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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你是制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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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度星柔按过之后,原本白蒙蒙的镜面,慢慢浮现出一行字:卧龙山腰,飞火流星,古之荒址,今朝渡劫。”

    度星柔撇撇嘴,那帮人还真是入乡随俗,连发个指令都整得这么文绉绉的,倒是很符合这里的语言特点。度星柔也不是第一次执行这样的任务,各种各样奇特的指令都见过,这条指令一点也难不住她。

    她收好镜子,向余弦那边走去,余弦还坐在那里絮絮叨叨,嘴里不知道说些什么。

    度星柔走到余弦身边站住,一拍他的肩膀,说,“怎么,赚钱都赚傻了?要不要我给你买个点钞机,好数钱啊。”

    余弦一脸沮丧,“早知道听你的,不去炒什么破股票了。”

    度星柔一脸解气的样子,说,“就是,让你老老实实等一个月,你却偏偏自作主张,活该。”

    余弦辩解道,“我是错了,可我不是自作主张啊,要不是龙木天那混蛋骗我,我也不会去炒什么股票。”

    “龙木天?他是谁,怎么没听你提过?”度星柔心里紧了一下,怎么又出来一个人?难道除了自己,克里又派了别人?这可是违反制度的事。

    余弦正满肚子郁闷没处发泄,度星柔这么一问,他马上原原本本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按他的想法,把自己的痛苦讲出来,就会多一个人分担,痛苦会减半。可他忘了。这句话适合的是二个非常亲密的朋友之间。可他和余弦却只是普通朋友。度星柔现在的想法是:小子,把你的痛苦讲出来,让本姑娘高兴高兴。

    余弦把十年前,如何遇到龙木天,龙木天又如何如何说的,都说了出来。度星柔听完,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这就是个骗子。”

    “骗子?不会吧?那他怎么会知道我背上有二颗痣的?不但知道,连位置和大小都说得分毫不差。”

    度星柔一笑,心里想了想,反正早晚余弦得知道她的来历,就把镜子拿了出来,放到了余弦面前。

    “你拿把镜子做什么?我不用照都知道我很帅。”

    度星柔呸了一声,说,“都这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你好好看看这面镜子。”

    余弦闻言,拿起镜子仔细看了看,这一看,倒真看出点端倪。这镜子举在面前,竟然照不出他的面貌,连他背后的东西,一样也没有。整个镜面灰蒙蒙的,布满了一个个细如盐粒的棱形颗粒,每个颗粒单独看去,都散发着深邃的白光,但所有的颗粒聚合在一起,那光却不知为什么透不出来,反而看上去灰蒙蒙的。

    余弦不知道,其实并不是光透不出来,而是同一平面上的颗料太多,颗料之间发出的光互相碰撞、折射、变化,最后形成的光层亮度极高,已超过人眼的承受度,所有看上去反得暗了。大音稀声,大相无形,大巧若拙,都是一样的道理。

    “这上面是什么东西?”余弦伸出手指轻轻触摸,一股冷艳的气息,迅速传入指尖,“这些小颗粒,莫非就是钻石?”他曾经在电视上看到一档科学研究节目,研究人员在一个平面上放置了一百多颗小钻石,确实产生了光屏蔽。

    度星柔点头,“你猜对了,这就是钻石。”

    钻石恒久远,一颗永留传。余弦颤抖地问,“这、这是送给我的?”心里马上开始盘算起来,镜子上的钻石虽小,但也是钻子,不是石子儿,蚊子再小也是肉,况且数量这么多,这要全卖了,肯定也值不少钱。

    度星柔一笑,道,“你说什么胡话呢?想得倒美。”她拉了张椅子,坐到余弦面前,左右看看,快到中午了,办公室里就她们二个人,这才慢慢说道,“让你看这个镜子,我是要告诉你,这个镜子不是地球上的产物。”

    “呃?”

    “我也不是地球上的人。”度星柔继续说。

    “呃?”

    余弦呆怔的反应让度星柔很不满,这么惊天动地的消息,怎么也应该一跳三尺才对。她哪里知道,余弦不是不想跳,而是已经被这消息震得两腿发软了。

    一不做二不休,度星柔索性把她这何来地球,以及来地球的目的,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了余弦。

    度星柔说完,看赂余弦,余弦瞪着眼,张着大嘴,全身上下一动不动,整个就象一个泥塑木胎。

    度星柔没有惊动他,她知道,这个消息太过骇人,以余弦的智力,要接受最少得一个小时,她转身走开,给余弦一个适应的时间和空间。

    她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局。整整过了六个小时,临下班的时候,余弦才小心翼翼地凑了过去,低声对她说,“晚上下班,我请你吃饭吧。”

    “这在你们这里,应该叫约会吧,好啊。”度星柔答应道,心里莫名其妙地一动。

    红到底火锅城是市里一家中档餐饮店,人气很旺,位于主城区,离他们单位不远,大约二站路。以余弦的经济基础,能在这里请客,足见诚意。

    正是晚上吃饭的时间,火锅城大厅里人声鼎沸。二楼拐角一个包间里,余弦和度星柔相对而坐,房门一开,立刻把大厅的嘈杂之声关在门外,屋子里静了下来,偌大的房间内,只有他们二个人,气氛一时显得有些怪异。

    度星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就听到余弦用满是敬畏的语气问,“你、你是制片人吧?”

    度星柔没忍住,噗呲一下,一口茶水结结实实喷了余弦一脸,“制片人?什么制片人?”

    茶水从余弦脸上流过,余弦都没擦一下,恭敬地说,“你啊,你就是制片人啊。”

    度星柔扔给他一条毛巾,说,“这都哪跟哪儿啊?敢情我上午给你说的话,都白说了。”

    余弦小心翼翼地擦擦脸,说,“没白说啊,我想了一下午,这么丰富的想象力,这么卓越的口才,这么具有煽动力的表演,这样一掷千金的气势。除了制片人,还能是谁?”

    这回,轮到度星柔目瞪口呆了,眼前这家伙,脑子里到底都是些什么,不会除了水还是水吧。

    余弦看到度星柔的表情,越发认定自己的猜测是对的,更加兴奋起来。

    他接着说,“其实自从你一出现,我就感觉到不对,接触越多,越加深了我的疑惑,但只到今天上午你说了这一番话,我才最终推断出你的真实身份。”

    度星柔哭笑不得,说,“大叔,你不去当侦探,真白瞎了你这脑子。那你就详细说说,你是怎么一步一步,发现我真实身份的。”

    这时,门开了,一个人影闪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