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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去工作室,时间一下子空出了许多,也有了空闲去伤春悲秋。
夏依荷对于爱情的诠释把我震惊的半天回不过神来,贫贱夫妻,真是百妻哀么?
可是,门当户对、物质丰富的婚姻,就能幸福一生么?
“强强联手的婚姻不见得有多幸福,也不见得有多悲惨,单要看自已怎么对待婚姻。”夏依荷冲我笑笑,结束了谈话,起身,又丢下一句话:“不要把爱情看得太高尚了。”
她走后,我仍是坐在座位上沉思,她的意思我何偿不明白,我真的把爱情看得太伟大了吗?我自认没有过多的时间去思怀爱情里的滋味,实际上,直到如今,我也不知道爱情,到底是什么东西。
来不及思考爱情的真正涵义,就有人自动坐到夏依荷坐过的位置上,我懒洋洋地看着这位不速之客,有些吃惊,居然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胡小婉,A城如今的市长夫人。
“江琳琳,我们谈谈。”胡小婉开门见山地对我说,然后像个主人似的,招来侍者,点了杯蓝山,气神定闲地望着我,涂着黑红色嵌碎钻的手指头优雅地执着根香烟,清新淡然的薄荷味扑面而来,我撇头,再清新的烟味我都不喜欢。
她轻笑一声,弹了弹烟灰,一名帅气的侍者上前,用恭敬礼貌又不容拒绝的语气道:“这位女士,为了给顾客一个优雅舒适的用餐环镜,本店禁止吸烟。”
胡小婉瞪了他一眼,灭掉烟头,扔进垃圾桶,侍者说了句:“谢谢合作,祝您下午愉快。”
侍者离开后,她哼了哼:“这西式餐厅就是规矩甚多。”
我定了定神,不动声色地看着她,问:“有事?”
侍者上了咖啡,她用小匙轻轻搅动,也不说话,只是专注地看着面前的咖啡。我没了耐性,拧起包包,道:“我先走一步,不打扰了。”
“急什么?”她开了口,冲我轻笑,涂抹艳红的双唇扯出淡淡的笑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目中无人了?”
我忍下火气,冷冷地道:“我不认为一个不请自来的人有比目中无人来得让人讨厌!”
她咯咯一笑:“真没想到,多年不见,以前沉默寡言被欺负了只知道哭的小丫头居然也懂得反击了。”
我拧眉,心里了然,原来,她也是认得我的。
那好办,既然以前认识,那大家也就不必要再客气下去。
我淡淡地道:“有事吗?直说无防。”
她哼了哼:“听说,你与千帆分手了?”
千帆?叫得这么亲热。我心里闪过种种画面。
她又道:“为什么不说话?难道是真的?”
我定了定神,发现她脸上有急切的神色,心头了然,淡淡地道:“是又怎样?好像不关你的事吧?”
她略微一怔,然后冷笑:“是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想提醒你,像姚千帆那种男人,可不是你消想得起的。”
深吸口气,忍下破口大骂的冲动,多年不见,这女人仍是没变,就算当了市长夫人,嘴巴仍是一样令人讨厌。相反,还变本加厉起来。
冷笑:“堂堂市长夫人,不去关心自己的丈夫,倒跑来关心起别人的事来了,是否管得太宽了些?”
她沉下脸色,目光如利刃般射来。
我毫不惧她,冷冷回视她。
一个如恶狼般的眼神,一个毫不畏惧的眸光,在空气中对视半晌,她索先收回目光,叹笑:“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真没想到,以前的小可怜居然变得如此强悍了。”
我冷笑:“人总是会变的,夫人不也一样,从一个村姑变为城里人,又从城里人摇身一变为市长夫人,我才羡慕你呢。”
她不理会我的嘲讽,又问:“为什么要分手?我记得千帆连结婚的戒指都已订下了,上百万呢。”
我心头微微讶异。
她仔细观察我的神色,道:“还记得家乡那个姓朱的官儿吗?那种年代还登不上台面的小官,可娶个老婆却费了他老娘九牛二虎之力,几是与他相过亲的姑娘无不恨得牙痒痒,最后好不容易选了个各方面条件都优秀的女人做妻子,却不料在生下孩子不久后就死活要离婚。当时乡邻乡亲的人都还认为她脑袋短路呢。”她感叹:“好多年没有回老家了,听说经济发展讯猛,
曾经芝麻绿豆的官儿也成了改划派的先锋,不知那位母亲对媳妇是否还是一样的挑剔?”
我心头升起警惕,道:“你对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她轻轻一笑:“怎会没用呢?虽然我多年未回老家,但A城的老乡还是满多的,大家都在私底下把姚千帆的母亲戏称为朱夫人第二---你与千帆分手,是否受到了他母亲的刁难?”
“那么你呢?你是否因为也受到她的刁难所以才通而求其次的嫁给市长?”我问得毫不客气,A城虽然大,但社交圈也就那么点地盘,抬头不见低头见,传来说去,都是富豪家里的私密事儿,几年前,胡小婉曾经也有位富豪男友,还差点问鼎少奶奶的宝坐,可惜,那位富豪的母亲不同意,还处处刁难一番,也只能引恨走人了。
观看今日她的言行,胡小婉曾经的富豪男友十之八九就是姚千帆了。
可能被我说中心事,她脸色忽变,尖声道:“是又怎样?我得不到的人,你也休想得到。你算什么东西,一个父不详的私生女,有资格与我抢男人吗?”
“胡姨,谁那么大的胆子,居然敢与你抢男人?”一个年轻嘲讽的女声响在背后,我转身,又是瞠目结舌。
一个算不上美丽的女子,身上穿的却是整套凡尔赛斯的衣服,正亲密地搀着一个男人的手臂,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姚千帆。他一身深黑色亚曼尼西装,一手抄在裤子里,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最终,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来不及研究他的神情,胡小婉已气极败坏地开口了:“纤纤,你也在这?千帆,你---你怎么与她在一起了?”
叫纤纤的女子朝她扬起得意的眸光:“为什么不能在一起,男未婚,女未嫁,走在一起,天经地义嘛,胡姨,干嘛一副我抢了你男人的表情?”
这下子,我明白过来了,眼前这个不算起眼却打扮靓眼的女子正是市长大人的宝贝千金,叫卢纤纤,今年十九岁,也是胡小婉的继女。看样子,她们关系处得不太好。
胡小婉面色难看到极致,却又强行挤出一抹慈爱的笑容:“纤纤就爱开玩笑,你与千帆走在一起,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那胡姨会祝福我与千帆吗?”
“---我祝福你们。”
卢纤纤开心地拍掌:“胡姨,你真好,这位是谁?你朋友吗?”她把目光落到我身上,倏地眼大了眼,拉了拉身旁的姚千帆,娇嗔道:“千帆,这不是你的前任女友吗?真巧,居然在这里儿碰上,还是胡姨的好朋友呢。”她说的嘲讽,对胡小婉一点尊重也没有。
我挤出笑容:“你们好。”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姚千帆,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蹙眉望着我。
卢纤纤上前一步挡住我的视线,居高临下地望着我:“江小姐是吧?很高兴见到你,我是卢纤纤,父亲是A城的市长,我与千帆马上就要公布婚礼了,到时候,还得请你来捧场。”
耳畔听到一个抽气声,是胡小婉的,“你说什么,你要与千帆结婚?我怎么不知道?”
卢纤纤冷哼:“现在不是知道了吗?”
我脑袋一片空白,不知该作何反应。
我原以为对姚千帆已无任何感觉,可听到他与别的女人结婚的消息,仍是全身止不住的颤抖。
“咦,江小姐,你怎么啦?脸色这么难看?”卢纤纤的“关心”,更让我全身抽痛。
我努力瞪大了眼,瞪着姚千帆,他也望着我,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用看不出思绪的眸子望着我。
我想对他们挤出得体的笑容,也想对他们说出祝福的话,可是,嘴巴张了张,仍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我使劲地掐着手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好半晌,我母于挤出一句破碎的话语:“恭--喜---你们。”我急急地起身,动作大了些,不小心绊倒了椅子,发出巨大的声响,数不清的目光射向我,带着强烈的遣责。
我无地自容,脸上潮红一片,心头却奇异地镇静下来,我理了理衣服,故作从容地扶起椅子,然后朝周围的人挤出歉意的笑容,最后,才把目光看向眼前的二人,道:“抱歉,一时失态。我先祝福你们。”
卢纤纤又说:“那江小姐可否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卢小姐,说句不中听的话,我与卢小姐还未有熟悉到这种地步吧。”我已完全恢复心神,开始不动声色地反击。
她脸色一变,我又道:“不过,身为市长千金的婚礼嘛,是得参加的。否则,单市长一人之力就要养两位爱美的女士还是很吃力的。”我话中有话,至于话里的意思,她们各自去猜好了。
“抱歉,我还有事,失陪!”看也不看他们一眼,我拧着提包大步走出咖啡厅。身后传来一个声音:“等等---”
我没有回头,玻璃门被关上,隔掉一切恼人的燥音。
我以前把姚千帆比喻为能否飞过沧海的蝴蝶。而现在,那只蝴蝶应该是我。
我飞不过心中的沧海--那道对于门户,对婚姻的恐惧与自卑。
我没有飞过沧海,掉落到深深悬涯,粉身碎骨的同时,也碎掉了整颗身心。
(有筒子指出质量不如前,桃子那个急啊,郁闷到暴,可是,我已经尽力了,真的真的已经尽力了。这后边的章节,已经恢复到现实与小说并存,没法子改变了,桃子也不愿去改变,因为,身为作者,总得有自己的构思与见解,也不可能总是处处按读者想像中的情节来写吧?请大家见谅。都市文争议性总是很大的,完美与遗憾也是相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