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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水不犯河水,不知道我哪儿得罪了这位前辈,还请您给个明示。”
听她这么问,魇娘也马上回答说:“我是碰巧了路过,按说是我讨扰你的清修,不好意思啊!”
“前辈客气了,不知道前辈是从哪儿来?怎么称呼您呢?”
“枉死城梦魇司主官魇娘。”
听魇娘这么回答,不远处的鬼魂浑身的火星忽然变成了火苗,一张极度扭曲的脸也看的更清楚了一些。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陈仙姑驾到了,陈辽有失远迎,还希望陈仙姑不要怪罪。”
“我都说了我是碰巧路过的,你不知道也情有可原,其实我也不是来收编你的,我单纯就想知道这里之前究竟发生过什么?为什么有这么多的死鬼呢?而且之前还听你说有仇报仇,不知道是找谁去报仇呢?”
“回陈仙姑的话,因为这里经常发生冲突,所以死的人很多,日积月累下来就变成您看到的这个样子了,这些死鬼心里怒火难消,很多人还有心愿未了,所以暂时不打算去入册投胎。”
“你也是这个样子吗?”
“没错。”
“我明白了,那么就先不打扰你了,对了,你的地盘太小太惹眼了,就算我不收编你,日后也会有人来找你麻烦的,最近香炉山来了一帮牛鼻子你总知道吧?”
“这个我当然知道,而且我还打听到他们是青城来的,他们中间还有个地地道道的高手,这个人非常的不好惹,不过他们也不是冲着我来的。”
“那你总该知道他们的来由吧?”
“看模样他们是在找人,不过我却不知道到底在找什么人,整个香炉山的人我都挨个查过了,就连外来的人都没忽略,不过我没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存在。”
“你在这里多久了?西边的鬼木堂你也应该知道吧?”
“当然知道了,我在这里也待了几十年了,鬼木堂的事情我还是有所耳闻的,不过鬼木堂的邪灵店商人几十年间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按说那些道士也不该找他的麻烦。”
“这么说来你也认识九爷了?”
“当然认识,而且他对我还有恩,可惜我一直没有机会报答他。”
“那你报恩的机会来了,那帮牛鼻子就是专程来找九爷的。”
“陈仙姑说的不对吧?九爷不是让他们抓走了吗?难道九爷能从牛鼻子手里逃出来?”
“你亲眼看见九爷被抓走了?”
“没错,我还想找机会去救他呢!可惜我能力有限,而且您也知道的,道术是我们的克星,我们不敢上山的。”
“过几天我们要上青城找九爷,如果你想加入的话我们非常欢迎,不过在此之前你需要先帮我们盯着那帮牛鼻子,看他们到底在找什么。”
“我明白,一有消息我会马上通知陈仙姑的。”
“对了,叫你的人不要太明目张胆了,最近风声紧,不想魂飞魄散的话就稍微收敛点,你们毕竟是没有入册的孤魂野鬼,就算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找你的麻烦,可我也不敢保证其他人也不找你麻烦。”
“您是鬼魂世界的至尊,您的话我当然是要听的,对了,白日里我偶然偷听到了那帮道士的对话,他们张嘴闭嘴说禁器长短,或许他们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东西。”
“谢谢你提供的线索,不过你最好也记住我说的话,千万不要惹事生非,而且你这么孤悬海外脱离大部队也非常危险,劝你还是考虑一下来找我入册吧!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谢谢陈仙姑的青睐,我会考虑的。”
这只会牧魂的大凶鬼王绝对不是等闲之辈,而且魇娘曾经也说过,一只鬼魂要成气候的话绝非易事,如果没有人帮助,几十年的时间他是不会变成现在这种级别的,兴许九爷就是帮他成就的那个人。
这只鬼生前是被火烧死的,他身上的怨戾之气非常的明显,如果不是魇娘有相当的震慑实力,恐怕这个家伙也不会这么跟我们说话。
在魇娘和火鬼说话的这段时间里,火鬼根本就没有看我和鬼曼童一眼,因为相比较而言魇娘对他的威胁最大,而我和鬼曼童则可以随便被人忽略。
我没想到一个毫不起眼的香炉山会藏着这么大个人物,而且如果魇娘能成功拉拢到他的话无疑是如虎添翼。
香炉山的情况比我想象中的要复杂的多,这里已经不能单单说是藏龙卧虎了,这个地方所蕴藏的秘密够我们挖掘一段时间的。
什么叫做人鬼不分?这才叫人鬼不分,如果当初我没有跨入这行,这些事情我永远也不会知道。
现如今我的胆子是越来越大,可是我也越陷越深,我的周围有形形的人,这些人也每天都在勾心斗角,其实不光是人如此,邪灵也是这样,所以说起来两者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形态不同罢了。
一直等我们回到了鬼木堂,扭头望去才看到之前遍地的墓碑已经看不到了,苗寨内又恢复到了大片毒草田的模样,我真不知道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了。
“花铭,香炉山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复杂,我们必须把这里翻个底朝天,不然的话你我都会留下遗憾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万一我们把不能见光的东西也给翻出来了呢?”
“走一步算一步,搞不清楚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之前我是不会去青城山的,你没听那个火鬼说吗?牛鼻子们在找禁器,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牛鼻子们到处都有耳目,他们不会无缘无故的就来这里的。”
刚说到这里的时候,艳滴血灵忽然插了一句:“禁器?你们指的是青城丢失的禁器生簿吗?”
“对呀!你知道这个东西?”
“我当然知道了,因为他就在我身上。”
听到这回答我和魇娘也都愣了,此时艳滴血灵也示意我们换个地方说话,而且她还绝对回避了父亲他们以及花老。
跟着艳滴血灵来到了发现笔记本的密室,确定其他人没有跟上来之后,艳滴血灵这才像魇娘取出凶榜似的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兽皮卷。
而魇娘看到兽皮卷的瞬间就马上问道:“这个东西是九爷给你的吗?”
“对,而且他还留给我一个锦囊,说是如果他某天失踪了再打开来看。”
“锦囊跟这个东西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要不然我就不会单独找你和鬼头人说话。九爷留下的锦囊里只说了一句话,他说只要听陈仙姑提到了禁器就把它交给你。”
“他没说什么理由吗?”
“他说这是天机不可泄露,吩咐我照做就可以了。”
“那你知道这个东西就是天尸经吗?”
“我当然知道,不过九爷吩咐过千万不要打开来看,所以我也一直就没动过。”
“那尸皮面具法是不是九爷教你的?”
“看起来陈仙姑真的是行家里手,难怪九爷要我把这个东西交给你。”
此时魇娘小心的接过了黑色的卷轴,我还看到的手碰到卷轴的瞬间略微哆嗦了一下,脸色也忽然有些严肃,所以我有了种直觉,我认为她应该非常熟悉这个被人抢来抢去的东西。
她用手指轻轻抚摸了卷轴,目光略微有些呆滞,看得出此时她心事很重。
“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现在我脑子里很乱,先不要跟我说话了。”
说完,她双手把卷轴夹在中间,蚂蟥虫也慢慢的把卷轴吞进了她的身体里,随后她就继续脸色沉闷的扭头走去,我刚想跟上去,艳滴血灵却忽然拦住我说:“别烦她,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吧!”
看她如此懂魇娘的心思,我也随口问道:“你和她是不是一早就认识?”
“怎么说呢?算是吧!当初九爷去明都的时候我们就已经见过面了,那个时候她还非常的冷血,动手杀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所有人都很怕她你知道吗?”
“我知道,俗话说高处不胜寒,其实这种表现也说明了她内心有危机感,她一定被什么人或者什么事儿中伤过,而且是那种刻骨铭心的伤害。”
“看起来你挺懂她的,难怪她会选择和你在一起呢!不过你也别怪我多嘴,你们两真的没什么结果,你将来要走的路跟她不一样。”
“你不是第一个说这话的人,其实我觉得吧!魇娘她很孤独也很可怜,我跟她在一起其实只是为了能有个人听她诉苦,不至于让她把苦憋在心里,年长日久变成负面作用。”
“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能活到现在了,因为你比以往的任何一代鬼头人都有人情味,你太仁慈了,这是你的优点,也是你的弱点。”
“说点别的吧!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来的,我身上的问题还都是谜呢!”
“你不用着急,到该你知道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过早知道一切的话兴许还不是什么好事儿呢!你陪陈仙姑吧!我去吧那几个人送出去,如果你有什么话我可以代为转达。”
“让他们路上小心点,记得回去给我详细写一份报告,别的没了。”
艳滴血灵听完抿嘴一笑,问道:“我发现你对你的父亲有点太漠不关心了,你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呢?”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是爷爷带大的,所以我跟他老人家才有感情。可是”
“可是你最敬重的老人家却是个冒牌货,不过能有个人陪你从小到大,说实话,他的身份真的不是那么太重要。好了你待着吧!我去了。”
艳滴血灵非常善解人意,她会说一些我想听的话,虽然魇娘也能看透我的心思,但是她从来都没认真跟我说过什么话,也或许是我没看出她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