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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不懂,也不明白……”
卢千阳一屁股坐了下来,双手抱着自己的头,十根手指插进浓密的头发里。
在这一刻,他或许像个孩子,像个有母亲可以依靠的孩子。
庄夫人干瘪的嘴唇微微地颤了颤,她的眼里终于满是慈祥的,怜惜的目光。
她看着卢千阳,看着自己此时痛苦万分的儿子。
对一个母亲来说,最是见不得如此的情景。
庄夫人刚要开口,突然侧面房间的门开了。
庄夫人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儿子,站在她身边的言妙语抬起头,一眼看过去。
胡泉城,那个一路跟着到香港的胡队长。
卢千阳没有反应,他双手抱头,使劲地扯了扯自己的头发。
胡泉城走了过来,一只手轻轻地放在卢千阳的肩头。
“千阳,我告诉你为什么……”
卢千阳慢慢地放下手,侧过脸来,盯着胡泉城。
“……”
卢千阳的脸色阴冷,没有说话。
胡泉城淡淡地笑了笑,坐在卢千阳的身边。
“在蓉城,我怎么说,你都不会信的……”
“……”
卢千阳阴沉着脸,还是没有开口。
胡泉城从侧屋里出来,卢千阳丝毫没有感觉到意外。
“千阳,你是个完美的战士,无论是在公安,还是在国安,你都是无可挑剔的忠诚的斗士!这就是我们的师父,还有方城,袁克佑,周乙等等,他们都很喜欢你这种同志……”
胡泉城说得很真诚,只有说实话,才能感染到别人。
卢千阳还是默默不语,侧过脸,看着自己的师哥。
胡泉城冲着他微微地点点头。
“他们把你打造成了周乙,方城,袁克佑那种类型的人,那种即使死一万次,也不会皱眉头,也不会屈服投降的坚强战士!”
“……”
卢千阳皱了皱眉头,他还是没听懂胡泉城话里的意思。
胡泉城也知道卢千阳没有听懂,他笑了笑,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卢千阳的膝盖。
“千阳,你知道我们的目的,你知道我们胡家,还以后武东来他们武家,都是你们向家的奴仆,我们两家都希望你接掌过断了近百年的华夏共济会!”
卢千阳眯着眼睛,脸色铁青。
“在我们这一代之前,他们做过尝试……”
胡泉城继续说道。
“可是在那段特殊的岁月里,你应该明白,我们的父辈那一代人,不可能有什么建树。在他们那个年代里,也做不成任何事情!”
胡泉城看着卢千阳,卢千阳的眼神很冰冷。
“我爹死了,死得很蹊跷!”
卢千阳的话更冰冷,坐在那厚重欧式沙发上的庄夫人眼眸一道冷光闪过。
胡泉城默默地看着卢千阳,他沉默许久。
许久,卢千阳眼里的那抹阴冷依然没有散去!
“唉……”
胡泉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千阳,你一定认为你的父亲死在自己手里……”
卢千阳没有回应胡泉城,但凡干过公安的人都会知道,卢千阳的父亲卢成江的死绝对不会是意外。
更何况卢千阳曾经是刑警队副队长。
队长,就坐在他身边。
胡泉城轻轻地摇了摇头,脸色凝重。
“千阳,实话告诉你,你父亲卢成江的死,我曾经偷偷地重启调查,我查阅了所有的卷宗,又秘密地走访了还健在的所有的证人和与之相关的人,最后我得到了一个结论。”
卢千阳轻蔑地笑了笑。
“我都能猜到你会得到什么结论,肯定还是认定我父亲死于意外!”
胡泉城看了卢千阳一眼,目光变得凝重。
他摇了摇头,等卢千阳嘴角的那抹冷笑渐渐地消散,他才冷冷地对卢千阳说道。
“师弟,你父亲的死,背后一定有阴谋!换句话说,他死于一场谋杀……”
卢千阳眼底闪过一丝惊诧,他没有想到胡泉城会这么说。
胡泉城没有理会卢千阳稍稍有些变化的眼眸,低着头,迟疑片刻,继续说道。
“千阳,我是你师哥。对于你父亲的死,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我调查那么多年,唯一能确定的只有两件事……”
“……”
卢千阳紧闭双唇,盯着胡泉城。
胡泉城缓缓地吐出一句话来。
“一,你父亲死于谋杀;二,你父亲的死,与我们开封犹太人后裔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胡泉城侧过脸,眼神坚毅地盯着卢千阳。
卢千阳看着胡泉城的目光,在这一刻,直觉告诉他,胡泉城可能说的是真的。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几秒,又是胡泉城先开了口。
“我们父辈那一代人,自从你父亲死了以后,就沉寂了下来。再加上在那个特殊的年代,他们不会有多大的作为。直到……”
胡泉城顿了顿,继续说道。
“直到你成年后,进了公安,又进了国安,我们这些早已知道真相的人,开始秘密地行动……”
卢千阳突然把手重重地一挥,打断了胡泉城的话头。
“你们早已知道真相,为何还让我进公安,入国安?我进了这些部门,你认为我会接受你们的安排,能够屈服你们的设计?”
卢千阳提高了嗓门,冲着胡泉城嚷了一句,目光还冷冷地瞥了一眼自己的母亲庄夫人。
卢千阳把冰冷的目光移到胡泉城的脸庞上,轻哼一声。
“你的人,在蓉城把那几个老头儿捏在手心,又在虞山镇暗示我……”
卢千阳看了一眼坐在对面沙发里的母亲,庄夫人很平静,平静的目光看着卢千阳。
“你暗示我,我娘还活着,而且就是那个掌管着摩根留下的神秘基金的女人……”
卢千阳感觉自己有些无礼,立即闭上了嘴。
“所以,我只能拿着你给我的机票到香港来,这些都是你们设计好的。”
卢千阳脸一沉,冰冷的目光扫在胡泉城的脸上,继续说道。
“你们用周乙,方城,袁克佑,甚至我们师父的命来要挟;又把我娘抬出来,明白地告诉我,我回不去了,我既做不了公安,也做不了国安。我是那群石匠的后代,我的母亲是共济会的人,她现在还掌握着一支神秘的基金,那支基金的财富完全可以称得上富可敌国……”
卢千阳用深邃的目光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随即又把目光移到胡泉城的眼眸里。
“我除了答应你,好像别无选择……”
卢千阳叹了一口气,胡泉城一脸淡然地看着卢千阳。
“你们好毒!一手拿着冰冷的刀剑,一手握着割舍不断的亲情。既是威胁,又是无法拒绝……”
胡泉城还是没有说话,默默地看着卢千阳。
这是阴谋吗?越来看越觉得像是阳谋。
卢千阳抬起双手,把双手的手指狠狠地插进浓密的头发里,以指为梳,梳了梳有些油腻的头发。
突然,卢千阳猛地把双手从头发里抽出来,重重地拍在面前的大理石茶几上,清脆的声响让站在庄夫人身边的言妙语也微微地惊了惊。
“如果,我要是不答应呢!”
卢千阳侧过脸,眼神坚毅地看着胡泉城。
胡泉城眯了眯眼睛,脸色没有半分改变,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卢千阳。
沉默,屋里的空气仿佛已经凝固,每个人的呼吸和心跳声都能被其他人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