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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从前疯狂不疯狂她没想起来,现在对他算不上疯狂,可想法却很多,还有那些时不时跳出来的画面。
也许,从前的从前,还真有过那么一段?
虽然她搜索记忆,除了时不时跳出来的那些,根本没有那个人的存在。
总不至于说自己脑壳坏了吧。
“年初,你说我有没有可能,以前真和徐慕有过什么?”
“你和徐慕有没有一段,我怎么知道,你从来不提你以前的事。”
“我以前?”好像她确实很少和别人提从前的事,“平平无奇啊。”
年初对于沈朝夕这话早就见怪不怪了,从认识她到现在,她总说自己平平无奇,平平无奇的人能在大学里连续四年拿奖学金?
虽然是三等奖学金,可她却是三等都没希望。
她不是金融系的,可听说沈朝夕可是金融系少数拿奖学金的女生。
“对啊,你一直说你以前平平无奇,所以我更奇怪,当初你怎么会去法国。”那时沈朝夕刚毕业,去了沈氏集团工作,实习期不见得多出色,却绝不逊色。可就在那时,她居然义无反顾地出国学西点了。
这和她所学的专业,八杆子打不到一起。
虽然她对甜食有种超出常人的爱。
“我忘了。”沈朝夕只记得有一个冲动,很想去法国学西点。因为这个冲动,她和她妈大吵了一架,甚至跑到年初家,向她借了钱,一个人去了法国。
“你可不像是一个会一时冲动的人。”
在年初的记忆里,沈朝夕是一个学业认真,处事谨小慎微的人,她根本无法想象有一天她会独自一人前往异国他乡。
在法国时,她很少接到沈朝夕的电话,有时接到,沈朝夕也只说过得很好。
怎么会很好呢?
沈家切断了她所有的经济来源,所有的一切都要靠自己。
在沈朝夕的记忆里,似乎一直以来和家庭和睦,事事顺畅,但又似乎太过于平顺了,在她记忆中,居然除了大学的同学外,并没有其他的朋友,这难道只能说是她人缘不好?
“我也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这么冲动。”在沈朝夕的记忆里,只有那一日拖着行李箱前往飞机场的事,再往前推,什么原因?
想不起来,好像是因为一个人说过的话。
可是这原因,怎么看都觉得有那么点假。
“会不会,曾发生过什么事?”
年初想了想,那会儿她们挺熟的,时不时还出来逛逛街,照理发生过什么事沈朝夕会告诉她。
“也许不是那时,是你以前?”
“我以前的事,你知道吗?”
“你从来没有说过过去的事。”
“你只提过家里的事,说家里人对你很好。除此以外,没有别的了。”
“没有提过徐慕?我和徐慕……”沈朝夕忍不住脱口而出。
年初轻笑一声,“提啊,每天都提,说徐慕的文字好,照片好,人也好。”
“我和他……”
年初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要和他真有什么事,当时应该不至于那么充满激情地追了吧。”
虽然有一阵子沈朝夕是沉闷了那么一点,不过完全不像受过情伤的人,年初觉得那应该自小家教的缘故。
说起来,年初对沈家也很好奇。
云市沈家,久负盛名的名门望族,祖辈依靠实业起家,多年经营,如今的沈氏集团早已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大公司。偏偏沈家人又格外低调,即使旗下有主营娱乐方向的微光娱乐公司,可沈家人的八卦几乎没有。
沈家第二代中,长女沈柠温婉大方,次子沈林温润如玉。当然不止长相,连举手投足都让人挑不出处来,处事果决,根本没有那些富家子弟会有的毛病。
据说沈朝夕是沈柠的养女,得知这个消息时,年初简直惊呆了。沈朝夕在吃穿用度上并没有明显显得与众不同,每逢周末也有专车接送,是极为普通的商务车,在一众车里更不明显。她像一个普通的家境不错的女孩,哪里看得出是云市沈家的人。
其实年初很喜欢她,她虽然不说话,可会默默做许多事情,比如打水,总会帮大伙一起打,找她带饭也绝不会拒绝,图书馆占位就更不用说了。
任劳任怨,简直是个老好人。
所以,年初根本想不到她家世那么好,不过后来又听说是养女。
年初好几次担心会不会家里人都欺负沈朝夕,可哪知道沈朝夕只说家里所有人都对她很好。
因为年初的这一通电话,沈朝夕大半夜又失眠了,翻来翻去,大脑却一片空白。
徐慕参过一个关于记忆的研究,是他的记忆出了问题,还是他去研究了记忆?
而她的记忆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真是失忆了?
可她仔细想想,好像自己每一块记忆都在,只是有些模糊,有些清晰。
人毕竟只是人,又不是电脑,不可能记住发生过的一切。
她问过年初,还记不记得小时候发生时的事。年初说记得同桌是个黑黑的小男孩,可长什么样根本想不起来。
同样,她记得一些事,却想不起原因,好像也挺正常。
第二天,日上三竿,好不容易睡着的沈朝夕还趴在酒店的大床上享受难得的休息时光,虽然是异国他乡,虽然她总觉得咖喱味格外浓重,不过那一阵紧过一阵的敲门声,堪比催魂。
沈朝夕揉着自己睡乱的头发,睁着惺忪的双眼去开门。
节目组一行人就这样看见了一个身穿白色及脚踝睡裙的沈朝夕,还一副浑浑噩噩,似乎还沉浸在周公的怀中。
总导演的助理站在最前面,“沈小姐,那个,一会要录一下这期的访谈。”
沈朝夕一讶,“又要录?”
“是这样的,每期都要录,好剪辑到节目中,增加趣味性,同时也可以让观众更深入的了解你们比赛时的心情。”小助理又弱弱地补了一句,“我们签合同的时候就说过的。”
“好吧。”似乎是有提过,她有那么点印象,不过当时似乎特别想参加,于是律师看完以后就直接签了。
这一组的执行导演原本打算在沈朝夕的房间录,不过看了眼沈朝夕的状态,果断表示,“一会去徐慕那边录吧。”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那边采光好一点。”
沈朝夕看了眼自己的房间,采光也挺好的,不过她还是说:“好啊,我没问题。”
虽然不是第一次上镜,沈朝夕还是挑了件比较正式的衣服。
对着镜子比了好一会儿,似乎正式过度了点?
不过,采访应该不需要像比赛时那样以轻松舒适为主吧。
想了想,她又挑了好几件衣服,最后还是换了一套运动服。
换完衣服,沈朝夕走到徐慕的房门前,节目组的人正准备拍摄道具,还没来。徐慕的门半开着,想来节目组已经跟徐慕打过招呼了,沈朝夕还是礼貌的想敲门,手刚触及门,就听见里面徐慕低沉的声音响起——
“她的脚受伤了。”
“什么,你说她以前的脚就受过伤。”这一句,音量微微提了提,可还是刻意压低了。
“我知道了。”
沈朝夕心下一凛。
脚受伤?整个节目组似乎也只有她一个人的脚受伤了。
他说的人是她?
沈朝夕一怔之下,手一滑,门板就这样清清脆脆地响了起来。
这什么质量啊!
徐慕一惊,侧头看了一眼,见是她,脸上的神色微缓,直接挂了电话,走过去想要扶她。
其实隔了一天,沈朝夕的脚已经好了不少,早就灵便不少,走起来也不怎么疼了。
被人扶着总让沈朝夕觉得自己是个伤患,于是果断避开他伸过来的手,“我可以自己走。”
徐慕倒没生气,只淡淡地说了句,“是不想好了吧。”
“你现在是觉得没事,可不保护好又伤了,以后就更好不了。”难得他说完以后还解释了几句。
沈朝夕瞪了他一眼,还是就着他的手走到了一旁已经排好的位子上。
刚刚坐下,沈朝夕想起他刚刚那通电话,抬头望着他。
此时阳光透窗而来,缕缕金辉耀眼夺目,使他的面目模糊不清。她只觉自己仿佛置身在浓雾之中,缥缥缈缈,让她感到难以触及的远。
徐慕低垂着眼角,一言不发,室内一片沉寂。
街道的喧嚣与此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你刚刚在……说什么?”
“没什么。”
徐慕神色依旧沉静,眸光淡然,并没有情感的起伏,“你听到什么了?”
她逆着望着过去,什么都看不清。
她也不想与他绕弯,“是……说我?”
“不是你,我的另一个朋友。”他很快回答,急切得否决,却令她心底更清晰了。
这假话说得,她根本就不信好不好。
“徐先生,你撒谎的技巧不太好。”
“你爱信不信。”
作为一个套话没技巧,说话不利索的人,真的只能干扰痒痒不止患处。偏偏还遇到徐慕这么一个淡然的人,沈朝夕感到极其的无奈。
“我还真不信。”
“哦。”他随意地说了句,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后,淡淡地笑了下。
不过这笑似乎有那么几乎莫名其妙?
作为一个胸只有B的人,很本能的护住了胸。
“干吗?”沈朝夕护着自己的上半身。
徐慕倒好,扫了眼她的衣服,淡淡笑了下。
“怎么了?”
“没什么。”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一些。
沈朝夕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突然发现,好像穿了同款的运动服。
同一系列男女同款。
这运气也没谁了。
作为一个运动服大品牌,它为什么要量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