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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父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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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家思只是个插曲,小叶在当天修理完里奥之后,也就忘记的差不多了。

    只是有很多事情,是天不遂任意的,即便是小叶非常的不愿意,可是,在S市里,自己这一伙人与他碰面,似乎又是一段悲情史的开始。

    以上,全部是后话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泉京的缘故,继雷诺之后,异能组织也有不少的大人物要来S市。虽然目的大同小异,可是上泉京在组织中的影响,还是不容小视的。可是这一次来的人,对于上泉京的意义,却绝对不同于以往的所有人……

    “阔别此地,恍惚已是七度春秋。想不到当年萧索的海宾小城已繁华若斯。”S市机场大厅,一个很是温柔的女子声音轻轻感慨道。

    “谁说不是呢,惠子,我记得那时候,是我们第一次踏足这片神秘的东方古国,那次极其普通的任务完成,竟让我们找到了一直怀有缺憾的至宝。那时,也是由S市的港口登入的……”下面的答话被男人一抹温柔的微笑所替代,他轻轻揽住自己的妻子。目光顺着妻子的目光落在远方。

    正在对答的是一对中年夫妇。丈夫温和儒雅,妻子秀丽端庄,两人相拥虽然幸福无比,却又自眉眼处泄露一丝丝的惆怅忧虑。他们正站在S机场大厅的看台上,目光深沉的投向S市中心所在的那片繁华。尽管说着极标准的中文,但从他们有异与国人的面貌和那独特的身体语言上可以看出,这是对夫妇应该是来自日本。

    S市机场外。

    “大人一路辛苦。上面特别关照,务必要安排好二位在本市的食宿住行。二位先请上车,酒店以及其他都已安排妥当。”黑色房车旁,站着西装笔挺的接待人员,此刻正谦恭的对着那对日本夫妇寒暄道。如果有人眼尖的话,就会发现眼前必恭必敬的男人,竟然就是S市市长大人的首席秘书。那么对这对夫妇的身份,可有人会觉得非常好奇。

    “太客气了。除了这台车,别的不敢有劳。”丈夫拒绝道,语气虽温和却自有一份威严。

    “这样……好的。老陈会送二位去任何想去的地方。请。”西装男人不再多言,只弯腰打开车门。来时,上面千万叮嘱,一是要客气周到,二是要绝对的服从恭谨。

    黑色房车平稳的驶出机场。老陈是市里的老人了。从来都是上头的专用司机。对于今天的这次特别任务。老陈直到此刻都觉得怪异。从后视镜子中,可以看到中年夫妇的脸。却怎么看都不像是他所见过的政界官员。老陈收敛了心神,恭声问:“请问先生夫人,要去哪里?”

    “皇朝别墅。谢谢。”回答的是妻子,听声音,说话的人显然有些激动。

    丈夫无声的伸出手,轻轻覆盖在妻子手上。

    “惠子,我的心情和你一样。已经三年了啊。”

    “是啊,不知道那孩子现在还好吗?”

    “……”

    早晨的空气,从拉开的窗户中灌进来。让人精神猛的一醒。经过几天前那一顿丰盛的庆功晚宴后,耀扬忽然发现自己在世上其实也并不孤单。

    此刻,耀扬心里的感觉很宁静整个人被淡淡的幸福感所包围。他眯着眼站在窗前,看窗外的一小片碧绿的草坪。一顿饭一翻交心,昨天晚上耀扬第一次和上泉京有了交流。这个女人以往的劣迹不论,或许,她身上真的有很多值得人钦佩亦或汗颜的优点。

    “其实,上泉姐姐人真的很好的。她只是不太会表达自己。她说的话从来都不会刻意去迎合别人,但是每一句在冷硬无情的外表下,蕴涵都是事实与责任。”昨天,后来小叶好象是这么说的吧。小叶,一想到小叶昨天晚上说出自己是个孤儿的表情,耀扬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看着眼前充满生气的景物,置身这栋每人占据一层的三层别墅,他是真的觉得,也许自己不再孤单了。一个胆怯许久的字眼反复在心中呼之欲出——“家”,也许,这样就勉强算是有了个家吧。

    “好早啊,耀扬哥哥。”粉红家居服的小叶,正走下楼。晨起沐浴后,小丫头的脸蛋比平时更家粉嫩鲜润,一看到耀扬就绽开个灿烂笑容。

    耀扬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小叶,不由露出一丝笑容,“早!”其实这丫头不讲话的时候,还是很可爱的。

    “啊!救命啊!”还在享受清晨清风的耀扬,忽然被来自厨房的一声惨叫惊醒。糟了,小叶。他三步并做两步冲进厨房,劈口就问,“小叶,出什么事了?”

    看到发出惨叫的人毫发无伤,耀扬这才松了口气。他的目光搜寻着这间干净到一尘不染的厨房。小叶正眼泪汪汪的靠在冰箱旁,“呜呜呜,耀扬哥哥,好可怕,人家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好可怕啊。”

    哭成这样?虽然确定小叶没有出什么事,耀扬忽然开始怀疑自己刚才确定是否正确。他皱着眉看小叶一把扑过来,快跑到跟前时,忽然顿住了。

    “耀扬哥哥,你看,真的好可怕。”一只小手正拿着一瓶标签写着“蓝氏芒果酱”的空瓶,小叶满脸幽怨的小声抽泣着道。

    “干什么?发霉了?有虫子?”被小叶惨烈叫声惊吓过的耀扬,顿时觉得有些头痛,下意识问道。同时心里在想:真不明白,只不过是些完全没有杀伤力的小虫,这些女孩子怎么都怕成这样。

    委屈的摇了摇头,小叶还是固执的把瓶子往前伸去,快碰到到耀扬脸了,“你看耀扬哥哥,真的好可怕。”

    “到底怎么了。”确定自己的眼睛没有出问题,再怎么看拿在小叶手里的也只是一瓶空了的果酱瓶,耀扬的头很疼。

    “不是吧,耀扬哥哥这样还不够可怕。”小叶小嘴一撇,放大音量说道,“人家最喜欢的蓝氏芒果酱居然吃完了。那么今天的早餐鸡蛋土司岂不是要形单影只,可怜伊人渺,相思枉断肠。已经是很惨很惨的人间惨剧了。耀扬哥哥,你好讨厌,居然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说着说着,小叶异常发达的泪腺又要发作,“呜呜呜”。

    耀扬下意识单手撑了撑后面的墙壁,才没有让自己昏死过去。同情个毛啊,他要去同情鸡蛋吐司还是芒果酱?又有谁会来同情他?他一手按着太阳穴无力的问道,“那么你想怎么办?”

    “恩。就是出了别墅大门,左转再右转,再右转,再直走。就会有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SEVENELEVEN便利店。那里第三个货架第四格。呵呵,耀扬哥哥,你不会这么狠心,让可怜的鸡蛋土司痛失至爱,人鬼殊途吧?”小叶瞪大泪水充盈的大眼睛,幽怨的言道。

    算了。我收回刚才说的话。小叶从前,现在,以后都绝对不会和可爱二字沾上边。耀扬显然早就说不出话来,他无力的挥挥手,认命的向大门口走去。去干什么?你说呢,唉!

    忽然,想起自己被折磨成这样的耀扬,居然想起昨天那个奇怪的家伙——叫金家思吧?

    或许,小叶说跟他永远不见,那真的是他的幸福与幸运也不一定。

    门外,上泉泽和妻子高桥惠子站在门外已经十多分钟。却怎么也无法伸手去触及核桃木大门右上角的电子门铃。

    “中国人有句话叫近乡情怯,惠子,我直到现在才真切的感觉到这句话中的意味。”上泉泽收回高举的手臂,有些无奈的对妻子言道。

    “上泉君,唉,真是有些担心那孩子啊!”

    “啪”正在门外访客举棋不定的当口,紧闭的大门忽然开了。耀扬错愕地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女,迟疑道,“请问二位?”

    “区域执政上泉大人,高桥大人。有失远迎。”

    上泉京冷冰冰的声音赫然从身后响起,耀扬一头冷汗,这个该死的女人怎么和幽灵一样,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其实也不能怪上泉京,现在的耀扬早已经被小叶折磨到耳目失聪,精神恍惚。

    区域执政官?记得昨天小叶提到过的组织官阶,那么现在站在眼前就是官职比上泉京还大一级的组织内官员了。耀扬下意识往旁边一让,可是,挣扎了再三,耀扬都没有办法向眼前的两个人鞠躬。说是在的,他骨子里根本就不是个会向等级身份低头的人。

    回过头,全身黑色风衣,一成不变的上泉京,果然正像标枪般站在他的身后。她一句话说完,只将身体弯曲成九十度,长发在空中划出条弧度。这个女人竟然在行礼。让耀扬吃惊的并不是上泉京在行礼,而是她此刻恭敬的态度。这在上次同样官职比她大的雷诺来时,从来没有遇到的事情。那么眼前这两位的身份?耀扬在心中猜测的同时,忽然脑中灵光一闪“上泉大人”难道?上泉京正向他投来冷漠的一瞥,耀扬忽然醒悟,刚才自己心里那一套套的想法竟然又被人“偷听”了。

    “……”见到上泉京的身影,门口的****眼里蒙上了层水光,她上前两步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尴尬的停住,想伸出手去,却又迟迟不能。

    上泉泽扶住妻子,目光上下打量着上泉京,良久才微笑道,“今天我们来,不是组织的命令。也没有公事要谈,所以,你就不要用敬语了。”

    “遵命。父亲大人,母亲大人。”上泉京的脸千年古井水一样无波无澜,哪怕是在叫出这两个令耀扬撑目结舌的称呼之后。

    “上泉伯父,上泉伯母,好久不见了,你们好吗?”闻信跑来的小叶满脸甜蜜的笑容,这样的场面在外人看来,恐怕会误以为眼前穿着粉红家居服,笑容满面且兴奋的冲出来的的人,才是这对中年夫妇的女儿吧。

    “请进。伯父,伯母。我是耀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