有吃过,怎么就能怀孕呢?”
见她一脸懊恼的样子,顾若抒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待会儿四皇子回来,得花好一番功夫哄哄她了。
宋乔他们回来的时候,顾若抒告诉了宋翰这个好消息,他竟然愣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等他反应过来,他也顾不得一旁有人,一把把夜宸舒抱了起来,兴奋地道“天哪,舒舒,我要做爹了,这实在是太让人开心了。”
哪知道夜宸舒脸上却没有高兴的神色,反而一拳拍在他的肩膀上,感觉似乎快要哭出声来,“有什么好开心的?我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去过,很多美食都没有吃过,却要拖着一个孩子,一点儿也不好。”
闻言,宋翰说不出话来,只得用求救的眼神看着顾若抒。在他心目中,三嫂一定有办法。
哪知道顾若抒却微微一笑,缓缓地摇了摇头。
看来,自己的妻子还得自己去哄,于是他告了辞,抱着夜宸舒离开了。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顾若抒忍不住笑出声来。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被宋乔腾空抱起,扛在了肩上。
顾若抒忍不住问道“乔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去床榻上,生孩子。”宋乔极为简短地回答道。
闻言,顾若抒很无奈,估计宋乔这是被夜宸舒怀孕了消息给刺激了。只是,子女的缘分真的能够强求而来么?
宋乔把顾若抒放到床榻上,倾身压了过去。
顾若抒双手抵着他的胸膛,缓缓地道“乔哥哥,子女缘分天注定,大约是强求不来的。”
闻言,宋乔笑了起来,“若抒,孩子一事,确实是强求不来,所以你不要有压力。哪怕我们这一生,没有孩子,也不重要,因为我已经得到了一生中最好的珍宝。”
“没有孩子,真的不重要么?”顾若抒忍不住问道,“朝中的那些大臣……”
她话还未说完,宋乔就道“没有什么比我的若抒更为重要。如今,四弟已经有了孩子,若是我们真的没有孩子,他日传位给四弟的孩子,也是很好。”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现在又要如此急躁。”顾若抒问道。
闻言,宋乔笑道“为夫只是想要找个借口,骗你上榻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