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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山四周无数村落,衔接范围最广的,就要数我们凤凰村,除此之外就是凤凰山正东方向的白龙村。但区别在于,白龙村更近,并且进入凤凰山的地势比较开阔,比较适合开发。
这几年,来白龙村勘察的公司不下四五家,年初就传出说这里要修建一座规模宏大的度假山庄,但却众多村长联名抗议,最终没有达成协议。想不到,这才半年不到,居然又来了一家开发商,还是受到镇长特别重视的省城大公司。
当我们赶到白龙村时,看到村口听了一排高级轿车,甚至还有几辆我叫不准确名字,但却在杂志上看见过的超级轿车。
“南娃,这是玛莎拉蒂啊,要好几百万呢!”胖子激动得就像这车是买给他的一样,双眼冒光,
“至于嘛?不就是一辆车嘛!”梅梁新才不管什么玛莎拉蒂,莎玛拉蒂的,在他看来,这玩意只要四个轱辘能跑就行。
“老胡,小南。”刚进村,向阳村王村长就向我们招手。
我一看,不得了,居然来了五六个村长,只要跟凤凰山接壤的村子,全都派来了代表,一个个都苦哈哈的表情。
听他们谈了几句,我们才知道,原来所有村长都不愿意省城公司来凤凰山开发征地,就连白龙村自己都反对,宁愿不要一家几万的赔偿。
白龙村村长也焦头烂额,当知道镇长的安排后,就将凤凰山邪门的事告诉镇长和那个投资商,结果不但没有引起重视,反倒被一番数落,被镇长说他封建迷信,散布不科学的谣言,当众将白龙村村长骂得狗血淋头,不敢多话。
这下坏了,胳膊拧不过大腿,我们就算会些门道,也没法跟当官的叫板,但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无知的开发商弄出麻烦。
但令我们没想到的是,咱们这边还在商议对策,凤凰山上,却突然传来一声轰鸣,炸山了。顿时我们就炸毛了,这算个什么事?才来看了多久啊,居然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这什么投资公司也太凶残了。
“胆子真大,这种大吉大凶之地,也敢碰!”梅梁新冷笑。在我家这几天,他听胖子和村民讲了不少关于凤凰山的传说,加上他去南山边缘看过风水,也看出一点门道,再加上杜大爷道出实情,说那双红色高跟鞋就是在凤凰山捡回来的,更是令梅梁新心生忌惮。
见梅梁新紧张,我好心的没有告诉他,那双扇他耳光的鞋拔子,也是从此山出来的……
我们也顾不来什么领导不领导了,一帮人向凤凰山冲去,远远道了边缘,就看见山东侧向内大概一里处,一阵灰尘烟雾还未来得及散去。
“那个地方,好像是死河的源头之一,凤凰湖!”白龙村村长钱孙龙面如死灰,嘴唇抖个不停。
“死河?”
我和胖子同时想到那密密麻麻的鬼脸鱼,心里暗道一声‘糟糕’。
果真,十分钟后,一个大湖出现在我们面前,大湖背后那个矮山包被炸得尘土飞扬,两个中年人带着一帮人,正站在湖边指点江山,得意万分。
没的说,两人中那个秃顶的,就是咱们镇的一把手,五十来岁的镇长大人。
看到我们来,镇长满脸红光地看了我们一眼,也没有赶我们走,但丝毫不予理会,看他得意的样子,应该跟省城的公司达成了友好协议。
“不对呀,我们这一块都是黄壤和红壤,怎么那山包的土壤有些发黑?”胖子嘀嘀咕咕的捅了捅我的腰。
我和梅梁新几乎同时掏出罗盘开始摆弄,但令我们大跌眼镜的是,罗盘居然没有反应。
“难道你们判断失误了?”梅梁新皱着眉头四下查看,却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最后有些怀疑的看着我,道:“我们去深山里看看?”
我和胖子几乎同时摇头,几位村长也纷纷劝阻。胖子和村长们是害怕,而我脑海中却全是那天梦里,爷爷的叮嘱。
梅梁新在众人的反对下,败下阵来,连骂我们没胆子,我和胖子还好,几位村长却被骂的老脸通红,其中几个更是愤愤不平的离去。
不到两个小时,该公司的开发工程施工队就进入了白龙村,不到两天,就将凤凰山东山方圆数千亩都封起了高高的木栅栏。后来我们才知道,原来该公司早就悄悄来人考察过好几次了,他们好几年前就想找一片好山好水的地方,建一个跑马场,修建几栋别墅。并在场内培植一些比较珍贵的树木,一举两得。
那个被炸掉的山包,正是别墅的选址,依山靠湖,外表看来,的确是绝佳的风景区。
事已成定局,仅凭我们也无力挽回,但我始终不放心,带着胖子二人就在老家住了下来。
出人意料的是,足足七天都没出任何问题,我们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多虑了,正准备第二天天一亮就返回省城,却没想到,天还没亮,这几个村子就乱了。
“南娃,不好了,包工头发疯了!”胡村长火急火燎的冲进来,一脸惊恐。
发疯?
我们跟着胡村长,上了他的三轮车,向白龙村开去。路上,村长说,据说昨晚傍晚天刚黑,工程队准备收工时,在那块被炸掉的小山头挖出一双鲜红的高跟鞋。
也不知那包工头鬼使神差的没丢掉,随意扔在工地上,今早晨,就有工人发现包工头穿着那双高跟鞋,一扭一扭的站在别墅地基上唱着歌,歌声婉转惊悚,跟女鬼哭没啥区别。
“又是那双鞋?”梅梁新脸色有些扭曲,他现在对女式鞋心里有阴影。
“南娃,你那双布鞋没有干掉高跟鞋?”胖子咋咋呼呼的样子,若是被不知内情的人看见,绝逼觉得他是个神经病。
十分钟后,我们抵达工地现场,此时天已经微亮,工地外聚集了不少村民,都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说明来意后,工地的工人仍旧有些怀疑,不愿让我们进去。
我们好心前来救人,居然被人怀疑,我们一生气,冷着脸站在工地外听起戏来。
渐渐微白的天空丝毫没有影响到包工头的‘雅兴’,这个猥琐大叔越唱越欢,声音越来越怪异,表情扭捏造作,让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