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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凯文突然不再吭声,冰羽把骷髅面向自己举起,仿佛在回忆着什么,继续说道:“自从哥哥离开我后,便一直在寻找一个像他一样爱我的人。小血哥哥的确能满足我的所有要求,但他对我的爱却是有限而不用心的。于我相比,他更关心的是那些宏伟的计划,而我充其量不过是他房间里的泰迪小熊,全凭兴趣。所以,这是我想让你死的第一个原因,你在帮他寻找血之孕。你越是帮助冰血实现他那些痴心妄想,我就越是恨你一分。
“而第二个原因,就是你对我的抛弃。我本以为可以在你身上找到一份冰血给不了的亲情,有那么一些瞬间我甚至觉得自己真的找到了,可是到头来还是错。如果最终的结局就是离我而去,又干嘛一开始要故意对我那么友善,给我以希望。所以我恨你,比恨那些对我敬而远之的家伙更多,比恨创造出我的冰血更甚。”
“或许,我们还可以回到过去,回到那些快乐的岁月……”凯文继续极力劝阻,虽然这些话连他自己听起来都觉得苍白无力。
冰羽突然说起颇有哲理的话来:“很多事情,一旦过去便再也不可能回来,就像时间,即便我们拥有永恒的生命,你也无法回到逝去的昨天。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便铸就了永远的裂痕,你再也无法同最初那样全然放松地面对我,更不会为了我而离开你怀中的那个女孩,不是吗?”
“抱歉,”凯文别过头,躲避着对方的视线,“突然对你表示疏远实际内有隐情,事实上我也不想这样,只是依附于他人而活,有些事便身不由己……”
“呵呵,”冰羽冷冷地笑着,带着嘲讽的神色,“好一个身不由己,那我现在告诉你,你破坏了我的召唤仪式,我再也无法同死去的哥哥相见,身不由己,所以我选择死亡去追随他的踪迹;可是只要我一有自杀的念头,都会被冰血立刻察觉,并派人二十四小时对我进行全方位监视,身不由己,甚至求死不得。所以,此刻我命令你赐我以死亡,就算帮我一个忙,真正地为我做一件事情。”
“可是……”凯文还是希望这事有回旋的余地,而不是因为他的一时失落与气愤而一锤定音。
冰羽蓦然转身,向黑暗中暗室走去。“小麦麦,我从没有强求你做过任何事,每一次你只要说有事想走,即便嘴上说是万般不乐意,了最终也都让你离开了,无一例外。我知道这件事对你而言可能很难抉择,但这是我第一次求你,也将是最后一次求你,甚至是唯一一次求你,请帮我了解掉人世间的这一切吧!我愿在天堂祈祷你们的幸福。”
石门轰然关闭,仿佛在瞬间将两个人完完全全地分割进不同的世界。凯文有些失神,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无论是告知族长此事,力挽狂澜抱住冰羽的性命;抑或按照冰羽的意思,将实情上书至大法官,赐他一死,都无法得到最完美的结局,顾此失彼,似乎本就不存在什么万全之策。
轻轻地捧起梦梵,凯文再次久久地望向冰羽离开的那扇石门,暗自伤神;然而就在他正准备转身的刹那,他感觉到了一个人的出现。或许这个人一直就在附近,甚至偷听了他们所有的对话与争辩,只是不曾有人察觉,哪怕一丝的风吹草动。对方轻轻抚着凯文的肩,淡淡地说:“按照小羽的意思来吧,我会在报告书上签字的。”
“可是,这事就没有一点迂回的余地了吗?”凯文转过身看着一身便装的冰血,他从来没有在族长面前这样激动过,可是此刻他难以压制住自己的情绪,“难道你就忍心这样看着他独自离开吗?”
然而,冰血的话却让凯文顿时哑口无言:“倘若梦梵不再爱你,那么你是愿意放她走,还是强行地将其绑在身边,互相折磨?对于小羽的事情,是同样的道理。
“当初我之所以把他转化成吸血鬼,仅仅是因为这个孩子始终抱着对生的希望,他在满是尸体的战场上不断地向前爬,死亡仿佛充满了整个世界,看不到尽头,可是他没有放弃,哪怕在有生之年的最后一秒;似乎是因为领略了战争的残酷,在他的心底造成了不可磨灭的阴影,转化成功后他一直拒绝猎杀人类,我尊重了他的选择,以动物之血为其补充能量,即便这是他的进化速度大大放缓。
“所以,在如今这件事情上,我依旧支持他走自己选择的道路。我也无数次的试图干预过,只是品尝孤独的滋味,本就是血族应学会的最重要的一课;可对于他而言,却难得恍若天方夜谭,如今她既然心意已决,那么无论结局如何,只要他觉得值得,认为有必要,那么这个结局就是完美的。
“你可以说我是在溺爱他,也可以说我是在放纵他的行为;但是当他经历了数百年的风云变化之后,即便只有七八岁的身体,他也能为自己的未来做决定,更可况他所选择的是其身为血族最根本的权利——决定自己可以何时以何种方式走向死亡。所以,让我们一同为他实现这个小小心愿,或许这将使他能从本就痛苦的生活中解脱出来,又有什么不好?”
冰血边说边陪同凯文走出了轩辕斋,离开之前他又放了把火,将一切的证据化为团团熊熊红焰,仿佛也要将自己所有的记忆一同焚烧成灰。临别时他的笑容依旧淡淡的,却带着一份难以察觉的忧伤,蓦然转身挥手向凯文示意“回见”,便消失在夜色之中,似乎在逃避着什么。
对于冰血而言,身边的人来来往往、生生死死已是常态,他早已学会了不动声色地接受这一切的变化。然而小羽却是个例外,那个孩子似乎总能触到到他心底最脆弱的东西,就像此刻,当他不断地提醒自己没什么,可是一种难以言语的情绪却压得他喘不过起来,仿佛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或许,他本该追求的东西,却被他全然地抛之于脑后。
自然,凯文也遇到了难题,在他把梦梵送往医院得知对方并无大碍后,不由得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可是,接下来他将面对的事故报告,却是件令人无比头痛的苦差,估计自己又得忙活上一个星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