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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灯玄白了冷溪苍白的脸,她看着急速驶来的车惊傻得瞪大了眼。
难道最终的结果是她的身体随着车子一起飞出去,她还没有来得及爱,就已经结束了!
那一霎那,冷溪的头脑轰然一响什么都空白了,仿佛下一刻,这个繁华的都市所有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了……
“刺!”轮胎在地面上摩擦出一道火花。
在距离冷溪脚边不到一厘米的地方终于停下了车身。
冷溪惊傻得半张着嘴,愣在了原地。
刚才,差一点,她就死了吗?
车子霎时停下,驾驶座上司机因为惯性的驱使,猛烈的向前撞击了一下,头撞到车窗玻璃上,撞出一个青紫的痕迹。
陵寒顾不上脑袋上的疼痛,低咒一声,愤怒的抬起了头,却见到冷溪那个女人还傻傻的站在他的车前方。
该死的女人,她走路都不会看路的吗?这样横冲直撞是不要命了!要不是他的车子是性能极好的宝马,刹车稳固性高,恐怕她早就飞出去,血肉模糊了!
陵寒怒得咬了咬牙,打开车门就下去了,一把揪起愣然中冷溪的手腕,“死女人,你就这么想死!”
仿佛白天她站在天台,怕她跳下去那股担心和莫名的恐惧回归,陵寒胸腔是怒火燃烧,恨不得将她化为灰烬,免得看着心烦。
却不料,看到她清灵幽媚的眼里是仿佛隔绝一世的怅然和惊吓,他的心瞬时一顿,丝丝缕缕的疼痛感油然而生。
她的眼清媚幽泉,却透着无尽的荒芜,小巧的瓜子脸此时红肿得像个桃子,她的腿还在哆嗦颤抖着,是刚才吓的吧。
下意识朝着她的腿看去,进入眼帘的是一条鲜红色的红梗爬在她笔直白皙的小腿上,触目惊心。
陵寒皱起了眉,冷家的人可真够狠的,对自己的女儿也下得了手屈打成招!
好半天才收回一点理智,冷溪的唇瓣轻颤,移动着有些僵硬的头,抬眼看上去,看到陵寒有些铁青的脸,她的心霎时一窒,眼眶酸了起来,“我不想死……”
她几乎是用颤音说的,眼里的泪水就要掉下来。
此时的她像是一个风中摇摆的蒲公英,零零洒洒飘零想要落叶归根,却始终抓不到一个可以被阳光照耀温暖的地方,最后只得在风中瑟瑟发抖。
渴望温暖,却被伤得遍体鳞伤,这样的她让人心疼。
陵寒突然一把捞起她,将她打横抱起来,朝着车里走去。
该死,他居然心疼起她来了,看着她灵动水泽的眼,那股美好的感觉瞬间充斥。
他陵寒从来不贪恋哪个女人,却一次次心疼这个女人。
而现在只是感受着自她身上飘到他鼻翼的女儿魅香,他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
他不是会亏待自己的人,但是她这个样子,仿佛在下一秒就要倒下去的虚弱样子,还是让他压制住了心中的……
载着她,沉默无言,一路朝着陵家别墅驶去。
到了家,他一把拽起她,朝着屋里拉去,也不管她是否拖着受伤的腿,也不管她是否浑身疼痛。
“楼叔,给她打点一下!”进门就将她甩给楼叔,他也不知道他是哪根脑神经搭错了,居然多管闲事的将她带回来!
陵寒这一超乎自己想象的举动让他很心烦,他一向冷漠桀骜,何曾管这等闲事。
楼叔看着陵寒径自上楼去的潇洒样,略有深意的摇摇头,招呼冷溪去了浴室。
洗完澡清爽多了,一身的疲惫也驱散不少,忧郁烦闷的心情也似乎随着水流而冲淡。
因为没有适合她的衣服,冷溪只得穿陵寒的浴袍,他很高,浴袍很宽大,将她纤瘦小巧的身子包裹在其中,反倒有种含苞待放的感觉,擦着湿漉漉的发丝,她走了出来,腿还是挺疼。
楼叔看着她一瘸一拐的样子,不禁有些不忍心,“以免发炎,去擦点药吧,我记得陵寒上次受伤擦的药膏还在,哦,对了,在他房间里,你去管他要吧。”
“我?”冷溪有些愕然,下意识有些害怕,要她去他房间?
“嗯,你去吧,楼叔还有其他事要做。”说完,楼叔就去忙自己的了。
冷溪努了努嘴,动了一下腿的确很疼,要是发炎了说不定真的会残废,她不想残废。
深吸一口气,还是上了楼。
“进来!”敲了几下门,里面传来陵寒许可的声音。
她小心翼翼的推开门,“那个……你这里是不是有药膏?”
见到他躺在床上假寐,似乎很疲惫的样子,冷溪有些心慌。
陵寒掀了一下眼皮,没多看她几眼,皱了一下眉,“这边,自己过来拿。”
没想到这么好说话,冷溪紧张的心也平息不少,这才释然一点,走过去拿了。
在他身边弯下腰来,动作小心的翻看着……头发还是湿的她都不知道。
冰凉的水滴落在陵寒的脖子上,他有些不耐的睁开眼,却看到眼前惊艳的一幕。
陵寒喉咙瞬间好像有一团火灼烧起来,深邃的眼也蒙上一层薄纱。
昨夜来自她的美好闪电般回归,冲动取代了理智……
他急速伸出手,一把将还在忙着翻找东西的冷溪拉倒……
冷溪心惊努力回避着他,卖力的挣扎。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给她下了最后通牒,他罔顾她的反抗,狠狠的,发狠的将她溶入自己……
完事后,她小心的呜咽着,好似他勉强她似地,这让他很不快。
他很快平息了喘息,起身离开了她,去了浴室。
冷溪浑身酸痛不已,动弹不得,尤其是那条腿,白天所受的棍伤还没好,这回又被他折磨得酸软无力,她呆呆的躺在着,任眼泪流着,控制不住小声呜咽。
不过一会儿,他就从浴室出来,恢复以往的从容冷静,完全没有刚才发疯发狂的样子,他这般沉稳冷静,仿佛刚才的那个人不是他。
他悠然走过来,俯视着冷溪,狭长深邃的眼依旧神秘莫测,居高临下看着她,片刻后,拿起了她的手,往她手里塞了一张支票,“五百万,你没什么委屈,拿着吧。”他的话不带丝毫情感,仿佛买主和卖主的关系对白。
她这么哭,不就是认为自己的付出没有得到回报吗?他了解冷家的人,心狠手辣,世俗虚伪,他们从来不会做亏本的买卖,这女人怎么可能会例外。
身体的付出没得到该有的酬劳,她当然心中委屈了。
五百万?
冷溪疲惫酸痛的身体即刻惊然得透凉了,心一点一点破碎下去。
他以为她是什么!他和她的这种事只不过是金钱交易?
平川像是被一块寒冰堵住,她撑着自己的身子坐起来,擦了擦泪,手有些颤抖将支票在他的面前撕得一片一片,灵动的眼里泪水泛滥却被她刻意压制住。
“本小姐愿意,免费给你享用行了吧!”
她颤抖着唇瓣,对他骨气的吼,扬手将撕碎的支票扔向上空,飘零的碎片如花瓣一般笼罩着他和她。
陵寒一愣,这女人!
努力忍着不让自己哭,不让自己崩溃,冷溪忍受着全身的酸痛,爬起来,捡起刚才被他脱落的宽大浴袍,套在身上,支撑着交叠的腿不去看他一眼往门口走去。
当她是没有尊严的无耻女人是吧,好,她就是!
她就是这样的女人,甘愿被你陵寒看得轻下,甘愿被男人看得轻下!她不会赖着不走,既然被你陵寒用完了,她不会死皮赖脸的留下让你陵寒心烦,她会出去,再去找男人,做一个你们眼中彻头彻尾的烂女人!
陵寒看着她孤单离去的背影,眼微微眯起,跌迷出的神秘深不见底,却依旧没有半点留恋的意思。
“姑娘,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去哪里?”楼下的楼叔看到踉踉跄跄的冷溪要出门,好心的问了一句。
“楼叔,别拦她!”然而,冷溪还没回过头,陵寒醇厚的话语从她的身后传来。
话落,冷溪的心就如被当头狠狠敲击了一棒一般,钝痛!她死死的咬着唇,不让自己哭的声音从嘴里溢出来,深深的闭了闭眼,让眼泪咽回。
她要装作毫无伤害的离开这里,她才能保住自己那可怜的一点尊严,就让她保留这最后的尊严。
冷溪迈着艰难的步伐,一瘸一拐走出了陵寒家的大门。
看着冷溪离开的地方,陵寒稍稍捏了捏掌心,驱散他心里那丝丝缕缕的不适感,他对女人从不眷念,一旦有了眷念就会有束缚,有弱点,而一向桀骜不羁,放浪自由的他怎么可能让自己有束缚,更何况这女人还是冷家的人……
女人,都只是他解决生理需要的需求,从来不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但陵寒万万不会想到,就是今天毅然从他家离开的这样一个女人,后来成为他生命中的弱点,浮浮沉沉十余载,纠缠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