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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呢,感觉时间过得挺快的吧。当年把他们两个送过来的时候他们还没长牙呢。”独孤奕说。
“我看玉颜的样子应该是想把孩子接回自己身边的,你呢?”
独孤奕很肯定的说:“她不会的,放心吧。我也不会。”
“怎么说?”
“她的身体越来越差,要是将忆安和映辰接回去朝中大臣必然要上奏立储的事情。到那个时候忆安根本没得选他必然会成为储君。”
“忆安成为储君是必然的啊,不然要将荣国送给别人吗?”方南浔说。
“现在还不是时候。忆安太小了,如果真的成了储君一些人势必会借此逼迫玉颜退位。荣国又该乱了……”
“就算不接他们回去那些朝臣该商议立储还是会商议的。这也是避免不了的事儿。”方南浔说。
“至少……至少不会将忆安推到风口上……”
另一个房间内,白袅和王若舞也在讨论这件事情。
“今天感觉如何?”王若舞问。
“说不上来,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映辰这个孩子很内向的,她从来不与陌生人接触,今天她主动去牵你的手肯定是鼓足了勇气的。”
“真的吗?”
“当然了。”
白袅笑了笑说:“这一点和我小时候可一点儿都不像。”
“他们马上就要十岁了,你打算把他们接回百义吗?”王若舞问。
“不接,还不是时候。”
王若舞有些着急:“还不接啊?我是怕时间长了你和孩子们太疏远了,到那个时候你怎么办?”
“百义太危险了,我不能把他们推到一个群狼环伺的地方。父子亲情这种从来不属于我的东西不要就不要了吧……”
“你真是这么想的?”
白袅叹了口气道:“我不得不这么想。忆安只要接回去就必定会被推选为储君,他现在的年纪正是最容易轻信他人的时候,万一有人用他来挑拨,朝堂必定陷入动乱。再说映辰,她目前是荣国唯一的公主,她就像当初的我一样。楚都、韩都、姚都这三个国家中与映辰年纪相仿的皇子公子数不胜数。接映辰回去,她早晚要变成政治联姻的工具……我不想让他们之间任何一个人走上我们从前的老路……”
“也是难为你了,生生忍受着离别之苦。”王若舞说。
“我现在做的一切就是希望他们将来别这样……”
“放心吧,会的!他们一定会过上太平日子的。”
北泽驿站。
欲晓在房间里等着杨子叶的到来。
她现在也说不清楚对杨子叶的感情还算不算是爱,或许更多的是想要弄清真相。她觉得自己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真的了解过杨子叶……
静悄悄的屋子里只有微弱的烛火在闪耀。欲晓坐在烛火旁正出神的想着接下来的事情。
房门被打开,一个人小心翼翼的护着另一束烛光走了进来。他正是杨子叶。
杨子叶将蜡烛放在桌上,拿着火折子就要取点旁边的蜡烛,他边走边说:“房间里怎么这么暗啊?”
“别点!”欲晓说。
杨子叶马上停下脚步:“怎么了?”
“我不太喜欢房间大亮,你过来坐吧。”
杨子叶没再说什么,只是很自然的坐在了欲晓对面。
欲晓问道:“你真的想娶我吗?”
“当然!”
“两个人结婚可不是儿戏,我想要的是能够和我一起相互搀扶着走完一辈子的人而不是因为一时兴起。”
“我知道!”
“子叶,当年的事情我想我得给你一个解释。”欲晓说。
杨子叶被欲晓这句话说的有些不知所措。他知道欲晓肯定要说当年未婚先孕的事儿,只是欲晓这话的主人公是不是说错了?
“什么啊?”
“当年我们都太年轻了或许都没有做好为人父母的准备。但那毕竟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他死的太冤了,我得让你知道。”欲晓说。
“这……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我们得向前看不是吗?”杨子叶说。
欲晓没有回话,只是很平静的诉说着当年在皇宫发生的一切。
“那时候,主上让我母亲入宫为荏国后侍疾的召令来到了独孤府。父亲卧病在床,母亲日夜操劳身体早已不堪重负根本无法进宫,所以我便接了召令。我知道主上在那个时候来的召令肯定也是为了打压我们家来的,但我还是接了。因为如果不接就是抗旨不尊,我们一家都得死。路上郑内侍跟我说是为国后看病,我入了皇后寝宫才知道国后就要死了。当时国后满身是伤的瘫倒在地上,那些侍卫、主上、还有旁边的行刑手站在国后身边……国后就像是案板上待宰的鱼肉,根本反抗不得半分……我当时害怕极了,生怕我会死在国后寝宫里。白天,他们对荏国后施刑,晚上就让我救。我就这样每日担惊受怕的和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待在一个屋子里住了好几天……荏国后没有活到主上规定的那天,我却成了杀死荏国后的罪魁祸首。他们明明知道我怀有身孕还对我用杖刑,任凭我怎么苦苦哀求他们都视若无睹……所以,孩子没了……这是我的错……”
杨子叶从来都不知道欲晓经历了这些,准确的说是没人知道欲晓经历了这些。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是荏国后病重,欲晓衣不解带劳累过度才导致小产了。欲晓出事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姚国主对独孤家的打压都减轻了许多……
“对不起,我不知道……”
欲晓自嘲道:“没有人知道的。”
“我今天将这些都告诉你就是不想瞒着你。我不想以后的日子里见到你都是愧疚!”
“这不是你的错。孩子我们将来还会有的。”杨子叶说。
“你还要娶我为妻吗?”
“当然!你是我此生唯一的妻子!”
“我和盘托出了,你是不是也该跟我说说独孤家的情况?”欲晓说。
“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吗?”杨子叶试探的问。
“自从南边界三城被列为永久备战区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收到过家书了。你这话什么啥意思?”
杨子叶眼神躲闪,很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欲晓看着杨子叶的脸很严肃的问:“我家里出事儿了是吗?你别骗我!”
“这个,我当时被外派到别的地方了所以不太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我都是听别人说的。”杨子叶说。
“告诉我!”
“你兄长当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带着半数士兵叛逃出国,据说是当时带走了独孤府几乎全部的府兵,然后就导致独孤府守备空虚。一些山匪联合你父亲当时的政敌一起偷袭了独孤府……据说,全府上下无一活口……”
“你说什么?”
“在这之后山匪还又劫掠了三家高门贵族,全城上下人心惶惶。也是如此主上才调我回城的。”
沉默良久之后欲晓接着问道:“也就是说,从我出城之后不久我独孤府就被灭门了是吗?”
“是……”
“难怪啊,难怪他们所有人都不在我面前提关于独孤府的事儿,原来是早就没有了!”欲晓无奈的说。
杨子叶说:“主上已经将那些山匪全部消灭了,伯父当年的政敌也在第二年就死了。我偷偷的把他们的头全都砍下来拿到伯父伯母的陵墓之前了,也算是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那我回姚都不是什么都没有了吗,你还愿意娶我吗?”欲晓问。
“你不是什么都没有,你还有我,你还有独孤家的旧部和封地。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帮你一起重振独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