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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兰珊珊映入所有人眼帘。颇为自来熟,蹲下身以袖口擦去赵望奎嘴角的血迹。
不似商量更似威胁:“我知道黑色物质,其实你也只是能够掌控而已。别想着开口拒绝我,所有人都奄奄一息,只有我实力尚存。杀了你们所有人易如反掌,”
“你所能调动的黑色物质不多,杀那些躺在地上的废物完全没问题。但是杀我吗?会很困难,要不要实验一下呢?”
兰珊珊一语道破诸多,显然是对黑色物质有所了解。直接封堵死赵望奎所有的借口,大有不给我黑色物质,便杀你们全部的意思。
赵望奎不急于答应,而是问道:“为什么?”
“长生!”兰珊珊的回答简单直接。
赵望奎哈哈大笑,颇有遇到同道中人惺惺相惜的意思。回道:“没问题,多一个伙伴,何乐而不为。”
“那就开始吧。"兰珊珊简单明了。
赵望奎也不墨迹,叮嘱道:“魂魄会被抽离部分,不要反抗,否则融合黑色物质会失败。”
正如兰珊珊所言,地面裂缝中再次涌动出为数不多的黑色物质。换做平常,也就能够演化出两条黑色长蛇。
可是此时此刻,所有人奄奄一息。这些黑色物质,堪称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分别没入兰珊珊和胡秋谷体内,二人的眼眸由清澈转黑。眼白也是如此,渐渐被黑色取代。魂魄中似乎被抽掉一缕后,眼眸渐渐恢复正常人的模样。
胡秋谷的双臂和胸膛,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如同眼眸一般,先是漆黑如墨,适应片刻后恢复正常人的颜色。
力气瞬间恢复,整个人完好如初,伤势好像从来没出现过。胡秋谷站起身,原地转圈仔细打量自己。
少女冷漠的笑容绽放,片刻后收敛。冰冷的看向同门的马尾辫,伸出手掌缓缓化作漆黑。
兰珊珊出言道:“等下在杀他们不迟,先多适应下体内的黑色物质。”
赵奎望立即附和:“她说的没错,适应一下更好。”
“扑哧”,一个漆黑的手掌,毫无征兆的没入赵奎望的头颅。后者想不明白为什么,没有机会问出口。只有瞪大的眼眸,盯着人畜无害的女子。始终无法闭合,真正的死不瞑目。
兰珊珊撕下一片赵奎望的衣角,擦拭掉手上的血迹。随后莹白手掌搭在赵望奎尸身上,黑色物质自尸身涌出没入女子手心。
做完一切后,兰珊珊瞥了一眼干瘪的尸身,很是不满的嘀咕:“就剩这么点儿,真没用。”
随后转头看了一眼刑真,给出了对方的疑惑:“现在看明白了吧,你和蒲公龄的精元,就是这样,在牵手的过程中一点点流逝。”
刑真发出微弱的声音,答非所谓:“你是繁峙郡蔡老的女儿,蔡阑珊。”
女子并为反驳,轻轻点头后竖起了个大拇指,讥讽道:“刑真真行,暂且让你多活一会儿。有些要事急于处理,待会儿在为父亲报仇。”
不在理会趴在地上跟死狗一般的刑真,兰珊珊径直走向胡秋谷。后者惊恐万分,一边倒退一边责问:“你、你、你想做什么?”
兰珊珊轻轻一笑:“知道答案了,何须再问?”
“不、不要,你我吸收相同量的黑色物质。实力应该不相上下,不可,不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胡秋谷吞吞吐吐,言语中威胁却难掩饰心中的惊惧。
兰珊珊给了一个看傻子的眼神,问道:“赵奎望身体里的不是吗?你认为他会虚弱到不给自己留有活命的分量吗?”
胡秋谷牙口无言,未经历过江湖险恶的少女,更是被兰珊珊吓得方寸大乱。居然忘记自己刚刚吸收黑色物质,有一战的实力。
不顾一切撒腿就跑,一心只想着逃命。当看到漆黑的手掌从后心刺入,前心透出时。沾染着自己的血迹,滴滴答答的掉落。
胡秋谷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愚蠢,选择逃跑大错特错错的离谱。可惜没有后悔药,错的代价即是生命。
本名蔡阑珊的女子,接连击杀两人。所有黑色物质尽入她囊中,接下来该是为父报仇了。
她极其自负,自认为小狗崽儿的黑白大钟经过舍利子风暴后,暂时不能继续使用。能够威胁他的人物,不是奄奄一息就是昏迷不醒。现吸收了剩余所有黑色物质,实力暴涨一切尽在掌握中。
突然,两尊铜甲力士从天而降。自负的蔡阑珊随意两巴掌,三丈多高的庞然大物轰然炸碎。
又是一团耀眼雷霆炸开,盛烈银芒刺的她睁不开眼。不过仍然是镇定自若,随意抬手,两指夹住飞剑人情。
蔡阑珊略有疑惑,以前没发现小狗崽儿会使用符箓。好奇下观望过去,发现雪白的小家伙正叼着漆黑的子母刃送给刑真。
刚欲出言咒骂,骇然发现贴上追光符的子母刃杀向自己。速度极快,瞬息便至。
顾不得生气,蔡阑珊这次不敢大意。扔掉飞剑人情,双掌间黑色物质缭绕。双掌合击,将子母刃夹在其中。
蔡阑珊微微发怒,转头吐出一挂黑色洪流。将再次飞来的人情镇压,使之无法寸进分毫。
笑意刚起,只觉得脖颈一凉,然后滚热的液体流出。笑容凝固,惊惧瞬间袭遍全身。
耳边传来温纯的嗓音,却是冷漠不含任何感情:“酒不止能解渴。”
蔡阑珊隐忍一路算计一路,从以秘术迷惑村子的所有人开始。唯独陶婆婆,心系儿子不受秘术影响。
造成自己是陶旭妻子的假象,有意在房间摆放肚兜,有意当着刑真和蒲公龄的面清洗肚兜。可惜长冉男子和负剑少年不被迷惑,亦或是看不上她这个“有妇之夫“。
终于因咸阴山阴气寒冷,有机会与刑真和蒲公龄手牵手。误入这座府邸,本是九死一生。却因足够的忍耐,最终成了捕蚕的黄雀。
没想到因贪心多吸噬了些许黑色物质,一切的努力功亏于溃。最后低头瞧见的,是一柄漆黑的重剑插入自己雪白的脖颈。
更让她死不瞑目的是,持剑少年先他一步倒下。是因刑真接触黑色物质过多,魂魄好似炸裂疼痛难忍。
蔡阑珊肠子都悔青了,满肚子的不甘和憋屈。眼睁睁看着到嘴的肥肉不翼而飞,又是一个死不瞑目。
“混账,浪费掉我所有的黑色物质,你们都该死。”一声怒吼至天上传来,仅接着一尊如山岳的漆黑手掌。
在月色中依稀可见,携带滚滚黑色洪流压落。转瞬间遮蔽明月,只见得四野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刑真相信老秀才的话,宁愿以眼前几人的性命换取千万人的平安。忍耐住动用最后一次拂晓的机会,静静的看着黑色手掌到来。
战至现在,一切手段尽出。眼前不明人物的一击,明显比刚刚的老僧还要霸道。
刑真无力反抗只有认命,看向所有人歉意道:“对不起。”
“休得猖狂。"一女子声音犹如天籁,在手掌后传出。漆黑中一抹绿芒急掠,跃过掌背翻转至掌心。
莹莹绿辉中老妪手持木杖,身形比之手掌相差太多。堪称巨象和蝼蚁间的比例,老妪却怡然不惧。
双手紧握木杖,自下而上迎击漆黑的手掌。仅是片刻的僵持,华长老便露出颓势。
眼看着止住片刻的漆黑手掌再度缓缓压落,华长老自知无力回天。高声提醒:“苏清漪,别管其他人,逃掉一个是一个。若是能回到彩鸾学院,请院长亲临为我们报仇。”
马尾辫少女拼命摇头,奔向刑真拉住其胳膊哭喊道:“我不能丢下刑真哥,快点起来和我一起走。”
刚刚开口说话,耗费些许心神。漆黑手掌抓住机会,猛然下坠十多丈。同时上方传来鄙夷:“自身小命儿难保,还有心思顾及他人。真搞不明白你们这些多愁善感的人,为何心甘情愿的送死。难道死就这么好玩吗"
温定鳄没有丝毫的留情,说话时不断加重手掌力度。誓要将下面的一众人等,全部拍成渣。
华长老拼劲全力,好不容易减缓了手掌下坠的速度。倒没怪罪苏清漪的不懂事,自言自语道:“心性使然,若非如此也不会被学院的长老们喜欢。”
占尽上风的温定鳄,打击道:“既然想死成全你们,不用着急。一巴掌下去你们共赴黄泉。"
"等等,等等,我说你呢,漆黑的大家伙先给大巴掌收回来。我先问几句话,问明白后你们在打。“这次回应的是一年轻人的声音,同样来自高空。
刑真等不知是谁,也没抱希望会有人前来相助。温定鳄一直在提防踏剑男子,听到声音后心底一紧。
生怕事出有变,所幸来个装听不到。继续加大手掌的力度,一心想着先解决掉下面这些人再说。
踏剑男子立身在温定鳄身旁,拍了拍漆黑祠像的肩头。像是教育孩童似的,训斥道:“不听话,该打!”
踏剑男子自身没有动作,只是周身护体的剑气自行分出一缕。极少的一缕,细如发丝。
不紧不慢的轻轻飘荡,从祠像肩头切入,自祠像腋下透出。下坠的臂膀连同胳膊一起脱落,紧接着被发丝般的剑气绞成齑粉。
温定鳄终于见识到了这位剑神的生猛,被斩一臂不敢还手。收回法相天地,变作三丈左右的正常大小。急速后退,距离踏剑男子足够远。
问道:“这位剑神,这是何意?”
踏剑男子随意回道:“说过了,不听话就该打。”
而后不在理会做势逃跑的温定鳄,落到地面看了看负剑少年问:”你叫刑真?“
又看了看马尾辫少女再问:“你叫苏清漪。”
见少年少女点头承认,并且和见过的画像一模一样。踏剑男子心中笃定,说道:“苏先生让清漪早些回北凉,另外让我转告刑真。送剑回来,别忘了把大将军和季冷一起带回来。”
男子抬手阻止了欲开口询问的刑真和苏清漪,转头看向撒丫子逃跑的温定鳄。
一缕白虹后发先至,自温定鳄后脑进眉心出。白虹盘旋后从回男子脚下,一人一剑瞬息远去。
只留下一句:“到南滨城时,可入住我唐家,我已打好招呼。”
男子声音消失,方才传来祠像砸入地面的轰鸣声。不用看,眉心被飞剑洞穿,必然连同神魂一起搅碎。
温定鳄死的不能再死了,祠像看似完整,其实被剑气震荡后布满无数裂纹。落地后,只剩一堆齑粉。
刑真震惊过后才想起来问:“他是谁?”
华长老:“所猜不错的话,是剑神唐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