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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心存芥蒂为哪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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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十六日,立秋,凉风至、白露降、寒蝉鸣,北方传来大军得胜回朝的消息。

    本该是一件举朝同庆的喜事,然宫里的喜庆氛围并不浓厚,有人欣喜,有人害怕,有人愁苦,当然,还有人像衣凰一样,有一丝焦虑,担忧,不安。

    听得宫人传报时,苏夜洵正陪着睿晟帝到永德宫来服第六颗无根果,衣凰看到睿晟帝脸上神情深沉得有些难以捉摸,有喜有忧,太后虽然没有喜上眉梢,但眼底的笑意已然十分明了。

    最平静的莫过于苏夜洵,听完了传报以后,只淡淡地说了句“三哥他们出兵必胜,真叫儿臣佩服又羡慕”。

    睿晟帝回了神搭腔说道:“朕听说你对用兵作战也很有研究,有机会可以让你试一试。”

    衣凰不由得一愣,太后也是一惊,说道:“皇上,行军打仗岂可儿戏?洵儿未曾上过战场,皇上让他去岂不是让他去送命?”

    睿晟帝不慌不忙说道:“母后放心便是,清儿和涣儿也是一点一点历练来的,洵儿是朕的儿子,天朝皇子,若是连带兵打仗都不会,岂不让人笑话?”

    苏夜洵适时出声:“皇祖母请放心,孙儿自幼跟着二哥也学了不少,想必有朝一日征战疆场定可像二哥一样,杀敌卫国。”

    话说到这里,众人一阵沉默。

    衣凰知道,那是因为苏夜洵提到了二皇子苏夜洛。没想到即使是冷面无情的睿晟帝竟然也面露悲痛之色,眼中弥漫着悲伤。不管怎么说,虎毒不食子,再怎么说苏夜洛都是他的儿子,他又怎能不心疼?

    在此期间,衣凰见过毓妃。那是消息传来的第二日,她陪着睿晟帝一起到永德宫来,态度始终冷淡漠然,只有在与太后和睿晟帝说话时才有一丝笑意。衣凰隐约觉得毓妃对自己有一种敌意,尤其是刚一进永德宫两人碰面时,毓妃眼中有掩饰不住的惊讶之色,之后便一直避开衣凰,即使目光有所接触,毓妃也是冷冷地瞥衣凰一眼。

    走之前,毓妃突然红了眼睛,拉着太后的手有些舍不得放开,沉声道:“母后,您劝劝皇上,别让洵儿出征可好?臣妾就这么一个儿子了,臣妾已经失去了洛儿,不能再失去洵儿了……”

    太后神色跟着动容,便拉着她跟皇上说道:“皇上,毓妃说得没错,洵儿孩子义气,见其他兄弟带兵出征,心里难免冲动,皇上可不要像孩子们那样。”

    睿晟帝不好拂太后的意,便笑了笑,说道:“母后说的是,孩儿记下了。”

    衣凰一直在殿外陪着逸轩,这小家伙果然一见衣凰就缠着不放,非让衣凰教他认那些草药不可,衣凰拗不过他,便从宫中找来一本医书教他,逸轩每记住一样草药的名字用途,便兴冲冲地跑进殿内朝着三人炫耀一番,引得三人不断发出笑声,连连称逸轩聪明,称衣凰有法子,竟然能制住逸轩,最后睿晟帝提议说让衣凰做逸轩的师父,以后就常常进宫教逸轩医术。

    毓妃一听,脸色顿然一变,说道:“皇上,此举怕是有所不妥吧,一来轩儿还小,二来堂堂皇长孙竟闲来去学医术,恐会让人笑话,宫里不是有太医院吗?”

    睿晟帝骤然把脸色一沉,“可是朕中的毒,整个太医院没有一个人能替朕诊出个所以然来,最后还不是要靠衣凰的药?”

    毓妃就闭嘴不说话了,看向衣凰的眼神却更加冰冷厌恶,走的时候看都没看衣凰一眼。

    衣凰丝毫不在意,倒是乐得清闲,只是在想该怎样推掉逸轩师父一事。

    不料,睿晟帝和毓妃前脚刚走,后脚就有宫人来报,说是毓妃请清尘郡主过去一叙。

    现下皇上刚服了药,逸轩也回屋午睡了,衣凰正闲来无事,连推脱的理由都没有,倒是太后笑得神秘,小声对衣凰说道:“过去了要好好与毓妃交谈,切莫冲撞了她,她脾气不太好,你就忍着点,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洵儿的母妃。”

    衣凰听了哭笑不得,却又不能拒绝,只有勉强一笑应下,整了整衣装,跟着宫人朝着毓妃的宫中走去。

    仪秋宫是所有妃嫔的宫殿之中,距离大成宫最近的一个,正是贵妃娘娘的宫殿,远远望去,流光溢彩,奢华耀眼。宫人只把衣凰送至宫门口,便止步不前,宫内有人前来接应,引着衣凰朝宫中深处走去。

    承香殿内,毓妃正半躺在床榻上,虽然是有些慵懒的姿势,却不掩她的傲气与贵气。衣凰走上前行礼,她微微睁开眼睛瞥了衣凰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挥手示意伺候的宫人都出去。

    衣凰沉了沉气,说道:“不知贵妃娘娘召衣凰前来所为何事?”

    毓妃这才看了看衣凰,坐起身说道:“本宫只是想看看,这天朝的第一奇女子十年之后长成了什么模样……你走上前来,让本宫好好看看。”

    衣凰心知,今日毓妃是找她的茬儿来了,也不躲避,稳步走上前,抬头看着毓妃,神情淡漠,眼神镇定。

    毓妃不由得轻声一笑,“果然是惊人绝色,天人下凡,难怪本宫最重要的两个男人都要想方设法把你留在宫里。”

    衣凰心中暗暗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淡然一笑道:“衣凰平平女流,待在这华丽的宫中万般自行惭愧,衣凰只愿皇上身体早日康复,这样衣凰便可早日出宫回家看望父亲。”

    衣凰言辞恳切,句句真诚,毓妃听了脸色不禁稍微缓和,说道:“你为皇上解毒,本宫该谢你才是,你说你想要什么赏赐。”

    衣凰蓦然福身说道:“娘娘厚爱,衣凰承受不起。”

    “哦?为何?”毓妃挑起眉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衣凰,“你救了皇上,理应受赏。难不成你心里有鬼?”

    “那倒不是。”衣凰不卑不亢地回望过去,“衣凰只是认为,这是衣凰该做之事,并无受赏之心。”

    毓妃这才松了口气,继而问道:“本宫就不与你打哑谜了,今日召你来是想问问皇上中毒一事。本宫听洵王说,此毒并非我天朝之物,而是外族带来的,敢问郡主,何以会有此毒的解药,而且就在你冰凰山庄的附近?”

    衣凰不慌不忙回道:“不瞒娘娘,衣凰自幼学医,随师父游历大江南北,接触了很多稀奇古怪之物,这无根草与无根果本是一类,只是叶落方生果,衣凰见它生的奇异,便将它带回山庄附近的林中种植,不想竟活了下来,所以后来衣凰外出时总会寻些难得的草药回来种植,一来方便衣凰研究医术,二来也可解急需之用。”

    “是这样?”毓妃轻声嘀咕,却没有要衣凰回答的意思,“你既然说这无根果是从外面带回来的,那应该知道此物出自何处吧。”

    “就在此次大军交战的附近,天朝北方边境,有一座高山,山下有很大一片村落,只是那里的人并非某一族人,而是很多外族人群居一处,是以难以判断此毒究竟出自哪一族。”

    提到大军交战,毓妃的神色有些沉重,只是意识到衣凰在场,立刻又将伤痛之色略去,沉声道:“既然如此,那皇上就有劳郡主了。至于有人潜入皇城下毒一事,本宫已经派人协助洵王和十三王爷调查,相信用不了多久便会水落石出。”

    衣凰答道:“如此甚好。”

    毓妃看了看衣凰始终平静的神情,突然有些不悦,正欲开口说什么,殿外传来宫人求见的声音。

    “启禀贵妃娘娘,皇上急召清尘郡主前往大成宫。”衣凰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皇上身旁的宗正,再看毓妃,见来人是宗正似乎也吃了一惊,知道情况紧急,不敢耽搁,命衣凰随宗正离去了。

    衣凰心中暗暗叫苦,自己自进宫到现在就没一刻闲着,不是皇上有事,就是太后有事,刚被毓妃召去问了话,还没得闲,皇上又来了一道急召。

    宗正似乎看出了衣凰的心思,小声道:“一会儿郡主见了皇上,要好生安慰安慰皇上。”

    衣凰问道:“为何?出了什么事?”

    宗正四处看了一眼,说道:“刚接到北方急报,涣王殿下在回军途中遭人暗算,受了重伤,随军的军医离奇死亡,皇上担心九王爷,正急着呢。”

    衣凰一惊,“涣王殿下受伤?那其他两位王爷可好?”

    宗正答道:“其他二位王爷无恙。”

    衣凰平了平气息,“那皇上召我所为何事?”

    突然她一怔,“该不会是想让我前去医救涣王?”

    宗正没有说话,可眼中的赞赏之意已经说明,衣凰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