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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大总裁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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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事情很沉重但又是必须要面对的,比如桐一月养父母的事。

    让她有点意外的是,翁析匀回答很干脆,确实他查到了,不过他却没有说。现在她问起,他才给了答案。

    桐一月的养父母,死得很冤枉,其实凶手当时是想要桐民翰的命,但是消息有误,误以为桐民翰就在车上,因此那辆车被撞翻了,桐一月的养父母死亡。

    真相很残酷,所以翁析匀即使查到了也还是没有告诉桐一月。

    桐一月是个善良的女人,爱憎分明,她如果知道养父母是因她父亲而死,她会更难受的。

    可现在她还是知道了,内心的悲愤歉疚更加深重。

    翁析匀还说,那个肇事司机,也就是凶手,已经抓到,准备交给警察,不久之后会被判刑的。

    但遗憾的是,还没查到是谁指使了这个人。如果查到就能知道当年谁是幕后那只黑手。

    翁析匀这些年寻找到的线索不少,可偏偏每次只要是涉及到更深一层的东西,线索就会断。

    反正翁析匀和桐一月都做好了长久的打算,要查清楚这桩惨案,只怕是要花半辈子的时间。

    桐一月现在情绪不佳,还在想着养父母的事,但工作还是要继续的。

    翁冕在知道桐一月是这里的领班时,他没多说其他,而桐一月也没去探究为何在翁霁凡之后,翁冕又出现在了这里,真的只是巧合吗?

    翁冕觉得这样也挺有趣的,至少他认为桐一月现在都还不知道这间酒店的大老板是谁。

    龙庭集团会议室。

    今天的会议,似乎气氛不是很理想,本来开始挺和谐的,但是随着讨论问题的深入,这在座的高管们,股东们,就逐渐形成了两派。

    就像是古时候朝堂上的大臣们,一派主战,一派主和。

    翁静楼今天格外地意气风发,精神不错,说起话来貌似头头是道的,并且还有几个人是支持他的激进。

    “翁析匀,最近公司的事你管得不多,所以你懒散了,这我可以理解,但你的脑子没废吧?收购沃特伦酒店,对公司是利大于弊,你干嘛还畏畏缩缩的不同意?”

    这翁静楼说话是越发不客气,当着大家的面,越说越起劲。

    以他为首的几个人,时不时还附和几句,意思就是支持他所提出的收购沃特伦酒店的议案。

    但无论这帮人怎么吹得天花乱坠,翁析匀坐在首席上方,气定神闲的,就像是在看着接个小丑的表演。

    等翁静楼说得差不多了,翁析匀才有了一点表情。

    沉静的俊脸上,薄唇紧紧抿着,眉宇间一片深凝。

    “沃特伦酒店虽然是五星级的,可是它这几年的业绩并不乐观。最重要的是,内部各种硬件以及设施,大部分都无法令人满意。我本人不想去质疑它当初是怎么被评上五星级酒店的,但是,这样一个名不副实的酒店,如果真收购了,可以预见,要等它为公司盈利,起码是五年以后。这种鸡肋,拿来何用?”

    翁析匀浑厚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带着一贯的上位者的威严,分析得有理有据的,可某些人听了就特别的不舒服。

    “哈哈?五年?开什么玩笑,我刚拿出来的评估报告上写得清清楚楚,只需要两年,两年!”翁静楼还特意加重了语气。

    翁析匀那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地敲着,一下一下的,如同敲在人心上。他的目光如炬,在场的每一个人是什么表情,他全都心里有数。

    “对啊,评估报告就是两年,哪来的五年,翁总,是不是您所收集的资料有误?”

    这说话的是外姓股东,旁边坐的是翁析匀的三姑妈,闻言也是冷笑:“连这都会搞错,真是能耐啊。”

    言下之意是在讽刺翁析匀无能。

    翁析匀却不慌不忙地说:“在座的有几个是住过这间酒店的?除了翁静楼之外。”

    说也奇怪,这么一问,居然没人答话,因为,除了翁静楼,其他人都没去住过这间酒店。

    沃特伦酒店不在本市,而是在京城!

    翁析匀早就料到是这样,不由得冷冷地勾唇:“我在那里住过三天。先前我说过了,这间酒店的内部硬件设施大部分不会令人满意,那是很勉强的说法,实际上如果按照我们公司的标准和要求,应该说,它很差劲。”

    “房间里,所用的墙纸,标榜的是德国最好的品牌,号称是与迪拜最壕酒店所用的墙纸是一样的。结果呢?我都不用拿他们的墙纸去检测,我自己就能分辨出,他们的墙纸是山寨货,不出两年,绝对会掉粉!”

    翁析匀的语气越发地岑冷了:“别的先不说,光是这墙纸,如果收购,之后全部换掉,要花去多少资金?公司的酒店,每一个房间的墙纸都是全世界最好的品牌,假如收购后不换,那不是在砸公司的招牌?还五星级酒店?够格吗?”

    翁静楼此刻已经很安静了,这里又不热,可他额头竟还在冒汗,只因为,他真不知道翁析匀对那沃特伦酒店会这般熟悉。

    但翁析匀所说的还没结束,他今天开会就是要让某些人知道,想糊弄他,做梦!

    “换就换,墙纸而已,虽然加大了资金量,可是也不至于像你所说的需要五年才能盈利。”不知谁插了这么一句。

    翁析匀一记眼刀就甩过去,如实质的利剑刺在那人身上……

    “当然不止墙纸了。据我所知,沃特伦酒店里的健身房,所采购的器材全都是二手货,经常会出问题,还曾经有致人伤残的劣迹。怎么这些却没有在预案资料中出现?”

    面对这群人,翁析匀怎能不累?一个个,常年只知道坐享其成的,越来越不想用脑子,反正有他带领,他会为公司为股东们挣钱盈利,所以有些人变得有勇无谋了。

    主张收购的那几个人,全都不说话了,只有反对收购的人,还在窃窃私语,对翁析匀露出赞赏之色,越发佩服他的精明。

    翁析匀蹭地站起来,环视众人,最后说了一通:“还有一件事,你们可能也不知道,因为这份收购提案中没有。那就是……通过权威的空气质检,所得出的结果……直到现在,在它开张后的第三年,它的大部分客房,空气中所含的甲醛,超标8倍。这是半个月之前才检测的。”

    一众人全都傻眼了,不管是支不支持收购的,都惊呆。

    翁析匀见自己所说的话达到效果,淡漠地宣布:“我只说这一次,关于沃特伦酒店收购一案,绝对不会被通过。散会!”

    随着最后那话音落下,他转身,高大的身躯似青松挺拔,散发着清冷孤绝的气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会议室。

    直到他关上门,这空间里那冷滞的气氛才消除了,所有人才松了口气。

    没办法,翁析匀气场太强了,尤其是他严肃的时候,心理脆弱一点的人都会产生一种仰视的念头。

    很快,会议室里就只剩下翁静楼和他妹妹了,也就是翁析匀的三姑妈翁玉芳。

    翁冕一直都像个隐形人似的,从开头听到现在,然后平静地离开。

    翁静楼气得快吐血了,翁玉芳却在数落他。

    “你怎么搞的?不是说很有把握吗?可我看你对沃特伦酒店的了解,还不如翁析匀!”

    “我怎么知道会这样?一定是翁析匀早就准备对付我,所以才捏造了那些,好让股东们来反对我!”

    翁玉芳很不给面子地说:“得了吧你,如果是这样,你刚才怎么不说?我现在真要怀疑那沃特伦酒店的幕后老板是不是你啊?你是想中饱私囊吧?”

    “怎么说话呢!”翁静楼怒不可遏。

    翁玉芳懒得理他,冷哼一声:“这么激动做什么,我只是提醒你,如果你真是打的那种歪主意,那你可要小心了,如果被老爷子知道,你说不定连副总裁都别想当了。”

    “……”

    这豪门大家族中,内部斗争总是会充满了尔虞我诈,自家人随时都要防着自家人。

    如果不是翁析匀早就去详细考察过那间酒店,只看翁静楼今天提出的议案资料,糊涂一点的就会相信这酒店真是值得收购的。

    但翁析匀向来算无遗漏,用自己获得的真实资料无情地粉碎了翁静楼的如意算盘。

    道理很简单。沃特伦酒店本身就够不上五星级,评上都是因为暗中有猫腻。要说经济价值的话,比如只有一亿,可翁静楼的议案上收购价是三亿,如此虚高,多出来的两亿出哪里了?当然是会被吞掉啦。

    但正是因为翁析匀这样的精明,一丝不苟,雷厉风行,才会更惹得翁静楼抓狂。

    不但上不了位,还不能随心所欲地捞油水,翁静楼就算再怎么能忍,也是有限度的。

    看着公司这么大一块肥肉,翁静楼却无法吞下去一口,他这心啊,又痛又急,最终控制不住心头的贪婪与邪念,他决定铤而走险!

    翁静楼回到办公室就打了一个电话。

    那号码,是很多年前的了,自从翁析匀的父亲死后,翁静楼就没打过那电话。

    可现在……

    “好,就依你所说,一千万成交。但是你必须保证,让他死得像是自然死亡一样。”

    电话那端的人信誓旦旦地说:“放心好了,我会做得像上次一样的,你等着看吧,很快,你那个总裁侄子就会到下边跟他老爸团聚了。”

    这话听起来有点异常,但可以肯定的是,翁析匀有危险了。

    五星级酒店里的休闲娱乐配套设施是除了客房质量之外,很重要的一个衡量酒店品质的标志。

    在凯黛尔凡酒店里工作的员工,除了福利好,还有一点是很幸福的。

    从服务员到高层管理人员,根据工种和职务的不同,都可以在酒店的健身房里拿到折扣各异的健身卡。

    桐一月是领班,年卡的折扣是五折。这已经是很划算了,如果是像陶贝羽那种总经理级别的,折扣是……一折。

    桐一月每天都会在酒店规定的休息时间里抽40分钟出来去健身房锻炼锻炼。

    她以前在英国生活那几年都是坚持锻炼的,回来之后到是有点日子没坚持,现在重新拾起来,坚持每天健身,这身材啊,越发地好。

    自身会发光的女人走到哪里都很难不受人注意的。桐一月很低调,可也难免会遇到些桃花,每次去健身都会遇到有男士搭讪的。

    此刻,她正在跑步机上,旁边一个穿黑色背心的年轻男子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问她是不是住在这酒店的。

    桐一月没说自己就是酒店领班,只说没住这里。

    那年轻男子见她回答,以为有戏,又继续东拉西扯的。其实桐一月只是出于一种礼貌才会答了一句的。

    角落里,翁霁凡还在瞅着这边,那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也不知在想什么。

    这时候,突然有个教练走过去跟桐一月说话,随后她往前边门口处望了望。

    原来是有人找她。

    桐一月看见那个几年不见的身影,那熟悉的面孔,可不正是周璐清么?

    周璐清站在外边,透过玻璃门,在向桐一月招手。

    桐一月从跑步机上下来了,用毛巾擦擦脸上的细汗,眼里露出一丝迟疑……要不要过去呢?

    周璐清来找,肯定没啥好事,这个女人每次出现都只会令人反感、讨厌。

    可是,桐一月前几天知道了养父母被害死是因为当时有人想杀她父亲,养父母是被无辜连累的。有了这一层原因之后,桐一月内心对养父母的歉疚之情更深了。

    而这种时候周璐清出现,桐一月本可以不搭理,但她只要一想到养父母的死因,想到养父母就只有周璐清这一个女儿……

    罢了罢了,就见见,看看周璐清这回又想干什么。

    几年了,周璐清变得比以前更瘦一点,青春不再,眼角的皱纹都明显了,还有一圈眼袋。

    周璐清显得很憔悴,看样子,生活得并不如意。

    果然是如桐一月所料,周璐清又是来提要求的。这些年她比较消停,没敢去打扰桐一月,因为害怕惹怒了翁析匀,但她也是因从警察那里得知父母的死因竟是那么无辜,她就坐不住了,她觉得必须找桐一月。

    桐一月找的这一处谈话的地方,周围都没有,周璐清也知道不能高声喧哗,她把声音压得很低,恨恨地说:“桐一月,做人不能这么没良心吧?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我爸妈死得多不值,你老爸连累了我爸妈,难道你不该补偿和赎罪?”

    桐一月冷静地看着周璐清,淡淡地说:“你想怎样?”

    “我这次不要你给钱,量你也不会愿意拿出来的。”

    听周璐清这么说,桐一月不禁越发奇怪,这个女人到底什么意思?

    周璐清警惕地四下张望,确定没看到有其他人在,她才神神秘秘地说:“我这几年跟朋友一起合伙开了个公司,但是现在很不景气,只有你才能帮我,翁析匀有的是钱,龙庭集团也是经常收购一些有潜力的公司……”

    “呵呵……只要你在翁析匀耳边吹吹风,让他把我那个小公司给收购了,就算你帮了我大忙,我以后再也不会烦你,怎么样?”周璐清这势在必得的样子,真是够贱的。

    桐一月才没那么傻,不用细问都能猜到那所谓的公司一定是很垃圾的,可周璐清还想要靠这个发财,幻想着翁析匀能当个冤大头,白白送钱给她花。

    如果是一家有实力有潜力的公司,那也就算了,但周璐清说的这个,简直就是垃圾中的垃圾。

    “周璐清,你的来意我知道了,可涉及到原则问题,我帮不了你。一码事归一码事,养父母对我的恩情,还有他们的枉死,确实我很内疚,但这不代表翁析匀就要被你利用。难道你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你想要坑他,可能吗?”

    桐一月真搞不懂周璐清到现在都还是脑子不清醒的,成天白日做梦呢。

    “你走吧,我要上班了。”桐一月不等周璐清回答,转身就走。

    能出来见周璐清已是看在养父母的情份上,但既然周璐清死性不改还异想天开,桐一月连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桐一月,你这么狠,你会有报应的!”周璐清冲着桐一月的背影怒吼,眼里尽是歹毒。

    就在桐一月前脚刚走,周璐清身后就出现了翁霁凡的身影。

    周璐清一回头看着这个陌生的男人,不由得心声疑惑,下意识地问:“你谁啊?站我身后多久了?”

    “没多久,但是也够了。”

    “你什么意思?”周璐清心想,不会是刚才她和桐一月说的话被这个男人听见了?

    翁霁凡竟然很干脆地说:“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其实,我觉得,桐一月不愿帮你,真是有点忘恩负义呢,不过,我到是有这个能力可以帮帮你的公司。”

    “你?”周璐清惊讶,这才仔细打量这个男人的穿戴。

    穿的工作服,但是周璐清却看到他的皮鞋和手腕上的表……可都是顶级名牌啊。

    周璐清的表情立刻就阴转晴,笑得无比灿烂:“说说看。”

    翁霁凡讥讽地瞄了瞄周璐清,伸出手,眼底藏着一丝奸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翁霁凡,我父亲是翁析匀的二叔。”

    周璐清差点惊叫出声,想不到自己运气这么好,刚才碰了一鼻子灰,转眼却遇到了翁家的少爷?

    所谓的一拍即合,有时不是因为真的有默契,而是各自都在算计着同样的东西,就像现在翁霁凡和周璐清。

    两人后来达成了什么样的合作,当然是保密的,可以肯定的是,准不是什么见得光的事。

    今天,翁析匀睡午觉睡过头了,平时是只睡一个小时,但现在睡了两小时,还是薛龙将他喊醒的。

    醒来之后还是有点困,感觉很疲倦。

    恰好倪霄打电话来,听到翁析匀在那边哈欠连连的,这可是以前没有的事。

    倪霄忍不住调侃他:“翁大少,你是不是昨晚太劳累了?你不会是霸占了桐一月一晚上吧?你那个聪明绝顶的儿子竟然没有打断你?”

    翁析匀没好气地说:“昨晚我一个人睡在别墅,你想象力太丰富了。”

    “哈哈,就算不是昨晚上,那也可能跟你最近耕耘得太勤有关系,估计是……肾虚。”

    “去你的,我身强力壮,怎么会肾虚。”

    “……哈哈,那可说不准。”

    翁析匀冷不丁冒出一句:“难怪你这嘴会招惹到陶贝羽揍你,真是欠揍。”

    “谁?你说谁?陶什么?那个打了我的女人?”倪霄一说起这个就激动。

    “是啊,她叫陶贝羽。”

    “好,我记住了,省得我再去问你家桐一月。”这男人的怨念啊。

    翁析匀挂了这通电话时,薛龙已经在候着了,提醒他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

    是时候去精神病院了,翁析匀约好了夏绮云的主治医生,了解一下最近她的病情进展,如果稳定,就会把夏绮云送回到她的老家去。

    精神病院这处地方临近郊区,环境清静,远离闹市,是个休养的好去处。

    夏绮云被送来这儿已经有半个月了,翁析匀来过两次,这是第三次。

    这是全市最大的一所精神病院,床位还挺紧张的。夏绮云被安排在三楼的一间病房,有专人看护守着。

    她被送来的当天就由三位权威的精神科医生确认,是精神失常了,还好送来得及时,否则继续恶化就更难治疗。

    翁析匀此刻正在主治医师庞院长的办公室里,脸色有几分沉重。

    “半个月都没有好转,一点起色都没有?”

    庞院长慈眉善目,闻言,叹息地摇头:“不是我们院方不尽力,而是这精神失常,不仅仅只是精神上的问题,其实最关键是心理。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翁先生你该明白我的意思。”

    翁析匀当然明白了,夏绮云不配合治疗,闹腾得很凶,只有他在的时候,她才会安静一点。

    真是棘手,翁析匀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夏绮云的父亲曾是翁析匀母亲的同事兼朋友,并一同参与了当时的修复小组。如今,只剩下夏绮云一个了,如果她就这样疯下去,翁析匀会感觉难以向母亲那死去的旧友交代。

    与院长谈过话,翁析匀去了夏绮云的病房。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目不斜视地经过翁析匀身边,去给夏绮云打针。

    夏绮云看见翁析匀在她眼前,她也就不闹,只是傻笑看着他。

    男护士为夏绮云打完针,一言不发的转身就走……

    这一切看起来没什么异常的,可是,就在这男护士往门口走,到了翁析匀背后时,霎那间,异变突起!

    男护士目露凶光,高举着一根针筒冲着翁析匀的后背猛地扎了下去!

    危险在顷刻间降临,那男护士犹如煞神般欲要逞凶!

    可是,他的对手是翁析匀。如果他是煞神,翁析匀此刻就是化身死神!

    翁析匀仿佛是背后长了眼睛,在那针筒刺到他衣服表面那千分之一秒的时间,他的身子已经向旁边闪开,几乎是同时,他左臂伸出将那男护士拽住,右手猛地掐住男护士的脖子,蹭蹭蹭连续几步将男护士逼到墙角!

    男护士惊恐中仍不忘完成任务,死死握住针筒,拼命都要扎进翁析匀肉里!

    翁析匀左臂晃动,凤眸中闪过一道骇人的精光,只是瞬间,男护士那握着针筒的手就被翁析匀往前一扭!

    “啊……”男护士一声惨叫,手腕处的骨头已经断裂,针头噗嗤一下钻进这男护士的肩膀……

    翁析匀赤红的眼眸里尽是嗜血的冷意,如魔神从幽冥而来,冷酷得令人胆寒!

    说时迟那时快。其实翁析匀刚才这一系列动作,全都是几秒之内完成的,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就跟拍电影似的。

    “想尝尝这针剂的效果吗?”说着,翁析匀那只手狠狠往下一按。

    男护士……哦不,应该说是杀手。

    杀手顿时狂暴了,因为知道那针剂是什么成份,打进身体里必死无疑!

    “不……”杀手疯狂的怒吼中,他顾不得自己腕骨断裂的痛,竟然在死神降临之前,使得这断裂的手腕挣脱了翁析匀的掌控。

    虽然那针剂没能扎进去,可是杀手腕骨处传来的痛却差点让他昏死。

    倒在地上,全身都在抽搐,一脸是汗,目光如同见鬼似的盯着翁析匀。

    “你……你怎么知道……”杀手痛得连说话都艰难了,可还是不甘心就此失败,想要问清楚。

    翁析匀居高临下看着这个人,冷漠的俊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想问我怎么知道你有问题?”

    杀手点点头,强撑着没晕过去,非听不可。

    “因为……你运气真不好,我刚才去过医生的办公室,医生很详细地跟我说过夏绮云每天该什么时候打针吃药。而根据我的记忆,在半小时之前她就该打过针,正常情况下,今天她不应该还要打针。”

    “还有,你手上的老茧出卖了你。那像是长期握枪才会有的茧子,而你只是个男护士,怎么会有?”

    杀手听到这番话,撞墙的心都有了,暗骂翁析匀太狡猾,恨自己这次太大意,不该选这个时间来,也不该不戴手套……

    “现在,让我看看你的口罩下,真面目是什么。”翁析匀弯腰,大手一扬,杀手脸上的口罩就掉了。

    这是一张陌生的面孔,此刻也因疼痛而表情扭曲,怨毒愤恨的眼神盯着翁析匀。

    杀手的任务失败了,翁析匀将这人交给了薛龙,针剂自己留下,拿去找倪霄鉴定一下是什么东西。

    今天这事儿,若是换做别人身上,兴许就是要丧命在这里了,就算不死,也得吓个半死。

    可翁析匀却那么轻描淡写的就化解,并且也没被吓到。

    表面上是轻松,但之所以能这么轻易躲开危险,那是因为翁析匀这些年不止一次遇到过被人暗杀的梗了。

    他也不是吃素的,除了警惕和防范,他的身手可以说是最让杀手们头痛的,现在已经没几个杀手愿意接这单生意了。

    今天这个是看在一千万的份上来冒险的……不是一千万人民币,而是美金。

    先前那些过程,夏绮云都看见了的,她不知是真傻了还是被吓傻,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翁析匀见她这副样子,心情也是挺复杂的。夏绮云的命真是坎坷,原以为换了心脏就能过上好日子了,可现在,她比以前更遭。

    翁析匀走过去将她扶起来,让她在床上躺下。

    夏绮云紧紧抓着他的手,不让他走,眼泪汪汪地说:“我没病,我没疯……让我出去。”

    她在这一刻的眼神是稍微清亮了一点,但仅仅是这一会儿而已。指不定哪个时候又犯病了。

    “过段时间会放你出去的。”

    “不……我要现在,现在出去……”

    “医生说你总是不听话,什么时候你能乖乖听医生的话了,我就会来接你。”

    翁析匀后边还有半句话没说完……是接夏绮云回去她的老家。

    “听医生的话?不……那么人都是疯子,他们会害我的!他们给我吃的都是毒药,他们想我死!”

    这种话,只会让翁析匀更加心情沉重。医生为她治疗,结果她还说这些,精神正常的人会这么说吗?

    又坐了一会儿,翁析匀走了,他还有事要处理,刚才那个杀手,被薛龙带去了秦虎那里,去看看都招了些什么。

    商场上的竞争在所难免,可是总有人会特别的恶毒,使出些罪恶的手段,甚至不惜要敌手的命。

    尤其是像翁析匀这种,身份地位越高,就越危险。总有人会觉得他挡道,会有人乐意见到他从这个世界消失。

    祸不单行。翁析匀今天遇到杀手了,他是不打算告诉桐一月的。

    而桐一月今天也是她最痛苦的日子……

    家里的卫生间,桐一月正站在窗户前,手里拿着手机,屏幕上出现她父亲桐民翰被绑在椅子上的画面。

    桐民翰脸上和身上都是伤,还有血,他被五花大绑,他旁边还有一个戴着面具的人手里拿着刀子,刀口上还有一点殷红的血。

    桐一月此刻已经肝肠寸断,快疯了,接到这即时视频通话,她的心都在颤抖,在滴血!

    “爸……你们不要伤害我爸爸……”

    桐一月没了发火的力气,现在这种情况,她即使愤怒到极点也不可以表现出来,否则父亲就完蛋了!

    屏幕中那个戴面具的人桀桀地冷笑:“你没有资格提要求,如果你不答应刚才我所说的事,我就会这样在你爸爸身上一刀一刀划下去,直到他的鲜血流光为止。”

    桐一月心里在狂吼:“畜生!魔鬼!”可她只能忍着,紧咬着唇,咬到破裂,都感觉不到痛,因为心更痛。

    听到戴面具的人说那些话,看着父亲身上的刀伤和鲜血,想想如果一个人被那样残忍地对待,如此令人发指的恶行,竟然会落在父亲头上?

    桐一月几乎崩溃,她不敢说“不”,就怕刀子会朝着父亲刺下去。

    可她更不想点头,因为地方所提出的要求,是她无法容忍的事。

    桐民翰在屏幕上凄惨地叫着桐一月的名字,然后,那戴面具的人手一抬,说了句:“我还会再联系你。”

    随后,视频中断。桐一月虚弱似的跌坐在地上,背脊已经被冷汗湿透,手机滑落了……她感觉心跳快要停止,连手机都拿不稳了。

    桐一月一闭上眼,眼前就是一片血肉模糊,仿佛看见父亲在刀口下无力挣扎。

    太残暴了,那个人究竟是谁!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多泯灭人性的牲口?

    桐一月靠着冰冷的墙壁,如同坠入深渊,看不见前方,也不知道要落向何处。

    命运总是这样,在你以为拔云见日了的时候,那只翻云覆雨的大手就会无声无息地出现,狠狠推你一把!

    但其实,这看似是突来的厄运,实际上潜藏着一点必然的因素。

    桐民翰长期在外东躲西藏的,就没安全过,他出事是迟早的结果,只是这次,有人还不想桐民翰死,而是另有目的。

    桐一月竟成了他们达到目的的跳板。

    卫生间的门外,宝宝在敲门,奶声奶气地问:“月月好了吗?我要嘘嘘啊……”

    先前桐一月进来接视频电话,宝宝以为她进来上厕所了。

    桐一月惨白的脸颊,红肿的眼眶,死寂的情绪,快爆炸的心痛……这所有的一切都在她打开门时,被藏了起来。

    宝宝仰着小脑袋,红着脸儿说:“我要嘘嘘,你不要偷看哦。”

    桐一月点点头,揉揉娃娃的头发,顺手把门带上了。

    桐一月坐在沙发上,身子还在发抖,灵魂深处的恐惧占据了她的心。

    害怕父亲会死……

    门铃响起,桐一月去开门,翁析匀高大的身躯一闪而进,嘴里还在说着:“还有菜吗,我还没吃晚饭。”

    桐一月怔怔地望着地板,居然走神了。

    翁析匀垂头凝视着她,蓦地伸出修长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疑惑地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桐一月愣了愣,随即摆摆手:“没什么,没事。”

    “还说没事?你眼睛都是红的。”翁析匀越发感觉不对劲,她的情绪反常。

    桐一月眼底一抹慌乱掠过,随口说到:“今天周璐清来酒店找过我……我刚才只是又想起了养父母的枉死,有点悲伤。”

    “真的只是这样?”翁析匀半信半疑地问。

    “嗯……”桐一月抬手擦擦眼角的泪痕,避开他的目光,进厨房去了。

    桐一月最终也没有将那视频通话的事告诉翁析匀,甚至都没提到自己的父亲。

    这就有点奇怪了,桐一月难道不是该希望翁析匀能在父亲性命危机时伸出援手吗?

    这出租屋地方小,却是挺温馨的。现在已经是晚上9点了,桐一月和宝宝早就吃过晚饭,而翁析匀刚来,只能一个人吃了。

    一荤一素一个汤,简单的家常口味,但能让翁析匀吃得津津有味的。

    这一幕实在是有点戏剧化。如果是拍成视频发去网上,那一定不会有人相信这是真的,一定会觉得是在作秀。

    堂堂大总裁,全民男神啊,竟然吃得这么“将就”?没有大餐,没有精致的菜肴,他吃的只是剩菜剩饭。

    旁边沙发上,宝宝在看动画片,时不时歪着脑袋瞅瞅翁析匀。

    宝宝自从被告知翁析匀是他老爸之后,那画风就变了。以前还曾想让这个帅到爆的男人当月月的男票,现在宝宝却成天担心翁析匀会霸占月月,抢走月月。

    父子俩真像是前世的欢喜冤家,宝宝只要见着翁析匀抱着桐一月,他一定会跑到两个大人中间去。

    翁析匀则有时会趁宝宝睡着了而把人给抱到旁边小床去,然后第二天宝宝醒了看见自己肚子睡着,又会爬到翁析匀和桐一月的中间,反正就是要把翁析匀给隔开,免得把麻麻抢走。

    桐一月一直在对着电视发呆,翁析匀叫她几声都没反应。

    翁析匀放下碗筷……实际是已经吃完。

    走过去坐在桐一月旁边,她这才回过神来。

    “啊?你吃好了?我去收拾。”

    翁析匀见她起身,他也跟着去了厨房。他从一进门开始就察觉出她的不对劲,但她却只说是因为见了周璐清而想起了枉死的养父母。

    可这样的说辞怎能让翁析匀相信?如果连这都看不出来的话,他岂不是太蠢?

    桐一月穿着围裙,低头洗碗,整个人依然是那种低落的状态。

    不是她不想装作快乐一点,但这一次,她做不到。她从那通视频通话之后,分分秒秒都在担心父亲,发自心底的恐惧,无法排解。

    翁析匀懒懒地靠在墙壁上,沉静的凤眸里墨色正浓,凝视着她的侧脸,轻声说:“我今天去医院看了夏绮云,她的情况不太好,没有好转,很抗拒治疗,所以目前还不能送她回去。以她的病情,放出去,是对其他人不负责,得等她的病情有起色了才行。”

    其实翁析匀可以不说今天去看了夏绮云,但是他又不想对桐一月隐瞒这件事,现在等于是在汇报自己的行踪。

    桐一月抬眸,心不在焉地望望他,点点头,嗯了一声,并没有多说什么。

    翁析匀微微眯起眸子,心头抽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没有提那个杀手的事。他不想让她担心。

    “今晚,我……”

    桐一月不等他说完便接话:“你回别墅去睡吧,这儿实在太窄了,你工作一天也累,回去好好休息。”

    翁析匀本来想说他可以睡沙发,可桐一月既然都这么说了,他也就将嘴里的话咽下去,只是,这双犀利的眼眸紧紧锁着她,像是要将她的心事都看穿。

    每个人都有秘密,翁析匀很明白这点,所以他没有追我桐一月。他只是觉得,她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那这样,我再坐一会儿,陪陪你和宝宝。”

    “不用了,你回去别墅就不早了,而且我明天要上早班,我也想早点睡觉。”

    “……”翁析匀感觉这话头接不下去了,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走出了厨房。

    他不是不关心,他其实很为难。既要给她空间,又得留意她的情绪是否异常。刚才想留下来陪陪她和孩子吧,可她好像不需要。

    或许睡一觉起来她就好了吧。

    翁析匀走了,可桐一月这一晚却是彻夜未眠。她在盼着那个戴面具的人再发来关于父亲的视频或者消息,但同时又害怕手机有动静,怕见到的是父亲满身鲜血……

    矛盾的煎熬,桐一月焦虑得思绪直到天快亮了才浅眠了一会儿。

    桐一月今天上班的时候感到特别的困,很疲倦,但还是得打起精神,撑过下午两点钟,才能稍事休息一下。

    桐一月坐在椅子上,不知不觉就眼皮沉重,最后靠在椅背就睡着了。

    可才刚不到20分钟,她的手机就在震动,陌生的来电。

    桐一月瞬间睡意全无,直觉可能跟父亲有关,赶紧地找个僻静的地方,接起了电话。

    果然,一接起来就听到电话那端传来父亲的惨叫,桐一月差点没当场晕过去。

    “爸爸……爸!”

    桐民翰那边听到她的声音,哭着喊了一句:“一月,别管我!”

    但是,这结果就是传来更加凄厉恐怖的嘶喊,可想而知桐民翰在受着怎样的罪。

    桐一月紧绷的神经近乎崩裂,却听到另一个声音说:“这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还是不肯合作,那你就等着给你老爸收尸!”

    “我……喂?喂?”桐一月对着手机怒嚎,可对方早就挂断了,她再打过去就提示无法接通。

    到底是什么样严重的事可以让桐一月在父亲的生命受到威胁时还没答应歹徒所说的合作。

    桐一月面朝着墙壁,额头贴在墙上,用这冷冰冰的墙来让自己的意识清醒一点。

    她脸上的痛苦那么浓,她的心早就飞去父亲那里了。脑子里很混乱,很难冷静下来思考。

    但就在这恐惧与迷茫中,桐一月的意识里抽离出一丝丝清明,蓦地想到……既然歹徒有所求,在没达到目的的时候,歹徒就应该不会杀死她父亲。

    也就是说,实际上她还有时间想办法的。

    如果歹徒还有其他的门路达到目的,又怎么会找上她?必定是无计可施了才会出此下策。

    也就是说,桐一月虽然被动,可是从某种角度来说,她也是占有主动权的。

    这么一想,桐一月的焦虑和恐慌,才能暂时缓和一点。但她必须要尽快想到解决的办法将父亲救出来,否则时间拖久了,可能歹徒真会撕票。

    桐一月就这样每天在煎熬和矛盾中度过,翁析匀在这段时间,只来看过她和孩子一次。因为,他又出差了。

    大总裁嘛,难免有时候要当空中飞人,远的地方一去就是一两个星期都可能的。

    翁析匀不在,桐一月的情绪越发的糟糕,失眠都成家常便饭了,半夜一点点响动都能将她惊醒然后睡不着到天亮。

    每天看手机的次数成N倍增加,焦虑感成N倍上升。以前有时还会趁一点休息时间去健身房锻炼40分钟,可最近都没去了,改成在抓紧着40分钟睡觉休息。

    一晃半月过去,这天,桐一月刚休息了片刻,一睁眼就看到小萱在急急忙忙往外跑,桐一月高声叫住小萱,问她这是在干嘛。

    小萱一直都嫉妒和反感桐一月,可现在桐一月是领班了,小萱那态度才稍有改变。

    “你不知道吗?健身房出事了!”

    “什么?出什么事了?”桐一月心头突突地跳,拔腿就往那边跑去。

    酒店里这间大型健身房,是属于酒店的“康乐部”所管辖的。桐一月虽然是客房部的,但毕竟这是发生在酒店自己经营的场所内,她也很关心究竟是出了多大的事。

    桐一月赶到的时候,救护人员也刚来。这场面有点混乱,健身房里原本是有不少人在健身的,现在全都围在门口,喧哗、议论,有的人还显得很激动。

    为了维持秩序,酒店临时调来了保安组里一半的人过来。

    桐一月看到两个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出来了,上边躺着的伤员似乎已经昏迷,挂着氧气罩,身上还有血……

    大白天的,见到这腥红的鲜血,桐一月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背脊发凉,只瞅了一眼就不想再看。

    这时候陶贝羽也已经火速赶来处理现场,还特意派人跟着救护车一起去了医院。

    伤者不是住在酒店里的客人,但在你这里出事的,酒店方恐怕是难逃责任。

    这也是让陶贝羽最头疼的地方。她吩咐保安将围观的人驱散,自己进去事故现场亲自查看,同时警车也到了……

    陶贝羽除了担心伤者的情况,她还在第一时间接到下属汇报时吩咐酒店上上下下先封锁消息,除了警察,不能向其他人透露事件。

    又是一桩会对酒店产生恶劣影响的状况发生了,陶贝羽即使很快做出恰当的应急反应,但是,有些无孔不入的记者,却是挡不住。

    记者来了,被保安挡在外边,陶贝羽在健身房里都快抓狂了……其他都好说,可记者怎么会来得那么快!

    紧跟着,翁霁凡来了,另外还有周副经理也来了……

    现在这健身房里俨然成了临时的审判庭了。

    根据警察初步勘测现场的结果,以及目击者的口述,事故原因,目前来看,是伤者出事之前在这台综合健身器械上进行健身,主要是锻炼他的肱二头肌,可是很不幸,器械上的钢丝绳意外断开,双臂和双腿都受伤,骨折是肯定的,搞不好还会残废……

    陶贝羽让助理先把警察请到隔壁休息室去,她现在只想立刻追究一件事……这一批劣质健身器材是谁引进的!

    康乐部的经理此刻满头大汗,想死的心都有了,因为置换健身房器材,是他的职务,这一批也是他负责置换的。

    采购详单已经到了陶贝羽手上,她一看之下更是火冒三丈!

    “怎么不是在原来的德国公司进口的而是在一家默默无闻从来没听说过的公司?这家公司的老板是谁?叫什么名字?”

    经理实在是有点害怕陶贝羽发火的样子,比男人还彪悍。

    “是……老板是一个女的……叫……叫……周璐清……”

    经理这话,陶贝羽怔住,正在脑子里搜索看看是否听说过这个人。

    这时,只听翁霁凡冷不丁地说:“周璐清?我知道这个女人,她是桐一月的姐姐。”

    “什么?”陶贝羽惊愕,美目倏地迸出寒光。

    陶贝羽先前是满腔怒火,可现在却是心头有点发慌了,感觉这件事越来越复杂,尤其是记者的反应速度实在超乎寻常的快。

    但记者也无法进去健身房,这地方现在被封锁着,警察走后,陶贝羽和其他人就从健身房的后门出去了。

    目前对这件事不对外透露。这就是酒店对记者的说辞,可还是有一些先前在健身的人会跟记者说些什么,零零散散的东西就会被记者拼凑起来,然后……或许很快就有报道了。

    因为引进了劣质健身器材而导致正在健身的一个会员伤重进了医院,这种巨黑的消息如果传出去,对酒店的声誉是个很大的打击。

    酒店的公关部在忙活着去跟记者那边协调,一边还要留意网络上有没有人在各大门户去发帖……

    医院那边传来消息说伤者正在抢救,家属在医院里,跟酒店派过去的那个人,吵得不可开交,最后还动手打了那个员工。

    今晚是无法消停了,兴许还只是个开始,明天说不定更糟糕……陶贝羽想想就感觉肝颤。

    会议室里,除了陶贝羽之外,还有翁霁凡、桐一月,以及康乐部的杜经理在场。

    这架势,很像是三堂会审似的。

    出了这么严重的事,酒店方十分重视,当然是第一时间从源头查起。

    源头是什么?就是周璐清的公司。

    桐一月知道陶贝羽之所以叫她来问话,是公事公办,她是可以理解的,也不会生气。可是,你翁霁凡在旁边叽叽喳喳的,算个什么事?

    “翁霁凡,药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凭什么说这件事与我有关?”桐一月清冷的眸光含着愤怒,死死盯着翁霁凡。

    这张看似忠厚老实的脸,下边藏着是一颗怎样狡诈的心。

    “桐一月,你敢说这件事你不知道?你没参与?周璐清是你姐姐,你们姐妹俩联手,为了把璐康飞牌健身器械塞进酒店健身房里,你没少下功夫吧?”

    桐一月怒极反笑:“翁霁凡,你说话也长点脑子,我只是客房部一个领班,我怎么可能左右得了健身房引进什么样的器械?再说了,我跟周璐清关系恶劣,我连她开的什么公司都不知道,更别提联手了。你真可笑,脏水不是你这么泼的。”

    陶贝羽看着桐一月和翁霁凡各执一词,她也感觉出来似乎翁霁凡是有意针对桐一月的,不由得越发严肃:“翁霁凡,你没有证据就别胡说。”

    翁霁凡哈哈大笑,抬手一指杜经理,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他,就是最好的证据!不信你问他,是不是曾给过桐一月一个红包?狼狈为歼这种事,不需要事先有什么交情,只要有共同的利益就够了。”

    说到这,翁霁凡还冲着那正在颤抖的杜经理冷哼一声:“对吧杜经理,我说得没错。”

    杜经理心惊胆寒,不敢去看翁霁凡,但嘴上却一个劲说:“没有的事……没有。”

    桐一月又气又惊,脑子里突然想起一个画面……就在周璐清来找过她之后的两天,有一次她去健身房为客人送东西,出来的时候碰到了杜经理,当时杜经理说健身房正在给会员送购物优惠券,见到她了就顺便给她。

    当时桐一月还说算了不要,可杜经理还是塞给她了。

    但奇怪的是回家之后桐一月打开那红包,里边没有优惠券而是一叠白纸。她琢磨着兴许是杜经理搞错了。

    她没在意这个事,后来也没问,就那么过去了。

    正当桐一月心声预警之际,翁霁凡掏出了自己的手机,高举着……

    “看,这就是证据!我拍到桐一月在向杜经理行贿!”

    “……”

    这张照片上,桐一月拿着红包的一头,杜经理拿着另一头,两人都在笑……可是无法判断到底是谁在给谁红包?

    照片在眼前,把陶贝羽给难住了。她相信桐一月没做那样的事,可是翁霁凡的这张照片,如果拿去警局,桐一月会有麻烦的。并且,公司上上下下也难以服众。

    也就是说,这件事必须解决,只是陶贝羽相信也没用,桐一月需要证明自己。

    桐一月尽量保持着冷静,怒视着翁霁凡:“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

    桐一月一转头,看向杜经理:“当时是怎么回事,你最清楚了,你说啊,愣着干什么?”

    这种时候也顾不得他是经理了,桐一月的气势拔高,声音也更沉重。

    满以为只要杜经理说清楚就没事,但是万万想不到,这个肥头大耳的男人竟然……竟然点头了?

    没错,他点头了,然后状似很后悔很痛苦地说:“我承认……我是收了桐一月的好处,她说叫我在置换健身器械的时候就找一个叫璐康飞的公司……说是她姐姐开的,还说只要我肯答应她,事成之后还会给我钱……那红包里装的是两万块美金。”

    这个杜经理……居然在坑桐一月。

    坑惨了,坑大了!含血喷人也不过如此!

    桐一月愣了一秒钟,杏眸蓄满冲天的怒火,她算是明白了,这杜经理是故意整她的!那个装着一叠白纸的红包就是陷阱!杜经理被翁霁凡收买了!

    “杜经理,你怎么不去死!”桐一月怒吼着冲上去掐住杜经理的脖子,抡起右臂,照准他的脸,啪啪就是两耳光!

    “啊……”杜经理吃痛地惊叫,被打得眼冒金星。

    翁霁凡见状,也是有点慌了,没想到桐一月这么彪悍,还会打人。

    翁霁凡急忙上去将桐一月拉开,而旁边陶贝羽就故意慢吞吞地走过来,懒洋洋地说:“桐一月,你脾气可不小。”

    嘴上这么说,但陶贝羽却偷偷冲桐一月做了一个竖起大拇指的手势……因为,陶贝羽也认为杜经理该打!

    可是这面子功夫还要做,陶贝羽此刻不能让人认为她在偏袒桐一月,所以还要例行公事。

    “杜经理,你所说的话,敢去警局再说一次吗?”

    杜经理脸上火辣辣地疼呢:“敢,当然敢!”

    他说得这么干脆,可陶贝羽还是察觉到了他眼底那一点慌乱,并且他还先瞄了瞄翁霁凡,才说的。

    陶贝羽顿时心里雪亮,不由得暗暗冷哼:“翁霁凡,你的手伸得真长……”

    “行,看来这件事是越来越复杂了,今晚也无法理得清,你们都回去吧,明天记得准时来上班,公司内部会调查这件事。”

    陶贝羽显得平静多了,因为有些疑问,她心里有了答案。

    桐一月这天晚上又是没睡好,一早就来酒店了。

    经过昨天的事,酒店里已经在流传着一个说法……劣质健身器械的来源,是桐一月的姐姐开的公司,她还对杜经理行贿……杜经理没想到会那么倒霉,器械才买回来没几天就出事了。

    这种流言是传得最快的,在翁霁凡的推波助澜下,只一天就够让整个酒店都知道了。

    陶贝羽来上班的时候,办公室门口就站了几个部门经理,全都是来询问关于昨天事故的调查进展的。

    说简单点,是来闹着要处置桐一月的。

    陶贝羽却不吃这套,她有时显得专横,但这也是无奈之举,总不能真的处置桐一月吧,于公于私都不能这么做。

    最少也要等警方对除事故的健身器械做更进一步的更权威的鉴定,结果出来了,才能知道,钢丝绳断裂是机械故障还是人为?

    再说了,翁霁凡拍的照片以及杜经理的承认收了钱,这些都是有疑点存在的,需要进一步的调查。

    陶贝羽在面对一个个主管的请愿时,硬生生是扛住了压力,力排众议,搁置了现在就对桐一月进行处置的提议。

    但陶贝羽也没闲着,她也在尽力将这件事弄个水落石出。

    桐一月有多气多窝火,只差没冲到杜经理家去揍人了。

    至于周璐清,早就跑了……这么一来,桐一月要证明自己,就更加困难。

    这件事最终会导致什么结果?肯定不是只污蔑桐一月这么简单的。

    翁家的家庭会议,气氛前所未有的凝重,好像寒冬腊月一般。

    老爷子坐在上方,下边一圈坐的都是翁家的人。最神奇的是,桐一月竟然坐在了中间。

    是老爷子请她来的,卢裴亲自接过来。桐一月不知道这是为什么,直到现在听见翁静楼在说话。

    “爸爸,这次您总不能还袒护翁析匀吧?如果没有他的授意,桐一月怎么敢这么做?将她姐姐公司里的劣质健身器械卖给酒店的健身房,才会出事故,那个伤者说要告我们公司!”

    翁霁凡也赶紧附和着说:“爷爷,这事儿给公司造成的影响太坏了,不仅酒店名誉受损,最重要的是我们家族的名声,公司的清誉!翁析匀他不配当总裁,他应该下台!”

    这架势,就是趁翁析匀不在的时候想要翻江倒海吧?

    耳朵里嗡嗡响,桐一月被这群人所说的话震得浑身发麻……什么情况?凯黛尔凡酒店难道幕后大老板竟是龙庭集团?

    翁静楼父子咄咄逼人,桐一月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只听得身后响起一个低沉而又威严的男声……

    “谁在放屁!谁趁我不在时候欺负孩儿他娘!”

    “……”

    这么霸气侧漏拉风到极点的,除了翁析匀还能有谁?

    这个出差十几天的男人回来了!

    随着翁析匀的这一声,他挺拔的身影从门口进来,那一束柔亮的灯光照在他身后,瞬间给人一种好像神祗降临的错觉。

    整个屋子都子啊一秒间安静,但桐一月分明听到自己心底在欢呼:“你回来了,太好了!”

    是啊,只要翁析匀出现,桐一月的心就是踏实的,而某些跳梁小丑则是心虚的。

    翁静楼脸色大变,但立刻又出声讽刺:“别说什么欺负那么难听,你们做了什么事,自己心里清楚,还怕人说了?”

    见父亲的态度这么硬气,翁霁凡也赶紧地附和:“有凭有据的,这次看你们怎么狡辩!”

    瞧这父子俩唱双簧,翁老爷子表情沉重,盯着翁析匀,意思是看他怎么解释。

    而翁析匀就只盯着桐一月,径直走到她跟前,坐下,冲着这满屋子的人,翁析匀竟然笑了。

    完美无缺的俊脸,每一分线条都是精雕细琢的,即使是此刻这样冷到骨子里的笑,也能让桐一月感到格外温暖。因为他的冷,只会对别人,而不是对她。

    桐一月眼眶微红,压抑着内心的激动,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她暂时不问为什么他一直没告诉她,凯黛尔凡实际上是龙庭的产业。

    “一张照片再加上一个杜经理,就能被你们扯出这么一台戏?真是,智商堪忧啊,呵呵……”

    翁析匀这顿讽刺,一点没给二叔面子,呛得翁静楼脸都红了可也蹦得更高了。

    翁静楼蹭地站起来,气急败坏地说:“爸,您看看他,都这时候了还是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傲慢嚣张,难怪会纵容桐一月了,因为他们根本没把公司放在眼里,没把翁家放在眼里!白眼儿狼,就算您掏心窝子都喂不熟!”

    翁老爷子其实很头疼,家里人的矛盾由来不是一天两天了,平时他很多时候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发生太过份的事,他就懒得去追究,可是这一次,似乎有人坐不住了。

    桐一月听到翁静楼越说越过份,她的脾气也上来了,怒视着他:“你们通过污蔑我,来达到打击翁析匀的目的,不觉得这种手段太无耻了吗?”

    桐一月这气势不弱,并且看得出来她此刻并不恐惧,有的只是愤怒。

    她只是个连名分都没有的女人,却能在此刻的情况下不被吓到,保持理智和清醒,还能为自己辩护,这实在是不容易。

    要知道,大家族里的家族会议,通常是气氛紧张的,胆子小的人,基本上就只能保持沉默以及被欺负的份儿。

    可桐一月显然不是的。

    翁析匀眼底闪过一丝赞赏,无视翁静楼那恼羞成怒的样子。

    翁静楼还没来得及开骂,他老婆先发飙了,横眉竖眼地一手指着桐一月:“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凭什么这么跟我老公说话!”

    这女人的声音很尖锐很难听,泼妇的架势,哪里还有点贵妇的气度,说的话更是充满了对桐一月的蔑视。

    其余人都傻眼了,面面相觑,心想这算是全面开战了吗?

    翁析匀一记眼刀横过去戳在二婶身上:“你又算个什么东西?就许你老公满口喷粪,不许我女人自我申辩一下?什么时候我这一房的人在这个家里还得受你那一房的气了?”

    “……”

    终于领教到翁析匀的毒舌有多厉害了吧,人家平时只是不屑计较,可也是底线的。触碰到他的底线,分分钟说句话就能喷死你。

    二婶气得浑身发抖,翁静楼父子为了维护自己这一房,顾不得什么形象了,跳着脚地怒骂,一家三口齐上阵。

    其余的翁家人也不是支持翁析匀,只是很聪明的在这时候不想参与太深,来个坐山观虎斗。

    翁冕和他母亲坐在角落里,时不时低声交谈,可以看出,翁冕眼里还是有几分担忧的,他事先都不知道爷爷会把桐一月也叫来。

    蓦地,翁老爷子一声低吼:“够了!闭嘴!”

    翁静楼一家三口被这么呵斥,都是一惊,赶紧地停止了吵闹。

    翁析匀和桐一月不由得同时冷笑,心想翁静楼那一房还真齐心呢,只是太愚蠢,不知道越是闹得凶,老爷子就越烦躁么。

    “你们……今天把这件事给我说清楚了!”

    看到老爷子发火了,翁静楼这才讪讪地堆笑:“爸,您息怒,这事儿不是明摆着么。”

    翁析匀很不客气地打断了翁静楼:“什么叫明摆着?我才刚回来,还没说上几句,就认你乱扣罪名了?事实是,你们收买了杜经理和周璐清,让这两个人咬住桐一月不放,然后借此污蔑我吃里扒外中饱私囊。这种招数,早就落伍了,你还在用?真以为别人都是傻子么?”

    翁静楼脸色一变,有点心虚,但还是硬着头皮嚷嚷:“周璐清都跑了,你当然可以这么说了!”

    这话确实是说到关键了,但翁析匀却不慌不忙地说:“她是跑了,可她运气不好,正好被我的人抓住,现在,她已经在警局,会有警察问她口供的,很快,真相就会被揭开了。”

    翁析匀这气定神闲掌控一切的样子,说出来的话更是令人震惊。

    翁静楼父子心头巨震,彼此看着的眼神里都有天大的问号……怎么回事?怎么周璐清会被抓到?不是已经安全送出境了吗?

    这父子俩的沉默以及脸上那种掩饰不住的慌乱,怎能逃过翁老爷子的眼睛,翁家其他的人也都不禁要怀疑这事儿难道真是冤枉翁析匀和桐一月了吗?

    “爷爷,您别被他骗了,他是在狡辩!周璐清怎么会承认自己跟桐一月狼狈为歼呢,肯定会死不认账。可您想想,桐一月她哪里来的底气和胆子敢那么做?一定是翁析匀在背后授意的!”翁霁凡急切而又紧张地说。

    翁静楼忽然瞪了瞪儿子,随后表情严肃地说:“退一万步讲,即便是翁析匀没有指使桐一月,但他至少是知道这件事并且默许的。这同样是在损害酒店的名誉和公司的利益,现在网上无数人在指责我们,那个伤者的家属更是请了律师!”

    “如果我们还要包庇,怎么跟大众交代?龙庭这块牌子难道就要被抹黑了吗?爸!”

    翁静楼是将最大的黑帽子给扣下来了,恬不知耻同时又用心歹毒。

    桐一月几次都气得想开口,但都被翁析匀阻止了,示意她稍安勿躁。

    桐一月这心里好多神兽在奔腾,怎能安得下?满腔的怒火都没地方发出来,可是她也相信翁析匀不会怂的,他应该是自有安排。

    果然,老爷子斜斜看着翁析匀,沉沉地问:“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翁析匀冷凝沉静的眸光亮了亮,嘴角勾着的一缕弧度竟浮现出丝丝残酷:“我只想说,真相与否,你个打个电话给花旗银行的老熟人,不就知道了么?据我所知,杜建国在花旗银行有个账户,虽然是他情人的名字,可实际上是他的私人小金库。如果猜得不错,那个账户,这几天也许多了一笔钱……”

    听到这儿,翁静楼呃翁霁凡两父子的脸都白了,眼底的慌乱越发浓烈,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被翁析匀这神一般的反应给震得肝颤。

    但即使这样,翁静楼他们也不会轻易服输的,不到最后一秒都不会停止挣扎。

    “爸,他是在企图混淆试听,这两件事根本没有直接的关系,爸……”

    翁老爷子那洞悉一切的犀利眼神,如X光照在翁静楼身上,再看看桐一月那坦荡的神情,还有翁析匀淡然的目光……

    翁老爷子这一生阅人无数,到此刻,他不必打电话,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这件事,我的处理意见是……”翁老爷子紧紧皱着眉头,无比冷沉地说:“到此结束吧。但是,希望你们记住,有底线的争斗,我鼓励,可如果损害到公司和家族的名誉以及利益,不管是谁,绝不姑息!”

    这番话,严厉至极,带着浓浓的威严和警告。谁都听得出来,其实不是针对翁析匀,而是针对某些居心叵测的人。

    翁静楼简直不敢相信,这事儿就这样了解了?他处心积虑地谋划,原以为这次能对翁析匀造成实质的伤害,但没想到父亲就这样处理完了?

    翁静楼此刻是有点狂躁了,怒不可遏:“爸,我不服!翁析匀纵容桐一月做出这种事,您都能容忍,为什么?为什么!”

    翁老爷子心里在叹息,自己这二儿子怎么就比翁析匀的头脑差那么多呢?难道还看不出来吗,再继续追究下去,不但害不了翁析匀,还会爆出更多二儿子捏造事实的证据……

    “行了,我不想再重复一次刚才说的话。这件事到此为止,谁也不必再提。今天不早了,都走吧……”

    翁老爷子刚站起身,翁析匀却冷不防冒出一句:“这件事是处理完了,但我也有一件事需要提出来,让家族处理处理。”

    这话,无疑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惊诧,包括桐一月在内。

    “薛龙,把人带上来!”翁析匀高声一吼,这屋子里的气息陡然又冷了三分。

    每个人的目光都看过来,只见薛龙和另一个保镖一起,架着一个瘦瘦的平头男子……

    那是……翁静楼在看到那人的脸时,差点当场晕过去!

    翁析匀的声音如同冰山的积雪般冰冷:“这个人,是半个月前,被人雇来杀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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