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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起身的慕山又跪在地上,恭敬道:“慕山不敢!”
秦羽陌嘴角含着笑,眼里却是蒙上一层寒光:“慕山,你跟了本王这么多年,当知道本王身边不养闲人,四大护法守护王妃不利,本王便将他们送往雷云山历练去了,却独留你在身边,知道为什么吗?”
慕山紧了紧手中的剑,为自己方才的想法感到可耻,只见他咬牙道:“因为主子信任属下!”
秦羽陌听完,笑的更开了:“即已知道,那便起来吧,在本王手上过招可要分外小心了,本王虽不会杀你,但本王手中的剑向来不太听话,若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可真的会死哦。”
“是!”慕山深吸一口气,沉重而坚定的站起身。一双锐眼紧紧的锁着秦羽陌,缓慢的抽出冥残剑,浑身杀气肆意,想来是打算已性命相搏。
感受着慕山散发的气场,秦羽陌丝毫不为所动,拿起冰珀随意甩了两下,看起来就像是小孩儿过家家。
慕山自跟了主子以来,还是第一次跟他过招,虽然主子看起来一副轻松惬意的模样,但慕山知道他不动则已,一动便地动山摇。哪怕他只是这么随意的站着,他手中的冥残都在兴奋的颤抖着。
气劲一出,慕山在空中划出一道黑影,转瞬间便出现在秦羽陌的身侧,手中冥残直抵秦羽陌的喉间,哪想就在他的剑靠近他项间时,他手中的冰珀微微一斜便阻住了他的剑。慕山抬头一看,见秦羽陌嘴角挂着淡笑,心下一冷,刚要撤离,便见冰珀擦着他的剑向前一滑,剑刃割开他的肩部,只觉肩部一疼一冷,当他退开时肩上已经结了一层薄冰。
只是一招便被主子所伤,慕山的自尊心受到严重的打击,他不服的瞪着秦羽陌,一瞪右脚又击了过去。秦羽陌见此,依旧一副慵懒的姿态迎击。
屋外,两人打得如火朝天,说是如火朝天,实则是慕山一人被虐。而屋内,云诗诗将秋雁的脚放在自己的腿上,细心的给她擦药。擦完之后,为了防止这药膏弄得到处都是,还撕了一些布条小心的讲她的脚包裹了起来。
做好这一切,云诗诗才去净了净手,坐到秋雁身旁开始跟她唠嗑起来,完全忘了外面正在打斗的二人了。
两人聊了好久,云诗诗这才问起:“对了,秋雁,你还未告诉我你怎么就认她做干娘啦?”
秋雁听完,看着一边正在忙碌的老婆婆,欣慰道:“就是我离了王府以后,本想来叶城看看父母他们,却不想他们早在几年前就已经病逝了,我心灰意冷像个游魂般游走在乡野小道上,结果不慎遇到豺狼,多亏了干娘和干爹拿着火把和砍刀才将狼吓走,并将我救了回来。”
“我无以报答他们,想着自己的亲生父母病逝,便将他们认作父母,留在身边孝敬他们。”
云诗诗听完点了点头,这才感慨道:“世上还是好人多啊!这对老夫妇看起来都很慈祥,秋雁你可是捡到宝了!”
正赶过来让他们吃饭的老婆婆一来便听到云诗诗如此夸赞,不由老脸一红:“姑娘谬赞了,老婆子就一个……”
“哎呀,干娘。不许说一些侮辱自己的话,这世上没有什么身份高低贵贱,端看的是心灵的好与坏,就像那个狗皇帝秦然,别看高高在上的,在我看来还不如干娘您高贵,让人赞颂呢!”
老婆子一听她敢这般辱骂当今圣上,也不好再开口了。只是看着他们二人,疑惑道:“那两位公子呢?”
老婆婆这么一说,云诗诗跟秋雁二人就瞬间打了一个惊张,完了!聊得太过火,把他们两个忘了。
当云诗诗打开门,第一眼看到的是秦羽陌拿着冰珀站在一边优哉游哉的看着慕山,而慕山半伏在地,身上大大小小结多处冰晶,看着跟个冰人似得。
见云诗诗出来了,秦羽陌赶紧收起冰珀,将手背在身后,已掩饰把气撒在属下身上的尴尬。见云诗诗愣在当场一动不动,他突然想起这女人将她拒之门外的恶行,于是挑眉看着她:“王妃,舍得出来了。”
话刚说完,小屋门前的那颗老桑树“碰”的一声倒下了,随着它的壮烈牺牲,云诗诗方才注意到小屋西周已然一片狼藉,大大小小的树木被砍得参差不齐,横七竖八。这一片树林算是被毁了。
秋雁、云诗诗、老婆婆,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惨烈的战场,心里犹如一万头草泥马在奔腾,只见黄尘滚滚,黄尘之后是三人倒成满含杀气的眼睛。
当然,老婆婆虽然不敢得罪这些贵人,但这些树木是他们打小栽种的,有苦难言,心里难免悲痛。
云诗诗见老人家面上一副惋惜而又痛苦的表情,心里也是怒火中烧,尼玛不就是将他们扫地出门吗?至于把气都撒在这些无辜的树木身上吗?!
云诗诗叉着腰气冲冲的走到秦羽陌跟前,一把捏住了他的耳朵,破口大骂道:“你他娘还有没有人性了!居然辣手摧树,你没看见干娘有多伤心吗?你又于心何忍?要打架不会找个空旷点的地方啊!那么多树你知道要长多少年吗?你知不知道这些树长在这里为干娘阻挡了多少风沙吗?你就这么毁了,你就这么毁了?混蛋!”
此举一出,半死不活的慕山瞬间忘了疼,满是心疼的秋雁和老婆婆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云诗诗,慕山跟秋雁是在想稍后云诗诗会怎么死,老婆婆是被云诗诗的泼辣吓到了。而受害者秦羽陌则看着云诗诗拧着自己耳朵上的手呆住了。
这女人居然敢……敢拧他的耳朵?秦羽陌的第一反应是这女人果然是欠揍了,第二反应是居然当着他的下属的面拧他的耳朵,简直丢人丢到太平洋了!饶是他见多识广,定力惊人也还是嫣红了脸颊。
怒不可遏的盯着云诗诗,黑气压一放,凤眸里射出的寒气都能把人冻成冰棍了:“云诗诗,你是活腻了么?”
此话一出,云诗诗才突然反应过来她做了什么,天啊!她居然、居然像个泼妇一样拧秦羽陌的耳朵,而且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完了!完了完了完了!秦羽陌这丫这么好面子,无论做什么都是很大的排场,也素爱干净,向来在人前都是一副风度飘飘的样子,而她居然脑子一热就干了不可挽回的事情了。
苍天啊,圣母玛利亚啊!能让时间倒转一会儿吗?呜呜,懦弱的将手收回来,她突然浑身不停的抖啊抖,就好像中电一般,抖完之后她突然停下朦胧的看着秦羽陌道:“亲爱的,怎么回事啊?我刚刚不是在屋里吗,怎么突然就出现在这里啊?”
众人见她方才抖的那么厉害以为是中风了呢,但听她之后的话语瞬间是汗上加汗,这女人真能装。
秦羽陌倒是没想到她会有这么一招,他环着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淡淡道:“王妃,你这是得了失心疯了么?”
草!你才得了失心疯!云诗诗暗暗在心里骂了一句,为了减轻罪行只能继续装下去了。她看着秦羽陌,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亲爱的,人家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好像被山神附身了似得,难道我方才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将所有的罪行全部赖在山神的头上,这一招真是高!所有人都用鄙视加崇拜的眼光看着她,实在是心里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秦羽陌则是被她这无赖的样子气得笑的很欢,半晌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云诗诗见秦羽陌不说话,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尼玛,秦羽陌通常在气极的时候就爱笑,一味的笑还不说话。这特么就是故意考验她云诗诗小心脏的承受能力啊!
云诗诗挑着眼睛一副无辜的样子,小心翼翼的开口:“亲爱的,外面好冷,我们进屋去吧。”
见云诗诗确实冻得小脸红扑扑的,秦羽陌又恢复成笑眯眯的模样,这笔账回去再算。算是卖她一个面子。
于是揽着她便往屋里走边边关心道:“冷就早点说嘛,方才山神附体的时候,你怎么没有告诉他让他把温度调高点啊?”“调”这个词是跟李禹南学的,以往夏天的时候他总是抱怨这里怎么就没有空调啊,要是能把温度调低点就好了。秦羽陌知道云诗诗听得懂,所以才说出来的。
听着秦羽陌的口气,云诗诗觉得自己分分钟被秒啊,让山神把温度调高点?这话他也能说出来,果然牛奔啊!但,她现在能发表别的言论吗?于是苦着脸继续胡编道:“亲爱的,山神附体的时候我就好像梦游一样,是不知道的。”
秦羽陌恍然大悟,幽幽道:“既然你不知道那就算了,这笔账本王还是跟山神算罢了。恩,你说我是放火一把烧了这座山,还是命人掘地三尺将山神逼出来?”
“能两样都不选吗?”云诗诗简直无语凝噎了,为了一小片树林毁了一大片森林,这下罪魁祸首就变成她了好伐?
秦羽陌依旧笑眯眯的看着她,笑容下是一副比鬼神还吓人的阴影:“王妃觉得呢?”
走进屋内,坐在餐桌前,云诗诗流着面条泪求饶道:“秦羽陌,我错了,你惩罚我吧。”
哪想秦羽陌根本不买他的帐,懒洋洋道:“王妃哪里有错,错的是山神!本王知道王妃心善想替山神顶罪,但本王向来都是赏罚分明,你引荐山神有功,本王会赏你的,至于山神嘛,呵呵……”
这就是作死啊!明明知道自己斗不过他,还要非要跟他玩阴的。这下好了,所有人的眼光全部放在她身上,写着四个大字:弄巧成拙!本来毁了一片树林就够人难过的,若是毁了一整个森林,那这小屋也不将不复存在了。
尤其是那老婆婆,在这个俊美的不似凡人的公子是个王爷后,更加相信他会毁掉一整个森林。堂堂一个王爷啊,被他们这些凡夫俗子看到被拧耳朵不算,还被自己王妃装傻哄骗,这若是能忍,还有什么不能忍的了?
可怜她老人家,好不容易认了个王妃做干女儿,转眼间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