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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王家牵连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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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得改帷幔是掘地?

    看到黄品拿着铜锸回来,把她的木塌拖出去后二话不说的就开始在地上挖土,白玉整个人都不好了。

    拉住黄品的胳膊,白玉带着不解与急迫接着询问道:“你把这里挖了,营禁后我去哪里?”

    “你旁边不就有两伍壮妇的炊子吗,先去那边挤一挤。

    若是不愿,我去跟黔首老丈那边打声招呼,你去那些阿姊的帐里。”

    给出了两个方案后,黄品轻轻甩开白玉的手,边继续挖土边解释道:“你这帐太矮,按原来的打算去改很容易失火。

    而向下挖土就有了足够的高度空间,另外改造起来也不用再破坏帷幔。”

    白玉禁了禁琼鼻,连连摆手道:“说得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快停手,我不用你改了。

    你被你家老仆照顾的太得当,我看你除了做吃食,别的都不行。”

    黄品双手拄在铜锸上,十分无语道:“怎么就不行了。

    这个改法虽然费力了些但却最稳妥,到时候你住着也最舒适。”

    直起身子,黄品对白玉笑了笑,“你这么信不过我,是不知道我要怎么改。

    西横给我的那块烧吃食的石板你不陌生吧。

    道理其实与烧吃食差不多。

    砌一道空心能走烟的石墙,再连接上一个土灶。

    灶里烧火后,烟就会顺着石墙排到帐外。

    而石墙在烟的穿过之下,也会变得热热乎乎。

    从而带着整个大帐也暖人的很。

    如果你睡觉安稳,也可以选择睡在石墙上。

    那股热乎劲,别提多……”

    “睡到石墙上?你是要拿我当肉吃?”

    见说得眉飞色舞的黄品越说越离谱,白玉气哼哼的打断。

    狠狠剜了一眼黄品后,白玉还是越想越气,忍不住抬腿踹了过去,“热烟那些烫人,居然要我睡到石墙上。

    这坑人的法子,你怎么不先去试试。”

    白玉并不是真踹,因此动作并不迅捷。

    黄品扔掉铜锸下意识的就抓住了白玉的小腿,十分无语的解释道:“我之前就睡过这样的火墙。

    这不是看你受风寒,才想着给你这里先改改。

    还把你当肉吃,你想象力可真丰富。”

    “旁的待会儿再说,你把我的腿…”

    白玉的话还未说完,王昂一挑帐帘走了进来,“离着老远就听你俩在争着…”

    看到两人的动作,王昂眨巴眨巴眼睛,半认真半调侃道:“我是不是进来的不是时候。”

    “你若是还没挨够打,你可以与我直说。”

    “少说没用的,来的正好,跟我一起干活。”

    王昂在同时开口的两人身上扫了扫,撇撇嘴道:“一个要揍我,一个要让我做活计。

    这里我还能待?

    告辞!”

    黄品送来白玉的小腿,翻了一眼嘴上说走,可腿却没动弹半步,并且目光来回帐内乱扫的王昂,“看得再仔细也没用,你敢…。”

    见白玉不善的目光瞥了过来,黄品赶忙改口道:“这活你不白干。

    干明白了营里的袍泽整个冬日都不会挨冻。

    即便是外边大雪纷飞,帐里也是温暖如春。”

    王昂看了看地上浅浅的土坑,略微不屑道:“挖半穴取暖,是个人都知道。

    你拿这个来诓我,有些太儿戏了。”

    黄品将铜锸递给王昂,把火炕与火墙的原理简单的讲述了一遍。

    王昂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黄品讲得那个火炕与火墙的样子,迟疑了一下道:“听起来是不错。

    可这样一来,怕是炭火所耗也要跟着大起来。”

    “你以为让你安排人手去找乌薪是干什么的?!”指了指地上,示意王昂赶紧挖土,黄品不紧不慢道:“乌薪耐烧,临睡前在灶里填满就不用再管,可以安心睡到天明。”

    “灶里填满?还一夜睡到天明?”

    眼角抽动着反问一句,王昂脸色凝重起来道:“乌薪在外边怎么烧都没事。

    但在帐内烧,毒烟若是不顺着你说的火炕或是火墙走出去。

    人会呛得根本没法待在帐里,睡得死一些的,甚至有可能会被毒烟呛死。”

    “你说得有一定道理,确实有些时候会出现倒烟的状况。”

    抬手指了指帐帘,和几处封得不太严实的边角,黄品微微一笑道:“不过帐篷四处漏风,想要呛死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而且相较于整个冬日,倒烟的状况出现不了几次。

    总体而言是利大于弊,且利要大出很多。”

    王昂稍稍琢磨了一下,拿着铜锸边挖土边应道:“你在营造与辫物上比我强的不是一点半点。

    你说应该可行,那就一定没错。”

    见王昂开动,黄品满意的点点头。

    这货有一个非常好的优点,那就是听得进劝。

    与这样人在一起,能省了很多麻烦与口舌。

    摸了摸兜囊里装着的照身贴,黄品微微一叹。

    不知道以后的县长会是什么样,如果是个死心眼的,恐怕麻烦事会一箩筐。

    “可是想到蒙成那竖子?”

    王昂以为黄品是因为方才军侯来故意找茬而发出叹息声,边脚上用力蹬着铜锸,边咬牙切齿道:“这次真是王家牵连了你。

    不过不用担心,我会给从兄传信。

    这事不会这么简单的就了结。”

    “心意领了,传信就算了。”

    拒绝了王昂的提议,找了个毡垫一屁股坐下,黄品缓声继续道:“没什么牵连不牵连的。

    这事上将军并不知情,更没受意。

    都是那个叫蒙成的军侯自作主张。

    况且照身贴已经到了我手,你传信过去又能如何。

    只能会让两家的关系变得更紧张。”

    王昂并不赞同黄品的说法,冷哼一声道:“别管你能不能留在屯军。

    可击退胡人那是实打实立了军功的。

    如同的胡人不提,单是胡部的首领就抓了两个。

    这样的军功,他蒙成都没得取过。

    他没资格来质疑,更没资格来羞辱。

    况且蒙成是蒙家人,即便蒙恬不知晓此事又能怎样。

    那是实实在在的又打了王家的脸面。

    这事若是轻易地就这么算了,今后会谁都敢在王家头上踩一脚。”

    王昂的固执让黄品算是明白为何大家族能够结下仇。

    主家并不定是这个意思,也没这个意愿,可架不住下边人在意。

    相互一来二去的拱火,这疙瘩就算是解不开了。

    “别犯倔,这次蒙成是吃了亏的,其实是你们王家占了便宜。

    你让武城侯再发力,说不定蒙恬那边会跟着下场较量。

    而人家是主,武城侯为副,吃亏的会是王家。”

    顿了顿,黄品揉着额头道:“两家都是军中翘楚,闹翻了对两边都不好。

    另外,真闹翻了对我更为不利。

    给我些时日,那个蒙成若还找我的麻烦,我会去对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