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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院儿里接着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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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栾惟京不是啥毛头小子,承了季华西的情,没多问,找到刚分开没多会儿的罗吃水,叫人回家。

    又找了栾三军和栾四民,过了四十多分钟栾惟京才到家。

    温鱼在泡脚,已经准备睡觉。

    一年四季她都保持着这个习惯,不泡就觉得少点什么。

    小冤种则是把腰杆儿挺直,主动和他爹打招呼,“我知道错了,以后改。”

    栾惟京扫他一眼,没搭理,先看小媳妇儿的脸色,“吃饭了没?”

    “吃了。”

    仿佛啥事都没发生过,温鱼应声回话。

    栾惟京见锅里留有他那一份,知道栾纵添也吃过了,洗了手,去拿碗舀饭。

    “不热一下?”

    温鱼随口问了嘴,老男人说‘不用’,“吃点凉的舒坦。”

    气温高,温鱼便没再说什么。

    直到温鱼擦了脚进小屋,小冤种都没敢再张嘴说话。而没搭理小冤种的栾惟京,眼皮子都没抬起眼看儿子一下。

    “爸,我真知道错了。”

    小冤种心里发慌,还不如叫他爹揍他一顿呢!

    突然有点想看他爹抽皮带的样子。

    嘴巴里的鸡蛋韭菜花卷儿馍咽下去,栾惟京平心静气道:“知道就行,夜里去院儿里跪着,别影响我们睡觉。”

    一来小媳妇儿在孕期,需要良好的家庭氛围和充足的睡眠,二来他刚进门就看到栾纵添在当屋跪炉渣,头顶着小板凳,已经是村子里最高规格的受罚模式了。

    打一顿,只会叫小媳妇儿觉得自己有暴力倾向,还叫她难做。回头村子里传闲话,说她有了自己的孩子,就虐待栾纵添。

    小冤种不知道他爹和小后妈各自的想法呀!他就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不动,栾惟京都吃完饭了,小冤种还在琢磨该怎么哄小后妈。

    栾惟京去小屋看小媳妇儿,悄悄问她,“还没消气?”

    “人呢?”

    温鱼原以为栾惟京要问问情况呢!谁知道后来她都竖起耳朵去听了,啥声儿也没有。

    到底隔了一堵墙,温鱼有点憋屈,气老男人的不负责任。

    “外边儿跪着呢。”

    栾惟京话说的轻巧,温鱼掀开被子下了床。

    站在小屋门口,温鱼问小冤种,“你就真的没话要说?”

    季华西过来给她送洋车的时候,说了栾纵添崴脚。

    当时温鱼趁机看了,没有问题,便没言语。

    吃了饭,小冤种就自觉去跪着了,认错的话说了一大堆。当爹的不在,温鱼要连带着栾惟京一起教训的,就没当场发飙。

    之前她接触的客户中,也有因为孩子问题而发愁的。她就时不时拉上几个同龄孩子的家长喝个下午茶,打个牌,一起听听过来人的经验。

    后来有人说,把孩子当朋友相处,是最轻松也最有效的方式。

    但是人家是从小培养出来的感情,温鱼和小冤种之间没得比。

    她就不该把希望寄托在栾惟京的身上。

    小后妈去而复返,小冤种啥也不敢再隐瞒,路上的心有余悸被无限放大,抬手摸大腿根儿,“闪着蛋了,疼。”

    栾惟京,“……咋回事?”

    “不是说崴脚了?”

    温鱼朝着小冤种走过来,叫他起来。

    这会儿知道后怕的小冤种就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遍,温鱼听得无言以对,“往后做啥事,能不能考虑考虑后果?”

    小冤种的话音里都开始有鼻音了,“我当一会儿就画好了。”

    “既然发现了和你预想中的有出入,那你就应该立刻回来。”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温鱼就问他哪里难受。

    栾惟京见都牵扯到命根子了,顿时要带小冤种上医院去。

    “不用,我先看看。”

    温鱼话音刚落下,老男人就变了脸色,“你看啥?!”

    再是儿子,那也是男的。

    而且跟他的年纪比起来,小媳妇儿和栾纵添更近。

    横老男人一眼,温鱼出声道:“我之前经常闪腰啥的,知道怎么弄,你别瞎有意见。”

    她判断,用再大的劲儿也牵扯不到那玩样儿,应该是腿根儿的筋出了问题。

    腰和那种地方不一样,栾惟京不让,“你歇着,我现在送他上医院。”

    到那儿都啥点了?再说了,现在的医疗水平,大腿闪筋能检查出个啥?

    “把鞋脱了。”

    温鱼掐着老男人的手背,叫他闭嘴。

    问了小冤种的情况,捏了捏他小腿肚子,温鱼叫他坐在沙发上,把当屋的椅子搬过去,叫小冤种把脚翘在了椅背上。

    “动动脚指头。”

    小冤种额头上开始冒汗,“动,动不了。”

    听着又想哭又想笑的,温鱼弯腰摸了摸小冤种的腿弯儿。

    搬了把小椅坐到小冤种对面,温鱼抓着他的脚背,一手捏着腿弯儿位置,反方向巧妙掰了下,小冤种‘啊’地一声大叫,温鱼快速在足三里穴、太溪和昆仑穴按了几个来回,小冤种瘫在了沙发上。

    “呜呜┭┮﹏┭┮,鱼姐,我往后是不是不能走路了?”

    温鱼聚精会神搞了一通,都出了汗,“我就该吓唬吓唬你,叫你知道乱跑的后果。”

    小冤种还在红眼圈儿,温鱼起身道:“差不多得了,试试走两步。”

    应该得到了明显的缓解才对,主要还是小冤种太紧张。

    理顺经络,消肿没那么显而易见,止痛是可以的。

    见小媳妇儿也没碰啥乱七八糟的部位,栾惟京的脸儿仍旧不怎么好看。

    他心中有魔鬼,不想小媳妇儿接触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

    小冤种还没觉出他爹的不对劲,光顾着高兴了,“咦!真好啦!”

    栾纵添是没亲眼见过温鱼不眨眼卸葛秀勤胳膊,又给她接回去的模样。别人不说,温向党是佩服小姑姑的,唯温鱼马首是瞻。

    小冤种抬腿、蹦跳傻高兴时,栾惟京往盆里倒了温水,把小媳妇儿拽过去,圈在自己怀里把她两只手洗了又洗。

    栾纵添瞧见,赶紧抬起自己的臭脚丫闻了闻。

    “呕~”

    他自己都差一点被熏过去,小冤种捏着鼻子去给小后妈拿香香,“擦擦手,快。”

    “滚一边儿去。”

    亲爹启口开腔,满眼的不待见。

    小冤种把香香放在茶几上,“鱼姐,你记得抹。”

    腿儿真的不疼了!

    拿着铁锹和笤帚铲了屋里的炉渣,又添了点,提着小板凳,小冤种院儿里高高兴兴接着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