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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萧恪暂时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却也没有直接一口回绝掉青州的和谈请求,同时还同意暂时与青州军休兵停战。
田柏虽然不知道萧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也只能暂且按耐住性子,等待萧恪做出最终的决定。
只不过田柏自己为人素来狡诈如狐,自然不会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在萧恪一个人身上,反而趁着双方暂时罢兵停战的间隙,派出了不少人携带他的亲笔信快马加鞭前往临淄和青州各个重镇,命当地守将立即率兵前来驰援北海郡。
如此一来,即使萧恪最终拒绝了他的和谈条件,他们青州军也有一战之力,甚至在田柏看来,只要支援自己的援军足够多,多到足以在人数上碾压徐州军,他甚至可以转守为攻,最终击败徐州军,一举反败而胜。
……
临淄城,青州大都督府。
天色渐晚,长史尹奇和另外几位同僚从大都督府的府衙离开,相互道别几句之后,便各自上了自家的马车,朝着自己家的方向疾驰而去。
尹奇一个人坐在马车内,看似在闭目养神,面色却似乎有些凝重。
他今日已经收到了田柏派人快马加鞭从营陵城送来的亲笔书信,他已经按照田柏在信中所说,当日就通知了本来负责留守临淄城的大将伏康立即率领两万兵马前去驰援营陵城。
尽管各路援军已经在前往营陵城的路上,但尹奇心中还是难免涌起一阵深深的忧虑。
在青州军南下北海郡之前,他便想过萧恪与姚襄交恶之事很有可能只是一个圈套,田柏最终可能会败在萧恪和徐州军手中。
只是他想过田柏和青州军会败,可是没想到青州军会败得这么快,败得这么难看和狼狈,只是面对徐州军的一次夜袭,便损失了两万兵力,最后只能灰溜溜派人跟萧恪乞和,又派人四处抽调援兵,驰援营陵城。
但尹奇心中清楚,即使这些援军最终都能顺利赶到营陵城,也很难扭转得了田柏和青州军的败局。
毕竟他比谁都要清楚这些青州兵的实力,虽然已经投靠朝廷多年,但还是烂泥扶不上墙,身上还保留着不少白巾军的匪气,一个个平日里疏于操练,只知道欺负良善百姓,到了真正上战场的时候,面对一般的军队还能靠人多势众取胜,一旦遇上了训练有素的精兵,只怕难堪大用。
田柏带去的八万兵马已经是青州军中最为精锐的士卒了,面对徐州军尚且如此不堪,难道还能指望那些赶去支援营陵城的乌合之众能够帮助田柏反败为胜吗?
一旦田柏彻底败于萧恪之手,自己这个青州大都督府长史又该何去何从。
一想到这儿,尹奇终于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忧虑。
当年他本来是平原县的县令,在田柏南下青州发展之时,因为逃跑不及,沦为了白巾军的俘虏,他为了活命,只得投降了白巾军,还为田柏出过不少计策,助田柏在青州迅速站稳了脚跟,因此深得田柏的器重,视为自己身边的第一谋士。
但尽管自己在田柏身边混得如鱼得水,但尹奇却是每日都活在惴惴不安之中,因为他很清楚,虽然如今田柏一时得势,但为人残暴,目光短浅,很难成得了大事,迟早都有败亡的一天。
一旦田柏败亡,自己身为他麾下的第一智囊,多年来又委身事贼,恐怕也是难逃一死。
一想到自己身首异处的场景,尹奇就不由深深叹了一口气。
就在此时,马车却“咯叽”一声停下,随后外面传来车夫恭恭敬敬的声音:“老爷,到家了。”
尹奇点点头,当即收起脸上的愁容,随后在车夫的搀扶下下了马车,不紧不慢朝着自己的府门踱去。
他如今的府邸本来也是青州一个豪强的府邸,不仅占地不小,府内还很是气派,田柏攻下临淄城后,便将这座大宅赏给了他,作为对他多年功劳的奖赏。
又因为尹奇身为青州大都督府的长史,位高权重,因此每日携带厚礼上门求他办事的人络绎不绝,而尹奇又极为贪财,对这些人送来的重礼一向来者不拒,从来不在乎其他人在背后如何非议自己,更不在乎其他人在田柏面前如何中伤自己。
因为他跟在田柏的身边久了,很清楚田柏的为人,知道他只在乎手下的人是否忠心,根本不管他的品行如何。
况且他也知道,自己表现得越贪财,田柏反而对自己越放心,毕竟这也算是自己主动将把柄送到田柏手中,若是田柏真想要对付自己,根本不需要再找其他借口了。
不过尹奇贪财倒也不是在伪装,他是真的很喜欢这些黄白之物。
因为他心中清楚,如今天下大乱,土地和宅子这些东西根本保不住带不走,唯有金银珠宝才是最靠得住的东西,只要有些东西在手,何愁天下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
一想到这儿,他心中就不由一阵火热,不自觉想起了自己藏在书房密室内的几箱金银珠宝,这些都是他多年积攒下来的财物,足以让他带着家人隐姓埋名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做一个富家翁了。
他不由自主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只想快点走到自己的书房,好好看看他的几大箱金银珠宝,因为如今也只有这些冷冰冰的东西能够安抚他内心的不安了。
只是他刚踏进大门,妻子严氏就满面迎上前,将他拉到了一边,眉开眼笑道:“老爷,家里来客人了。”
尹奇一看妻子的神色,哪里还不明白,不用问也知道对方带来的礼物必然价值不菲,便点点头问道:“他有没有说他要找我办什么事?”
严氏连连摇头:“他出手很大方,但是嘴巴很严,无论我问他什么都不肯说,只说要见到老爷才肯说明来意。”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见他吧。”
尹奇点点头,没有多想,反正很多来给自己送礼的人嘴巴都很紧,他早就见怪不怪了,他只在意对方到底能够拿出多贵重的礼物来求自己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