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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喜喜从手袋里拿出存折,在胡广弘面前扬了一下,“你说,我会给你吗?”她凑近他,唇边绽开一个微笑:“做梦。”
“你?”胡广弘气急败坏,“你已经不是胡家人,有什么资格回来争家产?”
胡喜喜伸手弹弹裙子上的灰尘,语气慵懒地说:“不,你错了,我是不是胡家人,是爷爷说了算的,至于你是不是胡家的人,这还是未知之数,假若爷爷一个声明,和你脱离父子关系,你说,你还是不是胡家的人呢?还能不能继承爷爷名下的财产呢?”
“哼,他不会,我是他的儿子,便一辈子都是他的儿子,你问问他,舍得和我脱离父子关系吗?”胡广弘冷笑一声道,细小的眼睛眯成只剩下一条缝,冷冷地盯着胡喜喜。
“你不要着急,这些钱等会我会去取出来,然后盘下锦华街65号店,送给傻大傻二,听说他们一直想开一家红木工艺品店,你应该知道,他们的手艺有多出色。”胡喜喜把存折放回手袋里,微微笑着说道,傻大傻二虽然是弱智儿,但所幸祖上的木工手艺出色,在临街摆档还是勉强可以糊口,只是如此出色的工艺品,若是不推广开去,实在可惜,所以胡喜喜决定把那店盘下来,送给傻大傻二,一是让两人有出头的日子,二算是报答了当日葬欢欢之恩。
“你说什么?你敢?”胡广弘顿时横眉竖眼,“你妈妈是怎么教你的?把你教得是非不分,半点亲情不念。”
“闭嘴,别让我从你嘴里听到半句侮辱我妈妈的话。”胡喜喜顿时冷下脸来,“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你是我什么人?”
“生为你的女儿,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耻辱!”胡喜喜冷厉地说,“我妈妈临死前,说了一句话让我记住到现在,她说,这辈子最大的不幸,就是嫁给了你。你害了我妈妈一辈子,现在有什么资格来花她女儿的钱?”
“什么?碧雅死了?”胡广弘震惊,忽地起来抓紧铁杆,眼珠突出,“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死的?”
胡喜喜站起身来,冷冷地说:“都和你无关了,早在十五年前,我与欢欢跪在门口,求你回心转意,而你弃置不管的时候,你和我们再无任何关系。”
“阿喜,你妈妈果真如此怨恨我?”胡广弘迟疑了一下,声音微颤地问道。
“不是怨恨,而是厌恶,她怨恨的是自己,怎么会有眼无珠嫁给你这样一个男人,她是多么好的一个女人啊,谁娶得她本该是幸福一辈子的,但你不知足,害了她,也害了欢欢。胡广弘,你带着你的儿子过一辈子去吧!”胡喜喜胸间有一股委屈,有一股气,像是积压了千年,马上要爆发般,但她习惯了压抑,压抑,控制情绪是她的强项,只是如今多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
“阿喜,求你把钱还给你小妈,那店面你大弟志在必得,否则依他的脾气,不知道闹出些什么事情来,你奶奶年纪也大了,不堪折磨啊。”胡广弘口气软了下来,细想之下,确实是他对不住她们母女三人,但欢欢与碧雅的死和儿子无关啊,何必要他来做替罪羊呢?于是打出了这张亲情牌,希望能溶解胡喜喜的冰冷。
“我没有小妈,也不认识什么大弟,对了,阿兴我带走了,他会跟我一起回广市,你们今日如何对他,我都劝他全部忘记,日后他飞黄腾达,顾念你们的父子母子之情,接济你们一番,我是不反对,但前提是他能原谅你们。”胡喜喜幸灾乐祸地说道。
“带走也好,他八字不好,刑克父母,走也是好事。”胡广弘隐隐意识到胡喜喜确实混出头了,但他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的,一个弱女子,无权无势,在吃人的社会如何能熬出头?但瞧见她如今的气势和言谈,他知道她再不是被他皮鞋踩住的顽童,不是被他弃置不管的可怜女孩。
他不愿意相信,一个女儿会有什么出头天,无子才被人家笑话,他有儿子,有儿子!
胡喜喜转身出去了,脸上没有半点胜利的表情,她最亲的人伤害了她,她即便杀了他,也不会有半点喜悦。她心里反反复复有一句话:妈妈,欢欢,我无法为你们报仇,尽管他万恶,尽管他冷血,我还是狠不下手弄垮他。
是的,要他身败名裂,实在是轻易而举的事情,但她做不出来,她可以对敌人狠毒一万倍,但顾念那一分血肉情,她还是犹豫了。不需要报仇,你过得好已经是对他们最大的报复,不必浪费精神去报仇。她一个劲对自己说。
出了派出所,上了车开出去,车子疯狂地在郊野路上奔驰,泪水疯狂地流出来,尽管她不承认,她还是很在意的,在意那生他的男人,为何连一点爱意都没有给过她,为何连一句怜惜都没有?甚至知道了妈妈的死讯,他依旧没有为自己所作所为有一句悔言。他惦记的,始终是他那没出息的儿子,他要店面,要给他儿子一个店面,丢弃了尊严恳求她把钱还给他。为了他的儿子,他可以锒铛入狱,可以低声下气,可以不要自尊,同时亲骨血,为何相差如此大,她可是在他拳头下长大的啊!
而她能用什么理由去说服自己淡然看待?
后面一辆讴歌追了上来,拼命地摁喇叭示意她靠边,她从倒后镜看去,是陈天云,他紧张地追着她让她停车。她抹了一把眼泪,不能让他瞧见自己此刻这模样,脚下踩油门,车子飞般在郊野公路上飞驰,然而这破奥迪无论如何飞不过讴歌,陈天云追上他,落下车窗,对着她大喊:“停下,胡喜喜停下!”
胡喜喜充耳不闻,只想着不让他看到自己软弱的模样,死也不愿意停下,仗着自己的车技和对地势的熟悉,一路飞驰着。
陈天云心急如焚,方才他听湾湾说胡喜喜一个人去见胡广弘,他知道她心中的死穴,虽然口里是说不在乎他了,但没有一个子女会真的恨自己的父母亲,她的恨是用来掩饰心中的软弱。怕她出事,所以便驱车前去了,找了好久,问了几个人才找到派出所,刚到门口,便看见一辆奥迪开车来,疯狂地在马路上飞驰,他一惊之下连忙跟上,但她的车速快得惊人,好几次差点和迎头而来的大卡车撞上了,看得他心惊胆颤,又怒火冲天,如此任性的行为,不像她会做的。
奥迪车没油了,停在路边,胡喜喜定定地坐在司机位上,一动不动。陈天云跳下车,拍着她的车门,生气地喊:“开门,下来,下来。”
胡喜喜把车门打开,陈天云一下子把她拉出来,她踉跄了一下,怔怔地看着他怒气腾腾的脸,陈天云抓住她的手,“你疯了,不要命了,开这么快,你知不知道刚才差点撞上那辆泥头车?你是不是武侠片看多了,以为自己无所不敌?”
胡喜喜傻傻地任由他骂,这一路飞车,她已经平静了许多,让人家担心,总是一件不好的事情,于是她道歉了:“对不起!”
陈天云忽地把她拥入怀中,力度之大让胡喜喜为之震惊,他微颤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可知道我多担心吗?那泥头车迎面而来的时候,可知道我多害怕吗?”
那淡淡的男性馨香若有若无地传入鼻中,强壮的手臂紧紧揽着她的腰身,他呼吸声就在耳边响起,胡喜喜整个人愣住了,任由他抱着不懂得做任何反应,大脑一片空白,这是什么状况?
两人就在这风尘滚滚的山野路边相拥,谁也不愿意首先放开,陈天云慢慢冷静下来,他已经踏出了这一步,而这一步是他原先也没想过的,心中百折千回,苦涩与甜蜜萦绕心间,理智点,他该放开她,但情感却一再阻挠,无法解释拥着她的时候,那种充实感。
胡喜喜和他的心情是一样的,她不是那种喜欢就一定要得到的强势女人,他知道陈天云是好人,但已经有人捷足先登,加上两人还是深深相爱,他如今只是一时迷惑,毕竟外界的人都说她是一个传奇,他估计就是对这个传奇起了好奇之心,男人,有时候都是感性的动物。
直到电话响起,陈天云才慢慢地放开她,是古乐打来的,说镇政府的人已经在雅座了,问他们什么时候回来。陈天云对着电话说:“马上到。”然后看了看奥迪车又说:“胡董的车在半山没油停下了,让人加一罐汽油过来吧。”
看着陈天云挂了电话,胡喜喜说:“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等。”
“不用了,车子上好锁放在这里吧,一会潘书记让人过来开。”陈天云恢复了一副冷漠的面容,为她打开车门,自己径直走到另一边上了车。
胡喜喜把奥迪的车钥匙拿出来,摁下防盗锁,然后上了讴歌,一系列动作都没有看陈天云一眼,怕看到他冷漠的神情冷漠的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