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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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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承影又急又烦,“连续什么?吞吞吐吐!”

    要不是看他一把年纪,墨承影非得给他一脚解气。

    医首磕头:“连续操劳。”

    “废话连篇!”

    “房事当节制。”

    医首很想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墨承影:“……”罪魁祸首竟是我自己。

    躺在床上刚刚醒来的沈雁归,听到医首的话,缓缓扯起被子,盖了半张脸。

    医首几乎要将脸贴在地面,“老朽猜测,王妃许是有撕裂伤,是否需要配药……”

    沈雁归少时的梦想是三拳打死一头牛,没想到长大了会因为这种事晕倒。

    丢人丢大发了。

    她拖了被子,将整张脸盖住。

    摄政王唇角一弯,“去吧。”

    众人出去,开药的开药、备膳的备膳。

    汤药熬好,墨承影亲自接过去,他拿着勺子,舀了一勺,吹着,然后放在沈雁归嘴边。

    “我试了,不烫,喝吧。”

    药这么喝,是要苦死自己吗?

    沈雁归嘴角扯了扯,“……”

    她默默伸手,将墨承影手里的药碗拿过去,呼一口气吹着,然后仰头,将汤药干了。

    然后将碗又塞回墨承影手里。

    墨承影看着勺子里的汤药,和空空如也的碗,确实没想到她喝药可以这么快。

    沈雁归想了想,张嘴将勺子里的汤药也给喝了。

    “喝、完了。”

    她伸手推着他的手,将勺子放到碗里。

    墨承影:“……”

    沈雁归有些拿不准:总不会喝药太快,也能惹他不高兴吧?

    她努力扯起嘴角,绽放一个笑脸。

    绿萼进门,“王爷,柳氏受刑以后,想要请大夫。”

    墨承影:“柳氏?”

    绿萼回道:“回禀王爷,是永州知府家的。”

    糟糕!

    差点忘了,自己今日为了立威,擅自做主罚了他的美妾。

    沈雁归掀了被子下床,“王爷恕罪,妾身不是故意……”

    “身子不舒服下床做什么?”墨承影将碗塞到绿萼手里,双手将沈雁归扶回床,“不是同你说过,不要自称妾身吗?”

    沈雁归支支吾吾:“我……她……”

    墨承影记得柳青青,前世里那一张嘴便十分不饶人,常常唆使旁人欺负卿卿,还惯会巴结太后。

    这种心术不正的东西,留在府上也是祸患。

    他语气轻若飞羽,“拔了舌头,送回永州。”

    沈雁归平白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咳咳。”

    墨承影紧张道:“怎么了?可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沈雁归连连摇头。

    墨承影便反应过来,在她面前直接说处罚,倒是太血腥了。

    “卿卿莫怕,与你无关。”

    他不愿叫沈雁归以为柳青青受罚与她有关,落下心理负担。

    “她老子柳桧将来会靠巴结,从永州入京为官,到时候会处处与我作对。”

    将来?到时候?

    怎么听着那么像是欲加之罪?

    墨承影叫来破山,“永州知府柳桧贪墨败度,换了。”

    本朝对贪墨惩罚极其严苛,涉案千两便可处以极刑,他轻飘飘一句换了,意味着柳家很可能满门不保。

    柳家官运到头了。

    午膳过后,绿萼将医首那边新制的药膏拿来,又被墨承影接过去。

    “我帮你上药。”

    这这这、这哪里是能假别人手的?

    “我、自己来。”

    沈雁归面色如晚霞铺空,火烧火燎。

    “这些日子,你哪里我没有碰过?这会子倒同我害羞了?”

    墨承影净了手,擦干,两指并拢抠了药膏,嘴上嘟囔道:“你从前胆子很大,而今却这般胆小。”

    胆子再大,那也不能接受别人给自己上药啊。

    沈雁归现下什么也听不到,只觉得无比羞耻,她双手捂住,整个脑袋仿佛被放进灶堂里烧着。

    “你别看。”

    “不看怎么给伤口抹药?”

    她坚定摇头。

    墨承影叹了口气,“大婚至今没有分开,几个时辰的功夫没见,倒是连看都不能看了?”

    “不一样。”

    沈雁归想死,叫他看着伤口抹药,还不如一刀杀了自己痛快些。

    墨承影拗不过她,“好,听你的,我不看。”

    沈雁归满以为他会放弃上药。

    结果他跟只猫儿似的,趴到她身上,分腿,手去寻她伤口。

    “我这手是握兵器的,没个轻重,你莫要乱动,不然伤口会疼。”

    指腹的薄茧按揉着伤口,以及没有伤口的黏膜。

    他的手指纤长,涂药很细致,完全没有一个军中糙汉的马虎。

    药膏里头大抵放了薄荷,覆在伤口上,清清凉凉,很舒服。

    偶尔有清泉流过,他便亲她一下。

    像是故意,手指往更深处。

    沈雁归这下连捂也不能,羞臊哀求:“别继续往里了。”

    “大夫说了,有伤的地方都得要抹药。”

    墨承影看着她,“不过两指,与我相差甚远,何以经受不住?”

    这是能比较、能说的吗?

    沈雁归脸红得能随时滴出血来,她干脆闭上眼。

    窘迫叫她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墨承影忍不住挑逗道:“卿卿,若我现在想要怎么办?”

    王妃的一大作用,不就是满足王爷的需要么?

    沈雁归双手搂住他的脖子算作回应。

    墨承影忽而蹙起眉头,似乎有些不满。

    沈雁归感觉到气氛不对,她揣测应该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才惹他生气,便忍着不适,屈起膝盖。

    “沈雁归。”

    自成亲至今,他从未这般连名带姓叫自己名字。

    沈雁归睁开眼睛看着他,主动亲了他一下,怯怯道:

    “王爷……”

    墨承影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严肃道:“看着我。”

    沈雁归在他漆黑的眸中,看见清晰的自己。

    墨承影瞧着她可怜的模样,终究不忍,柔声道:“卿卿,谁教你的逆来顺受?”

    沈雁归回以沉默。

    “你可以说不,只要是你不愿意的事情,都可以拒绝。”他将她碎发撩开,亲了亲她的眼睛,“我不想让你委屈自己。”

    “拒绝?”

    自入了这京城,现实一次次逼着她弯腰下跪,沈雁归早已经逆来顺受惯了,没想到有一天还会有人允许自己拒绝。

    她放下腿,收回手。

    “我不想。”

    “学以致用是吗?”

    “王爷刚刚说的,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我是例外!”

    沈雁归侧身扯了被子,想要将自己盖住,可是被子盖过来前,墨承影半个身子躲了进来。

    “想跑?”

    他拆了她的衣,亲吻着。

    突如其来的力度,让她没能忍住出了声,又连忙咬住被子。

    “王爷。”

    墨承影的声音闷闷传出来,“夫君。”

    “夫君,饶了我吧。”

    绿萼穿过层层帘幕进来,“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