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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地下室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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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自己是怎么度过这漫长的一宿,只知道自己做了一夜的梦,梦中的画面是那样的真实,只是在醒来的那一刻又全部忘却了,什么也记不起来,好似刚要记起什么,却又突然全部忘记了。心里是说不出的郁闷,整个心塞满了挫败感和失落感。

    醒来便看见千媚领着几个丫鬟带着五花八门的东西进来。乍看之下才忆起明天就是自己大喜的日子。她们应该是来为我量身试换喜服的。

    我仿佛行尸走肉仍有她们将自己的身子摆弄。顷刻一身鲜红的喜袍的我出现在铜镜之中,只是那一抹鲜红却是格外的刺眼。我猛地撕烂身上的嫁衣绸缎,拔掉头上修饰的发冠,冲出了房门,拼命的向邪的房间跑去。

    推开房门,没有发现我想要见到的人的身影。只见整个房间布置成喜房的样子。本来应该高兴的日子,我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整个鲜红看的我触目惊心。我一步一步的忆起楚晨告知我的地下室走去。每一步都仿佛足下犹如千斤重,仿佛跨越了好几世一般那样漫长而艰辛。即使脚下万般重也比不上此刻内心的沉重。

    想到即将要面对的这一切,心中的滋味无法用言语道明。曾经幻想过无数个可能发生的版本,无数个应对的方法。此刻全部都湮灭在这喜气之中。

    我战栗的扭动开关,下一刻门便听话的打开了。迎面扑来一阵刺骨的寒风,犹如跌落无底冰潭。俯视楼梯往更深处蜿蜒伸展而开,我拾级而下。脚下是一片黑暗幽深,看不到尽头。正如我此刻的心,没有低。

    没出几步,左右两边的墙壁上的蜡烛像是有灵性般的亮了起来。终于看清了周围的一切。墙壁上是一片山水美景,再向前看去,是一片桃花林。桃花树下依偎着一对壁人。背影是那样的熟悉,却一时间想不起在那里看到过。此刻只能感叹经手之人确实巧夺天工,将这画中意境雕刻的唯妙唯俏。

    继续走下去,发现尽头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密室。四面墙依旧是仿佛四季常存的桃花,依然灿烂。只是失去了在阳光下了灵性。墙上挂着一幅画于这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站在画前,画中是一妙龄少女,笑魇如花。特别是那双清澈的眼眸,仿佛会摄走人的灵魂一般,灵动不再话下。仅仅看了几眼,便像被摄走了心一样,失去了心神般忘记了自我。忽然觉得就连看久了也会对画中的人是一种亵渎。只是为何画中人却如此熟悉,那五官,那小脸,不正是我日夜相对的自己吗?

    我心中猛然激动。为何在这里会有这样一幅画,且画中人与自己是那样的相似。只是细看之下却又并非十分相似,就那眼神是我无法临摹的到的,还有那气质,是我怎么也模仿不来的。心想生前你该会是个怎样的人,上苍是怎么就造了个这样心动的人?心中萌起无数个疑问。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落款处是南宫邪作于心爱的离儿。

    心爱两字犹如尖锐的利刀刺中心脏,血,染得一地鲜红。

    离儿,原来你叫离儿。看着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却又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心中万分感慨,仿佛有道不尽的千言万语想跟她诉说,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转身,看见水晶棺中悠然的躺卧着一个人。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不害怕,实在有些出奇。

    当我看清棺里的人时,顿时觉得世界万物都为之黯然失色。即使面无血色,却依然觉得她的容颜是绝无仅有的清秀,生动。仿佛她仍然活在世上,只是暂时睡了而已。

    突然心中涌现一股莫名骚动。我是在吃醋吗?实在觉得可笑可悲。我一个活生生的人竟然还会吃一个已不在人世的死人的醋。心中难免感伤。只是我感伤又能怎么样,也不会改变现实,就算我活在人世,活在他眼前,他眼中看到的我,也只不过是别人的影子而已。所以离去的你不必担心我会抢走他,他依旧是仅仅属于你的,谁也抢走不了。待一切都解决之后,我会独自一人悄悄离开,从此不再介入你们之间。

    “我走了,希望你们能幸福,白头偕老。”想想这话又觉得不妥,于是又补上一句。

    “希望你们来世还能找到彼此,相识相知相爱,厮守一生。”

    跪地三叩首,表示对死者的尊敬。然后起身离开。

    走到暗室回过头来,暗示依旧冰冷,有那么一瞬间希望躺在水晶棺里的人站起来,或许那样我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也许我可以自私一点代替你留在他的身边,只是我实在没有理由说服自己,去做别人的替代品,去做别人的影子。

    眼前又出现了那笑颜如花的脸,深深扎入心里,久久不能消散。

    离开地下室后,先前的不安和惶恐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淡然。

    如果这一世有人能够像邪一样深爱着离儿一样深爱着我,我,死亦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