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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明和温果儿倒了三次车,来到了火车站,很顺利地取到了车票。
唐明把她送上车,安顿好东西,嘱咐她路上小心,才下了火车。
“大哥,家里就拜托你们了,有事一定要来信。”火车轰隆隆地启动,温果儿朝着窗外跟他道别。
她的旅途开始了,坐着慢吞吞的绿皮火车,开启新的征程。
这趟火车到达京都大概要36个小时。到站时,都是后天的凌晨了。
她把装在提包里的小白和贵重的物品都收进空间,坐在卧铺上打量着这个车厢。
车厢里有六个卧铺,现在只有三个位子是有人的,唐战给她买的是张下铺票。
她对面的下铺是位大婶,40多岁的年纪,收拾得干净利落。大婶的上面是位年轻的小伙子,看样子也就二十来岁,手里翻着一本包着书皮的书。
陆俊看她的目光投来,回了一个阳光的微笑。
没想到回趟家还能遇见个这么好看的姑娘,他哪里看得下去什么书呀,此时正身在曹营心在汉:
“不知道她多大了?听她喊,送她的人为大哥,想来应该是没有对象的吧?该说些什么认识一下呢?”
“姑娘,你是要去哪里?”对面的大婶问道。
上铺的陆俊心里狠狠地给大婶点了个赞,大婶太给力了。
“京都。”
温果儿只回了个地名,不想多谈及隐私,前世记载这个时代的火车上经常有人贩子,而且手段都很高明,她从小被灌输的安全意识让她时刻警觉,假装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本书随意地翻看。
大婶看出她不想交流,躺在床铺上养神。
“这咋就没下文了呢?”
陆俊还想通过大婶的嘴多了解些信息呢,没想到谈话就中止了。
火车哐当当向前,温果儿望着窗外,不禁想到那句:
车马很慢,书信很远,一生只够爱一人。
她突然有些享受这个时代的慢。
因为慢,人与人之间有了更多的时间相处,也因为慢,可以更好的感受生活。
就像她在小山村生活的这段日子,她能亲眼看着食材慢慢改变滋味与色泽,在口腔中带给人欢愉,也能看着布料由整变零,再拼接成形,在一举一动中散发光彩。
“医生,车上有没有医生?”列车员由远及近的声音传来。
“有,我是医生!儿对面的大婶回应着,快速坐起,朝着车厢外跑去。
“你是医生?快,跟我来,有个2岁的孩子高烧不退,已经昏死了过去。”
列车员简单的交待了病情便带着大婶朝前跑去。
温果儿把两人的对话听了个大概,也她知道,高烧晕厥情况比较危急,只希望大婶可以应对。
没想到的是,大约只过了五六分钟,大婶就回了,脸色非常难看,还带着怒意。
后面跟着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太太,老太太跟在她后面骂骂咧咧,手指头都要指到大婶的脸上了。
“大家都来看呀,这个无良的医生,见死不救,不配为人呀!”
老太太看人们都往这边看了过来,更来劲了。
“我那可怜的大孙子呀,怎么就遇到这么个狼心狗肺的大夫呀,这可让我老太婆怎么活呀!”
温果儿第一次见识到了真正的“撒波打滚”。
只见大婶被气的双目通红,却不知道怎么反驳。
过道里挤满了人,对着大婶指指点点。
“我说这位大娘,你孙子病了,你不赶快去找人看病,在这里闹有什么用?”上铺的陆俊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都被吵得头痛了。
“我能怎么办,整列火车就她一个大夫,她不给治不就是害人命吗?”老太太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喊声更大了。
“我不是不治,我是没东西治,还有,我都教你们方法给他降温了呀!”大婶真的觉得冤,她已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那些方法有什么用,我们都用过了,孩子还不是昏过去了,若有个三长两短,我老婆子一定去你们医院投诉你。”
“人家不都说了是没东西治了吗,这样纠缠有什么用,还不如去照顾你孙子。”陆俊真是不明白这老太太的脑回路。
“没东西治,她逞什么能?耽误我孙子病的人是她,说不能治的也是她,没天理了呀!”
周围不知道是谁说了句“没点金刚钻,还揽什么瓷器活,这下害人了吧!!”
大婶瞬间撑不住了,趴在卧铺上哭了起来。
“大娘,你想不想救你孙子?”
温果儿不赞同老太太的做法,医生救人是职责所在,必须救活就不是了,再说现在确实不是追责的时候,孩子还等着救治呢,于是便开口问道。
“当然想,那可是我的命根子呀。”老太太回答的毫不犹豫。
“那你问没问这位大婶需要什么东西才能救他?”
“她说什么要有药,有银针才行!要是有药,这不早就给孩子吃了嘛!”
老太太说得也很无奈。
温果儿转身从自己的背包里,翻出一包银针,拍了拍正在埋头哭泣的大婶,把针递给她,问:”
“您看这个能行吗?”
大婶拿过银针,只恍惚了一下,便利落地擦干眼角的泪,飞奔着往外走去。
老太太也不闹了,撅起屁股也跟着小跑。
温果儿敬重这位大婶的医品医德,但她也不认为自己一开始不出手就是错误的,在这种特定情况下,一个有医师资格的医生尚且受此攻击,更何况她一个没有医师资格的。
半小时左右大婶回到了车厢,表情很轻松。
“谢谢你呀,姑娘。”
说着把清洗干净的银针递给了她。
温果儿接过,随手放进了包里。
“那个孩子治好了?”上面的陆俊见大婶回来一脸八卦地问道。
“清醒了,烧也在退了。”大婶舒了一口气。
“姑娘你也是学医的?”大婶没忍住好奇地问温果儿,毕竟谁没事会在包里装着银针。
“恩,跟人学了点皮毛,还没有资格给人看病呢。”温果儿答道。
经此一事,她已经对这位大姐的人品有了一定的了解,不再像之前那样防备,车厢里的气氛也活跃了不少。
“姑娘你怎么称呼?我叫韩文英,你就叫我韩姨吧。”韩姨笑着跟温果儿自我介绍。
“好,韩姨,我叫温果儿”
“我叫陆俊。”
上铺的陆俊把头垂下自发地自报家门,一副自来熟的样子,把下面两个人逗得不禁失笑。
列车上的餐车开始出售午饭了。
温果儿没吃唐母给她准备的红烧肉,火车上不好加热,放空间里了。她饭盒里的是从空间顺来的方便面和火腿肠,加点热水就能吃。
加好热水的温果儿回到车厢,上面的陆俊也从上铺下来了,和韩姨一起坐在对面的下铺上,手里拿着白面馒头,饭盒里是煎好的鸡蛋和腊肉。
韩姨拿着玉米面的饼子就着酱菜吃得正香,就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两人不约而同地朝温果儿的饭盒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