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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里,温暖发了会儿呆,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
行李本来就是收拾好的,只要把洗漱台上的东西,还有阳台上晾干的衣服一并收进行李箱就好。
谢谢林夏这几天的收留。
叮嘱她好好吃饭少熬夜。
温暖拎着行李箱出了公寓。
出租车驶向城郊,温暖点进微信和通讯录,从谢聿川到顾城,再从顾明珠谢南音姜瓷。
但凡是跟谢聿川沾边的人,全都删了个一干二净。
事实证明,不属于她的圈子,确实不必强融。
再回头看向黑漆漆的夜色,温暖眨了眨眼逼退泪意。
谢聿川,再见!
温暖到俱乐部前台的时候,肤白貌美个子高的前台大甜甜笑容满面,“温暖,欢迎你加入!”
从抽屉里哗啦啦翻出钥匙递给她。
大甜甜热情的带着温暖去了宿舍。
两室一厅的房子,宽敞又干净。
只除了客厅有点乱,两个卧室连床都没铺。
里里外外看了一圈,越看眼睛越亮,温暖感谢天感谢地,让她昨晚看到了俱乐部的那张招聘海报。
一夜无梦。
第二天早起收拾完再到前台,温暖从大甜甜那儿拿到了自己的排班表。
一周七天,有时一天一节课,有时上下午各一节。
一节课一小时。
算上课前遛马的准备工作,以及课程结束后把马儿送回马棚的喂养打扫,加起来还不到6个小时。
眼见温暖对着排班表出神,大甜甜笑道:“陆哥说了,你要是有疑问,随时去找他。”
看了眼时间,今天一整天都没课,工作内容是熟悉环境和流程。
温暖转身上楼去了陆之跃的办公室。
再从办公室出来,温暖整个人意气奋发。
再次确定这工作是老天开眼的恩赐。
陆之跃说,有课期间她必须得在马场待着,而其他时间归她自由支配。
而后期等她适应了强度,工资会随着上课次数的增加而逐步调整。
换句话说,多劳多得。
而在不能多劳多得的这段时间里,她大可以在宿舍翻译她的童话集。
工作兼职两不误!
简直……完美!
心情好,温暖一路哼着歌儿去了马棚。
认识了一遍俱乐部所有的马,脾气好的多rua一会儿。
脾气暴躁疯狂打响鼻躁动不安的,匆匆一句“嗨你好呀”便溜之大吉。
温暖在小灰灰那儿逗留了很久。
小灰灰是一匹八个月的小马,可温暖觉得,它是千骑俱乐部最聪明的马。
就连陆之跃那匹住豪华单人间单独喂养的“疾风”都不如它。
只可惜,小灰灰被毛色给牵累了。
灰不拉几脏兮兮的毛发,让它看起来不如其他马干净整洁,仿佛上场前刚去泥潭里滚过一圈似的。
就连训马师都说,小灰灰刚到俱乐部的时候很聪明活泼的,只是被弃选的次数多了,整个马都被打击的怀疑马生了,以至于气质越来越低落,精气神也越来越不好,毛色就更灰了。
“以后姐姐爱你!”
先苹果后糖块,温暖给小灰灰添了足够多的草料。
……
几十公里外的谢氏集团顶楼,项岩忧愁的想哭。
连续一周,总裁办的天气都是多云转阴,偶尔伴随暴风骤雨。
项岩觉得,这是他入职谢氏以来,气压最低迷的一个月了。
看看时间,已经七点多了,要是从前,项岩已经回到家吃完饭躺在沙发上拿起游戏手柄了。
可这会儿,他走不了,也不敢走。
电梯叮咚响起,项岩出门看了一眼,几乎喜极而泣,“顾少……”
顾城阔步而来,“下班吧,愣着干吗?加班费够你买速效救心丸的吗?”
也不管项岩是怎样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顾城敲了下门,推门而入,“哥,明天下午有空吗?”
办公桌后,谢聿川看着屏幕里的文件,头都没抬,“没空。”
“时间就像妞儿的乳沟……”
正对上谢聿川扎过来的冰冷眼神,顾城改口,“不是,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挤一挤,总会有的,伟人名言来的。”
“我打算年后就去南非了,亲自盯着那个项目。走之前,弟弟我过个生日,不过分吧?”
顾城坐在办公桌一角,笑呵呵的问道。
谢聿川丢开笔,“你生日不是6月的吗?就你,耐得住性子在南非呆四五个月?”
他怎么那么不信呢?
“再说了,你就算提前过生日,春节将至,大把的时间。”
谢聿川握着鼠标继续看文件。
“这不是发现了个好去处,急着去玩玩儿嘛……”
百无聊赖的转着手里的笔,顾城的眼睛紧盯着谢聿川的脸,“小陆总那个千骑马场,我听人说开的不错。哥,咱去跑马呗!”
谢聿川猝然抬眼。
上午项岩挨骂就是为了这个千骑马场。
只因为他闲的没事,汇报完工作多嘴多舌的添了一句,“Boss,温小姐应聘去京郊的千骑俱乐部做马术师了。”
很好。
跟外语相关的外贸经理、英语助教都不做了。
一句跟他无关,她连最拿得出手的外语特长都不要了。
堂堂帝大外语系专业第一、会四国语言的高材生,跑去当马术师了?
外语学院那位老院长的棺材板儿都压不住了吧?
气极反笑,谢聿川所有的怒火,项岩成了那个出气筒。
一整天,总裁办静的针落可闻。
没想到,哪壶不开提哪壶,顾城又冲上来了。
“如果真这么闲,我不介意通知南非那边加快项目进度……”
谢聿川冷冷的看着顾城,“你可以即刻出发!”
“别啊……”
从前怕谢聿川怕的要死。
可这几个月,顾城忽然不怕了。
“那我后天就出发,这总行了吧?”
顾城嬉皮笑脸的说道:“那我这都要出发了,办个践行宴,不过分吧?”
正对上谢聿川写满了拒绝的黑沉眼神。
顾城立起身,“那就这么说定了哈,明天下午两点,千骑马场给我践行,我一会儿通知老程和蒋哥他们……”
“哥我走了,你忙吧!”
话音落,人已消失在门外。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谢聿川目光沉沉的盯着桌上那只黑金钢笔。
好半天,捡起笔丢进了抽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