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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曦心跳骤然加速,箭步挡在陈晴面前,故作轻松地笑笑,“妈妈,我先拿点东西出来,马上就要用到。”
她从陈晴手中拎过皮箱,蹲在地上,背对着陈晴,指尖颤抖不已,随手拿出工具包画册之类,慢吞吞地放在地上。
陈晴等了片刻,看着磨磨蹭蹭的女儿呵斥,“动作快点,收拾好了马上出来。”
林小曦松了一口气,回眸讨好地应声,陈晴刚出门,她便忙手忙脚把箱子合上,悄悄然打开柜门,把皮箱塞进去。
林小曦心虚地窥了眼门外,确保陈晴看不见,才壮胆瞥了眼里面的某人,他只围了条浴巾,半果着上身,侧倚着柜面,面容英俊,身材惹火,宛若完美性感的雕像。
他微微蹙眉,眸底盛满嗔怪,低头轻轻贴了贴林小曦红唇。
林小曦吓了一跳,心跳再次猛然加速,极力忍着不敢出声,手使劲地推他。
江皓辰嘴角浅浅翘了翘,恶作剧地搂了楼娇俏胆小的女友,唇在她温润的脸颊徘徊。
林小曦几乎要窒息,不敢弄出动静,咬着牙拧他手臂。
他更是流连忘返,漂亮修长的手在她身上为非作歹。
柜门微微颤动,狭小的储物间,一时间,春风无限。
“甜宝,还不出来?”门外传来陈晴中气十足的喊声。
江皓辰意犹未尽松手,林小曦赌气地捶了捶他胸口,水润明亮的杏眼娇嗔动人,轻轻哼了声,合上柜门,快步奔向客厅。
陈晴正襟危坐,沉着脸等她。
林小曦贴着她坐下,卖乖地蹭着她肩膀。
“坐好。”陈晴目光指指对面,厉声呵斥。
林小曦嘟着嘴,委屈地坐到对面沙发。
“你和江皓辰到什么地步了?”陈晴开门见山,严肃得吓人。
“哪有什么地步,你不是不同意吗?我怎么敢。”林小曦小小声嚷嚷。
“不准顶嘴。”陈晴脸色依旧难看,“老实回答,有没有睡一起?”
“没有。”林小曦脱口而出,脸色微微不悦,心底却直发虚。
陈晴拧着眉审视她,良久,脸色才缓了缓,“甜宝,妈妈是为了你好,他不合适你。”
林小曦咬着唇不语,低头百无聊赖地玩手指。
默了默,陈晴继续问,“你是不是还和他在一起?”
林小曦闷闷点了点头。
陈晴长叹气,微微倾身,拉过女儿的手,语重心长,“妈妈走过的路比你长,事情看得比你清楚,和你交往过的男孩子,靖宜对你最好,你要对他有信心。”
直接让林小曦和江皓辰分手,显然只会让林小曦更加抵触。可作为母亲,陈晴有她的坚持。
林小曦震惊抬眸,难以置信。
当初她和靖宜交往时,陈晴态度一直不甚明朗,如今成了过眼烟云,陈晴竟突然提起这茬。
“你自己好好想想。”陈晴拍了拍她手背,“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
陈晴起身,准备离去。
林小曦怔在原地,直到听闻开门声才醒过神,追到走廊,拽着陈晴衣角,双眸噙着淡淡的泪花,“妈妈,你什么意思?靖宜是不是说过什么?”
陈晴掰开她手指,怜爱地凝了眼衣着单薄的女儿,“没有,但妈妈相信自己眼睛,回去吧,外面凉。”
她知道林小曦难受,可有些话只能点到为止。
林小曦呆呆愣在原地,看着陈晴走进电梯,才失魂落魄地回屋,脸朝下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抱起她放身上,微凉软唇蹭过她耳畔,低低地呢喃,“怎么了?被阿姨吓到了?”
林小曦下意识躲闪,抬手抹了抹脸。
小姑娘梨花带雨,甚是伤心,江皓辰微惊,指尖蹭过她平坦的小腹,说笑哄她,“有都有了,阿姨还能怎么样?”
林小曦没心思听,微微向前倾身,抽了张纸巾擦脸,肩上细细的带子随之松了松。
江皓辰眸光忽地变深,轻轻抚过她雪白美背,唇在她身上忘情流连。
“林小曦蓦地挣扎开,缩到沙发角落,怯怯地看他,泫然欲滴,“我有点累,今天想休息一下。”
“好,我帮你按.摩。”江皓辰侧身,重新把她拥入臂弯,漂亮修长的指尖探到裙底下。
林小曦小身板倏地僵了僵,抬眸看他,两眼无神,“我今天不想。”
江皓辰微怔,胸口的火被她冷冷的语气浇灭大半,低头吻了吻她发丝,“到底怎么了?”
林小曦摇摇头,双手捂脸,脚丫子蹬了蹬他,“快去穿衣服。”
陈晴那句意味不明朗的话,在她心底激起千层浪,她脑中不断闪过关于靖宜的细节,一晃回到眼前,又变成江皓辰俊俏的脸,回忆和现实交错,让她有些心力交瘁。
江皓辰捏了捏她软润的脸颊,眸底溢满不解,但还是顺了她的意,起身回卧房。
林小曦抱膝呆坐了会,忍不住刷了刷手机。
网上到底都是有关跪键盘的话题,早上新闻发布会的视频已经满天飞,通稿和评论到处都是粉色泡泡,江皓辰刷足了好感,短短几小时,林小曦一下子成了最幸福的女人。
林小曦淡淡瞄了几眼,无心细看,把几个门户和论坛都扫了遍,心底微微有些失落,犹豫片刻,搜索了靖宜的名字。
靖宜还在国外拍片,几乎没有什么新消息,林小曦心底的失落更甚,倦意渐浓,躺在沙发上眯着睡。
男友没有错,她不会离开他。可扑所迷离的往事像一根刺,搅得她心神不宁。
江皓辰穿戴好出门时,林小曦正浅眠,眼角脸颊带着淡淡的泪痕,宛若一层淡淡的雾,笼罩在她标致可人的脸上。
他轻轻掰了掰她纤细的指尖,拿过手机扫了眼,瞥见搜索栏赫然显示“韩靖宜”,顿时意会林小曦方才的反常。
江皓辰倒吸一口冷气,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颤。
他弯了弯腰,泄愤地用力戳了戳林小曦脸蛋,林小曦微微蹙眉,不耐烦地摇摇头。
小姑娘睡得无忧无虑,显然不知道他此刻烧心般的苦闷。
韩靖宜,注定是需要他付出一生来竞争的对手。
默了片刻,他把小姑娘抱回屋,凝了良久,转身落寞出门。
林小曦一觉便到傍晚,听着焦躁的电话铃声醒来。
“甜宝,你明天有空吗?”好友夏纾语微微焦虑的嗓音。
林小曦含糊应声。
“没关系,没空就算了。”夏纾语以为她不忍拒绝,笑着回应,语气透着淡淡的忧伤。
陆潜心始终来去匆匆,工作上似乎相当繁忙,根本没留给她太多的时间,她没机会说出有孕一事,到了产检的时间,只能偷偷麻烦林小曦,再带她溜出去。
“明天周日,有空的,我去看你,小语。”林小曦爬起身,迷迷糊糊揉了揉睡眼,“你怎么样,还好吗?你和他说了吗?”
夏纾语释怀,点点头,手轻轻抚了抚小腹,“挺好的。”
陆潜心忙于公务,无心折腾她,夏纾语倒是得来一小段舒坦的日子,身体状况渐渐好转,探望母亲时,透露了有孕一事,母亲已经快到生命尽头,也不纠结她和陆潜心的恩恩怨怨,喜极而泣,精神好了些。
一切似乎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夏纾语反倒更不敢告诉陆潜心,怕小心翼翼维护的平衡骤然被打破。陆潜心不会要这个孩子,想给他生孩子的女人能排成一圈环绕整个江城,不差卑贱的她,可她却只有这次当母亲的机会。
林小曦没有继续问,怕自己不小心戳到禁区,再次伤及夏纾语自尊,只简简单单安慰了几句,约好时间便放下电话。
许是噙着泪入睡的缘故,她眼睛特别干涩难忍,伸了神懒腰,慢吞吞起身,拉开窗帘。
余晖入屋,浅浅洒了一地。
清澈透亮的鱼缸染了层火红,锦鲤争先恐后地游,溅起朵朵小浪花。
锦鲤生气勃勃,可惜物是人非。
林小曦神色微凝,眼前闪过靖宜的身影。
陈晴的话不无道理,那段如梦般短暂的恋情,本就是带着遗憾收场,她忍不住回头想,心底怅然不已。
她双手撑着窗台,眺向天边的火烧云,任由暖和的春风把发丝吹得起起落落。
云彩变幻莫测,时而像靖宜挺拔英俊的身影,时而像小不点软软萌萌的轮廓。
对,还有小不点,她和靖宜还有一个共同的“女儿”,林小曦抿了抿唇,神色复杂。
余晖渐冷,寒意渐浓,林小曦理理情绪,翻出手机给男友拨电话。
两遍不通,她嘟起嘴,有些不悦。
第三遍,对方终于接起电话,背景带着浅浅的音乐,似乎还有人声,笑意盎然。
“你在哪?”她微微蹙眉。
“有事,晚饭你自己吃吧。”清润淡漠的嗓音。
林小曦听出了疏离感,没有继续追问,闷闷挂线,刚收起负面情绪,又悄然泛滥。
屋子悄静,她能听清自己微微紊乱的呼吸,半晌等不到某人回电话,赌气地给他发了消息:最近妈妈可能还会突然袭击,你先搬回去住吧。
对方秒回:好。
一直以来,林小曦不遗余力地哄他搬回在水一方,突然间实现了,心底却莫名空落落的。她把远远手机甩一旁,皱着眉按了按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