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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长安心有疑窦,正欲将其取出谁知刚念动咒决,青铜块就像是疯了一般冲出飞向刚成了粗胚的黑钟。
不等江长安有所反应,青铜竟然一头扎进整个粗胚之中!
“这……”江长安惊呆的望着,不知如何是好。
“难道……是择物?!”江长安恍然惊醒道。
高阶法器有灵,而像青铜这样更不用说,人尚会良禽择木而栖,灵物又岂不明白这个道理,江长安心中虽是这样想,可眼下却极不确定,倘若这真的是妖帝所遗留至宝,那怎肯委身进入这钟内?
除非,这金棺本身的能力就不弱!
这下真的是捡着一个大馅饼!江长安激动万分,抱着试一试的心理,再次抡起大锤砸下,再次砸动。
又过了半月之久,金棺与青铜完美的融于一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分彼我。三尺大钟缩成了两尺,一尺,最后只有江长安一只手掌大小。
真正的去其糟粕取其精华也不过如此!
江长安咬破手指,一点精血飞出点在钟上。
这次鲜血没有再滴落,而是没入表面,像是被黑钟一口吞下。
“合!”一声暴喝,最后一锤抡下,江长安手中金锤应声而碎。
汹涌精纯的灵力还未来及四散,就被镇压吸收到粗胚之中,金光流转。钟身通体黑金神秘显得诡谲难测。
江长安又以幻像中看到的妖帝召出的蛟龙为型,于钟顶铸了条真龙作钟耳。
金龙钟耳,唯我独尊,威武非凡!
迎光可以清晰看到表面一阵金色光晕如涟漪一般荡去,余波久久不能散去。
江长安脸色苍白,不过总算有一个很好的结果。
他抬起手,那黑钟在手中转个不停,隐约还发出龙吟之声。不知是刻意还是凑巧,除了颜色,和没有刻上的花纹,这钟整个形体外表与在青莲宗演武场上江长安看到的黑钟有九分相似。
江长安一念动,黑钟瞬间而出化成一道黑影,迎风而展,变化成一口巨钟。
“砰……”
巨钟穿山而过,留下一个规整到令人发指的丈宽圆形通道。
“只是一个粗胚竟有如此威力!”江长安激动道。
有一半的功劳归结于那一块青铜。
“倘若不只是一块碎片,而是寻到真正的全部……”江长安内心里开始悸动。轻指弹去,钟声清脆悦耳,如同层层水浪交叠扑面涌来,余音袅袅,透彻悠远。
目前黑金钟上没有任何花纹,还只是一个粗胚,难以想象若是真正完整,那该多恐怖。
“总有器成的一天!”江长安满怀期待。
将钟收回丹田灵元,只见它回到青铜块原本所居的那篇黑色沼泽之上,若不是身上不时流溢的金芒,还真是分不太清。
又原地歇息了小半个时辰,直到脸上回复了丝丝红润,江长安再行动身寻找走出这破陶罐的方法。
天下万物,皆有最脆弱的一处,这个陶罐纵是能够盛得这太乙神火,溶魂灵人鬼,也难逃如此,江长安要做的就是找出来这个地方,找寻契机。
江长安行速极其缓慢,不走直线,而是蛇形而走,不行规则,实是按照风水阴阳阵法道术而行。
一直足足走了约莫有三个时辰,江长安突然停下,前路一处山丘上朦朦胧胧一个佝偻人影盘腿而坐。
江长安放眼仔细看去,那人身上衣物倒是与江长安不同,丝毫未受破损不说,还泛着盈盈光辉,神采异常。只凭这一身行头,此人绝不简单。
江长安思索了一番大胆向前行去。
“在下江长安,不知前辈尊姓大名?”江长安拱手恭敬道,只是身上没有一丝一物确实有些尴尬。
那老者身影未动,沉着双目,就连胸口都没有一点起伏,如同死了一般。可江长安却感知到一束微不可查的力量,极其平淡,却也极不普通。
“前辈?”江长安大胆走近,这才发觉老者黑色外袍上同样双袖胸口后背各绣着一个赤红锦云图案,忽然记起袁公侯所穿的衣物虽然脏破成灰色,但造型和上面绣的锦云图案别无二致,低声道:“他与袁公侯到底有什么关系?”
“袁公侯?!”老者猛地惊觉,双目瞪向江长安。佝偻的身子霎时腾空跃起。
老者一拳向江长安打来,朴实无华的一拳,没有任何的灵力泛起,亦没有什么强大的法器加持,江长安甚至感觉那就是一个普通的老人挥打出的一拳。
江长安不敢掉以轻心,袁公侯说过前几日收了一个强者,莫不是就是眼前这位?
能让袁公侯称为强者定然不简单。江长安不敢保有余力,全身灵力直接倾巢而出,赤裸的身子生出耀眼金光,双手交叉防护而住。
可谁知那一拳打在双臂之上竟真的是软绵无力,没有一点力道。
江长安正心中生疑,谁知身体中一道巨力如同龙卷风绞杀而来!
“暗劲!”
江长安催动身法眨眼距离老者已是十丈开外,凝眉结咒,黑金钟旋转飞向飓风,竟迎风见长,足长了百丈高直接将飓风吞噬其中,迅速缩小,眨眼已经恢复到原本一掌大小,而那威势无两的飓风也化成了一道青烟被黑金钟吐出。
“咦?”老者侧首啧啧称奇,试探着又一拳挥出,这次却与上次不尽相同,万千罡风席卷而来。江长安也毫不客气,黑金钟悬于掌心转个不停,金芒浮现,隐有龙吟之声。
挥手间黑金钟迎拳而去,两道强大力量直接剧烈碰撞在一团!
“铛!”
江长安脸上瞬间一片殷红如血,又快速转变苍白如纸,一口鲜血呛出。
那老者也好不到哪里,他可没有神府镜,无法在太乙神火里持久待下去,只能选择封闭五感六识打坐固守,以思破解之法。身上已然又受了重伤,这一击一屁股倒坐在地,神色又萎靡了几分。
江长安也惊讶的望着手中黑金钟,这东西竟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厉害几倍!刚才这两下若是没有黑金钟兜着,估计现在坐在地上的就是他了。
心中有了底气,江长安正欲再度出手,那老者望着黑金钟眼中几分惧意,连忙摆了摆手:“不打了不打了,小子,不打了……”
江长安见好就收,收起神钟再次拱手道:“不知前辈尊姓大名?难道也是被袁公侯收进来的?”
那老者听闻袁公侯的声音,脸上浮现一丝不屑:“他袁公侯算什么东西,老夫堂堂公孙伯懿会怕他?可笑!”
“那公孙老爷子,您是怎么进来的?”
“若不是老头子我一个不慎,怎么会让他得逞?”
“呵呵,那公孙老爷子,您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想我俩辈分,他也得老老实实叫我公孙伯懿一声师兄!长兄如父,他竟如此忤逆他爹!”
“公孙老爷子……”
“额啊,你他娘的有完没完!若不是他在酒里动了手脚,老头子我怎会落到他的手里?不过这东西想困住我?简直痴人说梦!当年可还是老头子我亲自教得他如何拘灵,不然他小子能有今天?我的厉害,就算他师父有了问题也得来恭敬地请教!现在你知道我怎样进来的了,够了吧!”
“那公孙老爷子你这么厉害,你为什么不出去呢?”
“……”
公孙伯懿第一次有了想死的冲动,道:“不是我说,小伙子你这样容易把天给聊死你知道吗?你爹娘给你说过吗?”
“我孤儿。”
“……”
公孙伯懿蹒跚着身子,向火种方向走去。
“公孙老爷子……”
“你闭嘴!”
“我想说……”
“别吵吵……”
“晚辈是想说火种在另一边,你走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