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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布不由自主退了一步,脸色刹的变得很难看,口中喃喃道:“‘哼不离哈,哈不离哼’,原来你们……你们就是……就是天禁的‘哼哈二将’!”
胖老者笑得很是开心,连声道:“难得,难得啊,如今的小孩子居然还有人知道我们的名头,嘿嘿,着实不易啊。”
瞬时间丘布额上已扑满了满头的汗水,失声道:“你……你们不是早就已经……”说着这里他猛地止住了口。
瘦老者抬起满是病色的眼睛望了他一眼,深深叹气,摇头接着丘布的话说道:“早就已经死了,不是么?所幸的是,你们都以为我们两个老东西,早在十年前就死在你们将军手中了,要不然,你们那能这么容易就放过我们这把老骨头。”一句话说完,他又是连连咳嗽不已。
原来这“哼哈二将”正是几十年前,“天禁”与“弑神”交战最为激烈的那些年头中,在天禁中风头最劲、且最为能够独当一面的人物之一。二人向来都是以寸步不离的联手对敌,且手段狠辣决不融情为称著,不管敌人是一个,还是一百个,二人都是并肩上,且只要被他二人盯上,便以死了八成。只要与他们对上,唯一的下场就是粉身碎骨。
据说,这二人由于杀性太烈,且任意妄为,与“天禁”大多宗旨相违背,终被逐出了“天禁”一脉,“弑神”趁机派出无数好手对其狙击,不过均落了个全军覆灭的结局。后来终于一位将军率众兵对其围歼,才将这二人逼至山穷水尽而亡。
这两个原本应在几十年前,就消失在历史中的人物,叛出“天禁”的丘布当然比在场的任何人都清楚。关于这两人的手段的传说,自然是听得比任何人都多。传说中的狠角色一下子便就站在他面前,叫他如何不惊?不惧?
这种情形,寻常人定是脑间被一片空白定格了,但丘布却不是寻常人物,他脑间经历了瞬间的空白后,立时用力在僵硬的脸上挤出满脸干瘪笑容,向瘦老者谄笑道:“您......您两位老人家是何等人物,料想我们将军的本事,至多……至多也只是和您张三爷旗鼓相当,您二位又…..又怎的会……会…那个……那个落败?哈哈哈……我早就觉得那些都是瞎编的屁话而已。”他一面谄笑,一面在心中暗自寻思着这两人的来意。
胖老者哈哈大笑,脸上红光更盛,他揉着鼻子说道:“你这小东西还有些意思,拍马屁拍的我老人家很舒服,嘿嘿,既然知道我们两位老人家驾到了,你们哪个还有什么不服气的么?”
丘布缩着肩,连忙要手道:“没有!没有!既然三爷爷和四爷爷来了,我们当然一切都以您二位马首是瞻便是。”
肥硕老者点头道:“好,这也省得我俩费了一番手段,那么我们把这个人带走,你也没有什么意见了?”
丘布用力摇着头,无比恭敬的弓着身子笑道:“没意见,当然没意见,要知道四爷爷您要这人的话,那还劳您前来?小的早就捆绑好给您送过去了。”
胖老者满意的点了点头,笑得像是一尊弥勒佛,道:“好,好,你这孩子很有些意思,我喜欢!”
丘布欢天喜地的道:“多谢四爷爷夸奖,多谢四爷爷夸奖。”这时,他已断定这两人真的已不是“天禁”的人了,要不然以此时两派这等死斗状况,自己那里里还能站在这里轻松的说话?心中渐渐松了些,不由暗自庆幸起来。
胖老者大手一挥,哈哈笑道:“好了,闲话少叙,我和老三忙得很,不能再这里多耽误了,你们快些动手吧,莫要耽误了我们的大事。”
丘布连声点头道:“是!是!”他挠了挠头,“这个……四爷爷要小的怎么动手,还得请两位爷爷明示。”
胖老者道:“还能让你们做甚?当然是自刎了。一个个自己动手,省得我们两个老人家费力了。”
丘布浑身一震,勉强笑道:“这个.....这个四爷爷是在说笑吧?”
胖老者斜眼看着他,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是什么东西,配得上我李四合与你说笑么?”
丘布猛的一惊,结结巴巴得道:“是……是‘天禁’的人,请您们二位出山的么?”
胖老者哼了一声,说道:“嘿,别再提这个名字,自从我们哥俩破出门后,再也没有联系过了。”
丘布面如土色,勉强笑道:“既然如此,四爷爷要拿这人,我们送就送给您便是,小的这条命您老人家还看不到眼里去,不如.....不如您老就当小的是个屁,给放了吧......”
胖老者嘿嘿一笑道:“怕是你忘了,被我们哼哈二将遇上你们这些个狗腿子,可有活命的么?”
一直咳嗽不止的瘦老者,摇了摇头,叹气道:“我们也不想杀人,但你却遇到不该看见的人,那就非死不可了。”
这句话是适才丘布要杀这瘦老者时所说的话,这时却被原封不动还回来了。
胖老者笑嘻嘻的说道:“要是不服气的话,尽可以上来试试,虽说我老哥俩相来不单独对敌,但今天对付你们这些小王八羔子却也不用,我一个人就得了。”
丘布之感到浑身冰凉,愣了半晌,双腿突然一软,扑腾跪了下去,哀求道:“四爷爷,四爷爷,您老就行好放小的一马,小的当牛做马也会报答您老……”他表面上哀叫着,一只手却暗中向背后做了一个“准备攻击”的手势,而他被击断的指甲,此刻也像是蜥蜴的尾巴一般的缓缓悄悄生长了出来。他眼看没办法活命,虽要面对可怕的对手,却也不得不孤注一掷了。
近百个黑衫人看到丘布的手势,也马上明白了他的心思,一个个纷纷都跪倒在地,哭叫着喊起爷爷来。胖瘦两位老者却都未在意到这些,胖老者看着滚在地上不断哀求的丘布,脸上渐渐起了恻隐之色,叹了一口气,向那瘦老者苦笑道:“唉,也许咱们真的是老了,向当年杀上百十个眼睛也未眨过,可现在要见这些小崽子们死,却不忍心了。”
瘦老者佝偻着身子,边咳、边摇头、边叹息的喃喃道:“是啊,是啊,我们都老了,也不知道还有几天好活了,才知道爱惜生命罢…….”
胖老者一拍大腿,嘿了一声道:“干脆这么地罢,嘿!你们这些小崽子都听好了,”他对跪在地上的丘布以及所有黑衫人说道,“虽然我们老哥俩不愿见你们死,但这几十年来却也没有从我们哼哈二将手中生逃之人,我们也不想破了这规矩。今儿我们老哥俩就给你们这些小崽子赌上一赌,赢了放你们走,输了就把人头留下————赢了算你们运气好,输了算我们点子背,也不算破了我们的规矩,你们可愿意么?”
丘布一愣,立时叫道:“好!好!您老怎么说小的就怎么做!却不知,您老要赌些什么?”这时他心中却暗自打定主意:不知道这老儿要赌些什么,反正不管要赌什么都先派属下去探虚实,实在不成便让所有属下群起攻之,自己在趁乱逃跑。
胖老者笑道:“我俩便赌你们这些人在三秒内,能否踏出这楼子之外。你们可以同时逃走,在三秒钟内,只要有一人能踏出这楼子一步去,我们便算输了。”
丘布一愣,心想到:这老儿莫非老糊涂了?还是太自信了?奔出楼子自是连一秒也用不到,何况我们共有近百人,各自向不同方向奔逃,这两个老儿便是同时动手,又能挡的住几人?
仰或是他们真的想放我们一条活路,才这般给自己找台阶下?
这般寻思着,胖老者道:“怎么,不愿意赌?不愿意那就算了。”
丘布从地上跳起来,叫道:“愿意!当然愿意!四爷爷的大恩小的那能不领情?”
胖老者嘿嘿笑着一挥手道:“那好,你们准备好了么?”
他话音未落丘布已经朝着所有黑衫人打了一个手势,待到胖老者话音已落的时候,丘布与所有的黑衫人已经如暴涨的焰火一般的,迅速向四面八方逃散开去。丘布逃出门外的时候才道:“好!开始罢!”
一秒钟未过,几乎所有人都奔到了门窗前,两位老者立在原地,竟然也不追赶。
不到两秒钟,所有人都逃出了楼子之外。瘦老者只是咳嗽,胖老者仍旧在揉着自己的鼻子。
三秒钟已到,所有黑衫人都站在了楼子数丈之外的地方。而胖瘦两位老者仍旧依然立在原处,一步也未动过,且看他们的样子似也不准备挪动身子。
但是胖老者突然仰天,打了一个很重的喷嚏-----这个喷嚏甚是有力,且甚是响亮,在这空旷的楼堂中听来,正如重击一面大铜锣时的声响一般,惊人的很。让人无法想象这么响亮的喷嚏竟然是出自人类的鼻子。
不过,这响亮的喷嚏声音只出现了一瞬间,因为在这一瞬间之后,喷嚏声就被另一种巨大的声响吞没了————那是天塌地陷一般的轰天大响。
因为在这座楼子里,发生了爆炸。
大爆炸。
轰!!!
能将人眼灼瞎的强烈火光一闪即熄,却吞噬掉了一切————爆炸中,整座楼子夷为平地,周围方圆十丈尽化作一片焦土,遮天蔽日的烟灰散尽后,一胖一瘦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出现在数十具肢体不全的焦尸之上。
瘦老者佝偻着身子,紧一声缓一声的咳着,有气无力的叹息道:“唉,一个也没跑掉,都死了......老四,都这么大岁数了,你的杀性还是这么烈呵,该收收了。”
胖老者揉着鼻子笑嘻嘻的道:“咱们已经放了他们,怎奈他们不愿跑的太远,才被波及到的,这可不能怪得了咱们了。更何况,三哥你也没打算留他们性命,”他看着不断咳嗽的瘦老者,“刚进去不就是已经向他们下手了么?”
瘦老者哭丧的脸上露出一个很不易察觉的笑,使人更觉察不到的是,他每一次剧烈咳嗽,便会咳出一团团淡到几乎透明的灰色烟尘,这些透明的烟尘却不消散,而是团团凝在半空悬浮。但是却没有人知道,这是一种异常奇特的易爆气体,以一种特出的触媒一经引发,便会成为毁灭性巨大的爆炸。
瘦老者点了点头,道:“他们要是活着,咱们的事就不好办了。”
胖老者将肩上早已经昏迷中的游奇放下,伸手一叹鼻息,皱了皱眉头道:“他的状况却不太好。”
瘦老者道:“可不能让他死了,这人对我们来说,重要的很。”
胖老者点了点头,伸手从怀中取出一个精巧的盒子,打开后,取出一枚丸药塞进游奇一经冰冷的嘴里。不多时,游奇的脸色渐渐不那么苍白了,呼吸也渐渐有力起来。
瘦老者舒了一口气,道:“咱们快回吧,所有人都等着呢。”
胖老者点了点头,将游奇负在肩上,两个人影一晃便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