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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没有说是奉了姚国主的命来的?”
欲晓回答说:“他说他是悄悄来的,姚国主并不知道。”
“按照路程来看,从南中枢酒肆到姚都快马差不多就两个时辰。他凌晨走倒是能赶上上早朝,他说的应该是真话。”白袅说。
欲晓很坚定的说:“他不会骗我的。”
独孤奕没再说话,只是脸色不太好看。
白袅连忙岔开话题说:“对了,我和我兄长正在商议关于在北泽和西域之间开凿水渠的事宜,你们有什么想法没?”
“开凿水渠?那么远的路怎么开啊?”肖楚问。
“我们要在这两城之间选一条最短而且最能造福沿途城市的运河。这样一来解决了西域缺水的问题二来还能发展西域的商贸。”白袅说。
“这个工程量不小,让谁来修运河呢?”欲晓问。
“我会在当地府衙下召,凡事参与运河修建的人每日都会得到固定的银钱。争取调动大家修渠的积极性。”
独孤奕问:“什么时候开始?”
“一个月以后。”
“那也修不了多长时间了。入冬之后就不能施工了,两个月能修完吗?”
“我和兄长算了一下,如果沿途百姓都能积极参与的话两个月之后应该能修十之七八。但是在这中间肯定会出现各种各样耽误时间的问题,保守估计两个月应该能修一半。”白袅回答说。
独孤奕道:“那这一个月我们就好好规划一下,你也提前给各个郡县的人知会一声儿,让他们随时准备开工。”
“好。”
吃完饭后清风楼上只剩下白袅和独孤奕。
独孤奕站在窗边看着外面平静的湖面,不知道是不是看的太入神了好像都忘记了眨眼睛。
白袅走过来问:“在想欲晓的事儿吗?”
独孤奕叹了口气回答道:“对啊。我看不清杨嘉逸这个人,欲晓跟他在一起我总是有些不放心。”
“你知道吧,喜欢一个人之后就会失去判断的。因为无论在什么样的场合之下,理性的天平总是会侧重这个人。”
“那你偏向过我吗?”独孤奕问。
“聊欲晓的事儿呢怎么扯到我身上了?”
“突然想到了,正好求证一下我在你心里的地位。”
白袅很认真的想了想说:“如果我没有身在这个位置我肯定会侧重你的,因为你是我的夫君,我们要一起携手走过今后所有的日子。但是现在的我不行……”
独孤奕如同猜到答案了般的笑了笑说:“我就知道你得这么回答。”
“失望吗?”
“没什么失望的,爱上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注定不是笼中之鸟、深宅之妇。你肯定不会拘泥于自己的一处天地。”
“把我想的那么伟大啊?”
“是真的。有时候我觉得我也是这样的,所以我们相互吸引,互相成全。”
白袅笑了笑说:“原来说了半天是在变相的夸自己啊!”
“呃……先不说我们了吧。”
白袅拿出一封密报说:“姚都传回来的最新情报,看看。”
独孤奕打开密报之后看了看说:“韩都真是厉害了,居然敢光明正大的挑衅姚都了!”
“咱们当初要不是将那些难民集中到了竹林小院,荣国也得出现姚都现在的情况。我觉得杨嘉逸突然约见欲晓和临海港发生的这件事也有关系。”
“你是说杨嘉逸在给自己铺后路?”
白袅分析道:“很有可能。杨家完全是由姚国主一手提拔起来的,在没入朝为官之前杨家什么都没有。同为被姚国主提拔起来的,杨嘉逸的情况和顾长策还不一样,顾长策身后有顾家和独孤家而且顾长策在天水郡也是有封地。就算顾长策被贬去守临海郡了也没伤什么根本。他杨嘉逸要是被贬就什么都没了。”
“他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深受姚国主器重,怎么会选荣国作为后路呢?”
白袅想了想说:“他选的后路应该不是荣国。”
“是欲晓!”
“对!”
独孤奕也想明白了。“欲晓身后有独孤氏有顾氏,最重要的是现在欲晓是各国全天下最优秀的医师,来拜访求医的不乏各国朝中官员……杨嘉逸想要借欲晓的手来为自己铺路!”
“没错!”
独孤奕生气道:“那我就更不会让欲晓嫁给他了!满心满眼都是算计的男人怎么能够一起过日子啊!”
“我们身在局外自然看得清,关键欲晓身在局中,我们得先让她出来。”
“这个交给我!我对自己的妹妹还是比较了解的!”独孤奕说。
欲晓回到房间后也在想杨子叶的事儿。事情越想越深,让她不禁回忆起当年的事情。
当年欲晓大着肚子约见杨子叶。杨子叶却总是推诿着不见面。还派人传信说姚国主现在正器重他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当时她的父母软硬兼施的逼问自己孩子的父亲是谁,为了不“连累”他,欲晓只能绝口不提……
想着想着欲晓不禁笑出了声,她在心里问自己天下男人这么多为什么偏偏爱上杨子叶了呢?
还有更久之前欲晓看见的杨子叶和楚国后密谋……
杨子叶的心思确实深。欲晓也很清楚这一点,甚至她知道自己从来就没有看透过他……
欲晓忽然想明白了。她知道杨子叶肯定是想要利用自己拉拢独孤家和顾家在朝中的势力来帮助他来巩固权力!
欲晓心中暗暗道:既然你想,我便要看看你到底要干什么!
“主子,独孤大人在门外想要见您。”门口的仆从通报说。
“快请!”欲晓说。
欲晓大概知道独孤奕这么晚来是为了什么事儿,于是便问道:“兄长是为了我和子叶的事儿来的吗?”
“是,你……”
不等独孤奕说完欲晓就说:“我想嫁给他,越早越好!”
“什么?”
“我想嫁给他!”
独孤奕强压着怒火说:“你怎么能嫁给一个既没有担当又满心算计的人呢!”
“他不是。他不是兄长说的那样!”
“搞大了你的肚子却不负责任,知道你在宫中受尽刁难却不闻不问,明明知道你在荣国已经过上平稳的日子了却还悄悄约见你。这一件件事儿,你让我觉得他是哪样?”
欲晓辩解道:“他为人臣子自然是得听命于姚国主,那姚国主不放他他有什么办法呢?”
“独孤笥!你疯了吧!他杨嘉逸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这么护着他?”独孤奕质问。
“我此生非他不嫁!”
独孤奕气急,伸手就要打欲晓。但是高高举起的手只是停在了半空中又无奈的落下。
“我把话放在这儿,我是绝对不会同意你嫁给那样一个人的!你想嫁他,除非我死!”
“兄长!”
“我只剩下你了!我希望和你走完下半辈子的人能够全心全意爱你而不是算计你!”
“兄长和玉颜最开始不也是相互算计吗?”
这一句话让独孤奕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他和玉颜最开始结婚的确是“各取所需”,说白了就是摆在明面上的互相算计……
“兄长。我早就已经是个大人了,我做事情也有自己的判断,我可以独当一面,你不用再时时刻刻护着我的!我既然选择嫁给他那今后的日子是苦是难我都会自己受着的,我绝对不后悔……”
独孤奕更加不知道该回些什么了。这一刻他好像得收回对白袅说的那句了解自己妹妹的话。他一直拿欲晓当成小孩子看待,他似乎从来就没有多了解这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