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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谷儿和水清儿不敢多做停留,也连忙离开了,两人随意在街道边买了些干粮,便出了益阳城,取道江陵。打算由荆州通过水路经由襄樊,抵达南阳,然后再直达嵩山少林寺。
夏谷儿知道自己与水清儿同行的事情遮掩不住,索性也就放开怀抱,变的更加明目张胆起来。心道:“反正自己也活不长久,又理会旁人做什么,管他别人怎么说,只要在死前能够见到方琼,也就觉得心满意足了。”这下心中没了顾及,所作所为反而越发的疯狂起来。虽然三湘地区并没有什么特别出色的武林门派,但胜在数量众多,夏谷儿和水清儿抢夺起来反倒更好下手,他和水清儿一路行来,十余日间,沿途连闯大小门派数十家,抢夺武功秘本无数,夏谷儿将所抢来的武功秘本抄录成册,取名天机卷;又将各派武艺的破解之法编成另外一册,取名破天卷。
三湘地区因为地处偏远,所以江湖势力远不如中原地区来得繁华兴盛,以水清儿的武艺,根本没有几个人能够抵挡的住,又加上夏谷儿诡计多端,直把三湘武林搅得是鸡飞狗跳,人心惶惶,凡是他们所经过地区,所有武林门派的功法秘籍,都被洗劫一空,就连临澧城外,那间只有两个老和尚的破庙也未曾放过。江湖人物都忍不住惊呼道:“狼来了。”
夏谷儿和水清儿两人一路抢来,不但抢夺了众多的武功秘籍,而且两人也得到了‘狼狈’的名号。江湖中甚至还有了‘狼狈一行,赤地千里’的说法。夏谷儿也终于以‘狗头军师’的身份扬名江湖了。
江陵,自古就是荆湘重镇,兵家必争之地,其热闹繁华,也就可想而知了。今日已经是初八,还有一天就是金刀门掌门,金刀无双铁中豪七十岁的寿辰了。金刀门在荆北地区势力极为庞大,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独霸一方了,金刀门弟子众多,仅江陵一地,就几乎将近千人,更不要提它在荆北其他地方的分舵了。
金刀门虽然弟子众多,但铁家却是人丁稀薄,铁中豪膝下只有一女,而且在二十多年前便死于难产,只留下孙女铁心兰,而铁心兰所生的却又是一个女儿,此后便再无所出了,那孩子到现在也已经长到了三岁,因为不讨铁中豪的喜欢,所以至今仍然没有取好名字。铁家等级观念甚重,铁心兰虽然是铁中豪的亲孙女,却也不能抛头露面,只好待在深宅大院中照顾女儿。而外面的事情则交由铁心兰的父亲铁宗堂和丈夫铁长卿打理。铁宗堂和铁长卿都是入赘到铁家的,所以才改姓为铁。铁中豪已经年近七旬,虽然威风不减当年,但终归是精力不济,所以金刀门中的大小事情也多数交与他们打理。
此时铁长卿正忙着安置提前到来的宾客,今日已经是初八,明天便是铁中豪的寿辰了,许多路途遥远的门派都是在今天才赶到的,所以铁长卿今日也是异常的繁忙。而铁宗堂则负责寿宴的准备和安全工作。为了办好这次寿宴,金刀门调集了大量的人手,用来防范突发的事件,金刀门虽然财雄势大,可是对头也是不少,不能不小心提防。最近那个无双剑派的废物徒弟,不知道因为什么,竟然和魔教的妖女修罗勾搭在了一起,把荆湘武林搅得乱七八糟,连金刀门的几处分舵也受到了波及。铁宗堂虽然不认为他们有胆子来寿宴上捣乱,但多加些小心也总是没有错的。而此时的夏谷儿也的确正在打着金刀门的主意。
江陵城远郊的一座茶寮中,夏谷儿和水清儿正依桌而坐,手中都拿了杯清茶,有滋有味的品尝着。这茶寮地处偏远,因此也少有人来,已经显得有些破败了。茶也并不是好茶,可夏谷儿显然是心情极好,所以也不在乎许多。水清儿原本就不太在乎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此时见到夏谷儿开心,也自然便开心起来。夏谷儿的身体明显比以前更差了,脸上已经再没有一点血色,苍白的怕人,不过他的精神却要比以往好了很多。夏谷儿斜倚着茶寮的房柱,将脚架在桌子上,用双手捧着茶杯,口中哼哼着昨日才从一个醉汉那里学来的小调,一脸的匪像。在洗劫了数十个江湖门派之后,夏谷儿已经越来越像个痞子了。那里还有一点名门正派的样子,水清儿柔柔的看着他,却不觉得有任何的不妥,在她看来,无论变成什么样子,只要夏谷儿喜欢,一切就都无所谓了。
茶寮中客人稀少,除了他们两个,只是在最里面的座位上坐着一个人,那人大概五十岁左右,长得獐头鼠目,看上去竟然比纪无涯还要难看几分。不过虽然他面像丑陋,可一双手长的却是修长纤细,甚为漂亮,显然也是个江湖人物,而且掌上功夫了得。那人穿着华丽,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在这种茶寮喝茶的人物,桌面上放着一个包裹,竟然是用苏州的产的丝绢做成的,想来里面所装的,定然是极为贵重的物件。那人端坐在那里已经足足有一个时辰了,却是一动不动。夏谷饶有兴致的看着那人,不禁对那包袱里面的事物有些好奇。水清儿却是毫不理会,在她眼中,除了夏谷儿便在没有其他事物值得她注意了。
水清儿替夏谷儿将茶水斟满,问道:“谷儿,我们何时去金刀门?”夏谷儿晃着手中的杯子道:“金刀门人多势众,我们若是硬闯只怕占不到便宜,明天是铁中豪七十岁的寿辰,前去道贺的人一定不少,我们在路上已经遇到许多了,到时后我们先装扮成客人混进去,再饲机混水摸鱼,听说铁中豪的金刀刀法可是世上一等一的厉害武功呢。”水清儿道:“那铁中豪倒不是我的对手,只是金刀门的弟子实在是太多了,我担心没有办法保护你。不如明日还是我一个人去吧。”夏谷儿笑道:“这次自然是不能明抢的,先不说抢不抢得到,便是抢到了,我们也会成为武林公敌的,比较起来实在是不太划算。所以我们这次只能暗夺,却不可以明抢。如果实在难以下手,我们索性就放过他好了,反正去祝寿的人一定不少,大不了我们回头在路上伏击他们,总是不会空手而归的。”水清儿困惑道:“我们现在不已经是武林公敌了么?听说许多被我们抢劫过的门派已经联合起来,建立了叫反狼同盟的组织,现在正在四处寻找我们呢。”夏谷儿一呆,随即笑道:“这我到是忘记了,我们现在已经是武林公敌了,那还怕他娘的什么,今天晚上我们就到去金刀门去偷偷看,偷不到的话就明天早起去抢,要是抢也抢不到,就等寿宴散了,我们再去路上下**,打闷棍,总之不能空手而归。水清儿见他说的高兴,也不管他说的是什么,只是含笑答应。
正在两人说话间,却听见外面传来一阵‘踢里蹋拉‘的脚步声,随着脚步声响,一个怪模怪样的人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