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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朗去了医院开药,宋脍翟用一些维他命的小瓶帮她把药全部分好,然后在瓶身贴了用量和间隔时间。
“最近有什么不舒服吗?”宋脍翟问道。
明朗摇摇头,“没有,视力也比之前好多了,不过偶尔会有些头痛!”
“最近有出现过晕倒的情况吗?”
“没有!”明朗回答。
宋脍翟想了想,到底有些不放心,“要不,你还是告诉甄阳吧,让他对你的情况知道多一些,也好留意着你的情况!”
明朗把撑住下巴,笑笑,“不用,我自己知道!”
“但是你这样我总不放心,要不,在结婚前你搬回来住吧!”宋脍翟道。
“好!”明朗一口答应了。
宋脍翟有些意外她这么快就答应了,“甄阳不反对?”
明朗笑道:“我总要在我的家出嫁的,那是我跟阿公的家!”
宋脍翟想想也是,随即笑道:“我原本还打算搬出去的,既然你要搬回来,那我就等你出嫁之后才搬走!”
明朗眸光闪闪,很严肃地唤了他一声,“老宋!”
“啥事!”他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她。
明朗笑意盈盈,“你前生一定做了很多亏心事!”
宋脍翟挑眉,“如何见得”
明朗叹气,“否则,你怎会遇上我?”
宋脍翟失笑,“是啊,真是冤孽!”
明朗粲然一笑,“那你后悔当日收留我不?”
“悔得肠子都青了!”他耸耸肩,“好了,出去等我下班,我有正事跟你说!”
“什么正事?”明朗问道。
“你让皮子娶小鱼的事情,我反对!”
“反对无效!”明朗笑嘻嘻地起身,挥挥手,“我不等你了,我要回去了,不然一会甄阳又问东问西了!”
“哎,好吧,路上小心点!”宋脍翟叮嘱道。
看着明朗的背影闪了出去,宋脍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开心,原就是他祈求的。但是,这开心能有多长?他现在每一日都活在惊恐中,每一次电话响起,他都会心惊肉跳好一阵子。
或许,她不告诉甄阳是对的,因为,作为一个旁观者,他看得出甄阳很在乎她。如果甄阳知道,只怕他的情绪也跟他一样,时刻都在崩溃的边沿。
明朗回家之后,甄阳也见完张子菁回家了,还买了菜回家。
“你去市场买菜?”明朗很诧异,上下打量着帅气得跟明星似的他,“你去菜市场不会引起骚动吗?”
“我又不是第一次买菜,也没见你这样大惊小怪啊!”甄阳笑笑,在她眉心亲了一口,“我马上做饭,明天,我们一同回太平镇!”
“她答应了?”明朗意外地问道,“你怎么说服她的?”
“她答应得很爽快,但是条件是不要让真真看出我们的关系!”
“我们有什么关系?”明朗跳上吧台上坐着,顺手拿起一只苹果就要放进口中啃,被甄阳一把夺了过去,“洗也不洗一下,脏!”然后取进去洗干净才拿出来给她。
明朗若有所思地道:“其实我也不是一定要去的!”
甄阳抱着她,道:“去吧,我前后要去两天,我放心不下你,你在我身边,我就安心了!”
明朗吃了几口苹果,揉揉脑袋,“哎,好吧,我有些头痛,进去躺一下,你做好饭喊我!”
甄阳一惊,一把拉着她的手臂,脸色有些微白,“头痛?很痛吗?要不要去医院?”
明朗愣了一下,“不就是有些头痛吗?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啊?头痛不需要去医院吧?”
甄阳怔怔地看着她,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过于紧张了,指甲都印进她的手臂,他苍白地笑笑,“怎么不需要啊?你没看新闻吗?现在登革热多厉害啊?今天就新增了一千多个病例,登革热开始的症状就是头疼咳嗽发烧!”
明朗笑了,“我只有头痛而已,没有其他症状,放心吧,我没有被蚊子咬过,安心做饭去吧公仔面!”说罢,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回了房间。
甄阳顿时像是被抽掉了魂魄,连手都微微颤抖了,心像是吊在了半空中,上不去,也下不得。
勉强做好一顿饭,但是大失水准。
明朗睡了一觉起来好多了,吃了几口,哀怨地道:“我保证,金角大王都嫌弃你的厨艺!”
“你头还痛吗?”甄阳眸光灼灼,盯着她问道。
“哎,亲,你都问了五百次了,我没事了,而且,我也绝对不是登革热!”明朗没好气地道。
甄阳略微安心,又问道:“那,你叫老宋开了维他命没有?”
明朗低着头虚应一声,“开了!”
“那你吃完饭快点吃药!”甄阳催促道。
“急什么啊?”明朗觉得他有些反常,抬头疑惑地看着他,“你今晚怎么了?”
甄阳故作没事地道:“不就是担心你吗?明天出远门,要是你不舒服,那就不要去了!”
“我没事,既然答应了就去吧,我也想回去一趟!”明朗是非去不可的,因为她的婚纱还在穆易坟旁边埋着呢。
甄阳想了一下,道:“好,但是你如果有不舒服,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为了不让明朗起疑心,甄阳一晚上都在查登革热的资料。
明朗窝在他身边,有些无奈地道:“我说了我不是登革热!”
甄阳低头问道:“那你现在觉得好些了吗?”
明朗敲敲脑袋,“好了,一点都不痛了!”
甄阳急忙拉开她的手,“别敲,敲傻了谁要你?”
“傻不好么?女人就是傻点才可爱啊!”明朗往他怀里钻,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暧昧地揪着他胸前的衣服,“我们睡觉去!”
甄阳眸光深邃起来,一手捞起她,抱着就往房间里走去。
秋风越发的凛冽了,刮得窗外的紫荆树洒洒作响,广市的秋冬天气十分干燥,这份干燥,甚至体现在人心上。
第二天一早七点多,甄阳与明朗就驱车到张子菁家中。张子菁昨晚已经跟真真说过明朗会同行,真真倒没有什么意见,因为在她心里,一直都认为当初甄阳要娶明朗,是因为明朗给她捐骨髓的原因,如今自己的骨髓不是明朗捐的,甄阳也没有可能会娶她,所以此刻,她也仅仅把明朗当做一个认识,但是并不喜欢的人。
不过,她也是个善良的姑娘,加上今天心情好,所以也主动和明朗说话,“想不到你也是太平镇的人,真巧,跟我爸爸一个地方!”
明朗淡淡抬眸,“是啊,我跟你爸爸是一个地方的人!”
张子菁看了明朗一眼,“你是太平镇哪个乡的?你父母叫什么名字?”
明朗回答说:“我是九甲乡的,至于我父母的名字说出来董事长也不知道!”
“九甲的?”张子菁神色不动,心内却是掀起了惊天骇浪,刘素君就是九甲乡的,“我以前有个朋友也是九甲的,她叫刘素君,不知道你认识不认识!”
明朗摇摇头,“不认识,我很早就离开了家乡,这些年一直在外面,很少回来。”
如果她是九甲的,就算很少回来,也一定认识九甲乡的大名人刘素君,她未婚生子,村中谁人不知?她说不知,只怕是因为刘素君是她妈妈,她不愿意说罢了。
看来,她接近自己是真的有目的的,她要报复,所以她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抢了甄阳,意图伤害真真,这个目的她成功在望,那接下来她要做什么?
真真向往地看着张子菁,“妈妈,不如你给我说说爸爸的事情吧,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坐在副驾驶座的明朗神色微微一正,下意识地把车内音响关小了一些。对于穆易,她知道得太少了,也太渴望知道多一些了,当然,她最想知道的,就是当年张子菁执意要离开穆易的真相。
张子菁留意到明朗调小音响的动作,心底冷笑,果然,她真的在乎穆易。看来,当日刘素君说的未必是假的,那孩子真的是穆易的。
明朗虽然很想知道穆易的事情,但是张子菁显然不愿意多说,她只淡淡地说了一句,“你爸爸是个很有才华的人,很聪明,也很能耐!”最后一句能耐,,显然有些咬牙切齿。
真真问道:“那他和阳哥哥,谁长得帅?”
张子菁从后面瞧了甄阳的侧脸一眼,幽幽地道:“他们两个都很帅,但是不是一个类型,你爸爸外表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而你阳哥哥则沉稳内敛,英勇果敢。”
明朗留意到她说穆易的时候说的是外表,但是形容甄阳却都说性格内在,而且很奇怪的一点,之前在她家用餐的时候,她说起过穆易,但是那时候她脸上是甜蜜的表情,如今说起穆易,却有一丝怨怼。到底她和穆易之间的过往是怎么一回事?穆易做了什么,导致她一定要离开?
明朗忽然很想解开这个谜团,至少,她希望弄清楚穆易投河自尽的真正原因。
甄阳听到张子菁称赞自己,不由得微微一笑,“阿姨过奖了,我如何能跟伯父相比?”
张子菁面容有些苦涩,往事排山倒海袭来,这些年,她告诉自己,要相信穆易,相信他们之间的爱情,如果他不是真爱自己,也不会因为她的离去而想不开。再说,和他在一起的那些年,她也感受到他的真心实意,如果不是爱,而是伪装,一个人能伪装这么多年,道行得多高深?
可是,怀疑的种子一旦生了根,就以无法遏制的趋势长成茁壮大树。她甚至动了念头,要偷明朗的头发与公公的做个DNA比对,如果两人祖孙关系确立,足以证明当日穆易是欺骗了自己。
而张子菁并不知道,她人生所有的悲剧,都是源自于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