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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昏睡过去,顾若抒即刻起身,开始整理自己的衣衫。奈何刚才宋灝用力太猛,衣衫已然破了多处。刚才被他啃噬和揉捏过的肌肤隐隐作痛,顾若抒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幸好刚刚是逃过了这一劫。n上次顾若抒所制的迷魂药还剩有一些,今日入宫前,她想了想,便挑了一些放在她的指甲里,而她自己则提前服下了一颗解药。如今局势步步惊心,小心一点儿总是好的。n刚刚宋灝想要用强,她心知自己敌不过他,于是假意顺从,在轻抚他脸颊时,偷偷地把迷魂药粉末抖在了他鼻前。这迷魂药药性极强,是故他即刻便沉沉睡去。n顾若抒看向昏睡的宋灝,这竟然是她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看他。他的皮肤很白皙,面部轮廓美好,鼻梁高挺,实在是英俊,只是嘴唇单薄,让人生凉薄之感。n客观地来说,他的确如幽兰和竹沁所言,要比宋乔生得好看。但是,宋乔身上那刚毅的特质,他却不及万分。n如今只是暂时让他昏睡,自己还是得尽快另想脱身之计为妙。n突然,顾若抒看到挂在墙上的一把长剑,脑海里竟然闪出一个念头,此时宋灝毫无抵抗之力,自己完全可以杀了他,替宋乔永绝后患。n顾若抒走到那把长剑前,终究还是没有取下来。她清楚地知道,如果此刻杀了宋灝,她定然也是活不成。但她此刻还不想死,所以放弃了这个念头。她还想要和宋乔生个孩子,一起到老。n这个世界上,人们往往受得了生离,却受不了死别。因为生离还可以选择继续等待,或许终有一天,还有有相见之日。而死别则意味着阴阳两隔,再相见,只能是幽魂入梦来。n顾若抒爱宋乔,很爱很爱,她心中生不出在自己死后,让宋乔和别的女子在一起的念头。因为她爱他,所以想要宋乔一生都把她牵挂,心中再无她人。宋乔,我会好好活着,努力跟命运抗争,活到我们重逢的那一天,等你笑着说带我回家。n由于中原魔教和圣火教此时剑拔弩张,关系紧张,所以路远和沐清言的婚事并未四处昭告,而是办得极为简单——仅在沐蓝雨的见证下完成了婚礼仪式。n入乡便随俗,婚礼完全是按西域的规矩来办。他们二人身着白色的衣衫,当着沐蓝雨的面对真神阿拉许下了互敬互爱,生死相随的诺言。n洞房里,两人相对坐在床榻上。沐清言看着路远,眼神亦是一如往昔般清澈明亮。路远,初次见面,我便对你念念不忘。何其有幸,今日,我终究嫁给了你。n路远亦微笑地看着她,任由自己沉溺在这一双美眸里。他这一生,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快乐过。言言,是你让我知道,除了复仇以外,我还有太多太多重要的事情未完成。今日起,你将是我的妻,我会把你捧在手心,细心呵护,让你一生喜乐无忧。n“言言,今日的婚礼太过简单,实在是太过委屈你了。”路远看着沐清言,极为认真道,“回到中原后,我一定还你一个盛大的婚礼。”n闻言,沐清言浅笑,“路远,你可知道,婚礼简单或是盛大,只要嫁的是想嫁之人便一切都好,永生难忘?”n“言言,有你真好。”路远轻轻地抚摸她的脸颊,眼中满是喜悦。突然,他倾身过去,覆上了她的唇。n当两唇触碰那一刻,他满怀喜悦,身体微微颤抖。这是他第一次亲吻言言,只觉得这感觉妙不可言,只愿永远沉沦下去。n沐清言亦是有些不知所措,只是跟着路远的节奏。此时,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得极为厉害,有些喘不过气来。n良久,路远终于放开了她,却起身拿起自己的长虹剑走了过来。n沐清言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是何意。n路远对她微微一笑,道“言言,你可知道在中原,成婚的夫妻要结发?”n沐清言摇了摇头,她从小在西域长大,虽然父亲曾讲过许多中原之事,但并未讲过中原婚俗。n路远执剑削下两人的耳发,编成了一个同心结,对沐清言道“用咱们两人的头发做的同心结,从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言言,这是我的诺言。”n沐清言忍不住问道“路远,这同心结看起来这么复杂,你竟然会编?”n路远忍不住笑道“知道你并不曾知晓中原婚俗,所以在你同意嫁给我以后,我就偷偷找人教了我。这么重要的事,你不会,自然该我来做。”n“路远,你真好。”沐清言忍不住靠了过去,吻了吻她的脸颊。n她这么蜻蜓点水般的浅吻怎么足够?路远把她压在床上,再一次覆上了她的唇。她是他人生最美丽的风景,他很庆幸自己能够在最美好的年华里遇到她,采撷她。n他伸手挑开了她的衣襟,她白皙细腻的肌肤映入眼帘。她此时早已不胜娇羞,眼睛微闭,脸色潮红,真真是诱人。n“言言,睁开眼睛,看着我。”路远在她耳边低声道。n沐清言终究还是睁开了双眼,路远不知何时亦解开了自己身上的束缚,两人此时已是坦诚相对。n路远的眼中星光熠熠,“言言,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妻,我会永远敬你,疼你,爱你,保护你。”n沐清言巧笑嫣然,“路远,你是我的夫君,我会永远敬你,爱你,追随你。”n情到深处,言语已是多余,两人拥吻,热烈而又缠绵……n宋灝醒来之时,已是黄昏。彼时顾若抒正趴在一旁的书桌上发呆,在窗户透进来的斑驳光影里显得格外安静。n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这些日子里的躁动不安全然化成了平静祥和。明明今日她对自己下了迷魂药,自己该动怒的,然而此刻却要感叹多日来难得拥有这么一刻的宁静。n如今局势堪忧,宋乔刚奔赴北漠边关,为皇朝而战,若此时传出自己枉顾人伦,逼奸皇嫂的消息,朝中武将定是不依不饶,后果实在是不堪设想。自己向来明明是十分隐忍,步步为营的人,为何今日在见了她那一刻就失了控?是因为深爱,还是因为不甘,他早已经分不清楚。n良久,他终于开口道“若抒。”n顾若抒转过头来,微微一笑,道“皇上,你醒了?”她笑得极为坦然,似乎自己从来没有对他下过迷魂药。n“若抒,你过来。”宋灝朝她缓缓地招了招手。n顾若抒摇了摇头,道“若抒离得远一些,有利于皇上的身体健康。”n闻言,宋灝笑出声来,道“你倒是为孤着想。”n“皇上是我皇朝子民的天,若抒身为皇朝子民,自然是要一心为皇上考虑的。”n“既然一心为孤着想,那为何对孤下药?”宋灝缓缓道,“孤很好奇,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n“其实很简单,我进宫前曾在指甲里放了迷魂药。”顾若抒淡淡道“刚刚我曾轻抚皇上的脸颊,那一刻,我把迷魂药放在了你的鼻前。这迷魂药效果极好,一丁点儿就已经足够让人沉睡。”n果然是七窍玲珑心,她入宫前竟然早已经未雨绸缪。n宋灝站起身来,缓缓地走向顾若抒。她想与他保持距离,于是不停后退,直到后背贴到墙上,无路可退。n他双手抵墙,把她环顾在墙上,无法动弹,一双眼睛深邃不见底。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眼中有失落,也有不甘。n良久,他冷冷道“你果然很爱宋乔。”n“他是我夫君,我自然该爱他。”n“是吗?”宋灝靠在她耳边低语,“那他不再是你夫君,你还爱吗?”n话音刚落,顾若抒只觉得耳垂传来剧烈的疼痛,宋灝竟然咬了她一口。n她双手紧握,愣是受住了这疼,没有发出半点儿声音。n宋灝放开了她,擦了擦唇边的鲜血,缓缓道“若抒,为什么不喊疼?你的疼痛,亦可以告诉孤,孤会为你抚平。”n“是吗?”顾若抒淡淡道,“若是让我疼痛的人是皇上你呢?”n闻言,宋灝嘴角上扬,“若是如此不巧,孤只能让你更疼痛。因为只有那样,你才会清清楚楚地记得孤。”n“皇上,你可知道,除了迷魂药。刚才你昏睡的时候,我还对你下了毒药。”顾若抒缓缓道,“只要你放我回燕北王府,我便让人奉上解药。”n“若抒,你就不能有几句真话么?”宋灝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发,缓缓道“你要是能下毒,刚刚何必用,多此一举?”她的青丝缠住了他的手指,青丝绕,情丝绕,可是她却从来都看不见他的心。n顾若抒浅笑道“皇上果然智慧过人,一眼就看出我在撒谎。不过,我确确实实给自己下了毒药。若是皇上不放我回燕北王府,那么最终软禁的不过是一具尸体。我与我夫君燕北王向来情深,实在不知道他听到我被逼身亡的消息后究竟会做怎样的疯狂事。”n“你在威胁孤?”n“皇上,我们只不过是彼此彼此罢了。”顾若抒不卑不亢地直视他深邃的双眸,不想输了分毫气势。n“是么?”宋灝缓缓道,“若抒,可是孤觉得你并没有给自己下毒。真相究竟如何,我们让宫中的太医来定夺。”说罢,他便想要传太医来。n顾若抒笑出声来,道“皇上果然明鉴,我的确又撒谎了,像我这么怕死的人,怎么可能给自己下毒?”n她的确怕死,不然刚刚怎么会放弃与宋灝同归于尽,让宋乔一劳永逸的机会?n“若抒,你知道么?孤平生最讨厌别人对孤说谎。”宋灝道,“可是对你,孤讨厌不起来。反而……很喜欢”n“不过皇上,入宫前,我的的确确交代过手底下人一件事。”顾若抒淡淡道。n宋灝问道“什么事?”直觉告诉他必定不是什么好事。n“入宫前,我曾交代过他们。若是今夜我没有回王府,就在城中散布皇上枉顾人伦,谋害太后,逼奸皇嫂,迫害国之栋梁的消息。虽然我骨子里怕死,但到时候我真的只能破釜沉舟,以死明志了。”n闻言,宋灝皱了皱眉头,这消息若是传出去,自己定然会成为众矢之的,大失人心。而宋乔更是有了堂而皇之的理由,造反。n今日之事,自己的确是冲动了。要不了多久,宋乔会为皇朝而死,朝中的兵权会逐步回到自己的手里,顾若抒迟早是自己的,又何必急在这一时?n不过,宋乔素日极为爱她,此次征战竟然把昔日跟随他左右的暗夜十二卫都留在了皇城,保护于她。而且,她心思缜密,若是真放她回燕北王府,他还真有些担心她逃走。n若是此次顾知祥的筹谋成功了还好,若是失败,宋乔再一次掌握郭家军的兵权,顾若抒倒是牵制宋乔不敢轻举妄动的砝码。其实,他和宋乔都在赌,他肯定不愿意放过她。n宋灝想了想,终究下定了决心,若抒,是你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