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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我就特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这是找的什么破理由。
哪知宗政烈却点点头,道了声好。
我心里一下就有点酸。
紧紧攥着拳头,我掐着手心,勉为其难的扬起一抹笑,率先站起了身。
先他一步往包间外头走,我背着他,脸上的笑意顿时变成了苍凉。
急促的呼吸了几口气,我的拳头握紧又松开,直到走进被古慕霖包场了的玻璃花园,才终于鼓起勇气拉住了宗政烈的手。
我的手很冷,显得他的手格外的温暖。
握紧他手的瞬间,玻璃花园里瞬间亮起了彩色的灯,圆顶玻璃外的天空中瞬间绽放起了一道道烟花。
嘭嘭的烟花绽放声接连响起,衬得宗政烈的俊脸忽明忽暗。
他高高的站在我的面前,不发一言,沉沉的低头看我。
我仰头看他,细细的打量着他的眉眼,看着看着,我的眼眶不禁就湿润了。
用两只手裹住他的大手,我紧抿着唇瓣,心脏疯狂的跳动。
此情此景,本该是表白的好时候,我却怎么也看不够他,怎么也舍不得移开视线。
再让我多看他一会儿,就一会儿。
就在我遗忘了时间的时候,一队乐队突然从花丛中窜了出来,在不远处的表演台上便演奏了起了最浪漫的旋律。
我终于不得不面对残忍的现实。
“宗政烈,我……”
“我不爱你。”
他抽回我握着的大手,刻薄的用这四个字打断了我还未说出的表白。
我眸光狠颤,那一瞬间,所有的浪漫场景都随之褪色,唯独渲染了他那张薄凉无情的脸。
烟花持续在天空中绽放着,炸裂消散,最终化作了青烟。
宗政烈眸光沉沉的看着我,唇角一勾,冷笑了一声。
他从兜里掏出手机,点了几下,将音量按到最大,而后放在我的耳边。
很快,我那天跟蓝思妤在茶馆的对话声就从里面传了出来。
蓝思妤: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一件事,你爱不爱他?
我:不爱。
蓝思妤:日久生情的道理你不会不懂,你能保证,一辈子都不会爱上他吗?
我:嗯,我保证,况且我们之间不会有一辈子,不是吗?
……
录音一遍又一遍播放着,跟我现在的浪漫告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宗政烈眼底冰冷一片,唇角的弧度却越扬越高。
我的心狠狠就颤抖了几下。
我恍然记起了前段日子,宗政烈莫名其妙对我态度恶劣的事情来。
原来是因为他得到了这段录音。
我问他:“是蓝思妤给你的吗?”
他冷笑,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将我往他的面前拽了拽:“白子悠,你早就在铺垫今天这场局了是不是?”
“反复确认,然后表白,逼着我主动放了你。”
“呵,”他嗤笑:“你做梦!”
他猛地甩开我的下巴,满脸阴戾的绕着玻璃花园转了转,回眸冷眼看我道:“我说过,我最讨厌别人算计我,你却为了跟古慕霖在一起,一次次的试探我,算计我,现在又联合他来骗我?”
他愤怒极了,一张俊脸阴沉的如同笼罩了一片乌云,电闪雷鸣,只待下一场暴雨。
我没想到,宗政烈竟然看透了一切。
僵硬在原地,我定定的看着他,突然就苦涩的笑了一下。
“宗政烈,或许在你眼里我只是颗棋子,只是一个玩物,可在古慕霖的眼里,我是个有血有肉有思想,活生生的人。”
“是,当初是我自己选择了这条路,怨不得你,但我也有作为一个人的基本权利。”
“我没办法违背我做人的原则,更没办法在你的老婆面前理直气壮的跟你进行肉·体交易,你没有心,但我有。”
“我知道你对我有恩,可你这条命当初也是我救回来的,我们是不是也算是两清了?”
“如果你觉得不够,我把这条命给你行不行?求求你,放过我行吗?”
从包里掏出一张卡,我递给他,跟他说这里面是一百万,是还他的钱,至于他给我的房子,我也不要,只要他肯放过我,我就立刻从那里搬出来,跟他办理过户手续。
宗政烈突然就怒了。
他猩红着眼睛看向我,足足盯了我一分钟,突然就扯起唇角笑了下,抽过卡掰成了两半,一挥手,一字一句道:“你那条烂命,我不稀罕要,白子悠,你不要后悔!”
寒了脸色,他浑身透着煞气,再也不肯多看我一眼,转身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死死的掐着手心,我强忍着冲上去抱住他的冲动,就那样看着他一点一点的走远,最后彻底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我多想郑重其事的跟他表白一场,将我精心准备了很久的表白台词念出来给他听。
可他根本就不给我这个机会,甚至不允许我说一句我爱你,便无情的告诉我,他不爱我。
我又怎么会不知道他不爱我。
缓缓蹲在地上,我将头窝在膝盖里,痛哭流涕。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我重获了自由与尊严,但却永远的失去了他。
古慕霖从外头跑进来,看到我,冲过来便抱住了我。
他轻抚着我的后背,急切的问我事情的进展如何。
我只想哭,根本说不出话来。
古慕霖起身问了问乐队那些人事情的经过,满脸喜色的便折了回来,激动道:“子悠,你自由了?这不是应该高兴的事情吗?你怎么哭的这么伤心?”
“喜极而泣对不对?”
他将我从地上拉起来,抱着我的腰就在原地转了几圈。
我没法告诉古慕霖我是真的爱宗政烈,看到他兴高采烈的样子,我心里真的一点高兴的感觉都没有。
疲惫的挣出他的怀抱,我说我想一个人静静,便落荒而逃。
一路跑出饭店,我打了辆出租车,再次抑制不住的痛哭起来。
太难受了。
明明在心里预演了那么多遍,明明已经做了那么久的心理建设,怎么还是这么痛。
哭了不知多久,出租车终于停了。
我一抬头,入目就是宗政烈的别墅。
我问司机怎么把我送这儿了,司机无奈的看我,说我报的就是这儿的地址。
透过车窗玻璃,我看着那幢奢华而又熟悉的别墅,心一抽一抽的疼。
抹了把泪,我让司机把我送回我家的小区。
车重新启动的那一刻,我忍不住就降下窗户探头再次看向了那幢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