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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戴着银戒的年轻人走了,言无忌静静地看着他走出院落,冰冷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他的影子拖得很长,言无忌的心情却很是伤感。
时代在变,共济会的野心从未改变。
但是,他们的手段却变了,变得更暴力,更具有攻击性,不再是言无忌他们那一拨人,通过智慧、博弈来收割这个世界所创造出来的财富和文明。
现在的年轻一代,他们仿佛更像是海盗,总渴望用最简单的手段获得最大的收益。
最简单的手段,就是武力!
如果武力能够解决问题,早在几千年前,西方的那群骑士,东方的那股铁骑就已经统治了全世界。
言无忌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时代在进步,也在抛弃,谁也不知道这场暗斗谁是最后的胜利者。
他是唯一个能坐上那张巨型圆桌的东方面孔,但是言无忌相当清醒,他知道自己不过是那群人手中的一枚棋子。
这庞大而恐怖的组织的真正主人是犹太人,连臭名昭着的盎撒人,也不过是他们手下的一头恶犬而已。
金钱,能控制这个世界的绝大多数权力,无论在哪个文明体系内,这是人类社会发展到如今,bug般的存在。
存在,既有理。
言无忌相信这句话,如同自己在十七岁的那一天,他始终认为儒家文化是中华文明的毒瘤一般。
自己的认知,决定了自己的命运。
言无忌缓缓地站起身,圆月西斜,该躺一躺了,天亮以后,也许就有结果了。
言无忌要的结果很完美,在天亮之后,刺眼的阳光洒满大地。
阳光也洒满了那片山岗……
言无双看着围着的人群,大声吼着。
“你们都忘了吗,忘了他们了吗?”
言无双的扬起手臂,指着那片早已被荒草淹没的乱坟岗。
海风劲拂,那漫山的枯草如同鬼魅一般低吼,那群人脸上都挂着冷漠的笑容,看着那个站在山岗上的老人如怒目金刚。
“叔,叔,这不都说好了么……”
言庆山瞥了一眼站在言无双身旁的汪副局长,言无忌没有骗他,今天推坟,公安的人果然来了。
带队的是汪副局长,他刚刚已经劝过了自己的老上级,言无双并未给他好脸色。
言庆山刚要再说话,只见言无双那挥起的胳膊狠狠一扬,一张大手狠狠地扇在了言庆山的脸上。
猝不及防的言庆山被扇个踉跄,脚一软,一股屁股坐了面前的泥坑里,四周围着的人又是轰然大笑起来。
言庆山脸色一横,双眼恶狠狠地盯着怒目相对的言无双,连滚带爬地站起身来,使劲地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又揉了揉自己脸上清晰可见的五个手指印,回到不远处听着的推土车上,拍了拍车门,对立面的司机吼道。
“推,往前推,压死那个老东西!”
司机有些犹豫,却又不敢违抗言庆山的命令,手忙脚乱地启动推土机,慢慢地开着推土车往前开去。
推土车开得很慢,站在言无双身边的汪副局长慢慢地侧过身去,从兜里掏出香烟来,若无其事地划燃一根火柴。
海风吹过,火柴灭了,他又划了一根,双手紧紧地捧着那豆大的火苗。
在这一刻,在汪副局长的心里,也许言无双的命,还不如手里的火焰更珍贵。
言无双如刀般的眼神盯着站在推土机上的言庆山,又看了看身旁汪副局长猥琐的背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慢慢地转过身。
“完了,言家庄完了……”
言无双默默地念叨着,缓缓地朝那崖边走去,下面是那片蔚蓝的海水。
和煦的阳光洒在那片海面上,海风又将那片金黄吹皱,如同万条金色的小鱼跃出水面。
又如同千万双冷漠的眼睛盯着崖边那个绝望的老人。
汪副局长嘴里叼着的烟终于点着了,他使劲地甩了甩燃着的火柴杆儿,目光朝那崖边瞥了一眼。
言无双跨出了人生中的最后一步,这最后一步,踏向了清风……
蔚蓝的海面顿时溅起洁白的云朵,那朵白云又迅速被那金光闪闪的海面淹没,海面又归于平静。
那朵白云溅了圈圈涟漪,涟漪荡漾开去,消散不见。
所有人,鸦雀无声,开着推土车的司机也熄了火,脸色苍白地看着那一幕,站在车上的言庆山双眼睁得大大的,眼里却满是恐惧。
只有恐惧……
汪副局长看了看那片海,手里夹着的烟卷微微地颤了颤,他刚要转身往下走。
突然,他兜里的电话响了,清脆的电话铃声在空旷的山岗上响起。
汪副局长猛地一惊,夹着香烟的手不由得一哆嗦,手指间的香烟掉落在。
他连忙从兜里掏出电话来,里面传来一个熟悉而急切的声音。
“汪默然,你在言家庄现场,务必阻止言庆山!那座乱坟岗,没有市里领导的指示,坚决不能动!”
电话那头是副市长,也是公安局长。
汪副局长顿时脸色一阵惨白,连声说道。
“是……,是……”
电话挂断,王默然连忙上前,展开手臂,拦在了已经熄火停住的推土机前面,大声对言庆山吼道。
“言庆山,我命令你,立即停止施工,立即!”
言庆山被王默然的一通吼叫惊得浑身一哆嗦,回过神来,睁着大大的眼睛盯着汪默然。
此刻的汪默然仿佛变了一个人,连忙挥手对围观人群里的几名身着制服的公安干警吼叫道。
“赶紧救人,救人要紧,大家赶紧救人……”
那几名干警这才行动开来,一个询问着村民下崖的路,一个向村民借用出海的船只。
这片山岗又热闹起来,唯一没有动弹的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坐在推土机里浑身发抖的司机,一个是站在推土机上面的言庆山。
言庆山感觉浑身冰冷刺骨,自己如同蹲坐在冰窟里千年,突然被火辣的太阳照得慢慢熔化一般。
他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双眼失神地盯着那道山崖。
言无双的遗体在下午四点被打捞上来了,双眼圆睁,铁青的脸庞被海水泡成了惨白的颜色。
言庆山被带走了,被汪默然带走了,同时被带走的还有几名现场的群众,当然,这几个人都是言庆山的人。
言无双的遗体摆在言家庄破落老宅的中堂大厅里,湿漉漉的遗体上面盖着一块白色的麻布。
言采东来了,老迈的他佝偻着腰,静静地坐在言无双边上的矮凳上,手里拿着旱烟,脸色冷漠地抽着呛人的旱烟。
黑漆漆的中堂里弥漫着刺鼻的烟味儿,屋里没有任何物件,那些香案,茶几,茶几两旁的檀木太师椅早就在那段岁月里被当劈柴烧了。
言无双的遗体躺在门板上,门板架在两条从六婶家借来的两条板凳上。
门板,从同堂大门上卸下来的。
夕阳西下,昏黄的余晖从那敞开的大门映进来,映在言无双身上白色的抹布上,如同给他涂抹上了一层金粉。
言采东黝黑的脸庞很平静,半张脸在夕阳下,半张脸在黑暗中。
他浑浊的目光呆滞无光,缕缕青烟在眼前缭绕。
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