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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尸骨香是那种海生物用来捕杀猎物的武器,就跟蛇毒是一样的道理,唯一不同的是前者不会导致猎物迅速死亡。
另外,由于陈尸骨香是经呼吸道进入人体的,所以它的药性完全发作起来还的有些过程,并且一旦它在单位空间内的浓度超过一纳就会瞬间被人体所感知并抵触,因此严格的来说母亲中毒并不是太深。
还有,人不是那种海生物,自然不会像海生物一样有自己的那一套,因此下手的重点也不可能会直接放在神经上,而更重要的是,母亲是父亲想要进入祠堂的关键工具,我认为施毒的人应该不会下死手,否则最后的王牌就没了,如果他们还想继续的话就必须再杀一个人。
想到这里我扭头问魇娘说:“你养的尸蛊中间有没有尸毒稍微弱一些的?如果有赶紧给我拿来。”
魇娘一愣,瞬间就明白了我想用以毒攻毒的办法来祛除母亲体内的陈尸骨香,而且她也明白尸毒跟陈尸骨香是同一性质的东西,骨香虽然无解,但是尸毒却有解。
然而就在魇娘找到了合适的尸蛊并种在母亲身上之后不久,母亲的手脚就忽然一抖,紧接着嘴巴就慢慢的张开了,并且还发出了一些我能听懂的声音。
贴近了母亲的嘴去听,我才听到她应该是在说父亲和叔伯他们昨晚收了一大笔钱,并且这些钱还是来历不明的。
慢慢的母亲的脸色开始好转,没多久就恢复了神智睁开了眼睛。
看到母亲能苏醒过来,我自然是喜极而泣。
此时魇娘也赶紧着手给母亲排毒,折腾了好大一会儿母亲才终于能说一句完整的话。
“小铭,他们越来越肆无忌惮了,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但我知道他们做的肯定是伤天害理的事儿。”
我没有在意这些话,当时直接就问道:“妈,你知道是谁给您下的毒吗?”
这时候母亲微微一笑回答说:“没有谁,是我自己下的,我这么做就是想让你看清那个人的真面目。”
说着,母亲忽然把头转向了魇娘继续说道:“陈仙姑,不久之后他们肯定会再次来宗祠的,这里到底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我不管,我只想让你保证小铭的安全,我求您了。”
母亲说着就要下跪,魇娘此时也忽然伸手扶住了她。
“端公和稗官的手段如今已经没什么前途了,可这两脉还是得延续下去,而想要延续下去就必须另谋生路,就会伤天害理,所以在这一点上我也很矛盾。”
听完这话,母亲也忽然抓住了魇娘的手臂,用央求的语气继续说道:“陈仙姑,眼下您的话才是最有震慑力的,虽然您不代表稗官,但是您的话他们同样也会听,您就让他们稍微收敛点儿吧!”
我确定母亲说话的内涵魇娘肯定也知道,所以此时也忍不住问道:“你们究竟在说什么?他们在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
“滚一边去,大人说话你小孩子插什么嘴?”
魇娘忽然来了这么一句,当时也给我弄啼笑皆非,不过仔细一想她确实也没说错,所以才无奈的走开了。
看着魇娘和母亲对话,我也忽然感觉花家的内幕似乎是越来越复杂了。
从一开始爷爷病危之后父亲叫我回家,到现在发生了这么多古怪的事儿,这其中似乎都牵扯到了花家宗祠。
爷爷下令让父亲他们三十年不准接近宗祠,而爷爷这三十年间也不知道有没有来过宗祠,然后爷爷病危找我回来让我继承了稗官的衣钵,而没有让父亲他们去继承,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原因。
最关键的是如果花家不死人的话就没有接近宗祠的机会,就算是祭祖也不会涉及到宗祠的秘密,而魇娘也死守着宗祠不让任何人靠近,这摆明了就是宗祠内一定存在非常重要的东西。
稗官奇书勾魂十法已经在我手上了,难道还有什么比这本书更重要的吗?我越来越好奇,不自觉的就一边想一边来回走动,冷不丁的就撞上了爷爷的棺材。
看到爷爷棺材的一瞬间,我也忽然想到了什么,马上就回头问魇娘:“魇娘,爷爷生前是不是也想进宗祠看看?”
“是,怎么了?”
说完,我马上就用力推开了棺盖,当时我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我没猜错,现在棺材里根本就没有人,爷爷去世只是个幌子,真正的用意就是借此机会进入宗祠。
一开始我还信心满满,但等我打开棺盖发现爷爷还静静的躺在里面之后,我的自信也瞬间被摧毁,整个人也站在原地愣了好长时间。
还没等我想通,魇娘也忽然闪到了我的身旁,低头往棺材里看了一眼,没声好气的问道:“我的大侦探,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疑难需要我帮忙解决的吗?你以为我活了这么久是白活了吗?你认为我是个傻子吗?”
说完,她还生气的用力在我后脑上一摁,同时还在我脚下一绊。
那一瞬间,我整个人一头就栽进了棺材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棺盖也轰隆一声就合上了,紧接着我就听到魇娘跳到了棺盖上,还大声的嚷嚷。
“你跟里面冷静一会儿,什么时候知道自己错了就告诉我。”
当时我也气急败坏,一边拼命的捶打棺盖,一边还大声的回答:“没你这么干的啊!赶紧放我出去!你这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难道我帮忙思考问题也有错吗?”
话音刚落,我的手也忽然就碰倒了爷爷冰凉的尸体,给我吓的赶紧就双手合十默默认错。
可还没等我说完,忽然就感觉到爷爷动了一下,紧接着就听到了哼的一声,没多久一双有力的胳膊就忽然抱住了我,那一刻我冷汗直流,赶紧就向魇娘求饶。
“我错了,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亵渎你的智商了,大人说话的时候我再也不插嘴了,求你放我出去吧好吗?”
听完这话,魇娘才终于打开了棺盖,同时我还看到她用手掌摁住了爷爷的脑门,不久手掌和脑门之间就长出了很多血色的长虫,慢慢的爷爷的手臂才松开,而我此时已经吓的魂不附体,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出去了。
接下来的时间我一直都没敢插嘴,魇娘也和母亲说个没完没了,到最后居然还扯到了如何美容的问题上。
我不知道这两老女人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只知道当时的场合和氛围不该谈论这些话题,但我又不敢去打扰她们。
没过多久,母亲就忽然来了这么一句:“你建议没错,今晚我就去试试,那个送钱的人应该还在明都村,他们一定会再碰头的。”
我听的一头雾水,但是却不敢插嘴问什么,一直等她们聊完,魇娘才走过来吩咐说:“我和你母亲今晚要去明都村一趟,你给我记住了,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什么东西都别给我碰明白吗?如果你实在无聊就好好钻研下那本书,今后需要它的地方多着呢!”
我连忙点点头,之后就目送着两人走出了密室。
她们去做什么了我大概也能猜到,不过因为魇娘有言在先,所以我也没敢跟上去看个究竟。
密室里阴凉的厉害,我不知道魇娘为什么会跟鬼似的选择待在这里。
这间密室里停放着近三十口棺材,有好多都很老旧,并且每一口棺材上都有魇娘留下的抓痕记号,所以我知道这些棺材都是她一口口的拖进来的。
魇娘本身是个谜,而且我估计现今社会根本没有谁是她的对手,虽说她不能帮我拔除血葵,但是她端公手段的造诣却是不浅,可以说她就是现今天下最强的端公。
我在密室里实在是闲的无聊,索性就四处去看看魇娘平时里除了炼蛊都在做些什么,棺材和蛊盅我是不敢去碰了,看看别的总还是可以的吧!
然而密室里除了棺材就是蛊盅,剩下的就只剩四面冷墙了,我用手指甲扶着墙慢慢的摸索了过去,等走到里墙附近的时候忽然就感觉到了墙面在轻微的震动。
伸出手掌贴上去细细感受,我感觉是墙的另一面有东西在撞击,这也就是说里墙的另一侧还有一个空间才对。
发现这个情况之后,我也把整面墙摸了个遍,结果却并没有找到什么暗门或者是机关之类的东西,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另一侧撞击的声音和力度好像越来越大了,没多久整个密室里就充斥了撞击的咚咚声。
我寻思端公能赶尸就必定会养尸,弄不好撞墙的东西就是一条醒过来的尸,一想到这个我就有些后怕,可能是电影电视小说看多的缘故,我对僵尸一类的东西也有些莫名的敬畏。
最关键的是这声音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魇娘刚走就出现了,魇娘走前还告诉我老老实实待在这里的,可现在出现这种状况我还怎么敢继续待在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