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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李爸爸刚一开门,就看见了倚在门口的欧阳轩,李爸爸一愣,看了看身后,然后轻轻地将门关好了。两人什么话都没说倒是非常有默契地一前一后下了楼。
欧阳轩打开车门让李爸爸坐了进去,然后自己也钻进了车子,一路开到上次两人谈话的咖啡馆,一坐下,欧阳轩就拧着眉头,鼓了很大的勇气,许久才张嘴说道:“爸,对……对不起……”
“小轩,你这是?”李爸爸没想到欧阳轩会突然跟自己道歉,一向都是高高在上的欧阳轩,此时却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般。满脸认真,低着头,吞吞吐吐起来。
“爸,我错怪您了,我一直以为妈妈的……死……和您有关系,是您害死了妈妈,所以才……”
“孩子……”李爸爸叹了口气,一提到欧阳轩的妈妈,李爸爸还是抑制不住的自责和内疚,“要是那日我能发现谨惠情绪不对,也许她就不会发生那种事情了,可是……可是我……”
“爸,我都知道了,那不是您的错!”欧阳轩打断李爸爸的自责。
“孩子,将来的路还长,你还要继续走下去,至于我和你爸爸,总有一天这些都会烟消云散的,欧家和李家就看缘分吧……”李爸爸喝了口咖啡,语气说得缓慢沉重。
“爸,我对不起小小……要不是我,孩子……孩子也不会……小小也不会失踪了”欧阳轩一提到孩子和小小,心里说不出的痛。
“小轩,你和小小到底还能不能再继续你们的缘分,这就要看命运的安排了!”李爸爸站起身拍了拍欧阳轩的肩膀“我和小小妈妈都感激你救了我一命,很多事情在那次死里逃生的时候,我已经看开了!”李爸爸说完,重重地拍了欧阳轩一下,然后转身走了。
欧阳轩坐在座椅上,眼前全是小小在病床上醒来惊慌失措的那张小脸,欧阳轩就觉得自己的胃像是拧在一起一般的疼,疼得自己喘不过起来。
那日楚梦怡跟着欧阳轩将李小小送到医院后就悄悄地离开了,回到家楚梦怡的脑子里不停地闪现着小小摔下楼梯浑身是血的样子。接连几日楚梦怡都是在噩梦中度过,每每醒来都是全身冷汗,梦中总是看到一个小女孩血淋淋地伸着小手冲着自己的脖子掐过来。楚梦怡将房间的灯全部打开,开始整晚整晚地亮着,可还是睡不着。
当早晨醒来看到报纸的头条上叶倩出了车祸的图片,楚梦怡浑身颤抖,冰凉着双手,将端起来咖啡杯摔在了地上还浑然不知,她不顾一切地拼命抓着手机拨打叶俊辰的电话,可是电话却始终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楚梦怡颓然地坐在沙发上,眼前总是小小浑身是血的样子,一会又变成了梦里的小女孩,再后来又变成了看不清面貌的叶倩。楚梦怡有些抓狂起来,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病,于是楚梦怡去医院做了检查,医生说是因为太过紧张引起的,医生建议她出去散散心。
楚梦怡打定主意,听取医生的建议出去转转,于是在从医院回来的第二天就整理好了行囊奔去了机场。楚梦怡刚进候机室的大厅,就看见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竟然是李小小。虽然离得有些距离,可是楚梦怡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李小小,只是好像李小小身边还站着一个人,提着很大的行李箱。楚梦怡想要下意识的躲避,还以为是欧阳轩,却仔细一看,那人虽然身形同欧阳轩一样高大,但一转头楚梦怡就认出了那人竟然是司徒浩。
楚梦怡一愣,经不住好奇心的驱使,看离自己的登机时间还早,就拖着行李远远的跟在了后面。
李小小没有想到司徒浩这么快就帮她把一切办妥了,所以当司徒浩昨晚打电话的时候,李小小还是有些吃惊的,但是很快还是做好了准备。司徒浩答应会为小小保密,其实小小到底要去法国的哪里,司徒浩也不清楚。小小不愿意多说,那么他也不再多问,只是悄悄地帮小小把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所以看着时间差不多,司徒浩就开着车子将小小送到了机场。
两人此时正朝着登机口的方向走去。司徒浩帮小小拉着行李箱,其实行李箱里的东西大都是司徒浩准备的,因为小小逃出来的时候身无分文,就连衣服都没有。
“浩,谢谢你!”小小对着身边的司徒浩感激的说道,此时两人已经到了登机口。
“小小,照顾好自己!如果你觉得需要,我会让法国的朋友照顾你的!”司徒浩还是有点不放心小小。
“我能行的,放心吧!”小小勉强挤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然后冲着司徒浩摆了摆手,示意他回去,然后自己就要转身。
“小小,你真的要走吗?”就在小小将要转身的时候,司徒浩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小小的身子僵了一下,可还是转了过去,背对着司徒浩点了点头。
“小小,轩过得不好!”司徒浩顿了顿说道,他看到小小的脊背明显地僵直了,可脚下却迈开了步子,“你会回来吗?”司徒浩看着小小越走越远,终于还是忍不住大声地问道。
“会,浩,保重!”小小听到声音,转过头对着司徒浩点了点头,望了望远处,然后毅然地回头消失在了登机口。
司徒浩望着小小离去的背影有些发愣,呢喃道:“小小,我……我过得也不好……”可是这话却是自己听的,因为他知道小小不会听到,永远也不会听到。
司徒浩转身长舒一口气,迈开步子出了机场,他并没有发现躲在旁边一直盯着两人的楚梦怡,而是钻进车子离开了。
楚梦怡眯着眼睛将两人看得清清楚楚,原本打算出去散心,可是看见这样的场景她忽然改变了主意,抬头看了看刚刚起飞的航班,然后拖着行李出了机场,冲着欧阳轩的公司奔去了。
楚梦怡敲门进来的时候,欧阳轩正盯着眼前的电脑,看到楚梦怡大大咧咧地进来,不禁皱起了眉头,要是往常楚梦怡一看到欧阳轩皱眉的样子,早就小心翼翼了,可是今天楚梦怡却依旧扭着腰直接坐到了沙发上。
欧阳轩沉沉地舒了口气,楚梦怡直了直腰身,多少心里还是有些畏惧欧阳轩的,所以还没等欧阳轩说话,自己先张了嘴:“欧阳,好久没见到你,人家很想你啊!”
欧阳轩抬头看了楚梦怡一眼,冷冰冰地丢出了两个字:“有事?”
楚梦怡尴尬地咽了咽唾沫:“欧阳,李小小已经出院了?不知道她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欧阳轩一听到楚梦怡提到李小小,心里不禁来了气,要是那日没有楚梦怡半路出来,还扶着自己回家,李小小也不会因为着急而从楼梯上滚下来了,所以还没等楚梦怡反应,欧阳轩已经起身走到了楚梦怡的面前,一手钳制住了楚梦怡的下颚:“楚梦怡,不要猫哭耗子假慈悲,你什么时候关心过李小小了?”
“我……欧阳,你,你先放手啊,我是想告诉你,今天我在机场看到李小小和司徒浩了!”楚梦怡下巴吃痛,被欧阳轩冷冰冰的眼神吓得一抖,直接将今天见到的事情全盘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可是真的?”欧阳轩在听到李小小时,眼神一沉。
“肯定是真的,你先放手啊!”楚梦怡使劲儿地点头。
欧阳轩听到之后这才松开了紧紧钳制着楚梦怡的手,然后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将腿交叠在了一块,表面上看上去很是镇定的样子:“到底怎么回事?”
“我今天正好有事要出门,进了机场就看见候机室里两个人很熟悉,于是就多跟了几步,这才发现是司徒浩和李小小,两人提着一个大行李箱,后来就看着李小小拉着行李箱走了,而司徒浩却没有离开。”楚梦怡将自己看到的全都告诉了欧阳轩,看着欧阳轩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还不忘补上了一句“两人看上去很是亲密的样子”
“够了,她去了哪里?”欧阳轩打断楚梦怡的话。
“巴黎,我只看到航班是飞往巴黎的”楚梦怡翻了翻眼睛答道。
欧阳轩听完,站起身,拿着外套就出了门,直接将原本以为可以邀功的楚梦怡丢在了一边。欧阳轩跳上车子,直奔司徒浩家。
司徒浩刚回到家里脱掉外套,正准备休息一下,却听到门铃被按得直响。司徒浩转身去开门,“谁啊?”两字刚出口,就见门外一个拳头袭来过来。
司徒浩躲闪不及,被拳头结结实实地打在了脸上,踉跄着差点倒在地上,还没有站稳,就紧接着被人拉住了衣领。司徒浩这才看清楚来人竟然是欧阳轩。
“轩!”司徒浩刚刚叫了一声,想要扒开欧阳轩紧抓自己的衣领,却哪知欧阳轩的拳头再次抡了过来。司徒浩再次被打中,嘴角立刻渗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