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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之后,外面突如其来的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尽管屋子里开着灯,但是那刺目的闪电还是在窗户上划出一片雪亮,闪电过后,震天惊雷滚滚而来,“咔嚓”一声,那尖利的雷声几乎可以刺破耳膜!接着,便是闷闷而来的余雷,铺天盖地而来。
正在沉思的佟紫眉顿时吓地惊叫一声,原本虚掩遮住身上的枕巾一下被她狠狠揪紧,两腿快速蜷了起来。又一道闪电划破夜空,佟紫眉脸上的惊恐更盛,以致于容颜苍白如雪!
想起上次在车里风雨天她害怕的模样,司宁心里叹道,她竟是如此害怕雷雨天气!
司宁禁不住上前轻轻揽过佟紫眉。
佟紫眉瑟瑟发抖着,没有躲开。
又是一声惊雷,佟紫眉则直接躲进了司宁的怀里。
若是再来这么一次的话,下一刻,司宁怀疑,她很有可能就像上次那样,哭了出来。
好在,惊雷过后,很快是暴雨倾盆。
司宁轻轻放开佟紫眉,走到床前拉上窗帘。
回转身,佟紫眉兀自抱着双膝,脸色依然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里回过神来。
“你好像很怕打雷和闪电?”司宁坐在佟紫眉的身边,自然地将她又揽过来。
沉默了一会,佟紫眉苍白着脸色,终于点点头。
“为什么?”顿了顿,司宁轻轻问道。
佟紫眉已经坐了起来,一手以枕巾掩住身前,一手紧紧攥住枕巾一角,沉默许久,才低低道,“我临产那会,就是这样的天气,所以,早产了……”
“哦……”司宁若有所思。
她的儿子都十岁了,她那会才多大!
佟紫眉紧咬住下唇,慢慢抬起头来望着窗户。
窗户并未关严,声声的闷雷里,狂风透过窗户的缝隙,吹着紫色印花落地窗帘舞动,牵动佟紫眉的眸光悠远,似穿过似水流年,看到了昔年挺着大肚子的她,在母亲的遗像前忏悔,那一刻,从未有过的雷声轰隆,闪电耀眼,天地间顷刻暴雨倾盆,她一下早产了……
“你儿子的腿怎么了?”司宁看着她沉浸在往事中,知道那不会是一段愉快的经历。于是岔开话题问道。
“唔?”佟紫眉回过神来,眉目略显困惑,“你,也知道我的儿子?”
随即一想,他神通广大,还有什么不知道的,随即苦笑,“他从三层楼梯下摔下来,现在只能在轮椅上……都说若是出生的时候不顺利,那注定命运多磨难——他便是这样……”
司宁深深看着佟紫眉,却没有说话,平淡地问道,“他几岁了?”
“十岁了。”提起自己的儿子,佟紫眉眼眸里透着母爱,让司宁不免动容,这么年轻的母亲!
“十年了……”司宁回忆起当日的往事,轻轻一笑,“我还记得你当时的样子……”
乍提起往事,佟紫眉先是一怔,接着回过神来,此刻的司宁倚靠在床头,左臂揽住她。
这种暧昧的姿势,让她的脸色倏尔微变。
她忽然就挣脱开司宁,从另一侧下床,随手,拾起床头另一侧的一个方巾围在身上,缓缓走到窗前。
抬手轻轻拉开窗帘,外面大雨依旧,漆黑如墨,只看到玻璃上快速冲刷下来的雨柱,出神地看了好一会,直到后面传来轻轻的呼吸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司宁已经来到她的身旁。
佟紫眉披在身上的浴巾遮住了身体的大半,垂眸低头间只见她略显凌乱的短发下白白的脖颈。
这样的佟紫眉,安静而怅惘,迷茫而幽怨,让司宁很是着迷。
突然,兀自沉思的佟紫眉突然抬起头来,直视着司宁,仿佛下了决心般,淡淡问道,“我想知道,如果当初,最开始的时候,我们没有被安排相遇,司总,是不是今天就不会对我如此‘另眼看待’吧?”
“呃?”司宁一时没有明白过来,“什么当初?另眼看待?”
佟紫眉心里也有些乱,忽然觉得自己的理由可能也不成立,因为,十年前她根本就没有给他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
司宁却接着她的问题说了下去,声音淡然而平静,“其实,我没有对你另眼看待。你现在所得到的一切,都是你自己的能力该得到的,不是我恩赐给你的。”
近在咫尺,佟紫眉可以感受到司宁热热的呼吸。
司宁的话却让她有些诧异。显然,司宁误会了她的意思,但是,司宁的话却是莫名地,让她的心里一热。
自从升迁后,令她感觉名不副实的职位带来的困扰和心事,一直纠结在她的心头,让她突然不自信并变得脆弱,如今却让司宁轻易道破,并且给了她这样一个肯定的答复。
而且,司宁的神情很庄重,很严肃,仿佛他的话不可撼动般,一下让佟紫眉内心的阴郁化开。
佟紫眉怔怔对上司宁的双眸,此刻,他的桃花眸子丝毫无之前的轻佻,而是漆黑如墨,若深潭般不可探测,仿佛有某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佟紫眉一下放松下来。
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真的很强大。
一时百感交集,佟紫眉垂眸下去。
外面瓢泼大雨,风声鹤唳,屋里却是温暖如春。慢慢地,佟紫眉的鼻尖上,渗出细细的汗珠。
说到十年前,她突然有了一个新的问题。
终于,佟紫眉抬起眸子,清亮的眸子犹豫了一下,还是低低问道,“我想知道,你,你和廖小姐很熟吗?”
一直以来,她想不明白的是,司宁早就在新西兰的时候就见过她了,而且,也认了出来,但是,为什么是好久之后廖沙莎才上门找到她呢?
司宁当初受廖沙莎委托亲手带她离开唐思寒的身边目的就是拆散他们,那他不应该很快就告诉廖沙莎她和唐思寒又在一起了吗?
如果当时,他早些告诉廖沙莎,那唐思寒或许就不会和自己在一起那么久;简简也不至于后来在学校里出了事故;她也不会因此为了躲避唐思寒跑到加国,当然就不会麻烦廖沙文去帮他办理什么材料,她也用不着烦心会和廖沙文去开始什么,而当初不和廖沙文交集,自己也不会走进他的家庭,以致于让自己这些日子提心吊胆;当然,她也更谈不上因为简简而去工作,更不会再遇上司宁,以致于有了今天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